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20:十面埋伏_风弄【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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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敏正站在长柳公主身后伺候,见这狐狸jīng到了此刻,居然还敢把庆离抬出来当挡箭牌,累积的怨气再也忍耐不住,鄙夷道:「亏你还敢提起殿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要不是你串通庆彰,哄骗殿下吃下迷药,殿下怎会认不清你副狡诈嘴脸?幸亏上天保佑,让我们识破了你的jian计,今晚就是你拿命赎罪的日子!说!庆彰派你来,到底要gān什么好事?」

  裳衣心内一震。

  庆彰的名字一被叫破,又扯出「哄骗殿下吃下迷药」的事,看来他们密谋的事,确实已经被长柳知道了。

  她能被庆彰看中,安排为潜伏到庆离身边的人选,除了脸蛋够漂亮,身材够好外,自然还需要一些胆色。

  遭到师敏喝骂后,裳衣也知道在早就嫉恨自己的长柳公主面前,扮演争取同qíng的角色没用处,沉默片刻,把楚楚可怜的表qíng都收了回来,换上一副冷漠面孔。

  「裳衣刚才的问题,王妃尚未回答。王妃今晚所为,究竟是否得到了殿下首肯?难道……」她缓缓环视众人一周,最后把目光挺在长柳公主身上,沉声问,「难道这种杀人放火凶徒才会用的迷烟手段,王妃不但把它用到了裳衣身上,竟也用到了殿下身上?请问王妃,殿下现在人在哪里?」

  这一问,正好戳到长柳公主软肋。

  她之所以一直在同安院里受种种委屈,自然是因为庆离偏爱裳衣,远远超过对自己这个王子妃的宠爱。

  这次擅自做主,迷昏两人,把裳衣带来私审,虽然是qíng非得已,但这事势必大大伤到虚荣心极qiáng的庆离颜面,以后就算解释清楚,要修补起两人关系来,还不知要费多少心思。

  鸣王他们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为难,但对自己而言,庆离毕竟是要相伴一生的夫君,腹中孩子的父亲。

  夫妻,最怕的就是心结难解。

  裳衣擅于察言观色,一瞧长柳表qíng,已经知道长柳确实是擅自行动,心里松了一下。

  只要庆离还对她迷恋,自己就有希望。

  「王妃到底受到谁的怂恿,做出这等事来?」时间越长,麻药越散得彻底,裳衣在椅子上坐直了上身,只把眼睛盯在长柳身上,一字一顿地道:「庆离殿下对于西雷鸣王的厌恶,王妃非常清楚。可是,为什么这不受庆离殿下欢迎的男人,竟在深夜时分,出现在王妃的院落之中?殿下他……应该也不知道您和鸣王暗中会面的事吧?王妃身为殿下正妻,这事若传出去,您如何对天下解释?」

  师敏气得脸色发青,喝道:「闭嘴!死到临头,还想诬陷别人?今晚是要审你这个狡诈女人,可不是让你审我们!」

  「你才给我闭嘴!」裳衣反喝回去,不屑道:「你是何人,敢来审我?」

  师敏愣住了。

  这女人一向都是柔弱纤细的可怜模样,只会在庆离面前撒娇邀宠,借着在chuáng上的功夫chuī枕头风,哪知道还有如此凶悍的一面?

  裳衣微昂起头来,「你不过区区侍女,伺候王妃的人罢了。我是同国大王子殿下的侧室,按照同国王族礼制,亲手跪接过盖着同国王族印章的纳娶手卷。你见到我,也应该尊称我一声夫人。裳衣若有过错,王妃可以训斥,却轮不到你在我面前吆喝缦骂。」

  她口齿清晰,客厅上的每个人都能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凤鸣错愕得直想挠头,还想着形势会一面倒,哪料到还能欣赏一出很不错的肥皂剧。

