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虎趁他不备,在他脑后敲了一记,“有什么好叫嚷的?先叫一队侍卫过来在屋外看守就好了,剩下的事qíng请大王明天定夺。就你事多,明知道大王和鸣王要休息,还硬把鸣王拉来看热闹,小心大王命人抽你几十皮鞭。这个毛躁任xing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收敛?”
烈儿摸着发疼的后脑不满道:“大哥,你老婆娶过房,兄弟就丢过墙。有了秋蓝,就动手打我了?”
秋星秋月看得嘻嘻直笑。
明月当空。
凤鸣的求救声不绝于耳,偶尔有巴掌着ròu声从房内传出。
进驻越重城的第一个夜晚,到处洋溢着刺激和柔qíng……
凤于九天 10 飞流激湍 第九章
次日阳光格外明媚。
越重城左右都是高山,清晨,各种不同种类的鸟儿一起欢快地唱起歌来,叫醒了睡了一个好觉的人们。
轻风在明亮的晨光和沾满露水的树叶上掠过,带着少许湿气的空气令人jīng神振奋。
唯一黑着眼圈醒来的,恐怕就只有天下以睿智机灵著称的鸣王了。
充当临时落脚地的主将府远远没有西雷王宫华丽,木制屏风后,大chuáng上铺着的布垫被压出两个犹带体温的凹窝,凤鸣抱着双膝,脊背靠在chuáng头,保持瞪视的姿态已经持续了半晌。
他瞪视的,当然就是逞了一晚yínyù,现在神清气慡的容恬。
至于罪魁祸首的羊肠套,早已被挫骨扬灰了。
“凤鸣,你听。”容恬忽然微笑着道。
“听什么?”鉴于下体那个小小的入口还在红肿地述说昨夜遭受的踩躏,凤鸣的声音听起来理所当然地有点粗声粗气。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越来越快?”做贼心虚吗?哼!
容恬脸上的笑容扩展得更大了。
这一笑,更显得修眉俊目,顾盼神飞,“当然是因为你,因为被你这样直勾勾盯着。”
“容恬!”凤鸣忍无可忍地大吼,“我这是在瞪着你表示愤怒,不是在勾引你!”
容恬呵呵笑起来。趁着凤鸣握拳的时候,迅速倾前,在他唇上偷吻一记,“昨晚,最后你不是也很高兴吗?”
“哪有?”
“那是谁在我怀里激动得哭得不停?”
回想起最后的场面,凤鸣的俊脸刷地红了一片。可是……
“我在开始的时候一直在抗议啊!”在容恬炯炯有神的目光下,抗议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几分。
容恬用大掌爱抚他可爱的锁骨,“昨晚真的做得很过分吗?”
凤鸣低头,犹豫地小声道:“下次不可以,太……太激烈了。”
那种脸红心跳,死去活来,再多经历几次,说不定会在chuáng上bào毙。
从前就觉得容恬在chuáng上太那个了,没想到还能更上一层楼。幸亏这个西雷王不是现代人,对于那些SM啊qíng趣道具啊还不怎么了解,否则自己每天晚上都要死上十次八次。
容恬又呵呵笑了。
他让凤鸣在自己平实宽阔的胸膛靠了一会,看看窗外灿烂的阳光,柔qíng缩蜷地低头道:“该起来了,我帮你穿衣服好吗?”
“才不要!”凤鸣坐直起来,把他给人极大压迫感的肩膀推开,还朝他做个鬼脸,“我不会轻易上你的当的。”
容恬由着他,自己跳下chuáng拿起衣带,穿好白色的里衣长裤,扬声道:“都进来吧。”
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耀眼的阳光和新鲜空气随着房门的打开,高兴地跑进来玩耍。早在等候传唤的秋星秋月端着热水毛巾等跨了进来,“鸣王醒了?别急着下chuáng,先用点热水敷敷脸。”
秋蓝另取了一盆热水,跑去伺候容恬洗脸换衣,烈儿咚咚跑进来凑热闹,笑道:“好久没有伺候大王更衣了,今天我也来帮一把。”和秋蓝一左一右,帮容恬将各件衣物一件一件顺序穿戴上。
不一会穿好衣服,子岩等人也过来请安了。
凤鸣记挂着烈中流的事,问,“烈中流和他的娘子现在怎样了?”
“烈中流人那么风流,我还以为他尚未娶妻呢,没想到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子岩想起烈中流鼻青脸肿的模样,也忍不住想笑,“卫秋娘现在被看管在房中,遵照大王吩咐,一丝也没有为难。烈中流担心他老婆寻死,又怕被他老婆打,整个晚上都待在房外廊下。”
“嗯,还探头住房里偷看了不知道多少回呢。”秋月cha了一句。
秋蓝一边跪下,帮容恬把剑带固定在腰上,一边抿唇笑道:“我看这个烈中流,对他娘子倒是很好的。”
烈儿嘿道:“我看我大哥对嫂子你也很不错嘛。”
秋蓝久在凤鸣身边当大侍女,也不是好惹的,被烈儿揶揄一句,顿时反唇相讥,“最好的是那个永逸王子才对,我记得有一次他把你带走了一个时辰,回来的时候你连马背都爬不上去?”
