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滑鱼的味道也很棒!滑鱼只有一根脊椎骨,挑出这根脊椎骨剩下的都是ròu。ròu质鲜香,紧实,不够嫩,不够滑,可很有嚼头,是一丝一丝的,汁水饱满,入味!
徐小柏吃了两碗半的米饭,打了个饱嗝,瘫在沙发上不愿意动。男神负责刷锅洗碗,洗的gāngān净净的,顺便回味了一下刚才滑鱼,这样的低级的妖物吃上一顿,竟然觉得很满足,究竟是多久没有吃饱过了!
男神泡好两杯茶,一杯给徐小柏,一杯自己喝。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说事qíng。
茶杯是透明的玻璃茶杯,绿茶泡开,在茶杯中就衍生出一片枝繁叶茂的绿色森林,可在这枝繁叶茂的绿色森林种藏着几条小鱼。徐小柏晃晃杯子,杯子里的绿雾散去,清澈的茶汤中,小鱼们都齐刷刷的头朝上,尾朝下,嘴嘴微张,眼圆睁,jīng灵一样。
可是徐小柏不敢喝,他抬头问周清晏:“这些鱼是活的吗?”
周清晏喝了一口茶:“是琴鱼gān,不是活的,别害怕。”
看上去跟活的一样。茶是清的,鱼是腥的,现在这两样东西放到一块儿,简直没有办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味道。徐小柏小心的轻轻的抿了一小口,嗯!好喝!
他只是舌尖稍稍的压下一小点,就觉得有一股醇和清香的味道四散溢开,一点鱼腥味道都没有,而且茶香倒是更加浓郁!
古怪极了。
徐小柏喝了一大杯茶,看见男神捞出里面的小鱼gān嚼着吃,也跟着捞出一根嚼着。茶水泡开的小鱼gān清甘咸鲜,也是好吃的!
徐小柏嚼着小鱼gān问:“这也是一种妖怪吗,来自山海经的?”周清宴嚼完小鱼gān,又倒上一杯茶:“不是,这是来自琴高河。”顺便也给徐小柏倒上一杯:“刚才常宣也来过,我答应给鲛人劈尾。”
徐小柏目瞪口呆:“我们可不是技术工呀,难道现在要去蓝翔和新东方学技术吗,还来得及吗?”随后又想起来:“我们去蓝翔学挖掘还是去新东方学厨艺?”
周清宴gān脆的跟徐小柏碰了一下杯:“我不行的,但是有一个人在新东方进修好几年,技工jīng湛,甩蓝翔毕业的一条街。”
徐小柏猜测:“帅赵先生?”帅赵先生怎么看也应该是佛学院毕业的!
周清宴摇头:“庖主任。”
徐小柏已经想不起庖主任的模样,只是微微的还有点印象,在妖监办尸体检验处见过一面。
庖丁解牛,庖丁刀之快,技法之jīng熟,世间无能匹敌。也许曾经还有过高超刀法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渐渐淹没,无论是过去的刀技大师,还是劈尾人都已经不再。庖丁的刀法是伴随着时间的泱泱长河不断的在jīng进,世间总是有些人会有一些奇遇。
周清宴对徐小柏说:“庖主任的大名叫做庖丁,庖丁解牛的庖丁。”徐小柏觉得自己这一早晨收到的刺激真的有点多,庖丁他是一个活到现在的老人jīng吗?徐小柏捂住自己的眼睛:“天哪,我一定是没睡醒,我还在梦里是吗?”
周清宴抬起手指头朝着徐小柏的额头崩一下,徐小柏的额头有点疼。男神说:“好了,现在醒了。”徐小柏把手放下来:“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直接去找庖主任,说你来劈个尾吧!”别逗了,会被当成蛇jīng病,他又问了男神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跟庖主任的关系好吗?”
男神摇摇头:“我根本不认识庖主任。”
徐小柏觉得自己替男神愁的白头发都要长出来:“那怎么办?”
周清宴仔细想了想,诚恳的说:“我们送礼吧,不过,得你送,我是国家公务人员,送礼会被开除公职的,听说只要送礼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嗯,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先从赵组长送起吧。”男神指指留下来的佛冠金顶:“这个最适合他,赵组长和庖主任认识。”
徐小柏觉得这主意还可以。
徐小柏抱着抱枕缩在一旁开始想菜谱,帅赵先生是不吃ròu的,送礼的前提是请客,那请客要做点什么。听说帅赵先生一吃ròu就会被头上的佛光抽出个贱字,其实好想看啊!
男神突然凑近过来,他暗红的头发从徐小柏的眼前掠过,最后鼻尖对着徐小柏的鼻尖。徐小柏眼睛瞪的老大,他看见男神的睫毛一根一根的眨动,心里的想法乱七八糟,男神的皮肤真的好啊,一点瑕疵都没有,他是要吻我吗,我应该闭上眼睛吗,天哪,鼻孔好热,一定是鼻血流下来了!
