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系统重生后_风之克罗地亚【完结+番外】(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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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钧清冷声线此时忽有了一丝颤抖,撩人心弦诱人至极。那热气扑在顾夕歌耳畔,却让那热度从面颊直至他心底,让他的心也跟着扑通跳动血液逆流。

  如果,如果师尊堕魔,他们俩是否就不必有哪些阻碍与关卡,一寸寸搅得人心如刀割却不敢言说。

  不管师尊说什么,他都会听。更何况,纪钧此时口中说出的是他曾经幻想却未敢奢望成真的话。

  顾夕歌忽然睁开了眼,他将手虚虚搭在纪钧腕上,坚决道:“师尊是我一辈子的师尊,不管何时都是如此。”

  “好孩子。”纪钧轻声笑了,简直有两分魔魅。他轻轻抚了抚顾夕歌面颊,修长手指如冰亦似火,一寸寸下行落在那颜色绯红形状姣好的唇瓣上,留恋不已。

  如此九峦界都难找出一个的绝顶殊色,何容得他这般唐突对待?他等会会找个合适的时机,一分分将这孩子吞解入腹细细品咂,由此方能一解这百余年的相思。

  谁料纪钧还未有所有动作,那孩子却极快地吞下一枚丹药,主动凑了上来。

  甜而微凉的嘴唇,比蜜糖更甜润比花瓣更轻薄,让人辗转其中不忍放开。但那枚丹药却被虚虚托在他们二人舌尖,碍事至极令人烦躁。纪钧轻而易举便碾碎了那枚丹药,一半被他送进顾夕歌口中,另一半却被他自己直接吞下。

  果然那孩子想要挣脱,却被纪钧牢牢捏住手腕死死按在门上,决不让他逃开片刻。

  待得他们分开之时,顾夕歌玉白面颊已然变得通红。他却依旧不敢看纪钧,说不出的心虚。

  “那是什么?毒药蛊虫,抑或绝念丹?”纪钧扬了扬眉,他含住顾夕歌小巧耳垂轻声道,“晚了,不管什么都没用。我早就入了魔,一切无法挽回。”

  “你那个修无qíng道的师尊早就没有了,以后只有一个痴念未绝魔念难抑的纪钧。我给过你杀我的机会,可惜你失败了。你猜猜,为师又要怎么惩罚你?”

  顾夕歌一听此言,便知道的确晚了。一向面冷心软的纪钧,又岂会认为自己要杀他?已经入魔的人,即便绝念丹也对其全然无用。一切究竟是命中注定抑或天命所致,他已然无法思考。

  纪钧直接解开顾夕歌身上的那件黑狐裘,将其直接丢在地面上。他只轻轻一扯那袭单薄白衣,就露出那青年一身比玉更白比雪更莹润的肌肤,纤细流丽的锁骨线条微微颤抖,简直像一双振翅yù飞的蝴蝶,漂亮又脆弱。

  那玄衣剑修赞叹般一寸寸抚摸着顾夕歌的肌肤,他手指所到之处无一不颤动。只短短刹那,那身玉一般的肌肤就染上了薄薄绯红。此等光景,当真能让人为之堕魔亦不悔。

  随后纪钧却将手指停留在三枚颜色赤红的印记之上,久久不愿移开。

  “心魔封锁之法,你果然用了这等邪门法决,这一百多年倒是辛苦你了。”纪钧轻声道,“堵不如疏破不如立,为师既已堕魔,你又何必苦苦攥住那一线光明不放。和为师一起,不好么?”

  但那孩子却并不说话,他眸中已然有了一层水光,yù泣未泣动人至极。

  “不愿么?原来你先前说的话都是假的。”纪钧凉薄地微笑了。

  他伸指沾了一点晶莹水光放入口中,轻声道:“果然是咸的,纵然是元婴修士的眼泪也与凡人并无区别。”

  入了魔的师尊还是不是师尊,即便顾夕歌也不知道。他挣不开纪钧的手,整个脑子也昏昏沉沉想不出一句话,他胸前那三道心魔印记也跟着灼灼发烫痛入骨髓。

  说些什么,是否他解释一下便能挽回所有不堪之事?

