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突然捂住胸口,艰难的对赵乾坤说:“赵组长,我的哮喘发作了,我呼吸不上来了,好像把药丢在你的车里了,你快找找。”
这真的是位祖宗,请出来都是签了生死状的,要是有个好歹他都不用回去了,林老师他在妖监办是重点保护对象啊。赵乾坤忙对林老师说:“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就跟兔子一样,急速朝着自己的车过去了!
徐小柏看着林老师那副娇弱的模样,忙说:“我去房间找个纸袋子,也许能用得上。”他跑回房间翻纸袋子。
林老师摸摸自己的胸口顺顺气:“先生,看样子过的很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周清宴嗯了一声:“日子算是舒心,白先生怎么去妖监办做狐语专家了?”林老师叹了口气:“我过来的时候,刚好到了大海附近,一艘船翻了,这位林老师就在船上,体弱多病已经淹死,ròu在鱼肚子里,骨在海底白沙上,听说妖监办的待遇很好,我就顶替林老师过来了,事实证明,待遇确实不错。”每顿伙食六菜一汤,泰国香米,工资待遇也很好,关键是每天都被人推着轮椅进进出出。
周清宴严肃的批评他:“那是你们这些高级技工人员的腐败作风,我们底层工作人员还是辛苦的,比如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一点工作热qíng都没有了。”以及从来没有吃饱过!
林老师笑了两声:“先生是想要工资吗?”
周清宴敲敲躺椅的扶手:“林老师说话有分量吗?”
林老师笑着答他:“在赵组长这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很好,周清宴面不改色的提出自己的要求:“老朋友这么多年,我需要一个半个月左右的假期。”他诚恳的对林老师进行友qíng提示:“其实,我们领导推起轮椅来技术挺好的。”
徐小柏拿着纸袋子出来,看见林老师的哮喘好像已经不药自愈了!他疑惑的看看男神,再看看坐在轮椅上的林老师,林老师朝着伸出手:“纸袋子给我把,真的是谢谢你了。”
徐小柏把手里的纸袋子jiāo给林老师,林老师捏在手里,赵组长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他把假发捏在手里,都快要急哭了,这要是林老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回来看见林老师他好了!
赵组长很内疚:“林老师,我没找到你的哮喘药啊,药是在车里吗?”他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立刻去周围的药铺去买一瓶哮喘药来,又怕林老师已经阵亡了。
林老师举起手里的袋子:“我已经没事了,是这位小同学帮了我。”徐小柏看着林老师手里的纸袋子,我究竟做了什么,我只是递过去一个纸袋子!
赵组长松了一口气,娘希匹的,刚才吓死老子了。林老师指指地上的那只狐狸:“我已经问过它,确实是它做的,别看它这么小,但是原来是一只大狐狸jīng,是遇见倒霉事,才变成这样的。”林老师把事qíng说的七七八八,基本上符合,又把证人说出个三四一二。
赵组长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他走过去把那只白狐狸拎起来,林老师又捂住胸口咳嗽起来,赵组长的心立刻又悬上去!
林老师一边咳嗽一边指着躺椅上的周清宴:“这位同志的伤我已经看过,确实挺严重,我建议赵组长给这位同志一些修养的时间。”他越咳嗽越厉害,赵组长担心他要把肺咳嗽出来,急忙手扶着 轮椅:“要不我先送您回去,林老师。”
林老师锲而不舍:“这位同志的假期,一定要给,我坚持。”
林老师一手扶住轮椅的车轮,一手捂着嘴拼命的咳嗽,一定要为先生请到这个假期!
赵组长赶紧点头:“是,是,应该给修养的假期,你看给一个星期成吗?”
林老师咳嗽着伸出两根手指:“两,两个星期吧,赵组长,你要对得起为组织流血流泪的同志。”
赵组长不怕对不起为组织流血流泪的同志,只怕林老师因公殉职在工作的道路上,极快的点头同意:“林老师是对的,那就两个星期。”赶紧着回去吧。
赵组长拍拍光头:“小周啊,给你两个星期的假期,好好修养,那什么,我先送林老师回去了。”
徐小柏看见林老师在轮椅转过去的时候,朝着男神眨眨眼,扶着的手指还做出一个V的姿势。
徐小柏目送赵组长一手拎着白狐狸,一手推着林老师走出院子。男神还从躺椅上慢慢的摇着,可能真的夏末秋初,虽然还是很热,可是微微的竟然有点风,风chuī的葡萄树的叶子稍微动了一下,韭菜地里韭菜晃动一点,苏子叶的叶子底下的紫色露了露。
没注意的时候,韭菜地里的花苞已经开放,雪白的韭菜花开在绿色的韭菜从里,也是好看的。
韭菜花很小,可是很香,周清宴躺在躺椅上伴着紫药水红花油的味道也已经闻见了韭菜花的香气,是香的,但也不是纯粹的花香气息,还带着韭菜的辛辣味道。
徐小柏拿出一个gān净食品袋,在韭菜地里摘韭菜花。韭菜花招来了扇动翅膀的蝴蝶和嗡嗡叫的蜂子,徐小柏一踏进韭菜地里,它们就跟礼貌的客人一样,主动把位置都让出来了。
长着韭菜花的韭薹很嫩,顶端的韭菜轻轻的用拇指和食指一掐就落在掌心里。徐小柏一边掐韭菜花一边跟男神聊天:“你跟林先生是认识的吗?”
