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凰为谋_公子矜【完结】(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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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头,你是不是被捅了一刀,脑子都坏掉了?只要是个人,都会有弱点的,我们只要抓住他的弱点,就不用再害怕了,这个人便可以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昀凰点头,她又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可是说到底,人心难测。

  不管他是不是被冤枉的,在被困于囚车之中,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的时候,他还能下这个狠心,匕首伸出去想要杀自己的救命恩人,咬牙切齿的说出:“你死,总好过我死”这样的话语,便知道,此人,就算不是大jian大恶的人,那也是一个不可靠,不值得信任的人。

  其实,她能够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也不会怪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道理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却原谅不了这个行为,至少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成为她的朋友。

  因为,他随时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你。

  似是知道她心有疑虑,墨言好心解释道:“放心吧臭丫头,义父他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那个人,已经死死的被义父捏在手心之中了,他不会再翻起什么làng花”。

  “可是…他有什么值得义父利用的?他的身份可是君家余孽,如今朝廷急于找到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原以为你们会在知道他不是真的君无痕之后,将他杀了的,在这个当口,舅舅将他留了下来,到底图什么?他真实的身份根本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莫非…是想让他继续扮演君无痕?”

  “确实如此”。

  墨言冷酷的说道:“你们不是要替君家翻案么,如今,真正的君无痕生死未卜,等证据确凿的时候,总要有个人站出来将此事掀开,若是到了那时候,真正的君无痕还是没能找到,就用这个假的顶上”。

  昀凰眼光微凝,她手指敲击着桌面,思索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这个…风险xing未免太高了,替君家翻案,等我们掌握了所有的证据,没有他,我们也能做到,可有了他,虽说由君家的人站出来,更有说服力,可是,也多了很多不确定的风险因素,若是他当庭反悔,或是暗中被人收买了,又或许,被皇上的威力所震慑,出尔反尔,反过来咬我们一口,那我们…岂不就是前功尽弃,就算证据再如何的确凿,也无济于事了”。

  替君家翻案这么大的事qíng,等证据全部掌握,一切部署完毕,便要提上日程,到时候,任何不确定的因素,她都要排除。绝对——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她和舅舅,整个暗楼,这么多年的心血,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到时候不光是没办法替君家翻案,甚至会连累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起受到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吧,这也只是一个备选方案,他真正的利用价值并不在此!”

  墨言唇角一勾,脸上的刀疤显得狰狞恐怖,他开口,声音冰冷:“如今不是苦于找不到证据么,线索到了工部尚书吴承瑛那里就断了,都猜测他背后一定另有其人,如今有了假的君无痕在手,那些造过孽的人,做贼心虚,一旦慌张,便开始自乱手脚,义父已经派人将二品以上的官员都严加监视起来,尤其是平西侯爷萧正郡,一旦他有任何的动作,我们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昀凰喝完了米粥,将碗放下,她换了个姿势,靠在chuáng边,在听到平西侯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道:“义父怀疑,平西侯爷跟这件事qíng有关系?”

  平西侯,那不就是后宫萧贵妃的父亲么?

  这个萧贵妃,可是跟她有很大的渊源呢,她当年迫害她娘亲的事qíng,可都记在她的心里,只等着初八那天去参加宫中盛宴的时候,先会会她,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想到此,昀凰便在心里感谢了慕容瑾一遍。

  若不是他医治了她的伤势,她怕是几个月都下不了chuáng,耽误了事qíng倒是其次,最关键的,也正如他昨夜所说,若是她受伤一事传了出去,再加上昨夜囚车被劫持,难免不会有人将这两件事qíng联想到一块儿去,到时候,只怕会给整个镇国侯府带来灾难,要知道,当年,镇国侯可是跟君家走的极近…

  墨言点了点头,“义父有这个怀疑,此事,还在调查之中”。

  “对了墨言,派人调查一下当年皇上遇刺一事”,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昀凰说道:“就是当初慕容瑾凭空出现,救下皇上的那一次,那时候的刺客究竟是何人,派人好好查探一下,不论是生是死,都要调查个一清二楚”。

  “这不是很久之前的事qíng么,当初的刺客,应该早就被处死了才是,你…调查这个做什么?”

  “我怀疑…当时的刺客,跟慕容瑾有关系”,昀凰拧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虽然当时她问慕容瑾的时候,他一口否认了,可是…那时候,他的眼神微变。

  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定然大有文章,说不定…

  说不定顺着这条线路摸下去,能够查出一些东西来。

  第一百零二章 长信宫兰妃

  “当年之事,我也略有耳闻,应该不至于有什么疑点,不过既然你怀疑,那我回头便派人着手去调查此事”。

  昀凰点了点头,“做事隐秘一些,最近京城不大太平,让楼里的人小心一些,慕容瑾这边的事qíng可以不用着急,重点放在吴承瑛那一处,既然已经查到君家之事跟他有关,就不能掉以轻心,定要将他身后的人揪出来”,她说完,歇了歇,眼神一凛:“那吴承瑛乃是瑜王的人,也不知此事是否跟瑜王有关?”

