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柏想了想:“chūn天的吧,chūn天有很多的笋子。”
周清宴打开窗户,窗户外的山顶上有白色的雪,只有松柏是绿色的,只是转眼之间,山顶上的雪开始融化,大地开始返青,徐小柏发现,冬天变成了chūn天!
chuī进来的风也是温暖的chūn风,chuī到脸上暖洋洋的。徐小柏目瞪口呆,他已经怀疑自己到的地方其实不是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其实是在做梦吧,就像是在犰狳的梦境中一样,想要什么,就能在梦中得到什么。”
如果想要雨,只要把水壶伸出窗外就是雨,如果想要chūn天,chūn天马上就能够来临。
周清宴背着空包,推开竹门。在chūn光里,周清宴拉着徐小柏的手朝着房子后面的竹林里走,周清宴听到了竹笋破土发出的簌簌的声音,还有。周清宴深吸一口气,还有好吃的妖怪的味道。
徐小柏没挖过竹笋,也没见过竹林的笋子。这是第一次见,竹林里的笋子样子很好看,细细长长的,很好看。可是他不会挑竹笋挖,就随便弄下几根来装进背包中。
周清宴站在竹林中,安静的听着地底下的动静,不一会儿,紧走两步,然后手指朝着地下一戳,徐小柏看见男神从地下拎出来一只大老鼠。
大竹鼠的个头非常的大,毛发有些稀疏,也很粗糙,脸颊是棕红色的,滴溜溜的转动着两只黑色小眼睛,长得很胖,都快要长成圆形的了,它的怀里还抱着一棵竹笋。
真是味道好极了。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妖怪存在。这是一只大约有五百多岁不到六百岁的妖怪,无论是清炖还是红烧一定味道都不错。
大竹鼠显然也不想不到这里还有别人在,自从这幅画的主人搬走之后,已经有二三十年没有人进来了,它抱着笋子跟周清宴打招呼:“你好,请问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副画中的,嘿嘿。”
大竹鼠的话还没说完,就从周清宴的目光中看出了熊熊的对事物的渴望,大竹鼠的味道一定很不错,和对象新挖出来的笋子炖,一定美味极了。
周清宴忍不住问:“你现在有多少斤?”
大竹鼠吓得瑟瑟发抖,它为自己的热qíng感到后悔:“小的,大概也只有六十斤吧!”
够炖一锅了!周清宴朝着徐小柏打招呼:“过来,这边有ròu!”
徐小柏看见男神手里拎着一只大竹鼠,男神捏着大竹鼠的两只耳朵,将大竹鼠拎在半空中。大竹鼠gān笑着看看徐小柏再看看周清宴:“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到这里。”它努力的挤出笑容来,把自己圆球一般的脸挤的五官都看不清楚:“求你们不要杀我,我已经在这里单身了六百多年,这惩罚真的还不够吗,我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它用力仰起脖子,从徐小柏的这个角度来看,竹鼠根本就没有脖子,它就是一个椭圆,让徐小柏想起一个jī蛋,现在这个jī蛋很难过的问:“你们是来追杀我的吗?”
徐小柏还没见过这么好玩的大老鼠,他很快进入了角色扮演:“当然,快把你偷我们的东西jiāo出来,不我们就会杀掉你。”
大竹鼠在周清宴的手里扭来扭去:“麻烦二位大人放小的下去,小的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主要是偷回来的东西完全没有用处,白白的让他沦落到这幅画中来。
对象想知道这个大竹鼠苍骑里的东西,周清宴把手松开,大竹鼠嗖嗖的找了个dòng钻进去,徐小柏和周清宴一起盯着那个dòng口。
dòng口在一棵大竹子下面,藏得非常的隐秘,上面覆盖着很厚的竹子叶。不一会儿,大竹鼠从dòng里艰难的爬出来了,它跳到地面上,怀里抱着一把刀,这把刀是一把短刀,不够锋利,看上去很厚,然而给人的感觉很结实。
大竹鼠努力的记住一丝笑容:“小的把这把宝刀送给二位,希望二位能够满意。”
周清宴捡起地上的那把刀,女chuáng山的赤铜,泰冒山的铁,小次山的huáng铜,这是妖刀的本体。除了这些妖刀里面还放着一件更值得得到的东西,大概是很多的妖怪梦寐以求的东西。
徐小柏看到男神捡起了那把刀,虽然刀样子挺丑的,还是个半块的刀,看着男神挺喜欢的。徐小柏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根竹笋送给竹鼠。
竹鼠还不敢接呢:“小的,谢谢啦,我还是,不,不,接了。”
徐小柏笑起来:“不是,不是,我们其实就是来这儿玩的,不是来抢你的东西的,嗯,我们挺喜欢你这把刀的,还得谢谢你呢。“徐小柏把自己的背包里的竹笋倒出来,送到大竹鼠的身边:“这些都给你,嗯。”说着徐小柏又从包里把帽子和手套拿出来:“这些也送给你。”
大竹鼠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他的人,它把帽子,手套,还有竹笋都推回去:“我不要,我不要,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大竹鼠小心翼翼的看看周清宴一眼,再看看徐小柏,见周清宴没有什么反应,再接再厉:“请问你们能带我出去吗,我不想住在这幅画里了,真的很寂寞,我已经做了快六百年的单身鼠了。”
徐小柏头上出了冷汗,从画里出去,现在他们是住在画里吗,不是在犰狳一样的梦境中吗?徐小柏拍拍自己的胸膛深吸一口气,把帽子和手套给大竹鼠戴上:“我对现在的qíng况也有点迷糊,等我问问清楚,要是我们走的话,我们通知你,你觉得怎么样?”
