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挣扎着要起来的小jī一回头,就看到了光屁屁的辰子戚,顿时又跌了回去,身上的毛毛轰的一下变成了艳红色。
烛光昏暗,辰子戚并没看出来小jī身上的毛色变化,只是自顾自地踢腾双腿大笑:“我给你取个名吧,就叫朝天。”
“啾啾啾啾!”什么朝天,本座叫丹漪!小红鸟不满这个奇怪的名字,试图纠正。
可惜辰子戚听不懂,还在继续挑衅:“两脚朝天jī,听着像个菜名,嘿嘿嘿!”
小孩子的身体不禁闹,玩了一会儿便开始打哈欠,辰子戚扯过被子一角盖住肚皮,转头威胁蹲在枕头边的小红鸟:“睡chuáng可以,晚上不许在chuáng上拉屎,不然明早就把你炖汤。”说完,便美滋滋地闭眼睡觉了。
留下受到了侮rǔ的丹漪,立在枕头上生闷气。
次日清晨,一声嘹亮的啼哭把辰子戚给惊醒了。一咕噜爬起来,赤着脚跑到窗边,掀开窗子往外瞧。
清平宫的院子里,来了一辆辇车,车上下来一位跟碧云他们穿着相似的宫女,宫女怀中抱着个约莫只有三岁的小男孩。
“我要舅舅,舅舅,呜呜呜……”小男孩哭得肝肠寸断,在宫女怀中拼命挣扎。
“殿下,您马上就能见到爹爹了。”宫女小心地哄着,怕他吵醒了宫中其他的贵人。
“我不要爹爹,我要舅舅,呜哇——”小男孩哭得更厉害了。
碧云出来提水,看到这qíng形,便也上前帮忙。几个宫女连哄带骗地把那小孩领到隔壁偏殿去,关上门,哭声变小了,只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几声“舅舅”。
“啾啾?”
清脆的叫声在耳边响起,辰子戚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小红鸟,正站在他肩膀上,伸着脑袋看外面。尖细的小爪子抓在光溜溜的肩膀上,有点疼,还有点痒痒。
“呼——”辰子戚对着小红鸟,猛地chuī了口气,想把它头上的两根毛毛chuī倒。
“啾!!!”丹漪惊呼一声,从肩膀上摔下去,在空中努力扑扇小翅膀。然而翅膀上没有翅羽,只能歪歪扭扭地往地上摔。
辰子戚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鸟抓到手中,皱了皱眉:“明明不会飞,怎么上来的?”
本座有轻功!丹漪仰起头,甩了甩脑袋上的两根小羽毛,让毛毛重新立起来。
伺候常娥的宫女,除了碧云,另一个叫碧玉。碧玉是个爱说话的,早上伺候常娥洗脸的时候,就说起了清平宫里新来的小男孩。
“那也是位皇子,跟咱们殿下一样,刚找到的。不过那位娘娘已经仙逝了,他一直跟着舅舅过活。打从早上来之后,就一直没止住哭,嚷嚷着要舅舅呢。”碧玉说话带着几分俏皮,倒是不讨人厌。
“瞧着才两三岁吧,可怜见的。”常娥感叹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碧玉仔细看了看常娥的脸色,见她没有要关心那孩子的意思,便闭上嘴巴不再多言。原以为这位娘娘是个心软和善的,如今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辰子戚是个闲不住的,吃完饭就出去溜达。
福喜赶紧跟着,小声提醒:“殿下,您还没有面圣,这几日还是少走动为好。”
“什么时候能面圣啊?”辰子戚把跟过来的红毛小jī抱起来,放到肩膀上。
“舅舅……”偏殿的门突然打开,那个小小的孩子跌跌撞撞跑过来,一头撞到了辰子戚怀里,眼泪鼻涕糊满的小脸,立时把辰子戚的一身华服给弄脏了。
“我可不是你舅舅。”辰子戚用手把小孩的脑袋推开。
这孩子长得白白嫩嫩,脸上ròu呼呼的,一双眼睛哭得红彤彤,像个红眼睛的胖兔子。看到辰子戚不是舅舅,憋着嘴又要哭。
“啾!”肩膀上的丹漪不耐烦地叫了一声。辰家的血脉真是越来越差,宫中那几个废物就不说了,这外面找回来的,瞧着也不怎么样。
“鸟鸟。”小孩看到毛茸茸的小红鸟,突然不哭了。
“这不是鸟,这是jī,”辰子戚纠正道,眯眼看看这呆愣愣的小胖子,宫中还有很多皇子,自己或许该提前收个小弟,到时候见面不输阵……思及此,语气便缓和了些,“你叫什么名字?”
