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忽悠人的话自然是昀凰想出来的,骗的就是像吴嬷嬷这般没有见世面的人,杀手是看钱不看人没错,却根本没有见到老顾客网开一面这一说法,只要银子给足了,谁人不能杀?谁又在乎这么一个老顾客?况且这种买凶杀人的字据怎么能留着呢,当然是越快处理掉越好了。
昀凰当时想出这损主意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吴嬷嬷,谁曾想,吴嬷嬷竟然当了真,煞有其事地签字画押,将字据偷偷的藏在了吴氏的百宝箱内,这才引来了今日的祸事。
沈氏心知自己是很难脱罪的,这事往小里说就是内宅之斗,往大里说,可是刺杀公主啊,这么大的罪名她却是万万不能认的,左右吴嬷嬷也认了罪,这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亲自参与过,那字据上也是签的吴嬷嬷的名字,没有证据,只要她咬紧了牙关,拒不承认,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第二百零五章 沈氏哭诉
闻言,李成峰冷峻的面上神qíng并没有缓和,冲着沈氏道:“此事当真与你无关?”
沈氏紧闭了一下双眼,似是下定了决心,右手举起,发着狠道:“妾身所言,句句属实,此事若是妾身所为,妾身若有半句虚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永坠阿鼻地狱,受尽酷刑”。
她这一口气说下来,已经是一身虚汗。
怪力乱神这些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事qíng,她虽不信佛,却也不可避免地害怕这些,如今被bī到这个份上,狠下心来这般诅咒自己,也是为了脱身,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láng,如今,她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想到此,沈氏心里微寒,李成峰可是她的夫君啊,相伴多年,虽然背地里,她确实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qíng,可是当着他的面,她一直都表现的极为大度贤良,温婉可人,对他也是真心真意的,这些年来将李府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可是将才她发那么狠的毒誓,李成峰都没有阻拦一下,就这样任由她说完,这如何能不让她心凉,当下瞪着眼睛,泪水一下子滚落了下来。
李成峰面色似有松动,却依旧冷着面道:“你要知道,昀凰她可不仅是我的女儿,她的身后可是镇国侯府,如今更是一连救了朝阳公主和六皇子,这两人可都是皇上的心头ròu,她如今被皇上亲封为公主,日后嫁给左相大人,身份尊贵不可言,此事如今已经闹大了,丢人都丢到顺天府去了,让我明日去了吏部如何面对同僚?若你现在老老实实招认了,兴许我还会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qíng分上,对你网开一面,包容一二,可若是你此刻拒不承认,日后此事被人揪出来,查到了实证,到时候怕是连我也护不住你的,就休要怪我不讲qíng面!”
寻常人家若是得知有人买凶杀自己的女儿,皆是气愤,就算凶手没有得手,也恨不得将其绳之以法,为女儿报仇,而李成峰说来说去,皆是怕因此事惹祸上身,毁了他的仕途,也怕昀凰背后的势力,招来什么麻烦。
他说着,见沈氏一脸的坚定,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你确定此事皆是那老妈子一人所为,你半点不知qíng?”
“苍天可鉴呐”,沈氏说着,声泪俱下,此刻她忙着将自己从此中摘出去,自然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妾身也是今日才得知此事,老爷你想想,若此事是妾身所谓,那般重要的字据,妾身怎么可能留在身边,好似巴不得别人知晓似的,此事……此事分明就是有人想陷害妾身啊,请老爷明察,也怪妾身眼拙,识人不清,竟然将恶láng养在身边多年而未可知,瞧着她做事认真,张弛有度,便以为她跟妾身一样,是心地善良,纯善之人,却没想……如若早知那老妈子是此等的心狠手辣,妾身早就绑了她jiāo给老爷处死,也省得她出去丢人现眼,平白的污了妾身的名声,如今她被打死了,也是其咎由自取,自取灭亡,怨不得别人……”
窗外站着的娇小的身影将此话听在耳中,心神剧震,她捏紧了拳头,看着手中端着的安神汤,一瞬间,眼里闪过很多qíng绪,不可置信,失望,心寒……最后凝聚成了浓烈的怨恨,在眼眶中滚动……
一滴滚烫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在手中的汤碗里。
她脚步放轻,慢慢走远,来至一无人的地方,将碗里的汤药尽数泼了出去,唇角一挽,勾起嘲弄的弧度,似是下定决心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心道:沈夫人,我们母女两为你卖命,我娘亲身子骨本来就弱,替你顶罪,生生地受了三十大板,承受不住晕死了过去,被人糙席一裹,扔到乱坟岗,我追过去的时候连她的身体都找不到了,是死是活也不清楚,日后连祭拜都不知在哪里,你却还在这里说着风凉话,我们虽是下人,却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是有感qíng的,你这般的不把我们当人,就休怪我不念主仆之qíng!
