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洛云他们脸都绿了。
容恬把脸一扭,在他耳边低声道:“鸣王殿下,你对面这个是副将,他隔壁那个才是城守,你仔细看两个人的官服。”
凤鸣一诧,赶紧喵喵两人的官服。
呃,好像有点印象,丞相在他启程前曾经给他恶补过。
不过……jīng准岛上这么一吓,脑细胞吓跑了大半……
不是他学习不努力,是以个国家的官服啊,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官吏制度,又有不同的官服,全部记得住的是超人吧?
这也不是凤鸣一个人的错,他也是被误导的。
这种场合,谁都以为出面说开常白的是老大嘛,明明城守站在这,你一个副将唠唠叨叨gān什么?
不怕上司炒你鱿鱼吗?
“呵,原来鸣王对博闻的印象这么好,”昭梦庵非常识趣,好像根本不知道西雷鸣犯了一个非常白目的常识xing错误,微笑着对身旁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做个手势,“鸣王说得对,我们孔城守确实极有才华他的文章华美动人,收到太子殿下赏识,所以才被特别提拔。任命为佳阳城守。”
凤鸣心虚的笑笑,对真正的主人家孔叶心打招呼,“嘿,城守大人,你好。”
他不打招呼还好,一开腔,孔叶心就仿佛看见一直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在对自己微笑,而且这只狮子的额头还印着“炎星”两个拳头般大小的字,一眨眼,好像那两个字又变成“屠城”了。
顿时胃里一阵抽搐,更加紧张起来,拼命绞着手,嘴巴开开合合半天,才吐出一个音,“欢……欢……欢欢……”
凤鸣一愣。
立即明白过来,为什么副将将一副主人家的样子招呼客人,児城守却不做声了。
“城守大人欢迎鸣王和西雷王。”昭梦庵轻咳一声,“是这样的,我们城守大人每次遇到太高兴的事,就会高兴到说不出话来。”
孔叶心在他身边连连点头。
“各位贵客,请。”
不等凤鸣再说话,昭梦庵已经做出邀请的手势,缓缓转过身,和孔叶心一起带路,陪凤鸣、容恬迈上台阶,跨进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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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容虎等贴身保护的心腹当然紧紧跟随,其他人则无需吩咐,自动自觉分散到府邸外墙各处,各自据点把守。
子岩刚要跟进去,贺狄在后面一拉他,“你去哪?”
“当然是跟着鸣王。”
“你以为你还是他的侍卫啊?专使大人,别忘记你是派驻我们单林的专使,本王子才是你唯一应该跟着的人。我叫手下们在府外密切监视鸣王的动静就好,反正他要是和那女人见面,一定逃不过我的耳目。”贺狄把眼睛往街角一斜,忽然露出个兴致勃勃的表qíng“我们今晚住客栈如何?”
子岩一看他那邪恶的表qíng,立即全神贯注戒备,“明明有城守府住,为什么要住客栈?我警告你,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不许对我,不,不许对任何人,做任何坏事。”
“大喜?”贺狄问:“什么大喜日子?”
“今天尚再思娶亲,大王的王令。你不要捣乱。”
“嗯,好。”
难得贺狄如此知qíng识趣,子岩都觉得有点不敢相信,打量他一眼,“你知道就好,不要又叫嚣什么悬赏摇曳夫人,也不要因为什么事发疯似的找大王和鸣王吵嚷,更不要心qíng不好就出口威胁,破坏了大家的兴致。”
贺狄眯起眼睛,“本王子是说,既然一个小小的侍卫和另一个小小的侍女都可以弄一场大喜事,嗯,很好,那么本王子和专使大人你就更应该有一场更大的喜事了。”
“什么?”
“虽然已经dòng房过很多次,不过要是按照博间的习俗办一下喜事,再重新dòng房一番,也颇有qíng趣。要不然,我们每个国家的习俗都玩一次,那加上单林,足足可以办十二次喜事,dòng房十二次,你说好不好?”
贺狄一边问,一边看向子岩,那眼神,完全是赤luǒluǒ的跃跃yù试了。
第七章
永逸在梦中翻个半身,下意识地去抚摸怀里的人。
触手处的空虚,让他骤然惊醒,霍地睁开眼睛,翻坐下来,失声叫道:“烈儿!”
“嗯?我在这。”
一只漂亮的、五指细长的手掌伸过来,在他眼前俏皮地轻晃两下。
看见本应该缩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烈儿,正用膝跪的姿势趴在chuáng头,似乎不久前,他正在偷窥自己的睡相。
看见永逸醒了,烈儿把头儿探过来,鼻子差点凑到永逸脸上,带笑瞅着他。
永逸松了一口气。他这阵子经常失眠,身体极为疲倦,昨夜终于拥了烈儿入怀,才舒心入睡一回。
看窗外天色,太阳早就出来了。
一醒来就吓了一大跳,伸手没摸到怀里的烈儿,吓得心脏到现在还怦通怦通地乱跳。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永逸有些后怕地苦笑,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怕昨晚的重逢,又只是自己在作梦而已。”
他看看烈儿,察觉到烈儿眼底的血丝。
“来,”伸出大手,把靠过来的烈儿搂在怀里,一起舒服地靠在覆了一层厚布而感觉软绵绵的chuáng栏上,问烈儿,“你一个晚上都没睡吗?”
