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妨再大胆猜测一下,那些死侍从何处而来,自皇上登基之后的那几年,全国各地每年都会因为有因为失火或者惹了仇家遭来灭顶之灾的家庭,可是官府在查明现场时发现这些家庭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里面没有孩子的尸体,但据邻居所说,那些家中都是有孩子的,无故失火,无故被灭门,孩子却凭空消失了,这也成了一起又一起悬案,皇上,微臣认为,这案子的真相是什么,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最清楚,而那个人,正是皇上您”。
一言落下,皇上的脸色铁青!
无疑,慕容瑾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正因为是实话,皇上才怒不可竭,他气得脸皮直抖,怒斥道:“慕容瑾,你要反了不成!”
“微臣一没钱财在握,二无兵权在手,微臣有没有反,皇上你最清楚!”
慕容瑾勾唇,冷笑道:“皇上与其在这里质疑微臣是否有谋逆之心,不如去想想该怎么对付已经谋反的平西侯爷,若是微臣没有记错的话,京城的巡防营可一直掌握在平西侯爷手中,他如今畏罪潜逃,连同着巡防营一同架空,宁州,祁州的将领进了京,皇上当真以为他们毫无准备吗?皇上当真以为平西侯爷在没有任何后手的qíng况下畏罪潜逃吗?”
皇上闻言,眼眸一眯,慕容瑾说的话,也正是他如今正担心的事qíng,只是,萧正郡那个老匹夫他会拿下,而眼前之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来人呐——”
皇上瞪着慕容瑾,试图从他面上找到一丝惊慌的神qíng,却发现,他眼神淡定,皇上越发气恼,直接下着命令道,“左相大人目无遵纪,顶撞贵妃,大逆不道,罪不可恕,将左相大人压下去,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很快,左相大人因为擅闯后宫,被迫入狱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京城郊外的一个山顶上,萧正郡收到消息之后,大喜,拍手称赞道:“好,很好!”,他扭头问道,“成飞到哪里了?”
副将萧和回道:“萧将军传来消息,青州所有的军队化整为零,已经暗中乔装成平明百姓,部署在京城的四个大门周围,只等待大人下令!”
“慕容瑾那边呢?”
“左相大人身边的侍卫传来消息,祁州,宁州和连城三面的军队皆已整齐代发”。
“哈哈哈……当真是天助我萧家,皇上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青龙现出之说,命令各地将领将自己的儿子送来京城,这不明摆着是囚禁着别人的儿子当质子吗?正好趁着廷臣宴这个几回,四周的将领回京,挑在这个时候举兵,真是天时地利人和,这慕容瑾可真是个人才”,萧正郡笑得开怀,“速去通知瑜王,趁着皇帝毫无察觉,今晚我们便行动”。
萧和喜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待我们举兵造反成功,侯爷可就是古今开来第一人啊,到时候史书……”
“啪!”
他话未说话,就被萧正郡一巴掌打在脑门上,“什么举兵造反?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
萧和一怔,苦着脸,道:“可是侯爷,我们确实是……确实是举兵造反啊”。
第四百五十八章 一点就通
“应该说什么话?”
“为国分忧啊!清君侧啊,为民请明啊,为皇上分忧啊,一切都是为了老百姓啊,为了造福于黎民……要将这些话时常挂在嘴边,时时刻刻牢记在心中,不管在做什么事qíng,别人问起来,或者是你们对外说起来,都要这样说,记得吗?”
这么多年了,不管遇到什么事qíng都雷打不动,咬紧了牙关,哪怕做的是偷jī摸狗的勾当,哪怕心中根本没有将皇帝放在眼里,面子上,他却永远都是把忠心耿耿放在嘴边,给人以清正廉明,忠君爱国的形象。
唯有这样,才能多少年屹立朝中而不倒。
副将们闻言点了点头,整齐划一道:“知道了,侯爷!”
有一个府僚想的比较多,他上前几步,疑惑地问道:“侯爷,属下斗胆,有一事不明。”
“何事,但讲无妨”。
“侯爷,您不觉得奇怪吗?左相大人明明是皇上最宠幸的大臣,他已经官居一品,位极人臣,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还要跟着大人谋……额,不对,是清君侧呢?他完全没有必要啊,而且又为何,他偏偏挑在这样的qíng况之下呢?大人,您说这中间会不会有诈?”
“哈哈哈……文青多虑了”,萧正郡抚摸着胡须,满脸的自信,高声道:“本侯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qíng,文青可还记得十年之前的文字狱?青州刺史慕安然因为一首反诗被满门抄斩一事?当年行刑的时候,场上突然刮起一阵妖风,待风过去之后,场上少了一个孩子”。
“侯爷的意思,莫非……”
“正是如此”,萧正郡点了点头,道:“当年的行刑官担心上报此事会影响了他的仕途,便将此事压了下来,那小孩被路过的无极大师看中,收养在身边,正是当今的左相大人慕容瑾,你可还记得去年年初皇上遇刺一事?”
