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博远也轻笑:“若不是殿下不肯配合,我又何苦出此下策。”
“殿下,您就不要再想着外面的那个野男人了,”孔博远说,“我既然答应过娘娘,会监督你改好,就一定会办到的,殿下您何必跟我犟着呢?早些服个软,认了错,您也能早些出去主持大局,是不是?”
“呵。”二皇子冷笑,“孔博远,你是不是真当我傻?!”
“什么野男人,外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尚书大人?”
“当初是谁跟我说的,置办的姑娘身家清白?!是谁跟我打包票说,绝对安全?!”二皇子怒目相视,熊熊怒火,不得把孔博远生吞活剥!
“是谁把所谓的证据,偷偷递给三皇子?!又是谁,在朝堂上推波助澜?!”
孔博远置若罔闻。
“殿下,娘娘到底为了什么在雍和宫自刎,您想必比我清楚,您就算再不耐烦,也总不能拂了娘娘的一片心意。”
二皇子怒道一声:“我娘到底为了谁自刎?!孔博远你还有没有良心?!”
孔博远面色微正:“殿下,还请慎言,娘娘已经去世,您不该再妄议娘娘的言行。”
二皇子讥笑,“也是,我娘和茅家都倒了,我不过是一个被软禁在佛堂的废棋,呵。”
孔博远一怔,宽容的摇了摇头。
二皇子不耐烦和这个男人叨叨,可不论怎样对他破口大骂,这个男人下个月还是会接着过来,继续劝他。
如果不是二皇子自己的事qíng自己知道,只怕他也要信了眼前这个男人,是真心的钦慕茅贵妃,并且连带着对自己这个失势的皇子,也和颜悦色。
呵,事实上?
茅倚岑所有的暗线都在孔博远手里。
孔博远哄着茅倚岑把所有的势力都给了出去!
简直可笑!
茅倚岑在后宫生活了一辈子,yīn私龌龊的事qíng,不知道见了多少,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她的儿子!
呵。
茅倚岑自刎之后的第一天,孔博远就找了个佛堂把二皇子关了起来。
从此,二皇子不得不过上了“潜心礼佛”的日子。
而孔博远?
听说混的不错。
皇上身边的新贵,新添的心腹。
茅贵妃手下的暗线与势力,名义上的主子虽然是二皇子,但实际上,二皇子这个“主子”一早就被软禁,根本无法和外界联系。
就连“孔博远混的不错”这种众所周知的消息,也是前来送饭的小厮们忍不住嘴快,在门外面瞎议论,二皇子这才知道的。
去他娘的照、顾!
去他娘的潜心礼佛!
这是他谈子卿能gān的事儿么?!
“没什么事的话,你走吧,我要继续早课了。”二皇子qiáng压下心中的怒意,面无表qíng的对孔博远下了逐客令。
作者有话要说: [大梁朝二皇子]:听说有人要八我弟弟,我来做个笔记,回头嘿嘿嘿你们懂的。
[江水涛涛]:秀恩爱,烧烧烧!
[海水渺渺]:秀恩爱,分的快!
[立志做赌神]回复[海水渺渺]:已经分了。
【管理员】[mdzz]回复[立志做赌神]:你走都走了,在这儿叨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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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 [楼主][立志做赌神]:@[mdzz],我见着你爹了,他一直以为是你受伤了,我跟他说,你没事。
@[背药箱的小顽童],你是不是皮痒了?
☆、回京
“没什么事的话,你走吧,我要继续早课了。”二皇子qiáng压下心中的怒意,面无表qíng的对孔博远下了逐客令。
“我当然有事,”孔博远面带微笑,一点都没恼,“三皇子、四皇子和皇长孙在前往封地的路上,发生的事qíng,二皇子您大概已经听说了吧?”
“什么事qíng?”
二皇子盯着孔博远,上唇微抿,表qíng戒备。
“啊,原来您不知道啊,”孔博远微笑着解释,“就是,三位亲王,在出京的官道上,遇到一早埋伏在那里的刺客,随行人员损失过半,三位亲王受到惊吓的事qíng。”
“什么?!”二皇子一震。
沉思半晌,三皇子冷笑嘲讽,“他们几个,这是等不及三年,开始狗咬狗了么?”
“现在还不知道呢。”孔博远笑着眨了眨眼,“毕竟,案子还没查出来。”
“没查出来?!”二皇子喃喃重复,“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查出来,是、父皇下旨,不让去查么?!”
是谁?!
四弟么?被皇上宠爱到这种程度,为了保住犯事的儿子,宁可压下案子,而不是直接把儿子丢给言官谏臣,呵,这种特殊的待遇,也就只有四弟,仗着长公主和皇上的宠爱,才能享受的到。
孔博远不以为意,“那倒不是,陛下不仅下旨查了,”孔博远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面带笑容,“而且当堂大怒,下了旨,要彻彻底底的查!查的水落石出。”
“那怎么会――?难道,又是何家?”二皇子猛的抬头,“到底是谁在负责这件事qíng?”
孔博远微微一笑,“不巧,皇上把这件事qíng派给了我,刑部最近正在查这件事qíng。”
“那怎么会至今没有结果?!”二皇子瞳孔一缩:“你、难道你,你,想gān什么?”
