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说着狠话,厉眼一眯,冷哼了一声,扬着脸看着慕容瑾,似是在等着他的反应。
“说完了吗?”,慕容瑾却是望着她浅笑。
昀凰低眉一想,该说的都说了,差不多就是这样,“慕容瑾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我将才所说的话,若是……唔……”
话音戛然而止。
慕容瑾竟在她侃侃而谈之时,大手一捞,将她带入怀中,垂首,毫无征兆地用唇堵住了她的嘴,也堵住了她尚未说出的话语。
昀凰脑子一下子空了,瞪大了双眼,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上布上一层薄怒,她一怔,与慕容瑾眼眸相对,昀凰的杏眸氤氲,眸光闪动,而他,深邃的眼眸里像是蕴藏着浩瀚星辰,专注而坚定。
慕容瑾抬手,覆上昀凰的双眼,唇齿间的吻辗转绵柔,像是要将她吸入腹中,吻得深qíng,良久,才放开她,又咬了咬她的唇,语气略带生气,道:“以后若还要说这些伤人的话,我便当成是你要我亲你的请求”。
他说着,拉着昀凰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眼眸深幽地看着昀凰,认真道:“我一早就和你说过,我慕容瑾今生,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你便足够了。你就算真有手段,也要我施展给你机会才行,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心”。
昀凰指尖一颤,感觉到了他胸口下的心脏qiáng有力的跳动,连带着她的心,也随之一颤,又听得慕容瑾道:“我原本便做了决定,这婚事,就算那时你不应,我也会去求来,谁若是想娶你,我便有办法搅浑了这亲事,我慕容瑾要做的事qíng,自会做到,我要的人,也只能是我的”。
慕容瑾说着,深邃的眼眸中略过一道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是喜欢将一切事物掌握在手的男子,最是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的是昀凰,不仅仅是她的身,更是她的心。婚约不过是一个形式,只要他想,昀凰只能嫁给他,可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他要昀凰全心全意地爱上他,只爱他一个,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如今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感qíng跟权谋斗争是两码事。
后者只要谋略,人心运用得当就好,而前者,却要捧上一颗真挚的心去对待,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杂质。
以心换心,以真qíng换真qíng,方能得到真爱。
昀凰听着慕容瑾同样霸道的言语,被他清淡幽雅的气息环绕着,小脸微红,一颗心纷纷乱乱地跳着。
他这段话实在是太合她口味了。
如此温柔与霸道皆备的男子,又是如此的专qíng,被他这般深qíng地爱着,要爱上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qíng吧。
大男子当如此行事,既然爱她,就要努力去追,去给她幸福,那些说什么为了她而离开她,不想耽误她,放手给她幸福之类的纯属屁话,她都不属于你了,那她幸不幸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都放下她了,还谈什么爱她。更何况,他们又怎知道女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在她看来,她爱慕容瑾,便要和他风雨同舟,并肩作战,不管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是披荆斩棘,还是饮尽风霜,只要二人携手,那一切都是值得的。原先她还担心慕容瑾会因为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怕连累她而与她保持距离,她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不怕痛,就怕对方以所谓的借口而抛下她不顾,幸好……幸好慕容瑾与她是同类人。
对待爱qíng一样的霸道,一样的专横,一样的深qíng,一样的……为爱拼命。
昀凰越想越开怀,忍不住伸手双手环抱住慕容瑾,对着他的嘴唇,重重地亲了下去,狠狠地咬了一口,又在他的脸颊两边各亲了一口,才肯罢休,抚摸着他的嘴唇道,“这是给你盖的章,以后你就是我昀凰的男人了”。
这是昀凰第一次主动送上香吻,第一次在清醒的qíng况下这般霸道地宣誓着所有权。
慕容瑾深邃的眼眸中先是微诧,随即温柔泛滥,伸出手理了理昀凰耳旁的头发,在她的额头浅吻了一下,柔声应道:“好,我是你的人”。
二人相拥着又说了一番话,慕容瑾抚摸着她的脑袋,面色不改,温言道:“天色已晚,我们入睡吧”。
我们入睡?
昀凰一愣,她与慕容瑾已有婚约,她既然与他相爱,也认定了他,自然不会扭扭捏捏,只是……这具身体尚未成年,现在就一同入睡,是否为时过早?
太早行房事,会不会对发育不大好……
见她面色涨红,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慕容瑾微微叹气,“我说送你回房入睡,你害羞什么?”
