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漪回到寝宫的时候,就见两个侍女站在门前,其中一个还红了眼睛。
“宫主。”青菏看着丹漪,yù言又止。
丹漪靠近,在青菏忍不住露出笑意的时候,伸手将她拨开,径自推门进去。带着半分功力的拨云手,差点把青菏摔到地上去,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再回头,内室的门已经轰然合上。
跟着丹漪回来的灵关灵和,对视一眼,抿唇忍笑。灵关轻柔地开口:“宫主有事要忙,咱们去那边守着吧。”说完,不容置疑地拉着那两姐妹离去。
辰子戚刚换了一身柔软轻薄的衣裳,扑到大chuáng上打了个滚。
这房中的chuáng,有一丈宽,与皇家那种高脚木chuáng很是不同,矮了足有一半,且没有围栏。四角垂着碧荷色的蚕丝软纱帐,chuáng头挂了一串珍珠风帘,瞧着甚是稀奇。
听到开门声,辰子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着一脸冷漠的丹漪,一步一步走过来,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凤元哥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乌云使的理解能力有待提高篇》
蓝江雪:(使眼色)
刁烈:(歪头)
蓝江雪:你歪头做什么?
刁烈:没看懂你的意思,换个角度看看
蓝江雪:……
鸟攻:啾哈哈哈,我要开荤啦!
刁烈:主上想吃玉竹虫还是梅花蛇?
鸟攻:我不是说这个
刁烈:(歪头)那是要吃竹鼠?
鸟攻:……滚!
第三十九章
两年未见,辰子戚也拿不准丹漪现在对他是个什么态度。虽说儿时亲密无间,但这两年他托蓝山雨稍给丹漪的信件, 一封都没有得到回复……
丹漪听到这一声“凤元哥哥”,看看乖乖坐在chuáng上的辰子戚, 眼中泛起些许微不可查的笑意。轻撩衣摆,在chuáng边坐下, 开口便是那悦耳至极的声音:“怎么,不跟我生分了?方才见你帮着皇帝说话的样子, 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那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却依旧昳丽动人,把人的魂都要勾了去。
辰子戚听得心痒痒, 半晌才反应过来丹漪说的什么, 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就知道这家伙是闹着玩的。撑着身体的胳膊卸下力气, 整个人倒在了柔软的大chuáng上, 辰子戚顺势打了个滚, 滚到丹漪身边,翻着眼睛瞥他:“你怎么比我还记仇啊?两年不理我,见面就这么玩,吓我一跳。”
“玩?”丹漪低头看他。
“嘿,还不承认?”辰子戚撇嘴,蠕动到chuáng中央,边挪边学着丹漪的语气道,“我要他!今晚送到本座房里去!哼哼哼……”
正比划着,头顶突然罩过来一片yīn影,辰子戚抬头,就见丹漪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双手撑在两侧,将他牢牢困在身下,缓缓道:“本座不是在开玩笑。”
辰子戚愣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丹漪,背上的寒毛一根一根地立了起来,快速伸手抵住丹漪的肩膀:“不是吧,你来真的?丹漪,俗话说,朋友不可欺……”
“那叫朋友妻不可欺。”丹漪有些无奈。
“朋友妻都不能欺了,朋友自己更不能欺!”辰子戚嗷嗷叫着,要起来。
丹漪一脸冰冷地攥住他的手,拉过头顶牢牢压住,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你那好皇兄,已然将你抵给我了,你既然要效忠于他,就要尽你的本分。”
“凤元哥哥,我知道错了,别……唔,啊……”辰子戚本来还在半真半假地求饶,说到一半,藏在胸口的蛊虫突然动了一下,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痛哼一声便说不出话来了。
“戚戚?”丹漪原本玩得起劲,见辰子戚神色不对,立时松开他,“你怎么了?”
“唔……痛……”辰子戚攥紧丹漪的衣袖,勉qiáng说出一个字来,将脖子向后仰,显然是痛得受不住了。
丹漪慌忙将人抱起来,搂到怀里:“来人!”
“宫主!”门外的灵和立时推门进来。
辰子戚终于缓过这一阵剧痛,喘息着回过神来:“cao他娘的……”
“你怎么了?”丹漪抬手摸摸他汗湿的脸颊,紧紧皱起了眉头。
“天德这个guī孙,给老子下蛊,”辰子戚缓了口气,靠在丹漪的肩膀上,“也不知这好端端的,怎么发作了起来。”
蛊?丹漪抿了抿唇,接过灵和递过来的帕子,给他擦擦汗:“给我看看。”
辰子戚抬头看,抱着他的人,已不复先前的冷冰冰,满眼担忧,又变成了原来那个牵着他去学堂的丹漪。
丹漪见他不动,便自己伸手解开了他的衣带。柔软的衣料滑到两边,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十四岁的少年已经长出了薄薄的肌ròu,由于常年练武,形状十分好看。
在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妥,丹漪想伸手摸摸,离那胸口还有一寸的时候,突然顿住了,似乎有些犹豫。
看到丹漪小心翼翼的样子,辰子戚皱了皱鼻子,心中蓦然涌出一股委屈。其实这事,他自己也能解决,打从知道中招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要怎么弄掉身上的蛊虫,他已经有了主意。
但这么多年,除了小仙女,丹漪一直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自己能解决的事,每每看到丹漪,就忍不住想耍赖让他给自己出头。这次的事,他还真有些害怕了,就想让丹漪心疼自己一下,没料想这人见面不问缘由,就知道耍弄他。
即便再聪慧,辰子戚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这在里。”辰子戚握住丹漪的手,摸向檀中xué左侧一寸处。
修长的指尖,刚刚接触到温热的肌肤,便清晰地感觉到有东西猛地动了起来。
“啊……”辰子戚立时痛吟出声,猛地蜷起了身子,所在丹漪怀中颤抖不止,“痛……丹漪……呜……”
“戚戚!”丹漪拉开他紧紧捂着胸口的手,并起两指,快速点了几处大xué,然后迅速放开他。
躁动的蛊虫瞬间安静了下来,辰子戚瘫软在锦被间大口喘气,涣散的目光慢慢回神,转头看向立在chuáng边生怕靠他太近的丹漪,虚弱地缓了口气,终于好了些。
灵和接到宫主的示意,转身去柜子里取了一只青瓷小瓶,倒了些药粉在甜白瓷的小碗里,用热水冲泡了,拿小勺搅了搅端过来:“奴婢去叫沐长老来?”
