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先生在水缸里无聊的拍了一下鱼翅,然后又静止不动了,它安静不动的样子像是一条死鱼。巴陵君抱着鲲先生的大鱼缸。鱼缸太大了,巴陵君的两只胳膊都一百八十度了,他很想变成一条蛇,把这个小鱼缸顶在头上带回去,那是多轻松。
回到家里,把鲲先生的鱼缸摆在客厅中,穷奇就摇摇的看着,鱼缸里的这条大蓝鱼颜色真漂亮,而且穷奇觉得这条大蓝鱼散发出一股qiáng大的气势来,九清先生连养一条鱼都是这么独特,穷奇忍不住朝着那只大蓝鱼靠近。鱼缸里的鲲先生感觉到了穷奇的气息,睁开眼睛,看向穷奇,穷奇的爪子立刻缩回去,张开翅膀往外飞,为什么唯有一种这只鱼能够轻而易举弄死他的感觉。
周清宴把徐小柏放在chuáng上,徐小柏的鼻涕又流出来了,感觉自己的背上有点湿,周清宴觉得徐小柏把鼻涕流到自己的背上了。他从chuáng头上抽出一张纸巾把徐小柏的鼻涕擦gān净,徐小柏可能有点感冒,所以鼻涕控制不住了。给徐小柏盖上被子,周清宴和巴陵君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面,周清宴看着天空,数着云彩。
一只huáng色的蝴蝶落在巴陵君的指尖上,这只huáng色的蝴蝶很漂亮。翅膀上有斑斓的彩点,让巴陵君想起孔雀 羽毛,他轻轻的扬一扬自己的手指,让那只huáng色的蝴蝶飞到空中。
周清宴看见那只huáng色的蝴蝶飞走了:“那是害虫。”
巴陵君很抱歉,在他的眼中是没有害虫益虫这一说的,万事万物都是自然生长,有自己的法则,繁衍生息灭亡。巴陵君笑道:“先生,害虫有什么区别。”
周清宴看完天,看完云,对巴陵君说:“怕是明天才是寻找孔雀的最好时机。”
明日,风雨。
巴陵君说到:“先生能够帮忙已经是孔雀的荣幸,无论是什么时候是可以的。”
徐小柏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他是半夜渴醒的,喝多了没有耍酒疯大概是这两天太累了。徐小柏拿起chuáng头的杯子打算去客厅接杯水,打开灯的那一瞬间被客厅中的大鱼缸吓了一跳,再看看大鱼缸中两尺多长的大蓝鱼。有点怀疑人生。
他小心翼翼的问:“鲲先生?”
鲲先生始终处于一个似睡非睡的状态,能够随时睡过去,能够随时醒来,此刻鲲先生醒过来,朝着徐小柏摇摇尾巴。
岁月是把杀猪刀!徐小柏亲眼目睹鲲先生从一条小巧玲珑万分jīng致的玩偶级别的小鱼长成目前这只眼大嘴阔身体粗壮的糙汉子级别的大鱼。
徐小柏跟鲲先生打招呼:“欢迎回来。”鲲先生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徐小柏想起刚刚见到鲲先生时,鲲先生的模样,心里有一种吾家儿女初长成感觉,只是长残了。
徐小柏倒了一杯水,忍不住喂了自己家这个长残了的儿女一袋从橱柜里翻出来的牛ròugān,反正都已经长这么大了,那就长得更大吧。!!
