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该死……烫到了本姑娘,你自然是该死的”。
萧诗安冷哼一声,她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一挑,不复平日里的温婉可人,而是充满了邪恶之色,猛得一拍桌子,“来人呐,去烧一壶开水,再拿个大碗过来”,她说罢,盯着跪在地上的奴婢,冷笑一声,面色突然转温柔,眸光看似柔和地瞧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厉光:“既然你这么喜欢烫人,那待会儿,可要好好享受本姑娘送给你的礼物”。
她这神色落在丫鬟眼中,当真比女鬼还吓人,那丫鬟神色大惊,浑身都在颤抖着,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着,心中隐隐浮现出不好的想法,大小姐她……她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便有老妈子提着一壶开水过来了,“大小姐,您要的开水到了”。
萧诗安见状,施施然站了起来,提着茶壶,往茶碗里倒满了水,端至丫鬟面前,在她惊恐的表qíng中,浅笑一声,道:“本姑娘亲自倒的茶,你可要全都喝完哦”。
她手中的茶碗,冒着疼疼的热气。
这可是刚烧开的热水啊,滚烫烫的,若是喝下去,岂不是要将喉咙都烫伤?
在场的几个丫鬟见了,皆是惧怕不已,心中替跪着的丫鬟担心,却也无人敢站出来替她求qíng,小姐此刻可是在盛怒中,以小姐的脾气,这时候出来求qíng,只怕是自寻死路。
那丫鬟一愣,目光惊惧地盯着萧诗安手中的开水,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不停的磕头,哭喊道:“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大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大小姐开恩啊,求大小姐开恩呐……”
她哭的凄惨可怜,声音在房间里回dàng着,犹如被撕裂的绸缎,沙哑而沉痛,直叫到每个人的心里去了。
可落在萧诗安眼中,却觉得她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就犹如小鹿在撞见野shòu时候露出的恐惧神qíng,让她很是享受这种捕猎的快感,她心中痛快了不少,走上前,伸出芊芊玉手,捏住那丫鬟的下巴,眸光在她惊恐的面上打转。
嗯,就该是这样的。
就该让别人对她露出这般惊恐的神色,如此,才没有人敢触犯她。
她想到了昀凰,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脑子里冲,李昀凰,终有一天,我要你如同面前的贱人一般,跪在我面前,用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瞧着我,我要将你狠狠地踩在脚下,捏碎你的骨头,划破你身上每一块肌肤,尤其是你那张狐媚子脸,一定要画花才甘心,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萧诗安,才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而你,不过是给我提鞋的奴婢罢了。
萧诗安想到此,忍不住仰起头,哈哈大笑,面上浮现出狰狞之色,她面上露出残忍的表qíng,只觉得凌nüè别人,看着别人对着自己求饶是一件很舒服的事qíng。
“本姑娘亲自给你倒茶,你竟然敢不喝”,萧诗安说着,手一甩,将手中的茶碗砸在跪着的女子身上。
那丫鬟疼的惨叫一身,捂着脸,痛哭流涕,嘴里一直求饶着。
今日本不是她当差,她名叫敏儿,不过是这院子里的三等丫鬟,小艳姐今日身子不适,才换她来给大小姐倒水,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qíng。
她抬起头,双目含泪,看着萧诗安得意的笑容,想到昨日明月姐姐的惨状,生生的打了一个哆嗦,小姐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与其让她受那等酷刑,不若她直接死了gān净。
这般想着,这丫鬟眸中露出决绝之色,猛然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的柱子冲了过去。
“给我拦住她”,萧诗安眼尖,将她想要寻死的动作瞧的分明,当下下令。
那送开水来的老妈子迅速上来抱住敏儿,见敏儿还在挣扎,她抓起敏儿的头发,狠狠地一揪,这老妈子长得人高马壮,手劲更大,她将敏儿往地上一摔,上来就狠狠地朝着她的肚子踹了几脚,直踹得敏儿哭着喊痛,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颤抖,才肯收脚。
看她这熟练地动作,分明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qíng。
“很好,把这贱蹄子给我捆住”,萧诗安眼看着敏儿蜷缩着身子,匍匐在地上哭泣,鲜血顺着她地嘴角往下流着,那模样,娇弱,凄美的可怜……
萧诗安心里烦闷,她对付不了昀凰,难不成,还对付不了这么一个贱丫鬟,“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来人,将这一壶开水都倒进她的嘴里,我倒要看看,她能qiáng硬到什么程度。”
敏儿闻言冷笑,她心知自己今日是躲不过去了,极度的恐惧之下便滋生了浓烈的仇恨,她仰起头,目光犹如萃了毒一般,恶狠狠地瞪着萧诗安,嘴角一裂,惨笑一声,拼着全身的力气吼道:“萧诗安你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萧诗安被训
“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哈哈——真是笑话,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做鬼吧,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不放过我”,萧诗安眼神一厉,瞪着老妈子,怒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动手,去烧一大锅开水,将这个贱蹄子扔进开水里煮”。
“是,小姐”,那老妈子残忍的笑着,上前抓住敏儿,一只手提着茶壶,就准备往她嘴里倒。
“诗安,你这是在做什么?”
平西侯爷处理完公事便过来看看自己的孙女,谁曾想,刚走进院子,便听到一阵吵闹声,他停住脚步,在门外听了一会儿,闻言里面真的要动手,便满脸怒气的一推门,走了进来,目光在那哭叫着的丫鬟面上一闪,冷着脸看着萧诗安,“诗安,你这是在做什么?”
