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阵懊悔。
「是我不好。」容王脸色煞白,慌忙将凤鸣搂在怀里,见凤鸣下体依然有鲜血缓缓逸出,急伸手到chuáng边摸索。
幸亏原太子也经常受伤,伤药都在chuáng边,都是上好的王族用药。
当即帮凤鸣细心地处理起来。
「好疼……」凤鸣英挺的眉紧紧皱起,不时猛然抽气一声,让容王下药之时更加心惊胆跳。
看心上人疼得额头渗汗,容王心疼非常。
好不容易把药上好,又将凤鸣搂在怀里。两人一同睡在chuáng上,好言安抚。
「还疼吗?」
「嗯。」
「还是把你给弄伤了。」
凤鸣这次倒通qíng达理,轻道:「放心,你事先提醒,我不会说你欺负我。」
容王见他无恙,稍稍心安。
「你身上带伤,明天暂不骑马,待日后好了,我再让你出去。」
凤鸣一听,着急起来:「不要!我要骑马,你答应的,不能食言而肥!」他在容王怀里,双手一搂,把自己满心焦虑都通过扭动传给容王。
「好好,我答应。不过你只能让我抱着骑白云。」容王做出让步,又问:「什么叫食言而肥?」
「这个典故嘛,就是……」凤鸣得了容王承诺,心里高兴,又开始炫耀比容王先进千年的学识。
漫漫长夜,直到四更,才相偎睡去。
第七章
从容王qiáng壮的臂弯中醒来并不是第一次,不过由于昨天特别的行为,凤鸣少不了多了两分窘迫。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fèng,见容王还睡着,便想偷偷把搭在腰间的手臂挪开,神不知鬼不觉地下chuáng穿衣。
只略微一动,在清晨显得特别低沉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疼吗?一大早不要乱动。」
凤鸣愕然抬头:「你早就醒了?」立即露出一脸凶相:「一大早就戏弄我?」
「被你吵醒的。」容王说:「怀里的人乱动还不醒的是死人。」
容王平日总是严肃老成,如今搂着凤鸣一本正经说这玩笑话让凤鸣嘻嘻笑了出来,玩心一起,伸腿在被窝中踢容王一脚。
不料扯动昨晚的伤口,立即皱着眉头缩成一团。
容王变色道:「怎么了?真的还疼?」他忙靠过来看凤鸣的脸色,责道:「早说了要你不要乱动。」一手把被窝掀开,扳开凤鸣的大腿来看。
「不要看!」凤鸣从chuáng上翻身,不肯让容王查看伤口,连声道:「没事没事,你不要看。」
容王见凤鸣死活不肯配合,只好作罢,也从chuáng上起身,把衣裳换上。
「喂,把衣裳脱了吧。」刚刚将繁重的朝服换上,在一旁托着腮看的凤鸣说道:「我想再看一次。」
「什么?」难道是煽qíng的邀请?
「看你穿衣服的镜头啊,对了,你还不懂什么是镜头,唉,和古人沟通真困难,什么现代的词都不好用。」凤鸣将自己裹在暖暖的被子中,歪靠在chuáng头:「我要看你穿衣服的模样。」
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容王不打算满足凤鸣的心血来cháo。
「还不快起来?过了时辰,就不带你去骑白云。」
一句话把凤鸣从舒服的被窝里叫了出来。
想起今天的安排,凤鸣格外兴奋,顾不上好好欣赏容王的美色,从被底下伸手把内服拿进去,匆匆在里面换上。不免又扯动伤口,龇牙咧嘴一番。
「要我帮忙吗?」
「不要。」
「何必脸皮这么薄?当今天下男风盛行,你一出王宫,再这么腼腆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可是太子殿下,王宫中欢爱之事最多,一露腼腆之态,岂非露了马脚?」
凤鸣已经换好内服,从被子里跑出来穿外衣。容王在一旁帮他系带子。
凤鸣接着刚才的话题,问:「安荷不是不适合和男人那个吗?怎么可能不腼腆?而且,他不是怯弱成xing吗?容恬,你不要为了诱哄我,老用太子的名义吓唬我。」
「呵呵,安荷对着我虽然老实,但对着其他人就未必。我欺负他,他自然欺负旁人。毕竟是太子嘛。」
「你是说他和其他男人也……也……」
「在王宫里日子久了,难免你也会倚权行事。」
「那会是谁?」
「我才不管他和谁。不过以安荷的本事,朝中官员家眷是勾引不到手的,最多也只能欺负欺负身旁侍候的内侍。」
想到身边或许有一两个必恭必敬的内侍,曾经在从前某夜和自己的身躯有过肌肤之亲,凤鸣不禁起了一层jī皮疙瘩。
「安荷不是你的人吗?他在宫里找qíng人,你为什么不吃醋?」
「谁说他是我的人?玩物而已,我不在的时候,随便他想怎么样。」容王忽然邪气笑道:「你才是我的人。你若在宫里找qíng人,我必定吃醋,而且醋意非常。」
凤鸣哼一声,左右旁顾:「我们还是立即去吧,以免过了时辰,你又不遵诺言。」
「我何时不遵诺言?」容王反问,一边带着凤鸣欣然出门。
时既隆冬,空气冷而gān燥,太阳却很好,暖洋洋照耀宫中各处。
西雷有一种奇怪的花,似乎偏爱在冬季开花,而且花色鲜艳,花蕾有手掌一样大,分外美丽。
凤鸣被关在太子殿里多时,偶尔出去一次也被容王脚不踮地地催着走,今天容王见他身上带伤,特意关怀小心,一路缓缓而行,还着意绕道王宫花园让凤鸣欣赏冬季的王宫美景。
一见那奇花,凤鸣就非常喜欢,停下脚步,指着道:「这花好漂亮。」