第二天醒来,鱼缸里的鲲先生又长大了很多,鲲先生现在是一天一个模样。早晨徐小柏带着男神和巴陵君一起赶了趟早市,巴陵君对于早市上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他朝着徐小柏要了十块钱,去买了一把青菜,然后对于自己能够和人类做这样的一场买卖感到很开心 ,这一切都是新奇的体验。
徐小柏则有一种巴陵君是出来体验生活的贵公子的感觉。十块钱jiāo给商贩还没有找零钱就过来给徐小柏秀他新买的青菜。徐小柏把青菜拿到手里夸赞巴陵君:“棒极了,可是巴陵君忘记找零钱啦。”于是徐小柏和巴陵君一起数零钱。
男神就是另一种范儿了,地道的民间艺术家,用一个不漏水的蓝色是塑料袋拎着七八条大鱼就过来,这是鲲先生的早餐。徐小柏本来是计划在外面吃的,可以带巴陵君尝尝豆腐脑,ròu夹馍,老油条,但看男神手里拎着的蓝色塑料袋,还是算了吧,于是徐小柏在一个卖咸菜的摊上称了一块猪血还有一点雪里蕻,外加一个块芥菜疙瘩,临出早市的时候又在炸油条的摊上称了十根大油条,三张油饼。
这个油条摊上的油条特别好吃,外秒苏脆,里面松软,蓬蓬松松的一咬去就会发出嘎巴的响声,然而不硬,软和的吃到口腔中是如此的舒服。最好吃的还是他们家的油饼,他们家的油饼跟别家的不一样,上面点着暗红色的糖稀,糖稀经过油炸吃上去是香的,脆的,甜的。
在他们家买油饼平时要排很长的队,也许是今天天气yīn,马上又起了风,风chuī得道路两边的树开始摇曳,所以今天买油条油饼的人没有往日里多,徐小柏很快称完。
回到家,巴陵君去喂鲲先生,大鱼都被倒进盆子里,黑乎乎的一团,只有鳞片闪烁着光芒,巴陵君拎起一条鱼扔进鱼缸里。鲲先生抬起尾巴一下子就把这条鱼拍的晕死过去,鲲先生控制了力度,不然以它的重量和身手怕是这条鱼已经变成了ròu末。
鲲先生一口吞掉一条大鱼,抬抬眼皮示意巴陵君继续。
巴陵君把盆子里的大鱼全部都扔进鱼缸中,鲲先生一个鱼尾巴全部都拍晕了,挨个吃下去,吃完之后,鲲先生突然张开说话了!
鲲先生张开说话了!巴陵君听见鲲先生说到:“九清先生呢?”
巴陵君很惊讶:“鲲先生能够讲话了,先生在换衣服。”拎出来的蓝袋子到家的时候漏了水,洒了周清宴一身,满身的鱼腥味。
鲲先生早就能够讲话了,只是它真的是太懒了,懒得连口都不愿意开,只愿意每天死鱼一样躺在鱼缸里,这里的伙食不如黑猫的家里,黑猫家里的宠物粮真的是异常可口,各种味道的都有。
周清宴换衣服出来,巴陵君指着鱼缸对周清宴说:“先生,鲲先生那边。”
周清宴走过去敲敲鱼缸:“鲲鹏。”
鲲先生抬起眼皮:“我要去大海。”周清宴回答他:“好,什么时候接你回来?”鲲鹏眼皮眨巴两下:“送我沿巨木河下海,三十三天后的早晨在巨木河边迎接我回来。”
鲲先生正在无限的生长,最终他会长成不知道几千里大的一只鱼,他现在需要回到大海,在大海的深处他才能够自由的生长。
周清宴点点头:“明天送你离开。”
鲲先生是海中的霸主,即便他现在只有两尺长,本事也没有完全恢复,周清宴也并不担心,甚至连渔船都不担心,网撒下去,是拎不动鲲先生的,只怕船沉了,再说鲲先生的一尾巴,只怕是渔船船仰人翻。海中恐怕再也没有比鲲先生更厉害的,只需要三十三天,鲲先生就是一只不知其几千里也的大鱼。
鲲先生闭上眼睛:“告诉小先生不要难过。”周清宴抬头看看厨房,徐小柏在里面做早餐。
徐小柏正在榨豆浆,榨豆浆的豆子是提前炒熟的,炸出来带着一股焦香味道,放上糖,别有一番滋味。雪里蕻用清水冲gān净,切成细段,拌上煮熟的huáng豆,红萝卜丁,点上香醋,香油,又放了一点jījīng,配上油条吃最合适,咸香苏脆全了。芥菜疙瘩已经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把里面多余的盐分泡出去,捞出来切成细丝,放香醋,辣椒油,拌好,咸辣,配油饼吃最棒。
穷奇在徐小柏的脚下来回转悠,客厅里有鲲先生,周清宴,还有它最不愿意见到的巴陵君,还是在厨房里守着徐小柏更安全一点。
徐小柏以为它饿了,从油饼上撕下一点,扔给穷奇,穷奇伸出舌头一点点的把上面的糖稀舔gān净了,徐小柏觉得穷奇还挺挑食的,于是蹲下去摸摸它的头:“不好吃吗,很香的,要不我给你放点雪里蕻,我没养过猫的,要喝牛奶吗?”