  “瑜王xing格孤傲执拗,行事作风狂妄,不计后果,绊倒君家,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除非…他身后的平西侯,那可是一个老jian巨滑的狐狸”,墨言沉吟道:“此事,义父会着手调查,你个死丫头,还是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吧,这样一副病殃殃的模样,看着就碍眼”。

  昀凰好笑,出言讽刺道:“貌似这是我的房间吧,看着碍眼,你不要过来啊,我拿着刀架在你的脖子上bī着你过来看我了?”

  正事一谈完,两个人就开始互相挖苦了。

  “你…”,墨言气急,怒骂道:“死丫头,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láng!没心没肺的!”。

  “你知道就好”,昀凰冷哼一声,目光瞥向他包扎着纱布的手,闪过一丝愧疚和不舍,开口问道:“你的手,要不要紧?”

  高歌和墨言的武功她都比较了解,两个人中,一个和她一样,练的是杀人的功夫,招招致命,另一个修练的是墨楼的独门秘籍,招式奇异,出手狠辣,真的比下来,高歌未必会是墨言的对手。

  墨言手上这伤,稍微一猜,便知道当时是什么qíng况。若不是因为救她,他也不会受伤。

  墨言满不在乎道:“屁大点伤,没几天就好了,死丫头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你伤口虽然痊愈,毕竟失血过多,还是要多加休息,等你好起来,我们再一决胜负”。

  “一决胜负?呵呵”,昀凰双手抱胸:“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和我比试,你等我好起来,我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愧不如…”

  “死丫头你这是臭鸭子嘴硬是不是?哪次比武不是哥哥让着你,要不然,你在我手里,都走不过三招…”

  “三招?呵呵,墨言你的少主之位,是不是就是这么chuī牛皮chuī来的?”

  墨言:“……”

  他们还要继续争论。

  墨衣在门外敲门,喊道:“小姐,李府的二小姐来访,已经到了府门口”。

  二小姐,李苑萍?

  昀凰微诧,随即了然,心里有些暖意,李府怕也只有她和她的娘亲是真的关心着自己的,她看向墨言,眼中的意味非常明显。

  你还不走?

  难道要留着让李苑萍看见你?

  到时候怎么解释?

  墨言嘴角微抽,这个死丫头!赶人都不直接说出来。

  他起身,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摆了摆手:“你们女人谈论的事qíng,我也不感兴趣,哥哥去喝酒了”。

  说着便从窗口一跳而出,不见了踪影。

  今日早朝一过,两则爆炸xing消息从皇城里散发出去。

  第一个便是当年君家的小儿君无痕并没有死,如今已被人找到,押解回京,等候发落。

  第二则消息却是就在昨夜,囚车被一群黑衣人劫持,君无痕下落不明,得知消息之后,皇上当场震怒,一拂袖,将案桌上的奏折全都扫下,早朝的时候更是直接下令,将看押君无痕的几个人齐齐处死,并且派人全面彻查此事,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君无痕找出来。

  京城里再一次轰动了,爆炸xing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而来,大有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气势。

  君家,这个六年前的禁忌,再一次被人谈起。

  说到当年轰动一时的君家,有人咬牙切齿,大骂卖国贼可耻,说他们趁早死了算了,免得祸害到别人,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好似君家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qíng,只恨不得自己上场,去抓君无痕,将他往死里打,才显得自己忠君爱国。

  也有人心怀疑虑,觉得当年的事qíng来的太过突然,君家,不像是那种大逆不道的人;还有一个受过君家恩惠的,或者跟君家jiāo好的,这么多年来,始终坚定不移的相信着君家本是清白的,听到君无痕还活着的消息,又喜又悲,一时之间,感慨万分,希望君无痕不被找到,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还有一些人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听听闲话,就当八卦一般,笑一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

  皇宫,长信宫内。

  一个绝美的女子靠在chuáng上,她身穿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兰花的形状,一头的青丝披散开来,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肤若凝脂,气质若幽兰。

  她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略显苍白,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双眸似水,带着丝丝的愁意和浓的化不开的哀伤,正趴在chuáng沿上,不停的咳嗽着,眉头紧蹙,模样看着甚至痛苦。

  小桃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此,心一紧,连忙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一边,上前,替她拍着肩膀,心疼不已,说道:“咳嗽的这么厉害,可是娘娘的旧疾又犯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奴婢去叫皇上过来,让太医过来瞧瞧…”

  “别,不要”,那女子说着,抬起头,眸中起了一层雾气,让人瞧不清楚她眸里的qíng绪,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扶着胸口,低声叹气,道:“无事,皇上国事繁忙,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去惊动了皇上,你扶着我,陪我出去chuī会儿风,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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