  “你这孩子小时就爱哭,等会你会哭得更凶些。”纪钧说话的腔调简直称得上温柔,可他吐出的每个字都让顾夕歌狠狠一颤。

  “你是我的,从始至终都是我的。”那玄衣忽然将头凑到顾夕歌耳畔轻声道,“若我一开始便下定决心,也就没了以后那些麻烦事,我当真后悔了。”

  依旧是一般腔调一般言语,师尊即便入了魔又哪里不是他的师尊?纵然纪钧剑心破碎堕入魔道,他只要跟着堕魔便好,根本不用思考太多。

  顾夕歌重活一世,五分为自己五分为师尊。若他失去了纪钧,那尚未了却的恩怨即便能支撑他继续前行,今生却也黯淡无光全无意义。

  花开花谢百年已过,纵然修士的生命无比漫长,也经不得此等消耗与虚掷光yīn。师尊已然毫无顾忌卸下重担,他又何必这般不知变通认不清事实?

  不管是仙是魔,纪钧永远都是他的师尊。既然他割舍不下纪钧,倒不如gān脆利落地随他而去。纪钧自云端遥遥望了顾夕歌一眼,顾夕歌便欣喜莫名尘埃落定,当真是一见师尊误终生。

  念及如此,顾夕歌反倒抬起头来。他那双璀璨眼瞳中却坚决与温柔jiāo织,一字一句道:“我不后悔,我从一开始就是师尊的。”

  纪钧听闻此言,索xing松开了顾夕歌的手。他倒要看看那孩子是虚言抑或真话,若他再敢骗自己,事qíng便绝没有那般容易了却。

  顾夕歌将手环在纪钧颈上,毅然决然凑上了头。纪钧却笑吟吟地任由自己徒弟施为,随后却牢牢锁住了那青年剑修笔挺脊背,半刻不放松。

  原来亲吻心爱之人就是此等滋味,又甜又涩几yù让人落泪。顾夕歌不知这悲从何来,却有晶莹泪滴却一颗颗自他睫毛坠落。是纪钧一点点吻掉了那些眼泪,极温柔又极体贴。

  那玄衣剑修又将他牢牢搂在怀中,一切又似回到了幼时光景。然而顾夕歌却知道,自这一刻起,所有事qíng都不一样了。

  顾夕歌眸光闪亮地直直望着纪钧道:“是我勾引了师尊堕魔,所有罪孽由我一人担下。一切事端,原本就与师尊没有半分关联。”

  哎,这孩子纵然对外人嚣张至极,却对自己体贴备至,由此也不枉费他为此心魔骤生难以自拔。至于罪孽,他又何罪之有?

  罪孽。不知为何,纪钧又在心中重复了一遍那两字。

  那两字好似雷霆霹雳,搅得纪钧混沌心绪骤然敞开一道裂fèng,天光乍明云破日出。

  下一刻,顾夕歌却觉出纪钧毅然决然推开了他。

  第113章

  混账,自己真是混账!纪钧将手指攥得极紧,咯吱作响几yù捏断。

  他竟被一缕魔念钻入神识,竟在不知不觉间犯下此等罪孽,甚至想要gān出那般禽shòu不如的事qíng……

  那是他的徒弟,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纵然他心底有再多不甘再多渴求,亦不该如此利用师恩胁迫那孩子,甚至想拉着那孩子一同堕魔,真是混账又不堪!

  然而那孩子一双清瞳却直直落在他身上,qíng丝缱绻让纪钧不敢直视亦无法答话。

  “师尊?”

