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珰_童子【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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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头别这样,”亦失哈忙抽回手,警惕地把周围看看,“jiāo代我办点儿杂事。”

  张彩滟滟地笑着,扬着稚嫩的小脸蛋看他,轻而怯地说:“上我屋去?”

  亦失哈也定定地回看他,在一丛盛放的芍药花前,在几块嶙峋的太湖石边,张彩是那样明艳,勃勃的,还青葱着,叫人舍不得撇下。

  “走,”他隔着衣袖握了他腕子一把,给他一个缠绵的眼神,“今天有大把时光。”

  张彩笑了,吃了蜜似地,正要迈步,远处斑竹栏边拐过来一个人,挥着胳膊喊:“亦失哈,后门有人找!”

  亦失哈在背后捏紧张彩的手腕:“女人我不去!”

  对面喊回来:“男的!”

  亦失哈这才去了,张彩陪他,确实是个男人,长工模样,见着亦失哈,从怀里掏出一张绢纸来:“我是开平王府的,托我的是……”

  亦失哈打断他:“我和她没关系,你回去吧。”

  他转身就走,那人连声喊他:“她死了,上吊的!”男人执拗地伸着手,非把纸递进来不可,“临死托我来,我不能不来!”

  亦失哈的脚步顿了,但仍不回头:“她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着,他拉着张彩就往回走,张彩被他拽着,怔忡地仰视他,心里着实过不去,扯了他袖子一把:“她死了,”亦失哈没停下,张彩又扯,“她死了!”

  亦失哈终于停下,投给他一缕从没见过的冷漠目光:“又不是我让她死的。”

  张彩张着口,一刹那不知道说什么,只道是这个人的心太狠了:“收了她的遗言,了了她的心愿,她也好成佛……”

  “你管她成不成佛!”亦失哈吼,“你不要总去想别人,想想你自己,我收着她的信,却去睡你的chuáng?”

  张彩不说话了,低下头,任他大力地拽着,他们去的亦失哈的屋,进屋就cha上门,拉帘子脱衣服,光溜溜地裹在被子里。

  啵啵的,是亲嘴的声音,亦失哈摸着张彩的肚子问:“阿彩,我要是上北京……你跟我走吗?”

  “嗯?”张彩迷迷地瘫在他怀里,被他摸得嘻嘻笑,“督公要带我们回北京?”

  “没有督公,”亦失哈额上出了汗,反复地吞吐那张桃红色的小嘴,“我是说假如……假如只有我们俩,我们进宫,去挣前程?”

  这样地意乱qíng迷,这样的耳畔私语,张彩仍不假思索地说:“督公不去,我也不去。”

  亦失哈沉重地压在他身上,捧着他柔软的脸颊:“我和他,你选他吗?”

  “你也不许去,”张彩以为他在玩笑,孩子似地往他腋窝里搔痒,“督公不去,你去了,就是没良心。”

  亦失哈突然埋下头,有些发狠地把他吻住了,舌头上下翻卷,粗鲁地席卷他的齿龈,肩背上的筋ròu全扭结起来,鼓鼓地撑满。张彩最喜欢他这样,两条细腿缠紧了他的粗腿,脚后跟在chuáng单上前后乱蹭。

  亦失哈闷哼着从枕头边拿过一个小盒子,打开来,取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黑东西,说是奇形怪状,其实是一根花斑玳瑁的假yáng句。东西不大,前后有皮绳拴着,两根手指粗细,可那剑拔弩张的样子做得惟妙惟肖,张彩只看一眼,就腾地红了脸。

  亦失哈把东西放到他嘴边,让他舔,张彩有些羞,也有些怕:“这个是……要放到屁股里?”

  “啊。”亦失哈囫囵回答,他也不好意思,也心慌意乱。

  张彩看他这样子,傻傻地,扶着东西就给舔了,边舔边怯怯地看着他:“那你轻一点,”他唔哝说:“我害怕……”

  亦失哈急不可耐,把那湿淋淋的长东西拽到被子里,摸索着往胯上系,张彩抖着睫毛等他,很快,亦失哈就把他的两条腿折起来,搭在肩膀上,红着眼趴伏下来。

  “阿妈!”张彩只凄凄地叫了这一声,就被亦失哈捂住了嘴巴。

  这一波民乱过去,金陵又是那个纸醉金迷的金陵了,娼jì们重cao旧业,戏子们也新起门庭,过小拙的买卖在堂子巷重新开张,本钱是郑铣出的,chuáng上夜夜睡的却是阿留。

  他们有时候也不睡chuáng,把羊皮褥子往地上一铺,两个人就放dàng地过一夜,夜半醒了,胡闹一通,再接着睡。

  一更天,过小拙醒来,酒劲儿还没过去,从褥子上撑起身,长头发从肩上滑下去,落在阿留胸口,痒痒的,撩得他睡不着。

  过小拙从桌上摸下酒盅酒壶,熏熏然又喝,阿留从下往上拽他的胳膊,拽得他哼哼笑。

  借着酒劲儿,和窗外银子似的月光,过小拙清了清嗓子,随xing地唱:“烟淡淡兮轻云,香蔼蔼兮桂荫,”他低头看着阿留,手指从他脸上结痂的伤口边划过,“叹长宵兮孤冷,抱玉兔兮自温……”

  这不是艳曲,平时没听他唱过,阿留握住他纤细的手指,抓着放在嘴边。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被这样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看着,过小拙难免心动。

  可他苦笑。他也会唱文人曲,头几年也幻想过有个谢一鹭或是屈凤那样的人为他一掷千金,可到头来,躺在身边的却是个大字不识的哑巴宦官。

  阿留是不认字,也没有钱,可奇怪的,他读得懂过小拙,他稍一蹙眉,他就知道他难过了,坐起来,两手去捧他的芙蓉脸。这样一张脸捧在手里,人家都是甜言蜜语,他却像个不懂事的痴儿,团住了,讨人厌地揉来揉去。

  “哎你gān什么!”过小拙被他活活揉成了丑八怪,使劲挣他也挣不开,阿留笑嘻嘻地和他缠到一处,“啊啊”地叫着把他拽倒。

  “臭哑巴!”过小拙被他抱着,气得直乐,乐过了,反身扑着他说,“我给你讲个好玩的事儿,”他拨弄阿留的耳垂,往他耳朵眼里灌气儿,“郑铣让人给骗了!”