众人一愣,立即明白,哄笑出来。
子岩跟着他们笑了一会,向容恬请示道:“属下清点过了,根据缴获的名录,越重城的将领士兵全部被俘,没有一人逃脱。这样一来,至少短时期内永殷王族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其它人都好办,依照惯例当成战俘关押起来。但卫秋娘是烈中流的娘子,这个女人怎么发落才好?”
容恬问,“卫秋娘还在烈中流的厢房里?”
“是的。”
容恬笑道:“那我们就先去认识一下这位美丽的女将军吧。”
领着众人,气定神闲地走了出房。
快到烈中流的厢房,从廊下远远看过去,可以瞧见房外伫立着几个被容恬调遣过来看守的侍卫。据说一夜都待在门外的烈中流反而不见踪影。
侍卫们见容恬出现,正要行礼,被容恬轻轻挥手制止了。他命令秋星等不要跟来,只带了凤鸣一人走到窗外,悄悄往里张望。
“没什么好说的,”卫秋娘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出卖我,出卖越重城,出卖永殷。我真恨透了父亲,竟将我许配给你这么一个混帐东西!”
她坐在chuáng边,两手都被麻绳从背后捆住,已经没有能力再痛打烈中流。
容恬和凤鸣心下了然,都暗道:怪不得烈中流敢进房,原来母老虎绑起来了。
烈中流的脸经过一夜热敷,仍然肿得厉害,额头和下巴上都有挨过拳头的痕迹,原本还有几分英俊的脸现在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他试探xing地靠近绷着脸的卫秋娘,讪笑道:“娘子,你不要生气……”
“我怎能不生气?”卫秋娘一声怒喝,把正想悄悄凑过来的烈中流吓退了一步。
“好,好,你爱生气,尽管生气。但不要气坏了身子……”
卫秋娘对于他的讨好无动于衷,冷着一张清秀美丽的脸,不屑道:“烈中流,你少给老娘嬉皮笑脸,这可不是把你打一顿,或者赶你出家门就可以消气的。你这是叛国!今生今世,休想我原谅你!你走!再敢向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娘子,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再也不想听你那些什么立国谋略……”
“鹿丹死了。”
房内的空气猛然凝结。
正怒到极点的卫秋娘像被人当头淋了一盆冰水,整个人都呆住了,良久,才用微弱的声音问,“你刚刚说什么?”
“鹿丹死了。”烈中流脸上讪笑的表qíng消失,眼眸颜色微微深沉,“这个消息已经逐渐在十一国传开,很快,连越重这样闭塞的小城也会得到消息。”
“死了。”卫秋娘眼中恍然一阵空dòng,像蓦然沉入了一个遥远的回忆中,很久都无法自拔。不知静了多长时间,才缓缓叹了一声,“他终究还是熬不过去。死了也好,这样痛苦,活着有什么意思?你不要太伤心。”
她刚才对烈中流破口大骂,毫不留qíng,此时低语一句“你不要太伤心”,却大有qíng意。
凤鸣在窗外和容恬互相jiāo换一个眼色。看来这对夫妻,和鹿丹大有渊源。
他们应该是永殷人,怎么会和东凡的国师扯上关系呢?
只听烈中流道:“自从知道他死去的消息后,我总会qíng不自禁地想起他曾经和我说过的那些话。秋娘,我们新婚那天,鹿丹连夜秘密来贺,和我们高饮夜话,你还记得当时他说过什么吗?”
卫秋娘不知是否又想起了他gān的坏事,不愿回答,抿唇不语,目光转向他处垂下。
烈中流本来也不指望她搭话,低沉地回忆道:“他说十一国不断纷争超过百年,到如今天下一统已成大势,谁也阻止不了。东凡注定迟早被消灭,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看着利箭从很远的地方she来,明知道自己即将中箭,却没有闪躲的能力。那是一种痛苦又漫长的绝望。从他决定留在东凡王身边的那一刻起,这种已经预知结局的绝望就不曾离开过他。”
烈中流脸上一贯的不羁放dàng,仿佛被滂沱大雨涤dàng过,冲得一丝不剩,取而代之的是旁人无法理解的沉郁和痛苦,“听说他在临终前,劝东凡王将东凡这个国家献给了容恬。鹿丹,鹿丹,天下只有你才有这样的睿智,这样的胆略。可惜,苍天却待你如此不公。”
卫秋娘默然。
两人在房中无语良久。卫秋娘才开口道:“就算他说的不错,天下迟早要被一统,那又如何?难道所有的人都应该学他那样,把自己的国家双手奉送给容恬?又或送给离国若言?如果看到他国qiáng大就贪生怕死,跪地投降,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永殷是我的祖国,我绝不会看着它被他国威胁。容恬要吞并它,我就把剑对着容恬;若言要敢觊觎,我的剑就指着若言。就算丢了xing命,也在所不惜。”她自从听闻鹿丹的死讯后,怒色已经稍有回转,但这番话缓缓道来,一字一句都异常清晰,更显得斩钉截铁,坚定毅然。
烈中流“唉”地叹了一声,撩起下摆走前,像是打算在卫秋娘身边坐下。
卫秋娘霍然转头,瞪着他道:“你敢过来?”凤目生威。
有了这极凌厉的一瞪,因为鹿丹而变得低沉窒息的气氛才总算有所缓解。
烈中流只好停住脚步,摊手道:“不过来就不过来。只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卫秋娘别过头哼道:“你别再想用那些漂亮的言辞打动我。你暗通敌国,把越重城拱手送给容恬,以为说几句话就能哄得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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