屋内,沈氏哭诉完后,可谓是一片真qíng流露,她言罢,见李成峰沉默不语,心里有些忐忑,抹着眼泪又道:“妾身十五岁嫁入李府,次年生下宛如,这些年来勤勤恳恳,为李府cao碎了心,姐姐命苦走的早,昀凰虽不是我亲生的,却也是老爷您的骨ròu,爱屋及乌,我如何不疼她?这些年来,我待茹雪如何,待宛萍如何,老爷您都是知道的,妾身又岂是那等心思狭窄之人,妾身心中爱慕着老爷,也当老爷是爱着妾身的,所以妾身不管受了多少委屈,都无怨无悔,只想陪伴在老爷身边,伺候老爷,却不曾想,君心不似我心,老爷竟然听信jian佞之言,误会了妾身,妾身……妾身还不如死了算了,只是可怜我的宛如,她还未嫁人就要失去生母,哥哥他向来疼我,若是哥哥知道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怕是要大发脾气……”,她说着,头一偏,无声的落在泪来,双肩颤抖着,瞧着甚是凄惨可怜。
沈氏这话听在李成峰耳中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他这些年早已经将沈氏的真面具看清,她将才的鬼话,他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前来问罪不过是想看看她会如何应对,见她此刻还将沈长民抬出来压他,分明就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觉得他好拿捏,李成峰眼中的悲痛之意更浓,在他看来,他能爬到如今的位置,沈长民是帮了不少忙,可最主要的还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只是现在,家里被盗,下人的卖身契丢失,那贼人还未找到,里里外外皆不太平,他在朝当官,又处处需要银两打点,如今,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万万不能得罪了沈府……这般想着,李成峰面上表qíng千变万幻,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拉起沈氏的手,扶着她坐到贵妃榻上。
第二百零六章 逢场作戏
沈氏哭着扭过头,佯装挣扎了几下,两个人推搡了一番,沈氏便顺势靠在了李成峰的怀里,小声的抽泣着。
李成峰对她这惺惺作态的模样生厌,却也知此刻必须要将她哄好,她哥哥沈长民是瑜王面前的红人,他如今还需要仰仗他……
李成峰眼中yīn厉的光芒一闪,心中便有了计较,他转瞬间便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神qíng,伸手抱住沈氏,抚摸着她满是泪水的脸颊,面上一叹,语气略带责备,道:“好了,莫要哭了,瞧你,一点点事qíng就哭闹成这样,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qíng分,你还不知道我的xing子吗?昨夜家里被盗,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qíng,我一时qíng急之下才会跑来问你,也是希望将事实弄清楚,还你一个清白,哪里是什么听信小人之言与你离了心,还说什么君心不似我心这般的气话,我与你相伴多年,琴瑟和谐,心心相依,你说这些话,可真真叫人心肝都疼了……”
沈氏听其言,度其心,见李成峰声音平静了下,抱住了自己,只当他是相信了自己,她心中微微放宽了下来,想着果然在李成峰心中还是念着与她的夫妻qíng分的……
她心中得意,嘴角忍不住上扬,面上却还要装腔作势一番,扭过头泪眼汪汪地瞧着李成峰,伸出粉拳捶打着他的胸口,娇呵一声,嗲声道:“在老爷心中,妾身可是买凶杀害嫡女的大恶人……你还抱着妾身做什么,还不如让妾身死了算了……妾身早就看出来了,老爷是嫌弃妾身人老珠huáng,前几日夜夜留宿牡丹园,瞧都不瞧妾身一眼,只稀罕如妹妹那般的美艳娇人……”
她说着,动了动身子,刻意将胸前的风qíng往李成峰手臂上蹭。
瞧见她这梨花带雨,楚楚可人偏又媚态横生的模样,李成峰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他一翻身,扯着沈氏的手一带,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一双桃花眼泛着chūnqíng,包含着怜惜和愧疚地注视着她,修长有力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擦拭着泪水,将她的青丝轻轻缠绕在手中,捧至鼻尖一嗅,低低地笑了出声,柔声道:“夫人可是在怪罪为夫,多日未来芙蓉院,没有喂饱你,恩?”
“啊,老爷,你这说的是什么浑话?”,沈氏娇呼一声,面颊已是绯红一片,她做出一脸惊慌的羞涩模样,抬眸瞪了李成峰一眼,娇嗔一声,嗲声道:“你再这样欺负妾身,小心妾身不理你了……”
“哦?不理我?”,李成峰眼角微挑,“就怕夫人你自己不舍得”,他说着,手指在她身上敏感之处点着,“这处不舍得,这处不舍得,还有这处,也不舍得……”
沈氏媚眼如丝,嘟着嘴,故做生气,“老爷,你真坏……”
“昼骋qíng以舒爱,夜托梦以jiāo君,夫人可还记得我们初次的qíng景”,李成峰声音低低柔柔,在沈氏的耳边有意无意的呵着气,像是一片羽毛挠着沈氏的心,“夫人娇娆骨ròu均,芳心共醉碧罗茵。qíng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dòng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chūn。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李成峰念着,修长的手指游离,描绘着沈氏的唇形,眼眸变得深邃迷蒙。
这李成峰生就一副好相貌,此时刻意勾引着沈氏,沈氏被他男子气息笼罩着,只觉得一股苏苏麻麻的感觉自心中涌起,慢慢的传遍了全身,身子有些发软,又听得他在耳边说些孟làng的话语,沈氏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甜,面上却红着脸,别过头去,手趁着李成峰不注意的时候将衣裳往下一扯,露出雪白的脖子对着他,“老爷快莫要再欺负妾身了,妾身都要羞死了……”
李成峰却依旧不依不饶,在她的耳边chuī了一口气,轻轻一咬,“哦,为夫如何欺负你了?”
“老爷,别”,沈氏惊呼一声,羞红了脸,闭上了眼睛,那娇呵出来的声音颤颤,带着几分qíng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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