“是啊。”
永逸不禁紧张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烈儿露出他招牌的古灵jīng怪笑容,“只是觉得,看你睡觉的样子比较有趣。”
他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贴上永逸的脸,细细地摩挲。
永逸含着笑,宠溺地看着他。
“我从没见过你长胡子的模样。”
“你喜欢吗?”
“哈,难看死了,而且还扎手。”
永逸这阵子日夜不停地找他,胡子根本没有刮过,好好一个清俊的王子,变了一个胡须大汉,感觉完全和平日不同。
但看他的眼神,还是一点也没变。
温柔的,宠溺的。
真正的温柔和宠溺,一点虚假也没有。对着这样的目光,无须猜度,也不会心惊胆战,既爱又怕。
脑海里蓦然泛起余làng孤寂的背影,两人分开时的对话,香魂断毒发所剩的时间……烈儿心里像被人不声不响地抽了一鞭。
看看永逸因为找到他而满心欣慰的放松姿态,肝肠刀割似的痛。
他生怕被永逸看出端倪,只装作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用指尖绕着永逸的一缕胡子打转转,玩了一会,全身放松地挨进永逸怀里,“没想到你瘦了这么多,从前挨着多舒服,现在骨头都硌到我了,快点给我把ròu长回来。”
“好。”永逸点点头。
“胡子也要剃掉。”
“好。”
烈儿露出一个颇为得意的笑容,“你真乖,赏你一下。”坐起身,对上永逸的嘴,亲了一口。
又重新躺下,两人并肩挨在chuáng头。
虽然被人嫌弃ròu不够多,骨头硌人,永逸还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仍旧把手伸过来,环着他的腰,搂着他,享受着重逢的无止无尽的欣喜。
两人静静在chuáng头消磨了一会,永逸转过头,yù言又止。
烈儿了然,低声道:“你是不是想问我被余làng抓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永逸点了点头,随即又缓缓摇头,脸上露出复杂到极点的表qíng。
他深深地凝视了烈儿一眼,柔声道:“你不想说的事,没有必要对任何人说。”
烈儿露出一个考虑的神qíng,但很快,又似乎对这事厌倦了,慵懒地打个哈欠,翻到永逸身上,两膝分开地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与其làng费时间去谈一个和我们没有关系的人,还不如玩点别的,我帮你剃胡子好不好?”
迷死人的媚笑。
永逸被他惹得一阵心痒,打量了烈儿苍白的脸色一下,狠着心把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从大腿上抱下来,“你昨晚才láng狈地逃回来,又一个晚上没睡,这时候还不怕死地惹我,真想让自己生一场大病吗?”
“可我现在很jīng神,一点睡意也没有。”
正说着,却恰好通宵未眠的睡意袭上,又打了一个哈欠。
永逸苦笑着摇头,握住他的双腕,轻轻一翻,心疼地看着因为长期被锁铐而在肌肤上留下的紫红痕迹,“别嘴硬了,手上和胳膊上还带着伤呢,脸色比你贴身的亵衣还白。放心,等你伤好了,休养几天后,一定要你好好补偿我的相思之苦。日子长着呢,不必着急。”
烈儿心里一阵苦涩。
他仅存的时间,正如阿曼江水一般,无法被任何力量逆转地不断流逝。
而且,转眼就会流逝至最后一滴。
面对着永逸,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提起这件事。
昨夜,他撑着不睡,整整一夜,凝望永逸放松的、作着美梦一般、唇角还带着笑意的可爱睡相,把这qíng景永远刻在自己脑中。
最后这几个宝贵的时辰,如果要和永逸泪眼对泪眼,看着永逸伤心yù绝,实在太làng费了。
也许,把噩耗隐瞒到最后,这种想法有点自私。
但他真的很想在最后这短短的时间里,可以多看见永逸的笑容。
算是,送给自己最后的礼物吧。
永逸见他脸色黯淡,以为他不想提及被余làng囚禁时留下的伤痕,暗怪自己多嘴,忙转个话题,“对了,你身上的香气哪里来的?我本来以为是衣裳上的熏香,但你昨晚明明换了一套衣裳,还是浑身香喷喷的。真好闻,我好像梦里也闻到了,还梦到你在花丛中打滚。”
烈儿心底更加哀伤,面上却丝毫不露,反而得意洋洋地问:“这香味好闻?天上地下,独此一家,不过你不可以再问下去,我的独门配方,绝不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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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逸笑道:“独门配方我不过问,我只要每天好好嗅你几个时辰就好。”
说完,往他身上凑过去,夸张地到处乱嗅。
烈儿被他嗅得浑身又痒又软,呵呵笑着,在chuáng上滚作一团。
两人闹得正欢,门外忽然传来声音。
永逸的手下在外头禀报,“殿下,有刚刚送到的消息。”
永逸最重要的事是寻找烈儿,现在烈儿找到了,其他的一概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何况久别重逢,他怎么舍得离开烈儿,也不叫手下进来,对着门外道:“不要紧的事先放一旁,等我晚点有空了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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