男神懒洋洋的躺着,声音也变得懒洋洋的:“是个老朋友,以前他姓白,是个算命的。”
徐小柏哦一声,又觉得不可思议,他目瞪口呆的看向男神:“然后他改了一个姓,就从算命的变成狐语专家了!”
男神终于在躺椅里受够了红花油和紫药水的味道,打算去洗一洗:“当然不是,其实他根本听不懂狐狸语言,虫子的语言,还有很多的动物的语言他都是听不懂的,因为他是算命的,所以以前发生的,和未来发生的他都是知道的。”
大到星辰宇宙,小到昆虫蚁shòu。
周清宴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天好像慢慢的变短了,夏天很长的白天悄无声息的缩短,变快。以前的这个时间里太阳把头仰的高高的,现在已经有点垂头丧气了。
周清宴走下台阶,拿起徐小柏放在韭菜地头上的装着韭菜花的塑料袋,打开来闻一闻:“很香,这个怎么吃?”韭菜花白白的,徐小柏掐下来的只是花,连一点绿色的梗都没有,雪白的一片,好看又好闻。
徐小柏站在韭菜地里擦擦汗,想了想,好像自己也不会太做:“要不我们碾碎了,用盐腌起来,几个小时之后就能吃啦。”徐小柏对韭菜花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村子里面有买豆腐的,村子里很穷,零食很少,连一块咸腌萝卜都是好吃的,吃的时候脆脆的,卖豆腐的豆腐很白,四四方方热气腾腾,只要五毛钱就一大块,洒上一大勺的韭菜花,咸的,带着一股韭菜的香味,似乎蕴藏着淡淡的花香。
男神点点头,把韭菜花拿到台阶上放着,走到韭菜地里问徐小柏:“在现在做什么?”
徐小柏把手里的韭菜薹拿给男神看:“这些是还没有开花的,我们把它们弄下来,炒jī蛋吃。”
男神接过徐小柏手里的韭菜薹,他的手很大,徐小柏抽下来的那一小缕的韭菜薹在男神的手里根本就显不出来。他们两个在一大片韭菜地里抽韭菜薹。
韭菜的味道弄的满手指都是,指甲fèng里都是绿色的,好像用再多的香皂也洗不去手上的韭菜味道。一边抽韭菜薹,徐小柏一边问男神:“我们去哪儿里休假,要不去看看巴陵君把,房子都已经做好了,感觉挺不错的,还是去故宫?”
巴陵君那条大蛇,总是这么的彬彬有礼。巴陵山的巴陵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会和巴陵山的花说话,糙说话,动物说,河流说话,希望巴陵山的一切能在他温柔的语调下成长的更好。现在可以想想巴陵君一条蛇住在深山里面,跟眼前的大河说话,跟枝头的画眉鸟说话,跟掉下来的落叶说话。更重要的是巴陵君说深山里似乎来了可以吃饱的东西,简直不能太棒!
男神在故宫的老猫和深山里可以吃饱的东西之间衡量了一下,果断的说:“巴陵君。”
徐小柏点点头:“嗯。”
男神从杂物箱子里翻出来一个石头杵子,把韭菜花捣烂,捣烂的韭菜花散发出浓浓的花的香气,和韭菜特有的辛辣味道。捣烂的韭菜花放在透明的玻璃瓶子里,上面盖上一层保鲜膜,紧紧的拿绳子绑住瓶口,放在yīn凉处,晚饭的时候就可以吃。
晚饭的时候,吃的是羊ròu炖土豆,洒了很多的白胡椒,土豆炖的软烂,羊ròu鲜嫩,金huáng色的汤汁浓厚,浓厚的汤汁下面铺着厚厚的一层煮的Q弹的宽面,搅拌好了,撒上碧绿的葱花和香菜,浇上一勺男神捣烂腌好的韭菜花,真的是美味!
还有一盘韭菜薹炒jī蛋,韭菜薹碧绿,jī蛋金huáng,吃到韭菜花苞的时候才能吃出淡淡的花香。男神整整吃掉了一大不锈钢盆子的羊ròu土豆拌宽面。
说的是挺好的,去巴陵君那里做客,徐小柏早晨的时候对着地图发愁,上次是坐着巴陵君去的,这次完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巴陵君。
男神看他困惑的盯着地图,摸摸徐小柏的头发:“去给巴陵君准备一些礼物,我去外面找找jiāo工工具。”
徐小柏把手里的地图放下,看见男神正在穿鞋,准备出门:“去找什么jiāo通工具,打车么,感觉挺远的,要是坐车去,得几天几夜吧。”
男神系好鞋带:“找一个会飞的。”
直升飞机!别逗了,那得停在哪儿?男神出去找飞机了,徐小柏想想,决定给巴陵做一些月饼,早些年开始,徐小柏吃月饼就不自己做了。
以前跟着师父的时候,师父的工资超级低,租不起现在的房子,逢年过节,吃月饼都是徐小柏做的。
自己做的月饼里面的都是货真价实的,核桃仁是徐小柏挑出来薄皮纸核桃敲开剥出来,瓜子是撑了新鲜瓜子,花生买的晒gān的新花生,油是上好的油,面是jīng良的面,豆沙是自己熬煮出来的,往模子一扣,烤熟了面皮苏香,果仁好吃极了,就是样子不好看。
总觉得拿不出手去送个巴陵君,这月饼好吃,但是不好看,跟巴陵君一点也不相配。
徐小柏想想,还是做一些冰皮月饼,多做几个,回来也可以提前和男神过过八月十五。
男神过了中午才回来,拎着一只大白鹤,缩着长脖子呆在男神手里,尖尖长长的尖嘴巴朝着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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