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父。”卡特里心满意足地笑着回答,在桌面下握住了肖祢的手,“我会好好对待肖祢的。等历练回来后,我们就会举行伴侣仪式,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
“傻小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贝尔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看向肖祢一本正经道,“肖祢,以后卡特里那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尽管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肖祢一直微笑着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闻言轻笑着点头:“大伯放心,如果我们闹了矛盾,我会跟卡特里打一架,谁赢了谁做主。”说着眼中闪过一道幽光:出气什么的,自家人内部解决就是了!他们两个最熟悉彼此的路数,真要打起来,他也不会吃亏。
闻言,卡特里顿时苦下脸,拉着肖祢道:“亲爱的弟弟,我们还没举行仪式呢,不要现在就想着吵架和bào力相向啊!”
“哈哈哈!”一家人顿时都大笑出声。贝尔特更是幸灾乐祸地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找个雌xing伴侣最多也就是冷战,找个雄xing伴侣的结果,就是家bào起来毫不留qíng啊!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过晚饭,放下碗筷后,贝尔特借口有事将卡特里叫出了门,肖祢虽然诧异,但还是留在屋中帮迪塔收拾了一下杯盘láng藉,顺便聊了几句家常。可惜他本就不健谈,多半都是迪塔引起话头,肖祢迎合两句。好在迪塔早就熟悉他的xing格,也不生气,只是随口讲述一些卡特里小时候的糗事,引得两人笑声不断。
等到他们都收拾完,卡特里才跟在贝尔特身后走回来,脸色有些怪异。贝尔特仍是之前大大咧咧的样子,随手在儿子背上拍了一把:“记住我说的话!行了,明天还有其他事,你们又刚赶路回来,早点休息去吧!”
于是两小长辈们戏谑的目光下昂首挺胸地回到他们自己的卧室,而后各自都在心底松了口气。肖祢看看卡特里,后者的脸色此时已经恢复正常,只是望过来的目光闪烁,显然心qíng不太平静。他拉着肖祢爬上炕,犹豫半晌才道:“你不问我阿爹都说了什么吗?”
肖祢耸耸肩:“大伯不告诉我肯定是有他的理由,你喜欢说就说,不愿意说也没关系。”说完歪着头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倒是有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咱们因为确定了伴侣关系就要提前外出历练?”而且听坎贝拉他们之前所言,这一点显然是约定俗成的事qíng了,可究竟是为什么?
若是今晚之前,卡特里也不知道这件事,但巧的很,刚刚贝尔特叫他出门还真提了这么做的理由,念及此,卡特里的脸不由得也有些红,他躺在枕头上,故作无事人般轻咳一声,含含糊糊道:“这个等之后你就知道了……反正我们现在出去历练也不晚——对了,你觉得什么时候走比较好?”
肖祢怪异地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要特地转移了话题,但还是从善如流:“至少要等冬天过去吧!不然我们这个时候出门,打猎和住处都有问题。”冬季除了打猎之外,很少有shòu人会出门,取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可以选择,没有任何人喜欢在这种季节外出的。
“我也这么想。不如就定在花开节之后好了!”卡特里翻了个身,面对着肖祢道,“这样我们也能有足够的时间准备,顺便还能休息一下。”话音未落,人已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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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第二天一早,两人将商议好的时间告知给了贝尔特,谁知居然被坚决驳回了,“距离花开节还有半个冬天,那个时候走太晚了。”
“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差别?”卡特里不以为然,肖祢对于贝尔特如此坚决的态度更觉疑惑。
贝尔特不答,目光在两小身上扫过,尤其在两人略肿的唇和肖祢露在外面的脖颈上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其实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们能忍住不接近彼此的话。”
“额……”此言一出,两小瞬间心虚地对视一眼,不说话了:刚刚确定关系的qíng侣,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忍住不碰触彼此?更何况他们两人又是朝夕相对,同食同寝,qíng不自禁什么的太正常了。
见状,贝尔特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qíng,舒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这个季节确实不适合外出,不过你们再这样腻歪下去,不出去也必须出去了——这样吧,这段时间白天肖弥你先去祭祀家那里,卡特里则跟着村里的人一起去筑村墙——把你们分开就没问题了。”
闻言,卡特里眯起眼:“其实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的目的吧?”
贝尔特歪了歪头,笑:“你可以这么理解,一举两得不是吗?”他可是早就想将那些烂摊子丢给儿子了!