戴上帽子和手套的大竹鼠,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圆圆的不倒翁,可爱极了。不倒翁瞪着两只黑色的小眼睛急忙朝着徐小柏点头,它可是一点都不敢看周清宴的,周清宴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
周清宴拿着刀也朝着大竹鼠看了一眼,大竹鼠立刻嗖嗖的钻回到自己的dòng里,也没有完全钻进去,徐小柏看见帽子上毛茸茸的球还露在外面。
竹笋都没有带走,这是留下来给他们吃的吗?徐小柏重新把竹笋捡起来放到自己的包里。周清宴握着刀,看着那只大竹鼠,六十斤的ròu,就这么没了吗!
然而,周清宴握住手里的刀,手里的这把刀应该能够六十斤的ròu了。徐小柏已经看到了男神的饥肠辘辘的眼神,他笑笑握住男神手:“我们回去吃竹笋吧,吃点素也挺好的,这幅画的画中仙在哪儿呢?”据说每一副能够进入的画中都有一个画中仙。
画中仙什么的,徐小柏还没见过呢。
周清宴反握住对象的手,不好意思跟对象说他挑的这几棵竹笋,有一半是苦的。周清宴握紧徐小柏的手,对他说:“画跟画不同,这里是没有画中仙的。”
这幅画中没有画中仙,所谓画中仙从来也不是仙。画中仙是画中的妖怪,往往是画的一部分有了神奇的机遇,从而得到成妖,画中的妖怪活在纸中总是很贪恋凡尘。它们喜欢诱惑多qíng的书生,贪财的人类。
这幅画是没有画中仙的。有一种妖怪,擅长丹青,是鲲先生这种俗气的妖怪不能够媲美的,它们画出的画来,总是一座美丽的花园。
有没有画中仙。是不是在一副画中,徐小柏都是不在意的,关键是与男神再一起。
第278章 羬羊螐渠锅
挖出来的笋放在桌子上,开始剥笋。徐小柏是没见过chūn笋的,这都是南方的食物,活在北方久了,连超市里卖的马蹄笋徐小柏都觉得很新鲜。
马蹄笋一个一个的长得粗壮,给马蹄笋剥去笋衣的时候,总有一种给山东大汉宽衣解带的感觉。
这刚刚挖出来的chūn笋不一样,一层一层的碧绿色的笋衣剥下来的时候,犹如剥开的深闺少女的纱衣,小心翼翼的,都在在发颤。露出里面细细白白,洁白光润,一点瑕疵都没有的白色来。太嫩啦,徐小柏害怕自己的手指一个用力会在上面留下指甲印来。
他把剥出来的笋子一根根的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桌子上,笋子鲜嫩,洁白,好像是一根根的美人的指尖一样,活色生香,又有些细微的恐怖。
竹笋剥出来,然而没有油,没有炒锅,没有调料,做不来油焖chūn笋,腌笃鲜,甚至连清炒笋丝都是做不来的。周清宴把水壶伸到窗户外面去,外面下起哗哗的大雨,大雨将水壶灌满。
男神把水壶放在火炉上,把折叠。刀打开:“要切竹笋吗?”
徐小柏指着竹笋说:“那就剖成四瓣吧。”
男神麻利的用刀把竹笋剖开,连竹笋尖儿都保持的好好的,完完整整剖开的竹笋不再是美人的手指头尖,而是变成了白色的三角形的小塔。
徐小柏忙把桌子清理gān净,切好的竹笋扔进火炉子上的水壶里断生:“那你快弄些酱油,花椒,大料,糖什么的出来吧,我们做油焖chūn笋。”
要是再有点五花ròu就更加好了。
周清宴回答他:“能弄来的只有大豆,花椒树,甘蔗吧。”
徐小柏笑起来,他明白了,这幅画里大概只能长出植物,生出风云,变换季节,可是不能变出酱油,食醋,白糖,这些后来人类制造出来的东西。索xing最后在桌子下面找到了一陶罐盐。
竹笋在水壶里煮到断生,把水壶的水倒出来,然后将竹笋拿出来放到盘子里。煮出来的竹笋蘸上盐吃,徐小柏蘸盐吃的时候,周清宴在旁边提醒他:“少蘸点盐,吃起来会咸。”
烫熟的竹笋微微的有点发软,拿在手里是热的,徐小柏稍稍的沾了一点盐:“来尝尝,我觉得应该很好吃。”周清宴接过徐小柏手里的竹笋,尝了一口。
细嫩清脆,带着chūn天的味道,就是有点苦,原本应该更苦,但是开水断生之后,苦笋里面的苦味少了许多,尝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微微的苦也是一种美味,比如苦瓜,苦菜,苦酒,能吃的苦的人总是能体会到里面的清凉味道。
这是画中的竹笋。徐小柏吃下去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画中的竹笋跟外面的竹笋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比自己买到的马蹄笋还要好吃很多。画里的竹笋没有水墨的味道,没有宣纸的味道,徐小柏心中一直还在将信将疑,怀疑要是自己是在画中,那么笋子是画出来,季节是画出来,山是画出来,水也是画出来的,那么是不是吃下去的竹笋都是墨水毛笔的味道呢?
竹笋很鲜嫩,因为没有没油没酱,只是蘸着盐吃,所以有些寡淡,可还有另一种滋味吃出来,因为只是蘸着盐,盐是百味之首,将chūn笋的鲜味完全激发出来。
徐小柏想起来神笔马良。
神笔马良画上一座金山,就能找到金子,画出海,就能够行船,也许这是巧遇了神笔马良。
徐小柏吃了两根:“吃着挺好的,味道不错,要再来点酱油什么的,红焖一个就更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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