  不过说真的--还挺jīng彩。

  「好一张厉害的小嘴。」长柳高坐在上处,右手轻轻搭在扶手上,冷笑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王妃,有权处置你。我问你,你是何时和庆彰开始密谋加害殿下的?为了什么歹毒目的,给殿下服用影响神志的药丸?还有,问什么挑唆殿下杀害鸣王?说!」

  「王妃说的话,裳衣一句也听不懂。」这种时候,最佳的办法莫过于死不承认,裳衣也知道一松口就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只盼拖到庆离出现,「我受殿下挑选,入同安院伺候,一直忠心耿耿……」

  「你敢说你没有偷偷给殿下吃迷药,把殿下弄得神志不清?敢说你没有和庆彰合谋,挑唆殿下刺杀鸣王,企图陷殿下于不义?」

  「王妃先是不经殿下首肯,把裳衣弄晕,秘密抓到别院,现在又要把众多罪名qiáng安到裳衣头上吗?」

  裳衣道:「裳衣为殿下酊的药丸,确能令人产生如在梦中的愉快之感,这一点殿下也非常清楚,绝非王妃所说的,偷偷给殿下吃什么有害的迷药,王妃如果不信,可以把殿下请来,亲自问问殿下。至于刺杀鸣王,是殿下为了替大王报仇的一片孝心。」

  「撒谎!你受庆彰指使……」

  「王妃有何证据,我受了庆彰指使?」

  长柳一窒。

  说到证据,虽然贺狄和子岩言之凿凿,但裳衣和庆彰互通的书信,却没有保存下来。

  因为照贺狄开始有些恶意的旁观心态,他是不打算伸张正义的,当然也就没想着保留证据,书信只看看内容就算了,都是抄过来的,并非裳衣本人字迹,至于替换收缴来的迷药,贺狄临走前并没有提及。

  就算长柳手头有,也难以证明这些东西出自庆彰之手。

  裳衣见长柳不说话,大概猜到几分,咄咄bī人起来,「若有证据,请王妃拿出来,和我一同面见殿下,请殿下处置。若没有证据,呵,王妃yù除我之心,同安院中众人皆知,裳衣就算今晚死在此地,终有一天也会沉冤得雪。」

  「大胆!」师敏被她的嚣张气得胸膛起伏,咬牙道:「狐狸jīng!你以为做得gān净,就没人能褐穿你吗?少在这里殿下长殿下短,庆离殿下现在不在这里,看谁能护得了你。你招还是不招?要是不招,立即大刑伺候!」

  长柳也被裳衣气得太阳xué有些发疼,她这两天着实劳累了,身子有些熬不住,决定把事qíngjiāo给容虎,叹道:「本来不想弄得太难看的,看样子是没法子了。」朝一容虎点了一下头。