鲜红的血落到徐小柏米白色的亚麻短裤上,特别显眼。
周清宴伸出一只手捏住徐小柏的鼻子:“你流鼻血了。”他另一只手从徐小柏的脸上拿下来一根茶叶:“茶叶挂在脸上,我想帮你拿下来。”
徐小柏赶紧拿过茶几上的纸抽,示意男神松开手,他站起来,朝着卫生间跑去:“我去洗一洗。”
血的香气。像是一朵馥郁的花,掩盖住周围的一切的气息,掩盖住周围一切的味道,只剩下徐小柏的血的味道。
周清宴抬起自己的手,他的手上的还有徐小柏的血,那些血蜿蜒的顺着周清宴的手指移动,在他的掌心凝聚成一滴血滴。
第49章 红烧鲛人尾
血滴在周清宴的指尖滚了一圈,最后落到他的掌心。周清宴走到小鱼缸那儿,手指朝着血滴的中间一划,半粒血珠子落尽鱼缸里。落尽鱼缸里的血珠没有散开,在小树枝白色的须根上滚了一圈。小蓝鱼张开嘴巴就要把这滴血珠吃进嘴里,只见白色的根须缠绕过来,把小蓝鱼的嘴巴缠住,顺道缠住小蓝鱼的鱼翅和尾巴,现在小蓝鱼彻底成了一条僵尸鱼。
须根得意的摸摸小蓝鱼的头,然后小蓝鱼眼睁睁的看着根须把半滴血珠掐碎喝掉了!小蓝鱼愤怒的喷出一团火,一场战争开始了!
周清宴站在鱼缸前。根须被烧断,瞬间又重新长出来,新的旺盛的充满生命力,更加qiáng健。周清宴看见这枝树枝长高了。人类的ròu眼是无法看出这枝椿木有所长大的,只是这一点点就足够让人震惊,椿者八千为chūn,八千年为秋,一万六千岁为一年。只在刚刚一瞬,这枝椿已经长大了一万六千岁。
混战打得越来越激烈,小蓝鱼已经被裹成粽子鱼,嘎查嘎查的用牙咬着白色的根须。徐小柏从洗手间出来,看见这两团,指着鱼缸哈哈大笑:“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僵尸鱼大战触手树吗,加油,你行的。”徐小柏看见男神很尴尬的,莫名其妙的转过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去想想菜谱,嗯,你想想怎么通知帅赵先生吧!”
徐小柏跑回房间,在chuáng上滚来滚去,外面大雨哗啦哗啦的响着,可也盖不过徐小柏心里砰砰的跳声。他深吸一口气,去朋友圈溜了一圈,最后还是忍不住发出去:亲们,帮我想想,一个男人如果离你非常的近,是不是想要吻你。
徐小柏一分钟都忍不住去刷盆友圈。三十秒后就有回复了:也可能是看看你有没有眼屎?
也可能是看看你有没有口蹄疫?
也可能是看看你有没有头皮屑?
也可能是看看你有没有对眼?
……
队形排列整齐三十条之后,终于有人出来总结:嗯,徐软软,也可能人家是逗你玩,安啦,以后哥哥给你找个好对象,男神这样的不适合你,咱们找个老实过日子的,男神他太耀眼。
徐小柏有点蔫,可还是很礼貌的回复:谢谢哥哥。他心里觉得完全有可能是想吻他,虽然男神只是从他的脸上摘下来一片菜叶子。
徐小柏抱着枕头忧郁一会儿,翻出放在chuáng头的纸笔,觉得还是先想想请帅先生吃饭的菜谱吧,也就这一点能帮的上男神。
想到男神,徐小柏又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雨这么大,男神请客,帅赵先生能不能来?
周清宴拿自己的红米note3看了会儿bilibili,他最近喜欢上bilibili里面的一个纪录片叫《我在故宫修文物》。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每一遍都能从纪录片看出不同的妖怪来,第一次看发现里面的一个老钟怪,第二次发现的是一个绸缎怪,这一次他发现墙上站着的那只灰白花的老猫也是一只妖怪,看上去跟苗小姐的岁数差不多,还是一只公的,有机会去故宫,没准能给它们俩撮合撮合。
看完一遍纪录片,周清宴看着大雨,这样的大雨要有几天才能停歇。他给赵乾坤拨电话去,一会儿电话接通。周清宴礼貌的叫:“领导,最近有点想念你,给你打个电话,今天很忙吗?”
见鬼了,赵乾坤拿着电话惊得眼珠要掉出来,语调很艰涩:“小周啊,你是上次给狐狸jīng吓傻了吗,有病得治,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我来,真的是见鬼了!”
周清宴语气特别的真诚:“领导,我最近遇到一些事业上的难题,想要向您请教一下。”
见鬼了!赵乾坤咳嗽几声:“小周啊,你什么时候以事业为重心了?”
周清宴特别诚恳:“没有,我一直很认真工作,领导我非常的仰慕你,我非常感谢这几年来你对我的照顾,想你吃个饭,你看你最近有时间吗?”
真的见鬼了!赵乾坤把伸到牌桌子上的手收回来,活动活动手指:“小周,你现在在家呢,在家等着我,我一会儿过去看看!”
周清宴点点头:“等着你来。”
赵乾坤挂断电话,对着牌友们说:“不玩了,我觉得我的一个属下被妖jīng附身了,我得过去看看,真的太不正常了,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雨很大,赵乾坤琢磨一下,这种天气不适合开车,他把打牌哥们的电动车骑走了,水深的把电动车的车轱辘都淹没了。
徐小柏想好菜谱从房间出来,拿着纸笔和男神商量:“我觉得做二十道菜差不多,你看看我列的菜谱行吗?”
周清宴拿过徐小柏手里的纸,看了一遍:“差不多,可以加上一道胭脂泪桂花羹,做好了放在冰箱里,等领导走了咱们自己喝。”
徐小柏点点头:“你约了帅赵先生了吗?”
周清宴嗯了一下:“一般的约法,他是不会来的,估计现在正在路上。”一般的约法,徐小柏看向男神,男神用什么特殊约法?男神很沉重的说:“估计是来给我做心理疏导或者驱妖作法!”
听说帅赵先生一会儿过来,徐小柏把饭菜都做好,摆在茶几上,等着帅赵先生来。从中午等到下午五点,帅赵先生终于推着电动车来。电动车骑到半路就没电了,赵乾坤剩下的半路是推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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