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19:顷刻风云_风弄【完结】(14)

阅读记录

  想到这里,子岩暂不和贺狄计较他拦截自己书信的大罪,勉qiáng用商量的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们需要立即和鸣王见面密谈。庆彰心怀杀机,鸣王却视之为好客主人,这非常危险。你…

  … 你拿这种事来玩,实在可恨!」

  贺狄哼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和鸣王见面。

  说了多少次,我不会让你又去见那家伙,他身边侍卫众多,如果连个同国王叔都摆平不了,那岂不蠢到家了?」

  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

  子岩警惕地向后一退,警告道:「贺狄,你要是敢把我打晕了直接带走,我醒来之后,有刀自刎,见海跳船,宁死也不会再让你碰!」

  贺狄眼睛一亮,邪笑道:「要是不打晕你,是不是从此以后随便本王子碰?」他一开始胡搅蛮缠,子岩就生出无力感,只能避而不答,道:「你能帮我护着鸣王xing命,我自然会尽量遵守我们双方的盟约,把双亮沙航线的事办好。」

  贺狄也知道他不会如此好商量,不屑地哼一声,「假正经,被本公子亲得晕糊糊的时候,不是也很享受吗?」瞧见子岩脸色一变,赶紧又见风使舵,换了一副比较正经的表qíng,咳了一声道:「这样吧,今天就要上路,本王子主意已定,不会更改。至于面见鸣王,你就别做梦了,单林风俗,不可以让自己的私房宝物随便被外人看见。」

  子岩忍无可忍,不再理会贺狄的胡说八道,径直越过空流向房门走。

  贺狄上去拦住,又翘起嘴角笑道:「不过呢,庆彰的yīn谋,我们可以通过长柳公主向鸣王发出警告。

  这样总比你被我打晕了送上船,留下丝毫不知道qíng况的鸣王呆在庆彰王府好吧?你向来顾全大局,这个时候最应该顾全大局,对不对?」

  子岩有些疑惑,「难道长柳公主也不知道裳衣和庆彰的yīn谋?你和她同处一个同安院中,份属盟友,如此关系身家xing命的消息,你竟然连说也不说一声?」

  「单林盟友多着去了,人人的身家xing命都要我来照看,我岂不是浑身没一刻空闲?再说,」贺狄一脸无辜地耸肩,「我这几天忙着照顾你,哪有时间和长柳公主说什么裳衣、庆彰的小yīn谋?」

  这人如此没心没肺,毫无怜借同qíng之心,将旁人xing命视如糙芥,而且还大言不惭,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子岩气得脑袋一阵发昏,推开他又要冲出门去。

  贺狄一把抱了他的腰。

  「好吧、好吧。」幸亏子岩最近身体不好,挣扎起来劲也不大,贺狄轻松地抱住他,随口乱哄,「现在就让空流找长柳公主来,把事qíng和她说清楚让她想办法提醒鸣王。」

  子岩还是一脸愤怒,被贺狄栓桔在怀里,连眼睛都冒出火来。贺狄抬着他下巴,迅速又霸道地在他唇上轻啄了一记,又夸张地叹了一声,「唉,本王子再退一步好了,允许你写一封亲笔信留给鸣王,这样亏本的生意,我可是很少做的。

  隔了一会,又挑起眉,露出不善的表qíng,「喂,你可别太贪心,本王子价码已经开到十足。你如果还是这个要死不活的模样,我索xing什么风都不露,直接打晕丢到马车上去。等你醒来,说不定就能听见你那鸣王已经被庆彰弄死的消息

  子岩虽然怒火万丈,但毕竟和贺狄不同,极为他人着想。贺狄一威胁,子岩就不得不约束自己冷静下来出来,万一真和他对着gān何是好?暗忖道,这家伙和常人不同,什么没天理的坏事都做得出来,万一真和他对着gān,我个人xing命不要紧,真的消息传不过去,害了鸣王可如何是好?

  想了一会,只好又把怒气yù回胸中,对贺狄硬邦邦道:「好,如你所言,现在就把长柳公主请来,再让人准备笔墨,我要给鸣王留下亲笔书信。」

  贺狄胡乱应了一声,两臂却如铁铸似的,不肯松开。

  子岩等了一会,只能又开口:「王子殿下,请松手。」

  贺狄无耻地一笑,「刚才抱得急了,手好像不听使唤呢。不如你亲亲我,许一恍神,手臂就自然松了。」

  遇上这么个瘟神,子岩简直yù哭无泪。

  空流一接到贺狄眼色,已出门亲自请长柳公主去了。子岩就站在当门处,被贺狄死皮赖脸的抱着不放,如果又拖延上一会,被长柳公主撞破,更是尴尬万分。

  他被贺狄qiáng吻了何止上千遍,第一次窘迫若死,现在却没有初时那么抗拒了。

  当然,打死子岩,也不会承认自己有些喜欢两唇相触时那种热辣辣的感觉,不过若为了大局,要他勉qiáng亲一下这混蛋,以免长柳公主忽然出现,自己出更大的模……

  贺狄啾着子岩脸色红白青紫,五彩缤纷的变了一轮,刚毅端正的脸庞几乎都要抽播了,本以为他会抵死不从。

  不料子岩默不作声,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眼也不眨地就把嘴贴了上来。虽然只是擦嘴似的快速赠一下就算完事,对贺狄而言,却是一份相当惊喜的礼物。

  亏他自夸俊男美女丛中游历惯了的,这么一个实在不算什么的敷衍之吻,竟让他呆了好半晌。

  听见子岩皱眉问:「王子的手臂还松不开吗?」

  贺狄才「哦」了一声,按照预定把子岩松开了。

  子岩一逃出贺狄双臂,却没有丢脸的立即逃走,先毫不畏惧地啾他一眼,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走到桌边,研墨准备写信。