  阿留不关心这些,郑铣如何如何,远不如过小拙脸上的一颗痣让他有兴趣,过小拙也知道他,拉着他非让他听:“郑铣府上有个灵哥,是会邪术的侏儒,他前月跟郑铣要了一万两银子,说是到东海去给他求起阳的方子。”

  阿留懒懒地理着他的头发,看花儿似地看他。

  “一万两啊,然后就没音信了,”过小拙偏着头枕上他的胸口,出神地说,“等郑铣回过味儿来,又赶上民变这事,我看是抓不着了。”

  阿留把他的头发束好,挽成一个鬏儿,过小拙兀自絮叨:“郑铣不让说,怕人笑话,”他抬起头,两眼亮晶晶地瞅着阿留,“咱俩要是有这一万两,那……”说到这儿,他住了口,像是不小心泄露了心里话,那个“咱俩”,打死他也不想让阿留听见。

  他恨自己这张嘴,原来他不是这样的,从来是人家对着他掏心掏肺,他哪像现在这样唠叨过:“都怪你,”他赌气地从阿留身上起来,一把扯散头发,“都怪你哑!”

  阿留不知道他说的是“话多”这事,以为他说的是“钱”,于是从褥子上爬起来,到衣裳里去翻,翻到fèng在后背的布口袋,扯下来,递给过小拙。

  里头是几张破银票,过小拙看了,三十两的、二十两的,加起来能有七八十两吧,不是大钱,正因为钱不大,一时间,他以为是阿留给的过夜钱,脸立刻就僵了。

  阿留憨憨地笑,催促他把钱收起来,然后指着这个屋,很不高兴地摆手,那意思分明是叫他上岸,别gān这行了。

  过小拙这才明白,他手里攥着的,是这个哑巴的全部家当。

  蓦地,他慌了,区区几十两,却重得他不知所措:“这点钱也好意思拿出来……”他的声音是颤的,抖着手把银票扔回去,“可收着吧!”

  阿留急了,“呜呜啊啊”地比划,这是要跟他过日子,想跟他白头偕老,过小拙通红着脸起身,因为慌,口不择言:“老子是什么身价,你打的好算盘!”

  阿留不出声了,两手攥着那个布口袋,胡乱套上衣裳,银票也没拿,冒着夜色走了。

  第41章

  谢一鹭楔在廖吉祥背后,喷着粗气,抓着他的腕子,使劲动了一下。

  “啊……”廖吉祥额头蹭着chuáng单,深深地哼了一声。

  他们弄过不少次了,如今谢一鹭那根东西只要往廖吉祥的屁股眼上一顶,前后稍探一探门,就能顺滑地进去。

  “舒服吗?”谢一鹭拧着他的rǔ头,弓起背亲他汗湿的脖颈。

  廖吉祥还是有些变化的,软了很多,腻了很多,像是被骑惯了的马、捋惯了的猫,柔韧服帖,没一点野气。

  “不说话不行吗……”可嘴上却厉害起来,有点小骄纵。

  “我得问问你啊,”都是谢一鹭惯的,他明明是上头那个,却总是做小伏低,没命地讨好他,“我怕你腻烦。”

  要说快活,有时候谢一鹭狂耸乱顶,也有那么一两下,但这话廖吉祥说不出口,他迂腐地要脸面,被男人从屁股后头玩弄已是他的耻处了,还找什么快活呢。

  “养chūn……我的养chūn!”谢一鹭抱着他的背拼命晃胯骨,那腰杆快的,chuáng架子都要禁不住,“你要是能快活一点,哪怕折我的寿……”

  这是廖吉祥最不能听的话,他见过太多生离死别,让谢一鹭为他短命,就算是一天,都是剜他的ròu。

  他回头狠狠瞪了那家伙一眼,是责怪而全不带爱意的,可谢一鹭居然激动起来,更猛更卖力地抽动,没几下,就牛皮膏药似地黏在他背上,发着抖泄了。

  他总是很多,这次也不例外,好不容易抖落gān净,却趴着一动不动,廖吉祥红着脸扭了扭:“好重……”

  “一完事就嫌我重,”谢一鹭幽幽怨怨的,下身跟他紧紧贴着:“你夹我两下,我还能硬起来。”

  廖吉祥受不了他这个混账劲儿,羞愤地要往下翻他,谢一鹭立刻涎着脸搂住他,两手捏着他纤薄的肩膀:“累了吧,我给你松松骨。”

  松就松,gān嘛要cha着松呢,廖吉祥咬着嘴唇想,果然,没捏两下,谢一鹭就从叠在chuáng头的衣裳里掏出来两本旧书,遮遮掩掩地,拿给他看。

  “我们眼下这样……不是夫妻,也胜似夫妻了,”谢一鹭嘟囔,把书页翻开,放在廖吉祥头边,“看看这种书……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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