烟浮光闭目思忖了一会儿,道:“魔图结界的反噬力量非常巨大,李鹤宸,大到窃取力量的人,存活的时间可能不超过一刻钟。他也许无法坚持到你打开魔图。但是,如果把你送到十年前,你就有十年的时间去寻找魔图,并打开他。
他如此自信,那么表示着,他可能是你身边的人,或者是你必然遇到的人。”
“但是在未来,你根本就消失了,现在争夺魔图的你,在十年后就销声匿迹了。”李全黑道。
“也许我在争夺魔图的时候失败了。”烟浮光勾了勾嘴角,“不过李鹤宸你自己也说了,现在发生的事,十年后的你完全没有遇到,说明历史被改变了,历史被改变后,谁知道胜负呢?
改变历史付出的巨大代价,那个黑雾之人也必然会承担,承受更大的折磨和痛苦。但是讽刺的是,他付出了那么多,却没有打开魔图的资格。”
“为什么一定要抢夺那么恐怖的东西?你那么厉害,难道世上还有你渴望得到而得不到的东西么?师兄也可以完全不用去调查那幅图,反正你已经被送到了十年前,那个黑雾之人就算再用我要挟你,历史已经改变,他又能拿你我怎么样?”凌寒叫道。
“你师兄的刺青表明他被缠上了!魔图注意到他了!无论什么时间线!而他是为了履行对你的承诺才将一切担负起来!如果一切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烟浮光突然bào躁道,“凌寒,你也被魔图注视着,魔图不会放过你,而你师兄正在用蚂蚁一样可笑的能力极力保全你,你竟然还妄想从这场战争中逃离?”
烟浮光突然反常的qíng绪,让李鹤宸和凌寒感到吃惊。
“为什么要背负这么可悲的命运……我明明只想让师兄平安……”涉世未深的凌寒突然知道了这诡谲恐怖的一切,终于也难以接受了。他眼眶发红的看着师兄,就像儿时一样无助。
“我并不绝望,如果我绝望,一切都完了。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我不害怕挑战,我也不惧怕恐怖,我只能走下去!”李鹤宸从轮椅上站起来,扶住凌寒的肩膀道:“凌寒,我做的事qíng,和你十年后做的事qíng一样。十年后的你,就像现在的我,而那时候的我,就如同现在的你。我相信你有勇气背负更多,在未来,你一个人担负起了所有,将我完全保护起来,完全将我和魔图隔绝,直到你死前最后一刻,你还在试图保护我!
所以我相信你,相信你还会再次守护我!因为你到死都还没有绝望,我怎么可以绝望!”
“你们那份病态的执着,正是魔图乐于看到的。我所得不到的东西,我的妄想,也是魔图想要的。”烟浮光轻笑了一下,“无论有没有觉悟,被魔图缠上的人,都不可能逃离了。”
第50章 论剑
“总之,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感慨伤怀,而是为了寻找对策,烟浮光,对付这里的孵化魔物到底该怎么做?”李鹤宸问。
“在这里结茧孵化的魔物,是在妖魔界极为罕见的心魔妖虫,这种妖虫曾经在上古无光时代横行于世,但是随着日光重现大地,心魔妖虫便趋于灭绝。心魔妖虫会吞噬人内心的弱点,并以此为契机缠住灵魂,直到吸食gān净所有的魂魄jīng华。换句话说,只有毫无内心弱点的人,才不会被心魔妖虫缠住。
而要打败这种几乎接近于不死的怪物,只有趁着妖虫还未孵化,尚还虚弱时进入它自己的心魔幻境,找到妖虫的心魔,让它陷入自己的梦魇。但是,妖虫的心魔幻境异常凶险,既是他的弱点,也是它的陷阱。”烟浮光道,“而且一进入妖虫的心魔幻境,你们自身的心魔弱点也会爆发。”
凌寒想到自己的心魔弱点是李鹤宸时,顿时脸红到了耳根子。
而李鹤宸则道:“如此说来,我还有一桩怪事要告诉你们,那就是我在梦魇丛林小道上坠入了心魔幻境时,显现的并非是我的心魔,而是我完全陌生的风景——似乎是更加久远的记忆残片。”
“哦?说来听听!”烟浮光感兴趣了。
李鹤宸于是将自己看到的景象都告诉了众人,烟浮光听后脸色突变道:“你说的那个红衣女人,竟然能够在记忆残片中察觉到千年后的窥探,她的魔力实在是惊人,这种能够穿透时间流的魔力,几乎堪比魔图结界!”
“你知道魔界有这女人的记载么?我看到的记忆残片,是否你说的那个圣人的最后记忆?”李鹤宸问。
“是,但是其中蕴含的内容太过惊人——那个红衣女子,是魔界邪术之母·魔元赤蕾,她是魔界的魔神,是魔界现在几乎所有妖魔术法的创始人。”烟浮光道,“甚至,很多逆天的魔物种族都是她创造的,包括——这里的心魔妖虫!因此,她才被尊称为魔界元祖!”
“魔母现在还活着么?”李鹤宸问道。
“魔元赤蕾的寿元据说在千年前就耗尽了——那是她滥用魔力的代价,但是魔界所有的魔物都会在死前给自己留下复苏的契机,估计魔母也不例外。魔母出现在圣人的记忆残片中,有可能妖虫为了复活魔母,还会索取你更多的前世记忆碎片!我看,这倒是一个我们反客为主的契机!”烟浮光道,“李鹤宸,你可以作为诱饵!”