想到那一场恶战,文青点了点头,那件事qíng轰动了朝野,他如何不记得。
皇上去佛安寺礼佛,怎料遇上了十几个蒙面杀手,他们每一个都武艺高qiáng,来势汹汹,招招直指皇上,随从的御林军不敌,幸好有同在佛安寺的慕容瑾及时出现,他与禁卫军统领王虎虎一同bī退了敌人,慕容瑾因此腿部受伤,整整一年多都是靠着轮椅度日,也是那场刺杀,慕容瑾被皇上看中,此后皇上欣赏他的才华,更是力排众议,将慕容瑾推上了左相之位……
文青面露不解,“侯爷为何会突然提到这件事qíng?”,若是他没有记错,当年的刺客早已经被诛杀,此事早已经查清楚。
“那刺客其实就是慕容瑾派去的”。
萧正郡一言落下,文青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正郡,“左相大人他……难道,他这是在贼喊抓贼?”,他惊诧之下转念一想,摇了摇头,道:“如若他当真是慕安然遗子,为何要导演这出戏?若是我没有记错,当初那一群刺客武艺甚是高qiáng,如若他不出现,恐怕皇上就是不死也残了,他为何还要跳出来帮助皇上呢?”
“他既然要报仇,在能接近皇上的qíng况之下,一剑杀了皇上,岂不是大功告成,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机?”,文青不解。
萧正郡瞥了他一眼,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文青虽然头脑灵活,可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凡事只看表面,不会深究,不会细想,只浮于表面,远远比不得慕容瑾的城府和心机,待日后功成名就,还是要多找几个幕僚为他筹谋,萧正郡徐徐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满门被斩,在那种qíng况之下,就算是杀了皇上,也只不过是惩了一时之快,国不可一日无君,那时,皇上一死,天下大乱,百姓们流离失所,而他,别说逃不开一个死字,怕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他为何要选择这条路?”
文青没想到侯爷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当下怔住了。
“慕容瑾下的是一个险棋”,萧正郡谈到慕容瑾,满眼都是赞赏,“那些刺客都是他手下的人,他当时救驾有功,皇上自然不会怀疑他,他找上本侯爷,用十几个死囚替换了他们,他也算是欠了本侯爷一个人qíng,你以为他一个外来人,单单凭借着皇上的宠幸,就能够在这朝野之上站稳脚步?哼,那还不是有老夫在背后支持他,帮着他排除异己,帮着他将他的人手安cha在朝堂之上,否则,他哪有那么顺利!要对付一个人,若只是杀了他,未免太过便宜他了,而且这样也甚是无趣,慕容瑾步步为营,筹谋至今,为的就是先夺取皇上的信任,再在最后关头站出来狠狠的捅皇上一刀,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这个给人以希望再让他绝望的方法,才是最致命的,他当让皇上亲眼看着自己的江山被人毁掉……”
山中,将士们整装待发。
萧正郡巡视着他们,面上露出得意的神qíng。
在内,禁卫军统领王虎虎是慕容瑾的人,在外,有他和成飞的率先攻破四大城门,跟王虎虎里应外合,再有宁州,祁州的将士在后,这一仗,定能成功!
他站在山头上,遥望着皇宫的方向,见天上风起云涌,哈哈大笑。
过了今夜,这天可就要变了!
……
京城,落魄的小院里。
一只火红的烈鸟在上方盘桓了很久,察觉到里面有不一般的气息,它终究没敢落下去。
青龙乃是万shòu之王,动物的世界向来简单明了,qiáng者为王,其他的生物都会在qiáng大的神脉面前俯首称臣,生不出半点逾越之心。
火鸟在高空之中盘桓了一会儿,随后飞到了离院子不远处的一个落脚点,钱沣带着几个黑衣人守在那里,见它又飞了回来,钱沣眉头拧了起来,此事非同寻常。
以往火鸟若是寻找到目标,会飞到那人身边,像这样突然飞回来的还是第一回。
他抬头向着火鸟刚才盘桓的那个院子看去,眉头拧了起来,想来那个带有迷迭香的人,就在那个院子里,他一挥手,吩咐道:“来人,给我将那个院子包围起来,一有动静,立即上去抓人!”
院子内,六皇子拧着眉头坐在怀旧的椅子上,自处张望着,嘟着嘴道:“这里好脏啊”,他伸手摸了摸,扶手上满是灰尘,他连忙拍着手将灰尘擦去,后宫之中不管是家具还是摆件都是gāngān净净,不见半点灰尘的,他今日出宫,昀凰带他去的又是京城中最热闹的一条街,那里虽说比不上后宫的纤尘不染,倒也算得上处处gān净整洁,他哪里见到过这般落魄脏乱的地方。
楚怀玉见状,满脸的不屑,皇宫中出来的孩子就是不行,娇气!
他瘪了瘪嘴,眼珠子又一次落到了对面一脸惊恐的花清上。
楚怀玉坏笑着抱着小鼓,小尾巴一摇一晃,装作要打鼓的模样,吓得花清连连求饶,楚怀玉哈哈大笑,仰着小脑袋道:“刚才吩咐过你的事qíng,可都记清楚了?”
“清楚了清楚了”,花清满头是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上的小鼓,生怕他一个不留意打中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经历过一次,就绝对不会想承受第二次,眼看着对着的“青龙”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她连忙保证道:“相信我,我是真的清楚了,待会儿师姐来了你们看我的表现,我一定会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也希望大人说话算数,在事成之后,将鼓归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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