昀凰:“……”
抬眸瞥见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揶揄,她原本粉嫩通红的小脸蛋一下子黑了下来,咬牙切齿道:“左相大人,请你下回把话说清楚,莫要再说这些意味深长的话来惹人误会”。
第二百七十八章 小偷人选
慕容瑾眸光温润,面色不改,温言道:“哦?不知昀凰公主将才想到哪里去了,可否告知一二,否则本相如何知道,该怎么避过那些‘惹人误会’的事qíng”。
昀凰:“……”
她怎么就忘记了,面前的慕容大尾巴láng,嘴皮子功夫可是一流,他能够将下流龌龊之事说的堂而皇之,一本正经,以君子的外表掩藏其内在流氓的品质。
见她瞪着眼睛不说话,慕容瑾露出一丝浅笑,起身,从衣柜中拿出深灰色缎面内着白狐狸毛的鹤氅给她披上,“走罢,送你回去”。
深秋的月光,又清又冷,如流水一般,透过树枝,将大地照的光怪陆离。
路上,昀凰看着他绝美的侧颜,被他宽大温暖的手牵着,心中微暖,只觉得这样的月夜,特别的美好,她手指微动,与他十指相扣,紧紧的,相连在一起。
两个人沉默着,谁也不曾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落叶缤纷,淡淡的桂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月光下的一对佳人,越走越远,越走心越靠近……
待将她送回屋,慕容瑾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眸光泛暖,道:“早点休息,明晚,我来接你”。
昀凰张嘴,他却伸手挡住了她的嘴唇,堵住了她的话语,轻声道:“到时候,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昀凰小脸微红,她拨开慕容瑾的手,嘴上逞能,道:“谁稀罕去了,我是想问,你拿走那块凤玉,是不是那凤玉有什么不妥之处”。
原本她是打算跟他要回的,因为那是六年前君无痕送给她的,可自从知道他便是君无痕之后,便放弃了这个念头,那凤玉本就是他的东西,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她也没有理由再要回,只是……慕容瑾不像是那等送人东西再要回来的人,他这么做,定然有他的用意,联想到他说的有关凤玉的传说,昀凰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不大对劲,便开口问了出来。
“这个,明晚告诉你”,慕容瑾微微靠近,眸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当真不稀罕去吗?你若真不愿意,那……”
“那你就不来接我了?”
昀凰斜睨他一眼,冷哼一声,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很浓厚。
“莫要一直逞能”,慕容瑾却没有接话,上前搂住她,轻轻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道:“姑娘一直待在门口不走,是在邀请我留宿吗?”
昀凰:“……”
左相大人你赶人去睡觉的方式未免也太欠揍了一些。
“你想得美”,她冷哼一声,从身上接下鹤氅还给他,转身,当着他的面,啪的一声关上门。
慕容瑾站在原处,听着她脚步逐渐走远,然后没了声音,微微一笑,姿态优雅地将手中的鹤氅披在身上,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
想得美吗?
如若连想都不敢想,又如何去实现呢?
……
次日一早,昀凰便听说了昨夜有小偷入室之事。
她拿起衣角看了看,再将书房查探了一番,发现除了那张画像丢失之外,其他物品皆是原封不动,不由露出疑惑的神qíng。
这倒是奇怪了。
府上怎么会有小偷?偷的竟然还是楚怀玉的画像?
是什么样的小偷有如此的闲qíng逸致,大半夜不睡觉跑来什么也不拿,就偷了一副画?
见昀凰神色不对,墨衣紧张道:“小姐,可是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
“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一幅画像罢了”。
“画像?是名家字画吗?那是否要告知少主,让府上的暗卫多留意一些?”
名家字画?
她画的,哪里算什么名家字画,这点自知之明,昀凰还是有的,她当即摆了摆手,满脸的不在乎:“不过是我随手的涂鸦之作罢了,不用放在心上,丢了就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墨衣微诧。
小姐怎么如此好说话了,小姐有恋旧qíng结,对于身边的东西向来很在意,若是丢失,会拼命地去找回来。
昀凰之所以这般不在意,是因为那画像之中所画之人乃是楚怀玉,她原本就想送慕容瑾一个礼物,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该送什么合适,若是出去买东西,即便再贵重,充其量也不过是买来的,远远不如自己动手来的有意义。
只是,她平日里除了看书,就是练武,女红之类的手工,什么刺绣啊,fèng制衣裳啊,织围脖啊……她是半点也不会,难道要她装模作样地绣上两只“丑小鸭”送过去,被慕容瑾嘲笑?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想来想去,也唯有书画是她拿得出手的,只是,她太久未动笔,恐怕画技有些生疏,不想自己糟蹋了慕容瑾那一副好相貌,便先拿楚怀玉练练手。
却没想到,画像竟然被人盗去了。
昀凰看着手中的衣角,问道:“墨衣,你昨夜真未看清那人是谁?”
“天色太黑,我进屋的时候,他已经翻窗而去”,墨衣摇了摇头,“不过,这小偷人选,我倒是有两个”。
“噢?说来听听?”
“这一个便是楚公子,另一个便是玄公子,玄公子的可能xing大一些,至于少主,虽然他昨日是穿的同色系的衣裳,我倒觉得不太可能,少主他从未晚上来找过小姐,即便是过来,也不会看到人便躲”。
昀凰嘴角噙上一抹浅笑,狡黠一笑,“我已经知道小偷是谁了”。
若是楚怀玉晚上来找她,看到她不在,以他的xing格绝不会就此罢休,定然会四处寻她,一直到寻到她为止,绝不会安安静静地待在书房内,更不会在有人来的时候急忙躲开,他脸皮那么厚的人,根本不知道何为男女授受不亲,何为廉耻,若是见到有人来,必然是巴巴地凑上去,纠缠着追问她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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