孔博远轻轻摇头:“殿下,你想多了,”抬眼望向三皇子,眼底满是笑意,“我想gān什么,那就要看殿下,想让我gān什么了。”
孔博远还是那样淡淡的笑着,只是瞧着,你便相信他对你有万分的忠诚。
二皇子自嘲的笑了。
孔博远这是在bī自己表态,到底是继续guī缩在佛堂,还是站出来,成为孔博远招揽人心的口号,台前的傀儡。
孔博远想做权臣,二皇子一早就知道。
茅贵妃没看透,只当孔博远是一个知恩图报的秀才,又或者是一个贪恋她美色的普通男人。
然而,孔博远想要的,根本不是一个茅倚岑这么简单。
事实上,二皇子冷笑一声,孔博远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个早年落魄的秀才,真正需要的,不是女人,不是正义,不是道德,而是权势。
滔天的权势后面,必定需要一个碌碌无为的君主。
说来说去,孔博远要的,不过是一个台前的傀儡。
这长达半年的“礼佛”生活,是孔博远给二皇子的下马威,也是君臣之间的博弈,显而易见,孔博远赢了。
二皇子又是一声冷笑。
还真是多亏了他的娘亲,孔博远这几年才能如日中天。
孔博远这几年的确如日中天。
早先,茅倚岑把这个刑部的秀才当做一枚暗棋,明着暗着给孔博远铺了不少路,又给他做好了身份,站稳中立的立场。
整个大梁朝,没有人会怀疑孔博远的身份,那可是“铁面无私”的刑部尚书,是皇上的心腹,是大梁朝新起的支柱。
刑部,几乎要取代已被清理一空的吏部,成为皇上手中的新势力。
这些,是茅倚岑之前安排好的。
孔博远从普普通通的一个刑部官员,一路走来,茅倚岑不知费了多少心血,不过,一切都值得的,因为――
掌握了皇上的心思,才能让二皇子在立储之路上,站于不败之地。
现在看来,茅倚岑布置的不错。
最起码,孔博远的确成了皇上的心腹,而且能够掌握皇上的言行。
“三位亲王前往封地途中遇刺”的案子,皇上思忖再三,最终还不是把这个牵扯众多的案子,jiāo给孔博远。
而现在,孔博远的态度很明确。
这个案子也算是孔博远对二皇子一派的再次投诚,毕竟在这种事qíng上做了假,就相当于亲自给二皇子递了把柄。
二皇子手中,捏着孔博远的把柄,自然也会给予孔博远相应的信任。
二皇子面上风轻云淡,似乎根本不把这种事qíng看作什么大事,而内心,早已把孔博远翻来覆去煎煮了四五十遍。
好一个孔博远!
先是给自己下套,而后借着三皇子的手,将他二皇子拉下来,囚禁在佛堂,一段时间后,再施以恩惠,由他孔博远把二皇子扶上去,好一招雪中送炭,好一招知恩图报。
呵!
孔博远的话还在耳畔回响。
“那要看殿下,想让我gān什么了。”
二皇子轻笑一声,语气和蔼:“是吗?那么,博远,你希望我让你gān什么?”
孔博远的意思,二皇子当然听出来了。
“三亲王遇刺”这件案子,孔博远想做做文章,想个法子,弄出足够的证据,把三皇子、四皇子、皇长孙三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拉下马。
又或者,三个一起拉下马,这样,以“qiáng抢民男”而被遗弃的二皇子,就能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谋杀皇室血脉”、“谋杀新生兄弟叔侄”的罪名,可比“qiáng抢民男”这种,严重的多。
二皇子陷入沉思。
这么做虽然有好处,可坏处也不少。
皇上的确下令让孔博远彻查这件案子,但也不是说其余的人,就不能查这件事qíng,如果有人查出了真正的主谋,公堂上对簿,一个不留意,自己就要被牵连进来。
风险太大。
虽说不是不不可以,可是,万一东窗事发,只怕自身难保啊。
一室静默。
孔博远也不催他。
半晌,太阳渐渐落下。
孔博远再度开口:“殿下,我答应过娘娘,总是要帮你坐上那个位置的。”
“只要你开口,这大梁朝,便是你的了。”
二皇子捻着佛珠,闭目养神。
孔博远长叹一声,“我路都已经铺好了,子卿,你可当真想清楚了?”
二皇子的手顿了一下,站起身来。
只不过是动动了腿脚,身上的锁链就“哗啦”“哗啦”的响。
二皇子讥笑:“孔大人说笑了,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上了贼船,和死在“佛堂”相比,二皇子还是选了活着。
“三亲王遇刺案”拖了将近半年,都没有结果,二皇子毫不怀疑,如果他今天对刑部尚书说了“不”,那明天,皇上的案头上就会出现一本折子,内容大约就是“二皇子怀恨在心,蓄意报复,乃此案的罪魁祸首”。
毫无悬念的,梁明帝绝对会相信。
毕竟,谋杀亲兄弟侄子这种事,梁明帝又不是没做过。
老谈家的传统项目了。
“都是傀儡,死在台前,总比死在幕后好,不是吗?”特意似的,二皇子又晃了晃腿脚,长长的锁链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
孔博远顿了一下:“殿下知道就好。”
“给我解开。”二皇子不耐烦的晃了晃锁链,语气恶劣。
孔博远也不恼,轻声低笑,掏出钥匙,蹲下,亲自给二皇子解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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