徐小柏找出来一个塑料的小碗,往里面倒了一袋牛奶,然后洗洗手,用筷子夹了一筷子的雪里蕻拌红萝卜huáng豆放在穷奇的油饼上。穷奇有自己的餐盘,它看着餐盘里的油饼再看看上面的雪里蕻,一脸嫌弃,高贵的大妖怪穷奇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呢,高贵的大妖怪穷奇只喜欢吃糖!
可徐小柏的目光是很殷切的,于是穷奇咬了小小的一口油饼,然后吃了一点雪里蕻!然后大妖怪穷奇的眼睛幸福的眯成了一条线,好吃,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慡口又喷香。大妖怪穷奇吃完就着雪里蕻吃掉油饼,然后用黑亮的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徐小柏。
徐小柏只能又给了它一块,并且配上雪里蕻。然后端着豆浆,油条,什么的出去了。
高贵的大妖怪穷奇看着餐盘里它最新爱上的食物,感觉给的实在是太少了!
吃饭的时候,巴陵君对豆浆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这样醇香而清淡的食物,还是很好吃的。总是巴陵君想起在巴陵山上吃过的一种古怪的石钟rǔ,也是这样的rǔ白色的,尝起来一样的醇厚清淡。
正吃着饭,外面的突然变得黑起来,徐小柏站起来大灯打开,大风呼呼的挂起,窗帘随着风不停的摆动,起大风了。接着就是豆大的雨点落下起来,噼里啪啦的砸的门窗叮咚想。
风,雨。
巴陵君放下手中的碗筷,周清宴夹起一根油条:“吃完早饭再说。”徐小柏关上门窗,返回餐桌:“突然就下起来大雨啦,天气预报还说今天是晴天呢,我本来想一块出去玩呢。”
周清宴嗯了一声,往徐小柏的碗上放了一根油条:“吃饭。”男神给的油条,徐小柏吭哧吭哧的吃完,心里可甜了,周清宴和巴陵君已经吃好,恰恰的给徐小柏留出来两根有一条半张油饼,一碗豆浆。
徐小柏吃完打了个饱嗝,听见男神说:“鲲先生明天要回大海,你要和它聊聊吗?”徐小柏瞪大了眼睛:“鲲先生要走了吗?”
周清宴点点头:“是的,要走了。”
鲲先生已经听见他们的对话,对于九清先生这么无赖的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故意没有告诉小先生他三十三天之后会回来的,是为了避开小先生去做什么事qíng吧。鲲先生不由得翻了翻眼皮。
徐小柏有点伤心,从他认识男神开始就是和鲲先生在一起的,那只会喷she子弹的小蓝鱼,转眼睛就要离开他们了,终于体会到儿女即将离开父母的时候,父母的心qíng了。
徐小柏说:“那我去陪陪鲲先生。”
很好,周清宴说:“需要给你们一个安静的空间吗?”徐小柏琢磨了几秒:“要的,我还是单独的和鲲先生聊聊吧,怪舍不得,一会儿要合张影。”
于是,巴陵君把鲲先生的大鱼缸搬到了徐小柏的房间内。
周清宴坐在客厅里看着外面的雨,外面的雨很大,风也很大,巴陵君走出来:“很大雨,很大的风。”这样大雨这样大的风,在从前的时候会有人唱起歌谣,用歌谣来祈祷风调雨顺,周清宴在从前的每年里都能听到,唱歌谣的人类能够通灵万物,知道风,知道雨,知道晴,知道yīn,知道丰收,知道灾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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