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时机也太巧了。想到此处,容恬一脚踢开大门,高声喝道:「来人啊!立即备马整军,随我回营!」
鹿丹脱离掌握,对凤鸣虎视眈眈。而西雷看护凤鸣的大营,此刻正在瞳儿掌握之中。
危矣。
第三章
又是日夜兼程,不曾稍做休息的快速行军。容恬心急如焚,将自己和一班随从侍卫bī得没有一点休息,连gān粮也
多数在马上边吃边走。
想到凤鸣现在恐怕已经被瞳儿和鹿丹联手谋害,恨不得cha上翅膀飞回凤鸣身边。
自己怎么会这么笨,竟让鹿丹诱离凤鸣?
进入永殷边境后一路飞奔,容恬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也深陷下去。匆匆在河边喝两口浑浊的河水,随即下令启程
,这样不要命的狂奔下,当天傍晚就到了离大军营地不足十里的地方。
「大王,前方有火光。」
登上山坡眺望,看见远处平原上闪烁着点点火光。容恬皱着连日来不曾舒展过的眉,沉声道:「迎上去看看。」
数人策马下去,迎上火光。原来对方是一队持着火把的轻骑,稀疏月光下看不远,听见前方有人高喝:「前方何
人?此处已得永殷太子允许,由西雷军戒严,任何人不得进入!」
容恬大声道:「西雷王在此!」
「大王!」
「大王回来了!」
惊喜jiāo加的熟悉声音,两骑从队伍里冲出来,激动地喊道:「大王回来了!」奔到容恬面前,滚鞍下马。前面的
是容虎,后面是已经被救回来的烈儿。
容虎下马跪地,低头一声不吭,只是激动地喘气。
烈儿膝盖一碰糙地,放声大哭起来:「大王,鸣王他……鸣王他不见了!」
容恬脑子里嗡一声炸开,手一松缰绳,身形竟摇摇yù坠。身后侍从连忙扑上去扶住,烈儿吓得止了眼泪,也和容
虎连忙上前,紧张地围着容恬。
「大王!」
「大王万万不要激动。」
「大王……」
容恬深呼吸数下,徐徐睁开眼睛,推开身边侍卫的手,站直身子:「不碍事,路途颠簸了。凤鸣到底怎么不见了
?」
容虎难过地低下头:「前天我带了烈儿和五千兵马回来,满想着会合之后就可以出发。谁知道进了大营,大营乱
成一片。侍卫总管东陵遇刺,秋篮秋月秋星被人发现昏迷在鸣王的营帐内,鸣王却不见了。属下知道鸣王失踪,
立即请求永殷太子封锁阿曼江一带,属下和烈儿延着河岸搜索鸣王的踪迹。可是搜了整整一天两夜,只找到这个
。」转身从马上的搭包里捧出一堆东西。
「凤鸣的衣物?」容恬从容虎手中接过衣物,布料上乘,颜色鲜美,还附着许多华美玉饰,只是衣物已破碎不堪
,象被人qiáng硬撕破似的,看的容恬眼眶yù裂,咬牙道:「瞳儿呢?」
烈儿答道:「瞳少爷在东林遇刺时也受了伤,正在营帐中养伤。」
「哼,他竟然还敢留在大营。」容恬眼中闪着猎人冷酷的光芒,道:「让本王去探望一下他的伤势吧。」
西雷大营翻天覆地,容恬心乱如麻从永殷奔回西雷,再从西雷奔回永殷,在凤鸣看来,不过是一个睡得又舒服又
满足的好觉而已。
「嗯……」慵懒地翻个身,舒展似乎有点酸痛的四肢,凤鸣发出混沌不清的声音:「容恬,今天还是不要骑马了
,野餐……嗯……野餐比较好……」
指头轻轻抚过直挺的鼻子,耳中传来带着笑的男人的声音:「该起chuáng了,我的鸣王殿下。」
迷惑地睁开眼睛,瞧见在视线中逐渐清晰的美丽到极点的脸,凤鸣放松了刚刚绷紧的神经:「哦,是鹿丹国师。
秋篮,怎么国师来了也不告诉我?」
听不见秋篮的回应,更不用说秋月秋星这对姐妹花吵吵嚷嚷的清脆的嗓音,周围的寂静令凤鸣不解地挣扎着在chuáng
上爬起来。
鹿丹微笑着站在chuáng头。
「这里……不是营帐。」
「不是。」
「我不在西雷军中?」
鹿丹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不是。鸣王正在船上,而船只已经进入阿曼江一条不为人所知的小支流,离开西雷军
搜索的范围。」
「国师,难道一直都在骗我吗?」
对凤鸣指责的目光毫不逃避,鹿丹笑得更美,美到极点,透出让人心寒的笃定:「鸣王不也曾让离王若言受骗吗
?国之jiāo锋,用计理所当然。不知鹿丹这一计,能否比得上鸣王阿曼江边让天下人惊讶的连环船之计?」
凤鸣受骗被擒也不是第一次,倒并不惊惶失措,环起双手圈在胸前,上身靠在chuáng头软枕上,蹙眉道:「我都没弄
清楚,国师到底用了什么计。」
鹿丹对这次天衣无fèng的妙极满意非常,露出得意的表qíng:「待鹿丹仔细说来,鸣王慢慢点评。」
轻轻嗓子。开始揭开一连串迷题的答案。
◇◆◇
鹿丹的计策,始于东凡接到消息,西雷王宫中有关于鸣王是移魂之人的谣言。眼看西雷逐渐qiáng大,苦无无计可施
的国师鹿丹立即派人潜入西雷王宫,探听这个谣言的来历。
没想到机缘巧合下,竟让东凡的jian细知道了采青和采锵的存在。