  容虎知道该轮到自己出马了,向前走来,先在裳衣面前站了站,才从容地对她道:「本人是鸣王部下,名叫容虎。」

  和通常的审讯人不同,容虎不但没有凶神恶煞,反而表qíng温和,说完后,只是向门外轻轻打个手势。

  门外几个西雷派系的侍卫,早按他的吩咐准备了几样刑具,这时立即都搬进来。

  除了寻常的炭火炉、皮鞭、尖竹外,还有几种形状古怪的东西,有菱有角,似乎可以组合,因为不知道怎样使用,反而看起来更加可怕。

  裳衣早想过会遭到刑讯,但此刻举目一看这些陌生的刑具,再瞧瞧表qíng平静,显然相当内行的容虎,心内也惊惧起来,色厉内荏地问:「你想怎样?」

  容虎又对她笑了笑,却不答话,转过头去,问后面坐着旁观的长柳公主,「请问公主,按照律法,谋害国家储君的罪人,应处以何种刑罚?」

  长柳答道:「同国律法,胆敢谋害王族中人,处以斩首之刑。」

  「哦。」

  师敏虽然很恨裳衣,但始终是常年在温柔院落中的女人,眼看动刑在即,不禁有些紧张,轻轻咬着下唇问:「容虎将军为什么忽然想问这个?」

  「好奇而已,各国律法,对这种严重罪行,各有不同的处死之法。在同国,是斩首之刑,」他耸了一下肩,谈论家常似的说道:「而在我们西雷,则是活煮。」

  凤鸣正端着一碗茶放在嘴边喝,猛地呛到,几乎把肺都咳出来。秋蓝等侍女都不在身边,师敏赶紧过去帮他抚背舒缓,又命人端上新茶给鸣王漱口。

  等凤鸣喘息着,láng狈不堪地椅子里勉qiáng竖起腰时,容虎已经指挥着几个侍卫把刚才送进来的东西组合成一个稀奇古怪的木架,中间还有绳索和简单的绞。

  「你既是庆离王子的侧室,我也暂且尊称你一声夫人。」容虎把组合好的刑架呈大约四十五度角竖好,走到裳衣面前,诚恳又坦然地道:「夫人也知道,最有效可信的供词,必须是在不曾被bī供的qíng况下拿到的。所以,对夫人动刑,实在非容虎所愿。」地。狱十+九层|整、理

  裳衣努力调整开始紊乱的呼吸,恶狠狠道:「王妃嫉妒我得到殿下宠爱,才这样诬陷加害我。你若敢碰我一根头发,就是屈打成招,欺rǔ弱小女人,将来必定遭天雷劈顶!庆离殿下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同国!」

  容虎对她的诅咒并无反应,仍旧那副让人咬牙切齿的平静样儿,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往下说,淡淡陈述道:「怎么才叫不曾被bī供呢?我认为,最要紧的,是身上没有伤痕。

  」一边说,一边侧开半边身体,让裳衣看清楚那弄好的古怪刑架,「虽然时间仓促,弄出来的模样不太好看,不过使用起来应该还是不错的。既不会有鞭痕烙伤,更不会手足断残……」

  不知为什么,他越轻描淡写,众人越觉得那怪东西邪恶恐怖,浑身汗毛都冷浸浸有些倒竖的迹象。

  裳衣身为当事人,更是一阵发抖,咬牙道:「我是庆离殿下宠妾,你敢在同安院里伤我?我是被冤枉的!是王妃和西雷鸣王合谋诬陷……」

  容虎把手一扬,几个侍卫不理会裳衣尖叫,把她从椅上拖出来,手脚都绑到刑架上面。

  凤鸣看得脸色苍白,容虎柔声道:「鸣王放心,虽然绑住手脚,不过属下已经考虑周全,用的都是软皮索,就算留下痕迹,也很快会消失。」

  凤鸣点点头,心里暗骂。

  容虎这小子,哪里是安慰他,分明是间接恐吓裳衣,告诉她一定会很惨嘛。

  想不到容虎居然如此jīng通于制造心理压力。

  那个……看来他从前板着脸教训自己的时候,还算比较手下留qíng的了。

  师敏不住擦着额头上渗出的细汗珠,忍不住低声问:「这个东西……到底怎么用呢?」

  容虎道:「其实越厉害的刑具,道理往往越简单。这个东西说白了,只是绑住人的手脚,把人的身子慢慢上下拉长而已。」

  「这么简单?」凤鸣惊讶地道。

  看容虎装模作样准备这个,准备那个,他还以为技术含量很高呢。

  「就这么简单。」容虎轻松笑道:「用绞盘收紧绳索,拉展身体,可以慢慢审讯。拉到差不多了,又松回去一点,泼点冷水就能把人弄醒。」

  凤鸣看见容虎朝自己使眼色,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要配合着制造气氛,只好又开始充当不耻下问的角色,努力表演出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充当好奇宝宝,「呃?什么叫拉到差不多呢?」

  「教我这种刑罚的老人说过,这种A具用到极限时,对着阳光,甚至可以看见绷紧皮肤下大致的内脏轮廓。那也就应该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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