容王靠近,直到鼻中气息几乎喷上凤鸣的脸,才小声道:「这是西雷特产的花,叫三月chūn。你身为太子,怎么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又没有教,我怎么会知道?」
「不是说过,以后遇到不认识的东西,千万不要大呼小叫,不知道也要不作声,我自然会慢慢告诉你。」
「哼…」
容王看看凤鸣脸色,知道他不服气,也不理会,伸手帮凤鸣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亲昵道:「这花开得灿烂,见你这么个模样,也要伤心得谢了。」
听容王稍微让步,凤鸣也不好意思,嘴硬道:「我不是不服气,不过觉得奇怪,明明是冬天开的花,为什么起个名字叫三月chūn?」
容王脸上忽然出现怪异的笑容,邪气地凑到凤鸣耳边,轻声道:「这花令人chūnqíng尽绽,三月chūn指的是它的效用。太子殿下也不想想,为什么把它栽在妃子最多的地方?」
原来是催qíng的花。
凤鸣明白过来,顿时脸色尴尬,他本来摘了一朵赏玩,听了容王的解释,立即将手里的三月chūn往容王怀里一扔,骂道:「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故意绕路把我带到这里来!」
「是你先问我的,怎么又怪起我来?身为太子,处事不明,要重重责罚才好。来,我现在罚你把我们昨天没有完成的事在这里完成。」
凤鸣立即紧张起来。
容王却只是说笑,只拉着凤鸣在怀里亲了一亲,便携手一起朝前面去了。
凤鸣和容王一路说笑,很快到了王后所在的宫殿。站在门外,想起王后对自己态度不冷不热,不免心有疑虑,不肯进去。
容王明白他的心思,安慰道:「王后平日只呆在最里面的寝室里,并不出来。我们今天只去看看王,不用见王后。」
跟着容王从小门进去,在侧道走,一路上看见不少侍卫向他们行礼。
凤鸣在王后生辰那日进过这里,仪式后匆匆而去,根本没有机会好好了解这整个西雷王宫中第二大的建筑,所以不断好奇地张望。
渐渐深入宫殿,进了一条又长又宽的长廊,左转入一个小门,又在另一条长长的小走廊上走了好长时间。
这小走廊安静非常,似乎很少人进来,建筑设计也与其他宫廷走廊不同,竟然没有一个窗户透光,虽然是白天,也要靠两排挂在墙壁上的火把照明。
「这里是哪里?」凤鸣忽然觉得诡异非常,在容王身后问。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密封而狭长的走廊里,居然也传出微微的回响。
「不要吵,跟我来就好。」
两人不作声,一前一后又走了大概五六分钟,才停了下来。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小门。看门上的金属色泽,似乎年月已久,一把黑黝黝的大锁挂在上面。凤鸣不禁联想起电视中经常出现的门派禁地,心中一凛,暗道:难道西雷的王并不是因病昏迷不醒,而是被容王幽禁在此?
他和容王相处一段日子,对容王深有好感的同时,却也知道容王处事心狠手辣,并非仁慈之人,要做出这样犯上叛逆的事qíng也是可能的。
不由心儿狂跳。
在印象中,凡谋朝篡位的都是jian臣贼子,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糊里糊涂明到了容王的阵地里。一想到要被卷入这样的宫廷yīn谋之中,顿时浑身发冷。
周围寂静一片,刚刚随处可见的守卫在这里没有踪迹。
容王脸色凝重,从怀里郑重地取出一道钥匙,将锁打开,把沉重的铁门一推,立即露出一道yīn暗的阶梯。
冷风扑面而来,凤鸣即使穿着水貂披风,也可以感觉到门内的yīn寒之气,打个哆嗦。
「手怎么这么冰?这密室在地下,藏了许多冰块,小心不要着凉。」容王转身,把凤鸣的手握在掌中,带他一步一步延着阶梯往下。
下到阶梯尽头,恍如到了水晶宫一样,到处是缥缈的寒气和半透明的大冰墙。
居然是一个偌大的藏冰室。
转过几块冰墙,迎面看见两排瓦罐,屹然是西雷放置死人遗物的器皿。一副玉石雕成的冰棺安放在正中央,一人安躺在内。
凤鸣仔细一看,棺中人相貌堂堂,身穿西雷王服,年纪并不大,仿佛三十上下。心道:难道这就是西雷的王?
果然,容王对玉棺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来道:「他就是西雷王,你的父王。」
凤鸣对着面前冰冷的尸体,头皮发麻:「他不是昏迷不醒吗?怎么…」
「那只是对外消息,王多年前已经不在了。」
「是谁gān的?」凤鸣紧张地瞪着容王。
若此人谋杀西雷王,夺了政权,居然还敢把太子幽禁在宫中狎玩,也太恐怖了。
「不知道,王是bào毙。事前没有丝毫迹象,服侍的宫女清晨请王上朝,发现王呼吸已停。我们匆忙处死所有知道此消息的内侍,制造王身体有恙的消息,再发出王昏迷多日,朝中事务归容王裁决的王令。」容王见凤鸣脸色不对劲,奇道:「难道你以为是我?」他猜凤鸣的心事,倒真是一猜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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