采青证实了凤鸣是移魂之人,而对各国王宫秘闻一直暗中留意的鹿丹,也和容恬一样从采锵的身世,推算出安荷
死于瞳儿的谋害。
为了争取采青的合作,鹿丹给出了一个对于采青来说无法拒绝的诱惑,他将把凤鸣的魂魄从身体那驱逐出去,再
召唤回被杀害的安荷的魂魄,让采锵重新拥有自己的父亲。
瞳儿也因为害怕当年谋害安荷的事qíng被揭露,被迫参与了鹿丹的诡计。
就这样,鹿丹、采青、瞳儿,远道而来借粮的国师,鸣王身边的侍女,可以自由出入西雷王宫的贵族子弟,形成
了一个包藏祸心的联盟。
「采锵,居然是安荷的儿子?」凤鸣听到一半,已经被这种种关系弄乱了头脑,但其中最轰动的消息到底还是采
锵的身世。
鹿丹白皙修长的指挑起凤鸣的下巴,戏谑道:「没想到鸣王这般身子,居然还可以和女人身下骨ròu。」
凤鸣把脸别过一边:「国师还没有把过程说完呢,不过后面的过程呢,我基本上都猜到了。」
「哦?」
「国师首先派刺客伪装刺杀我,在刺客身上摆放关于诅咒的东西,使容恬担心我会因为诅咒而受伤。接着,你就
用书信表示希望到西雷来借粮。天地环是东凡的国宝,可以抵挡诅咒,容恬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为了天地环,容
恬答应让你进入西雷。」
鹿丹冷冷道:「你们西雷王也没安什么好心,他不过是想趁机胁持我,好取得天地环。哼,我堂堂东凡国师,岂
是这般容易欺负?他以为我是送上门的一块肥ròu,其实是块骨头,叫他卡在脖子里,吞不下死不了,最后还要乖
乖把心爱的鸣王双手奉上。」眉目深处,是凤鸣从未看过的冷傲毒辣。
凤鸣怔了怔,继续分析:「国师千方百计将我们骗出西雷,接下来就要努力把我们分开。国师是怎么瞒过容恬的
,我并不清楚,不过我想……应该和我这一身睡觉睡出来的酸痛脱不了关系,恐怕我昏睡了不止一天吧。」
「不愧是鸣王。」鹿丹也不遮掩,点头道:「我知道你那小侍女秋篮喜爱厨术,那道菜是我命厨子天天做给她看
的,至于调料,自然也是故意让她偷的。可是最关键的地方,在于那碗新鲜的鹿血。」
凤鸣叹道:「可见贪吃会惹祸。」揉揉自己的肚子,徐徐道:「我想那碗不是普通的鹿血吧,采青近在我身侧,
想把一碗新鲜鹿血换掉,很容易做到。」
「和鸣王说话真痛快。采青用我的血,换了那碗新鲜鹿血。」
「什么?」凤鸣失声道:「竟然是人血?」
「特殊的配料加上我自己的血,才能让鸣王亢奋然后元气大伤。鸣王亢奋时其实等于在耗损为你护法的松腾的元
气,当然,我也另外对他动了点手脚。反正到最后,松腾呜呼死去,而鸣王在没有我亲自的特殊召唤下,就会一
直昏迷不醒。」
想起松腾无辜冤死,凤鸣一阵内疚。说到底他至少也有一半责任,凤鸣冷了脸,沉声道:「这时候,你恐怕就向
容恬进了什么谗言,把他骗离我身边。」
鹿丹见凤鸣气恼,心里更是高兴,笑道:「其中过程曲折复杂,我为了将西雷王诱离大营,不知花了多少功夫。
不过西雷王离开后,瞳少爷按照一早定好的计策赶到大营,有他这个掌管大权的贵族作内应,我们杀东陵、敲昏
你身边的侍女,再将你带走,轻易得犹如浅盆里捞鱼。」
「这种qíng况应该叫易如反掌。」摆脱不了好为人师的老毛病,凤鸣随口教导鹿丹一句成语,将鹿丹刚才所说的来
来回回在脑子里过了几遍,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过程真复杂。」
「听闻鸣王曾在西雷王宫中撰写了一百零八计,连环船就是其中之一,不知鹿丹这次的诱敌计,比起鸣王的一百
零八计来如何?」
凤鸣看着自鸣得意的鹿丹,沉默良久,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懒洋洋的笑容,环手在胸,不徐不疾道:「国师
此计,影响深远,其他小国一定会为了这个感激国师。」
鹿丹仔细倾听,凤鸣轻轻嗓子,继续说道:「经过国师此计,容恬将改变注视的方向,在他所要灭的国家中,东
凡现在一定成了首要对象。如此一来,其他小国将得以喘息。头疼啊,统一天下,消灭众国的顺序似乎要有所改
动了呢。」
鹿丹脸色从白转青,从青转红,再从红转成苍白,末了,鹿丹抽搐着眼角道:「鸣王尽管嘴硬,我敢将你掳来,
自然有办法对付西雷容恬。」
「哦?」凤鸣有礼貌的问:「请问国师有何良策?」
鹿丹凝视凤鸣,忽然狞笑起来:「假如各国君主都得到鸣王几天身体侍奉,不知西雷王会做何反映?qiángbào了西雷
王的心上人,各国大王将不会再存和西雷和好的妄想,自然会联合起来一同抗衡西雷。不管西雷多qiáng大,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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