卡特里回应他的是一个堪称鄙视的眼神。虽然觉得心中不慡,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做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不然他们两个人一直凑在一起,实在是太容易擦枪走火了。肖弥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见全家人都不反对,也就暂且保持沉默。
于是第二天一早,肖弥就去了祭祀那里,卡特里则被贝尔特拉去筑墙。对此祭祀和村长都大喜过望,尤其是祭祀,他之前跟肖弥学习辨识糙药才学了一半,就因为取盐的事qíng而暂时搁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继续学习,态度堪称如饥似渴,拉着肖弥说什么也不让他回家。
——当然,祭祀和肖弥雌雄有别,不可能真留下来住,不过两人仍旧是从早学到晚,等肖弥回家之时,多半也都是夜深了,迎接他的是同样累了一整天的卡特里,两人倒头便睡,最多也就温存一下,再不复之前那般轻松自在。
这种qíng况无论是卡特里还是肖弥都十分不慡,虚火上升,连带着脸色也都不太好看。可是为了以后,只能继续忍下去,心中无比盼望花开节早日到来。
如是又过了大半个月,眼见村墙即将竣工,而祭祀和肖弥之间的“学习”也暂时告一段落——冬天没办法采集糙药,学习名称作用也只能依靠gān糙,所以现在两人已经开始研究各种药方了。祭祀跟肖弥提起过,想要将他培养成下一任祭祀,不过肖弥拒绝了——他虽然不讨厌糙药味儿,但是也不想一辈子都跟这些东西打jiāo道。而且,比起这些文绉绉的职业,他更倾向于和卡特里每日一同狩猎,那才是他所向往的生活。
这天贝尔特父子俩正跟着其他shòu人们一起在村墙旁做收尾工作,忽然看到远处有一道体型巨大的身影向着这边走了过来。他们两个下意识出声提醒了周遭的伙伴,凝目望去,那道身影缓缓靠近,步子很慢,看起来并不太像是前来袭击的野shòu。
“好像是个shòu人?”
随着对方越走越近,有人发出疑问,谁知话音刚落,数百米外的那道身影晃了晃身体,忽然倒头栽进了雪窝之中。
“……啊!啊!”
就在那道身影栽倒的时候,一旁的吉森忽然张口发出奇怪的啸声,接着化作shòu形向着那边窜了出去!
“危险!”有人高声提醒,然而吉森却好像没听见一般飞奔到那边,凑过去低下头,片刻后猛地抬头向着这边吼道:“快来人!是弗!是弗啊!快来救他!”
闻言众人大吃一惊,纷纷向着那边跑了过去。
正如吉森所说,那道身影的确是shòu形的弗,只是他的身上伤痕累累,身体也瘦的几乎脱了形,整只shòu看起来很是凄惨潦倒。众人齐心合力将他带回村里,送到祭祀那边。而吉森则一直跟在旁边,满脸焦急的神色。
弗的伤势很重,而且看他那副láng狈的模样,这段时间显然过得很不好。祭祀和肖弥一起动手替他处理好身上的外伤,对着一直守在旁边的吉森道:
“他暂时没事了,有些发烧,而且身体极度虚弱,恐怕要过两天才能清醒。”
“谢谢祭祀!”吉森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往chuáng边一蹲便不动弹了,见状肖弥动了动唇,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出门来拽着卡特里走到旁边:“你们是在哪儿遇见他的?他怎么弄成了这幅德行?”
☆、第五十九章:清醒与离开
什么叫“这副德行?”
卡特里听出肖弥话里有话,他看了眼蹲在chuáng边的吉森,拉着肖弥向远处走了一阵,才道:“他怎么了?”
“他的伤口。”肖弥向着祭祀的屋子望了眼,“我刚才给他包扎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伤基本都不是大型野shòu弄出来的,无论是抓痕还是咬痕都不算严重。”
卡特里不解道:“那又怎么样?”
肖弥沉吟道:“这意味着他并没遇上足以致命的野shòu,甚至也没遇上多少能给他造成威胁的敌人——那种伤口,除非是遇上láng群,不然一般的shòu人都是能够避开的。如果是láng群,想要脱身九死一生,伤处就不会这么少——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卡特里望着肖弥片刻,忽然皱起眉:“你是说——他是故意的?”苦ròu计?还是其他什么用意?
“未必是故意的。”肖弥摇摇头。“这个得等他醒来之后看看再说。我觉得……”那个人好像了无生趣一般——但这句话肖弥不太好说出口,便住了嘴。然而卡特里和他心有灵犀,一看他的表qíng就猜出了缘由,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
不管怎么说,弗的归来对贝尔特一家人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除了肖弥要帮着祭祀多照顾一个人之外。又过两天,村墙正式竣工,卡特里终于从繁重的工作里解脱出来,狩猎之外的时间开始三天两头往祭祀那里跑。
对于他此举,贝尔特和坎贝拉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做gān涉。毕竟在祭祀那里还有不少电灯泡存在,两个人就算想腻歪,也没有天时地利。倒是吉森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感,每每看到他们两个行为暧昧,轻则眼刀子嗖嗖飞来,重则冷嘲热讽,好好的气氛都被弄没了。
这天卡特里狩猎归来后,第一时间赶回肖弥身边,两个人正随口聊着天,吉森又一次开口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一天到晚腻腻歪歪,一点shòu人的样子都没有!村子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卡特里也不是省油的灯,被他冷言冷语一番讽刺,当即反驳道:“与此在这儿羡慕,不如去找你自己的伴侣,天天守着这家伙做什么?”说着还向chuáng上人事不知的弗点了点下巴。他早就不慡吉森这种仿佛全天下人都欠了他的态度,心眼儿小还爱挑刺,非常不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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