  那孩子的声音好似从极远之处传来,声音模糊却只入他心间。多思无益美色惑人,只要他不听不看一切就好了吧。

  可纪钧一合上眼睛,想到的却是那孩子绯红嘴唇纤长睫毛,落泪之时的模样美丽至极又脆弱无比。他qíng不自禁想听那孩子小声哭泣唤他师尊,每一字每一句都能激起他心中无限缱绻与疯狂,如蜜糖与砒霜混杂,极甜蜜又极凶险。

  这一刹,纪钧的心好似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火一半是冰,两相jiāo错激得他痛不yù生面色苍白,就连神魂也仿佛破裂成块再难拼起。

  “师尊,师尊你没关系吧?”那孩子纤长手指触到了纪钧的衣袖,纪钧好似被火烫了一般骤然挥开顾夕歌的手指,惊得那孩子瑟缩了刹那。

  不该,真是万分不该。

  他若堕魔也只是自己一人的事qíng,平白无故拖着这孩子直入深渊之底又算什么缘故?他哪配让这孩子唤他一声师尊,又哪当得起那双澄澈无邪的眼睛落在他身上?

  一切渴求都是错,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是他修行无qíng道却并未体悟到其中真谛,既辜负了太玄师尊又耽搁了夕歌,这让他qíng何以堪?

  好在一切尚有挽回的时候,趁此早下决定亦不算太晚。纪钧睁开了眼睛,目光冷淡沉静如雪,他冷声道:“拔剑。”

  那孩子一双凤眼骤然瞪大了,他低声颤抖地道:“师尊,你又不要我。”

  他要他,如何不要他?只是纪钧无法说亦不能说,他又坚决重复了一遍:“多说无益,拔剑。”

  顾夕歌的面色骤然苍白了,他才知自己刚才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即便纪钧心魔缠身不能自拔,他也该相信自己师尊的能为。偏巧他被心中那一缕不该滋生的qíng愫所惑,糊里糊涂之下gān出此等事qíng,简直太过可悲。

  晚了,现在才是一切都晚了。

  刹那间,顾夕歌想到了许多东西。所有不详言语一并从他心头掠过,却越发搅得他的心混沌不堪,只能直愣愣地唤:“师尊……”

  那一声师尊叫得纪钧方寸大乱,他几乎忍不住想再次将这孩子搂入怀中,再死死地紧紧地将他锁在身边片刻不离。

  然而不应该,这一切都是本不应该。那诱人想法只在他心中停留了刹那就消失了,纪钧连睫毛都未颤抖一下,声音寒如冰雪:“你当日曾说为我死亦甘愿,我养了你一百三十二年,今日便是你偿还这恩qíng的时候。不必多说,拔剑便是。”

  为他死亦甘愿……

  恍惚间,顾夕歌想起了当年在云唐城中纪钊言辞恶毒的话语。

  是了,当年自己曾说若是师尊心魔灾来时,他会与师尊全力一战,固然死在师尊手上亦绝不后悔。谁能料到他当年毅然而然立下的誓言,竟真有了应验的一日。

  他的命是师尊救的,现在完完好好还回去自然应该。纵然他心中有再多的遗憾与不甘,在面对师尊时顾夕歌依旧是当时那个小小的孩子,肯为了师尊一个眼神一句赞赏竭尽全力。

  如果自己死了,想来师尊这骤然而生的心魔定会顺利平息。没了心魔阻碍,师尊定能突破大乘顺利飞升。临死之前却能帮师尊度过一劫,也能算此生无悔。

  这决定一下,顾夕歌反倒安稳了两分。

  顾夕歌自袖中抽出了照影,他纤长手指一寸寸抚过剑身,激得那白色飞剑亦跟着颤抖不已。

  他恭恭敬敬对纪钧鞠了一躬,低声道:“还请师尊指教。”

  话音未落,他就觉出纪钧先前收敛的剑气骤然而发,竟比那当头的日光更明亮亦更灼热。那已然不是用简单锋锐二字就能形容的剑气,它霸道不堪地掠去了所有灵气,直接将顾夕歌的剑光压成了一道细小苍白摇摇yù坠的光芒。如此浩瀚之威锋锐光芒,若以时日定能与炽麟仙君一较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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