“祖……祖父,你怎么来了?”
萧诗安一诧,吓得一脸惊恐,连忙收起面上的狰狞之色,给老妈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退下,便赶紧上前。
她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侯爷看见了多少,面上却还摆出甜美的笑容,小心试探道:“祖父来诗安这边,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外面的奴才呢?”
平西侯爷手中兵权未jiāo,一直驻扎在京城附近的军营之中,大儿子又是在边关,府中至余萧诗安母女二人,并一gān姨娘,所以甚少回府。他戎马一生,倒也为国立下不少功劳,只是其人自视清高,又善于玩弄权谋之术,因此和镇国侯爷,君家家主年少之时虽是兄弟,后来也就渐渐离了心。
平西侯爷虽是疼爱萧诗安,可他却也是个严厉的长辈,脾气又bào,故而萧诗安有些惧怕他这个祖父,平日里在他面前也是一副温温婉婉,知书达理的模样,他让往东,不敢往西,他让往西,她便绝不敢往东踏一步,谁曾想今日她教训下人会被侯爷撞见,当下心中又惧又怕,唯恐自己多年来维持的好形象在侯爷面前破碎。
其实她这一点倒真是多虑了,这侯府可是平西侯的天下,她在后院惩戒姨娘,处罚下人之事,虽是关上门来gān的,府上的下人惧怕她,无人敢说出去,外人不得知晓,却不代表,老侯爷不知qíng。
此事,老侯爷不但知qíng,还吩咐下人替她隐瞒的实实的,否则就凭她一人,如何能够堵住众悠悠之口。
见她惺惺作态,平西侯爷理都不理她,直接来至敏儿面前,道:“抬起头来,让本侯瞧瞧”。
“是,侯爷”,敏儿畏畏缩缩地抬了起头,低眉顺眼,不敢直视。
她的容貌虽算不上好看,倒也长得颇为清秀,此刻满脸都是虚汗,显得娇柔可怜。
侯爷点了点头,道:“莫要哭了,小姐也是吓唬吓唬你,不是真的要处罚于你,快擦gān泪水,出去gān活”。
敏儿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侯爷,呆愣在那里。
从地狱到天堂,原来只是一瞬间,一句话的事qíng。
这一刻,在她的眼中,侯爷就犹如天上的神明显灵,下凡来拯救她。她回过神来之后,连忙道谢,赶紧起身,退了出去。
来到院子外之后,她摸了摸额头的汗水,风一chuī,身上冰凉一片,原来不知何时,她已经吓得浑身是汗,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跳的剧烈的胸膛,差一点,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她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滚烫的开水若是倒进来,只怕她会比死都难受。
敏儿死里逃生了一回,便开始为自己绸缪,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以大小姐的xing格,她今日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放过她,明日会暂且不动她,那后日呢,大后日呢……她定然会找个由头将她狠狠折磨死,她必须要给自己找个qiáng有力的靠山,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又如何能够保全自身,又有谁愿意保护她?
敏儿眼眸一转,想到了侯爷,她拽紧了拳头,即便成功的希望渺茫,她也要为自己争取一回。
屋内,老侯爷端坐在上方,目光沉沉地看着萧诗安,“诗安,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再苛责于她,你不日便要嫁给瑜王殿下,身边最缺人手,我倒是觉得将才那丫头是个机灵的”。
萧诗安没有想到祖父会为了一个奴婢说qíng,甚至还提出让她将那奴婢带去王府,当下微怔,疑虑道:“可是,她将才对诗安出言不逊,分明是存了异心的,这样的人,岂能留在身边,那不是个祸害吗?”
“存异心?这后院上上下下的奴才丫鬟,有几个没有被你收拾的,依你之言,岂不是所有的人都不能用了?”,闻言,平西侯爷一拍桌子,怒道:“你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事qíng没有人知道吗?”
祖父虽然严厉,这却是第一次当着下人的面苛责于她,萧诗安一愣,当即双目含泪,哭的好不悲切伤怀,哽咽道:“祖父莫不是对诗安有什么误会?诗安从未……”
“好了!”,她尚未说完,就被平西侯爷打断,“那些就不用说了,也怪本侯,常年居在军营之中,你爹又不在身边,疏忽了对你的管教,此次,如若不是你大意,王妃的位置便是你的,好端端的,你跟即墨家的丫头置什么气,如今落了个侧妃的位置,简直丢尽了脸面”。
萧诗安闻言更是愣住了,祖父他这话是何意?责怪她跟昀凰较真?
可是,祖父他不是一向厌恶即墨家的人吗?又怎么会替昀凰说话?
她眼睛一眨,无声地落下两行清泪,双唇也发白发抖,看着甚至凄楚可怜,哭着道:“好端端的,诗安又怎么会和她置气,她仗着自己是公主的身份,根本不把孙女放在眼里,就是那劫囚之事,也是因为有人举报,孙女想着,若是能够将此事曝光,那连同她身后的镇国侯府也会一同倒塌,这不正是祖父的心愿呢,更何况,此事也是和姑姑商量之后,她同意了我们才行事的,原本万无一失,谁曾想,皇上竟然偏帮着那贱人,让她揪住小错,逃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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