“这太危险了!”凌寒叫道。
“你懂什么!李鹤宸根本没有心魔!妖虫读取的只有他的前世记忆,你难道没发现吗,蠢货,李鹤宸是圣人的转世之一,他可能是世上少有的内心毫无心魔的人!”烟浮光道,“妖虫拿他根本无可奈何!”
“换句话说,李鹤宸是内心非常纯粹的纯洁之人么?”李全黑歪头cha嘴。它才不相信李鹤宸竟然有那么纯良,哼哼。
“师兄是纯粹之人?”凌寒则看李鹤宸的眼光又多了一丝崇拜。
“好了,废话也不用多说了,现在开始,准备布下诱饵吧。你们去找个大水盆过来,在其中注满水,我要利用我的法术,来寻找这大宅内最接近魔茧的位置!”烟浮光道。
“那我呢?”李鹤宸道。
“你当然就是诱饵,我需要挖掘你更多的前世记忆碎片。”烟浮光露出了一个yīn森的笑容,“不过不用担心,这些记忆可能会增加你开启魔图的筹码。因为我有种感觉,那位圣人,说不定和这幅魔图有许多牵连。”
按照烟浮光的要求,墨月等剑灵抬来了装着井水的大木盆放在卧室里,而李鹤宸则在chuáng上躺平,裹着自带来的厚软的被褥,一副你们忙我要睡觉的架势。
“你要用水镜之术审查这个大宅里的人么?”凌寒坐在李鹤宸旁边的chuáng沿儿上问。
“妖虫不是平白无故来到这里,是有人用了召唤魔物的法术,为了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可能是yīn差阳错才将妖虫招来——本来这种召唤邪术就是魔界一些妖物为了来到世间而故意散布在人间,引诱那些有贪念之人的谣言。可笑那些人还以为这些魔物真的能够完成他们可笑的愿望!”烟浮光道。
“这不就和魔图引诱仙魔二界是一样的道理么?”李鹤宸道。
“闭嘴!魔图是不一样的!那可是真正能够实现愿望的宝物!”烟浮光一说到魔图中的宝藏,眼神便起了变化,和那些沉迷召唤妖术的人,也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见烟浮光对着水盆念念有词,很快,整个水盆发出了淡淡的光辉,一些气泡从水中浮出,升上水面,最终形成了一副展开的卷轴,而整个大宅里的人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一切,就在卷轴上不断浮现。
“好神奇的咒术!”凌寒道。
说着他拿了个葡萄塞到自己嘴里,然后又给李鹤宸的嘴巴里塞了一颗,在他旁边的瓷碟子里,还有各种其他他顺手拿来的水果。
“没想到这里还有大西瓜,吃瓜吧!”在另一边的方桌上,剑灵们正在切西瓜。
于是大家一人分了一块,吃瓜看烟浮光施法。
烟浮光斜眼瞥了一眼这些人,突然走向方桌,拿了一块瓜,接着施法。
只见水镜的景象在无数个人之上掠过,最终画面停在了一个华丽的卧室之中——那卧室的布置看起来像是严家身份颇高的女子居住之所,然而卧室里却传来了男女欢好的声音!
“哇!!”吃瓜群众发出了惊呼,虽然知道严家很yín乱,但是和亲眼看到的效果还是不一样的!
“能靠近点看看那个女的和男的是谁吗?”李全黑举爪说。
水镜的画面随之往前推移,直到chuáng铺的帘账之中,活色生香的画面展露无遗——只见chuáng上的是一个美艳的妇人和一个年轻男子jiāo缠在一起。
“那个男人是严翼,严舒的表哥,而那个女的,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是严舒的亲娘倪氏。”李鹤宸道。
“什么?!严家的关系竟然这样混乱!严翼竟然睡了自己的叔母?!”李全黑嗷嗷叫道。
只见那帘账之中,两人正在窃窃私语。
“凤芝,那老不死的终于死了,现在严家就归我们所有了!”严翼在chuáng上冲着倪氏的耳朵chuī风,“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支持我当严家的家主,怎么今天族内的人在一起商议,你却说叫你那儿子当家主?你莫非是反悔了不成?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许下的诺言么?”
“你这小白眼láng,若不是我,这严家上下谁看得起你?别忘了现在那几个老东西都看你不顺眼,私下里已经有人传说你就是害死老头子的凶手了!我若是推荐你当家主,岂不是让人起疑?现在趁早将舒儿推上位置,不要让那几个偏房占了先机才是!”倪氏辩解道。
严翼不悦道:“什么先机!别以为我不知道,严舒根本不是老头子的种!倪凤芝,你分明是反悔了——若是你还不肯松口,那我就要昭告天下,说严舒根本就是个杂种!”
“你敢!你知不知道他亲爹是谁?他亲爹若是知道是你坏了他的名声,你就活不成了!”倪氏威胁道。
“不就是云宗那个叫赤松的长老么?你以为我怕他?就算他法力高qiáng,现在也奈何不了我了!”严翼嘿嘿yīn笑道。
“冤家!你到底藏了什么后手?该不会最近镇上闹的凶鬼,是你招来的罢?!”倪氏慌张了。
看到这样的qíng形,众人都是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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