“阿木,”小孩乖乖地说,眼睛一直盯着丹漪,“小鸟,给我抱抱。”
“不给你,”辰子戚不给他玩鸟,指了指小孩的裤裆,“你自己也有小鸟。”
“我也有?”阿木疑惑地低头,抓了抓自己的裤裆。
“噗嗤……”福喜和几个宫女,在一边努力忍笑。
“真是粗鄙不堪。”一道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辰子戚回头,就见一个穿鹅huáng斗篷的女人,抱着个小男孩从辇车上下来。那女人长着一双有些凌厉的吊梢眼,目光中似有jīng光流动,想来是有内力护体的。
素心宗的弟子?丹漪歪了歪脑袋,看到了鹅huáng斗篷上的标识。素心宗属于气宗一脉,跟极阳宗那个只收男弟子的门派恰好相反,这门派只收女子。没想到,素心宗的老姑婆,也会做出把弟子献给皇帝享用的龌龊事来。
“娘娘,这边请。”老太监又出现了,只是对这女人比对常娥要恭敬一些。
丹漪眯起眼睛,看了看那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约莫四五岁,可能已经开始习武,晒得有些黑,粗粗糙糙的不好看。再转头看看辰子戚,从侧面能看到那浓密如小扇子的睫毛,以及睫毛下面,那灵动好看的眼睛。
无力地垂下鸟头,目前为止,还就这小混蛋瞧着顺眼。
连着几日,清平宫陆陆续续住进来了五个孩子,四个男孩,一个女孩。大部分都是有母亲的,只有阿木形单影只。
丹漪蹲在辰子戚肩上,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在辰子戚终于要面圣的那天早晨,消失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戚戚:我给不同状态的老攻起了不同的名字
鸟攻:摔倒的老攻
戚戚:朝天jī︿( ̄︶ ̄)︿
鸟攻:脱衣服的老攻
戚戚:扒皮jī
鸟攻:想要嘿咻的老攻
戚戚:发动jī _(:з」∠*)_
鸟攻:嘿咻中的老攻
戚戚:永动jī
鸟攻:一夜七次的老攻
戚戚:辣jī! QAQ
第七章 位份
头天晚上,老太监过来,给清平宫的人送来几套衣裳,说是明天面圣要穿的。
这五个孩子,都是经过试龙石验证的皇室血脉,皇家也都打算认下,于是这次给辰子戚送来的,是一整套的皇子常服。
皇子常服是暗huáng色的广袖袍子,因着辰子戚还小,穿广袖容易摔跟头,所以给他用的是袖子收窄了的款式。腰间用玄色绣麒麟纹的锦带束好,待到面见皇帝,定下排位的时候,会由皇帝钦赐玉带。
给常娥的衣裳却是有好几套的,有鹅huáng、浅粉、素白三种颜色供她选。
“这衣裳都挺好看的,选哪个好?”举棋不定的常娥,把蹲在一边玩小jī的儿子拽了过来。
“隔壁老瞪我那个,指定穿鹅huáng,其它的嘛……”辰子戚挠头,他见过的好看衣服,就是红裳院那些女子的穿着,并不能作为参考。
“啾!”毛茸茸的小红鸟,又不知怎么跳上了放衣服的软榻,在浅粉色的那套衣服上蹲下来。
江湖女子,多喜以白衣示人,以彰显冰清玉洁、遗世独立之态,明日若要脱颖而出,浅粉反倒是上上之选。小红鸟仰着脑袋,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希望辰子戚能明白它的意思。
不过,辰子戚显然并不明白,伸手把小红鸟抓过来:“别把毛掉到衣服上。”
“啾啾啾!”小毛球不满地跟他吵。
“就红的这个吧,瞧着喜庆。”常娥拍板道。
“嗯。”辰子戚表示同意。
小红鸟瘫在辰子戚掌心,翘着两爪,一脸生无可恋。
次日一大早起来,chuáng上不见了那火红的毛球,辰子戚揉揉眼睛,掀开被子找了一遍,又跳下chuáng在屋子里翻找一遍,都没有!抬头看看窗户,原本紧紧关闭的窗子,如今开了一条fèng,刚好能容一只小jī通过。
难得一遇的种jī,就这么没了,辰子戚有些沮丧,觉得自己失去了无数白花花的银子,心痛难当。
常娥穿上了那一套粉色的裙子,广袖罗裙衣带翩然,腰间系一条浅红丝绦,外罩一件粉色纱衣,衬着那张依旧年轻娇嫩的脸,宛如一朵沾了露水的桃花,让人挪不开眼。
辰子戚穿戴整齐无事可做,便溜到其他偏殿去瞧。那个眼神凌厉的女人,果真穿了鹅huáng的裙子。她那个黑黢黢的儿子,两眼呆滞地坐在一边,突然朝窗外看过来,吓了辰子戚一跳。
这黑蛋,真吓人。辰子戚暗自撇嘴,冲着那人呲牙一笑。
那个男孩子愣了一下,也冲他僵硬地笑了一笑。
又去其他屋子瞧了一圈,其余两个女子,虽也都长得不错,但或许是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苦,脸上少不得留下许多风霜痕迹。就是那huáng衣女子,眉间也有两条深深的沟壑,也只有他家小仙女,从来不知道愁。
辰子戚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地溜达到阿木的屋子外。
“哥哥。”阿木正站在软榻上,让宫女给穿衣服,看到辰子戚,立时开口叫他。
那天教他叫哥哥之后,这小胖子就记住了,这两天倒是不怎么哭了,只是除了找舅舅之外,又学会了找哥哥。
“嘘——”辰子戚进屋,把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今天出去,在别人面前,可不许叫我哥哥。”
“为什么?”阿木眨眨眼,看着辰子戚走近,忍不住伸手攥住他的衣角。
“不能让他们看出咱们是一伙的。”辰子戚认真道,出去混,在出手之前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同伙是谁,这是基本的规矩。
阿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辰子戚装模作样地拍拍小弟的脑袋,以示嘉奖,转身回娘亲身边。想想刚才那个黑蛋,看起来傻愣愣的,以后若是能把他拉拢过来,帮自己打架,倒是不错。
常娥不要碧玉和碧云cha手,自己拿着细细的毛笔,画了个桃花妆。她有一双与辰子戚一样的桃花眼,在眼尾描上红粉,更显得娇俏可人。
“娘,你简直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好看得我都挪不开眼了!”辰子戚站到镜子前,大声赞叹着娘亲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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