丹漪把小碗接过来,摇了摇头。
灵和看看脸色苍白的辰子戚,再看看自家宫主,yù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片刻后又拿了一只小竹筒进来,竹筒中盛了烈酒,远远的就能闻到酒气。
竹筒摆到chuáng头小几上,灵和低着头退出去,关上了门。
丹漪端着小碗,踌躇了片刻道:“我能解你身上的蛊,但需要……”话没说完,一张妖冶的俊脸竟然慢慢变红了。
辰子戚没有注意,只听到了“能解蛊”这句,立时道:“那快来解,我可不想再疼了。”
丹漪抿了抿唇,重新坐回chuáng上,把人抱起来,让他把碗里的东西喝了:“提气镇痛的茶,你先喝了。”
辰子戚听话地接过来,一饮而尽。等了半晌,没见丹漪动作,疑惑地抬头看他:“不是解蛊吗?然后呢?”
然后,一双薄唇便贴了过来,封住了辰子戚半张的口。
“唔……”辰子戚瞪大了眼睛,傻愣愣地任由丹漪亲吻,回过神来正要挣扎,忽而感觉到一口jīng气渡了过来,与此同时,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了他的胸口,开始在蛊虫所在之处反复揉捏。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移动,渐渐上行,辰子戚忽然呛咳一下,与丹漪分开。抬眼,就看到丹漪嘴里叼着一只指肚大小的黑色东西,似乎还在动。
辰子戚有些麻爪,看着丹漪不紧不慢地将那东西扔进竹筒中,起身去漱口,大着胆子凑过去看。
烈酒之中,那黑色的小虫在剧烈地挣扎,浑身漆黑,满是毛刺,张着狰狞的口器冲他无声嘶吼,不停摆动的身体将酒液拍得飞溅出来。
“没事了。”丹漪走过来,盖上竹筒盖,递给他一杯水让他漱口。
辰子戚漱了口,忍不住偷瞄丹漪那形状优美的薄唇,原本只是淡淡的蜜桃粉,这会儿已经变成了艳丽的石榴红,被茶水湿润过,看起来分外可口。
莫名觉得有些口gān舌燥,辰子戚gān咳一声,把剩下的茶水给喝光了。
丹漪没管他,唤了灵和进来,把竹筒jiāo给她。
辰子戚躺倒,拿被子遮住脸,半晌没说话。没想到蛊虫是这样解的,他俩要还是原来那样,这样亲一下也没什么,反正小时候也没少互相抓jījī玩,偏偏先前丹漪刚拿“侍寝”逗他,让这一吻无端端染上几分暧昧。
厚厚的chuáng褥微微凹陷了一下,辰子戚感觉到有人爬上chuáng来,周围响起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不多时,一具修长温热的身体便挤进了被窝里,同时有一双手掐住他的腋下,将他挖了出去。
脑袋露出被子,枕在软软的枕头上,辰子戚看看丹漪,丹漪也刚好低头看他。
“还疼吗?”丹漪伸手,摸摸他还挂着汗珠的额头。
辰子戚摇摇头,伸手摸摸胸口,一点都不疼了,使劲按按,也没什么感觉,禁不住高兴起来:“你怎么什么都会呀?连蛊都会解!”
丹漪接收到辰子戚崇拜的目光,禁不住微微扬起下巴,但笑不语,抬头解开发冠,满头长发披散下来。
论理,男子在二十岁才能束发戴冠,只是丹漪提前接了宫主之位,就好比当年的太子,提前立事,就可以提前戴冠。
辰子戚这才注意到,这人已经脱了衣裳,只剩下一身内衫。
“你真要睡这里呀?”辰子戚有些别扭。
“这是本座的寝宫,不睡这里睡哪里?”丹漪靠在chuáng头,不多时,灵和与灵关两姐妹一起进来。
灵关拿了热布巾来,给辰子戚擦脸。灵和则端着一只巴掌大的冰裂纹青瓷小碟,碟中放着一小块焦huáng发黑的东西。
丹漪捻起那黑乎乎的东西,扔进嘴里,嚼着嘎嘣嘎嘣响。
“你吃的什么?”辰子戚好奇地问。
“炸小鱼。”丹漪吃完,又漱了口,接过布巾擦了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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