  贺狄骨子里满是猎xing,一刻也不容心爱的猎物离了眼,也跟着上去。往常他对待旁人,不管多宠爱,就只是一个劲赏赐珠宝绫罗,从没想过要体贴。现在见子岩研墨,简简单单一个常见的动作,瞧在眼里也说不出的好看,qíng不自禁温柔起来,竟然主动把白帛拿来。

  子岩把笔蘸了墨,他就已经铺好白帛等着了。

  子岩也觉得奇怪,心里觉得他一定又有企图,不过子岩受容恬指点,养成了讲理的习惯,改也改不过来。贺狄虽不是个东西,但身为王子,亲自为他这使者铺帛,也不能不答谢一声:「多谢了。」

  这对贺狄,简直又是一份没想过能得到的大礼。

  贺狄一愕之下,几乎笑出花来,「不谢。」赶紧又道:「我帮你磨墨。」

  「不用… … 」

  「要的、要的,给鸣王的书信嘛,你可要好好的写,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等三十天一到,我们……」察觉子岩狐疑的目光,贺狄立即闭上嘴,专心磨墨。

  真混蛋!自己堂堂单林海盗总首领,怎么遇上这个男人,说话做事都像傻子一样?再这么下去,连空流都会瞧不起自己了。

  只是,这jī毛蒜皮的蠢样,甜起来时,味儿竟也有点像蜜糖……

  可恶,这可大大不妙!

  单林二王子殿下一边百年难得一见的斯斯文文磨墨,一边偷啾着身边提笔写字的男人,反省着自己jīng明勇悍的形象是否真有可能为了此人毁之一旦。

  子岩却丝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贺狄充满占有xing的注视,就连瞎子也会感觉到。

  子岩不是没感觉,而是正竭力不把心神放在贺狄身上,这位不可用常理推测的王子,已经耗费了他大半心神,几乎比所有单林海盗加起来还难应付,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机会,把自己所知道的qíng报全部详细的写在给鸣王的信上。

  日后真被贺狄带到单林,路途遥远,隔着茫茫大海,恐怕连这样写信的机会,也很难得了。

  两人各占了桌子一边,一个提笔认真写信,一个边研磨边胡思乱想,居然很罕见的,没出现目光相触,火星四溅的紧张场面。

  这是子岩和贺狄认识后,私下相处时极难得的和平一瞬。

  长柳公主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虽然就在同安院,走动起来却颇费时间。子岩书信写到落款时,长柳公主才领着贴身侍女师敏大驾光临。

  三个盟友方私下碰面,当即关起门来详谈。

  子岩生怕再出岔子,唯恐不够详细的把事说了一遍,长柳听得不断倒抽凉气,最后苍白着脸问:「那… … 那狐狸jīng竟是王叔派来的jian细?怪不得……

  可是,王子殿下和专使大人既然早已知道,怎么今日才说?庆离他岂不是又… … 又遭了毒手?」

  子岩心中有愧,没有作声。

  贺狄脸皮却比城墙还厚,而且绝不是一个会内疚的人,不怀好意地睨视长柳公主一眼,「王子妃这是在责怪我们吗?自己家里出了jian细,不能明察,还要靠外人

  点醒,分明就是王子妃自己的过错。早知道我们好言相告,却只能惹来责备,本王子就不说了。」

  他杀人无数,眼神里一旦带上凶意,委实吓人。

  长柳正值孕期,气血甚怯,被他用眼睛冷冷一扫,浑身jī皮疙瘩都起来了,捂着心窝一阵难受,好一阵才喘息过来,却又不敢真把贺狄开罪了,软声道:「殿下误会了,长柳怎敢责怪王子殿下,只有感激之qíng。刚才只是一时惊讶罢了。」

  这公主最近比乌鸦还倒霉,什么坏事都撞上了。

  失宠还只是小事,娘家又遭了大难,父王生死不明,正没着落,又半空炸开个响雷,裳衣居然是庆彰的jian细,还一直在给庆离下迷药。

  内忧外患,把这个即将当母亲的长柳煎熬得不成样子,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尽是满目的仿徨无依。

  子岩极有男子汉气魄,见不得弱小无助之态,见长柳公主哀求地看着他,心里顿时不忍,开口安慰道:「请公主不要担忧,庆彰的诡计既然已经被我们识破,破解就不难。」

  长柳公主虽然不笨,但女人家行动绝没有子岩这种有经验的将领果断,连忙请教:「专使有什么破解的法子?」

  子岩早想过了,这时候把心里筹划的一一说出来,侃侃道:「公主不妨分两方去办。第一,先派人和鸣王通消息,将此事告知鸣王,并请鸣王尽快离开庆彰王府那个险恶的地方。」

  「这个不成问题。那第二… … 是要我立即通知庆离,要他对付裳衣那女人吗?」

  「绝对不可。」虽然一直遭到贺狄软禁,子岩遇到险急大事,将帅之风丝毫不减,从容分析道:「庆离已经被迷药蛊惑,即使公主把事qíng告诉他,恐怕他受药xing所制,不相信公主的实话,最糟糕的qíng况,是裳衣反咬公主一口。」

  师敏参与到这件要紧大事中,神色也无比紧张,闻言在旁道:「专使大人说的极是,庆离殿下确实已经昏积,除了那女人的话,什么也听不进。」她曾奉长柳之命深夜求见庆离,见尽庆离丑态,比长柳更明白庆离的无药可救。

  子岩道:「所以,可以说目前同安院中,唯一能够做主的就是公主你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风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