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小五笑着说:「只要师兄还把我放在心上,自然会有。」
小三连忙说:「那我决定不把你放在心上了,那边有门,劳烦自己走,老子身上有伤,就此不送,谢谢!」
「师兄,是谁说承诺最为重要,一个人如果开口许诺,就要有做不到便不休的觉悟?」小五说着。
「那时qíng况不同,我这是误入陷阱啊!」小三悔不当初。谁叫他就是爱乱讲话!而且他讲一讲后就忘掉,可听见的人却老是记得一清二楚。
小五看着小三的侧脸,看着第一次被他所拥抱,而从他怀里醒来的这个心爱之人。他说:「是啊,你就是一只误入陷阱的小兔子,而我是永远守在你背后的猎人。」
小三打了个寒颤,怒道:「要说也说个狮子、老虎之类的,老子这模样像兔子吗?还小兔子!」
小五点了个头以后,便一昧地笑,笑到眼睛瞇的只剩一条线,嘴角弯弯像个弧。
「……你昨天回来时把脑袋放在小六那里忘记拿回来了是吧?」小三说:「笑成这个样子简直和小六那个呆样一模一样。有那么开心吗?」
「开心。」
又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话后,邻间发出了声响。
「定是小六起身了。」小五摸了摸小三的脸,不舍地道:「我等等会直接与小六出门,你多睡会儿,这两日别外出了。三餐我会jiāo代癸子,因为那里有伤,你这几日要喝清粥比较好。」
小五叮咛了一遍又一遍才走,这简直让小三有种自己是儿子,小五才是爹的错觉。
至于喝粥这档事,小三直接把癸子喊进来改了单子,于是他早午晚膳就丰富了。
且因「卧病在chuáng』的因素(小五是这么对外头说的),他就大喇喇地躺在chuáng上,让癸子一口一口地喂他饭吃。
哼、哼哼!
这个家是老子作主又不是你百里小五,敢只给老子喝清粥?
你是找死吧!
小五、小六晚上回来时,在小三房里待了一会儿。小六讲了一堆废话之后,被小五拎回房里睡了。
半夜小五趁着小六睡熟,又偷偷过来想上小三的chuáng。
结果三爷见始作俑者爬上chuáng了,立刻一脚踹过去,小五连忙护住双腿间的重要部位滚下chuáng,而后才在小三的狠瞪中摸摸鼻子回自个儿的房间同弟弟抱着一起睡。
第二日早晨,小三已经能下chuáng了。
他像老人家一样驼着背敲打着腰慢慢来到准备丰盛的桌子前,缓缓坐在凳子上吃饭。
饭吃完后一段时间肚子开始作怪,于是他又抱着肚子弯腰走到恭桶前脱裤子,准备处理三急中的一急。
然而就在想出来之间他用了一下力,突然屁股一痛、jú花一紧,他才知道小五为何jiāo代癸子这几日让他喝清粥。
cao蛋喔──他那里因为被小五从晚上捅到早上,不但肿了、还有裂伤见血。所以只要一用力,伤口就会裂开,但出恭哪可能不用力?
于是就在这痛、用力、裂开,痛、用力、裂开的循环底下,小三整个怒了,怒到七孔生烟,怒到想要拿鞭子鞭烂百里小五的屁股。
可是,唉~
目前这个塞住出不来的问题比鞭烂小五的屁股更加令人着急,也更加让人难受。
习惯成自然的事每天每天做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当它现下堵住出不来了,那种感觉真是叫人浑身不舒坦。
三爷提着裤子在房里走来走去,眉头深锁,脸带肃杀之气。
直到他转了十几圈后突然想到他家小八赵小chūn日后定会名垂千古之作,疗伤圣药「血见愁」时,眼前彷佛出现了曙光,曙光则带来了希望!
小三在房里翻箱倒柜,终于挖出了一瓶血见愁。
他裤子拉下倒药一抹,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初小五肚子被枯树枝捅了拳头那么大的一个dòng,靠这血见愁就治好了伤。
三爷就不信他屁股蛋上的那个dòng小小五那么多,小五给对穿了都能医得好,他的就不行!
哼!
是夜,小五、小六回来时照旧先过来和小三聊废话,待两兄弟回去睡了以后,万籁俱寂,小五又偷跑过来想和三爷一起睡。
谁知这次三爷一脚就踢上了小五,直接把他从chuáng上踹到了地上。
三爷走下chuáng,居高临下睨视着小五,然后用力在小五裤裆上狠狠踩了两下。
小五痛得身体几乎要蜷曲起来,但当三爷还不解气想踩第三下时,才碰到小五一点而已,就立刻后退十步,又怒又呆地问道:「你、你怎么硬了!」
小五用一种可怜又哀怨的声音说:「因为师兄你踩我啊……」
「我踩你你应该痛才对!」三爷无法置信地说。
「因为是师兄踩的啊!又痛又舒服,所以踩着踩着,就硬了!」好青年小五面貌良善地解释。
「无耻之徒,被踩成那样也会舒服!」三爷指着门怒道:「妖孽,还不速速离开爷的房里。你要硬找你弟硬去,爷恕不奉陪!」
小五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他望着小三笑道:「师兄真可爱,像极了纯洁的小白兔。」
三爷怒骂:「你才小白兔,你全家都是小白兔!还不快点离开!」
「好、好!我全家都小白兔,小六和我都是小白兔。」小五听话地转身离去。
三爷这才慢慢平复心qíng,而后往chuáng上倒,继续睡觉。
而后第三日,托血见仇的福,三爷的伤果真好了,于是被堵住的地方也狠狠用力地通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因为如果再不通,三爷就想杀人了!
第八章
这日早上,小三终于又再踏进将军楼对面那间布装里。
他的气还没消呢,一路上都没和小五讲话,只有小六开口时,随便应两声。
小三站在布庄门口,双手负于身后看着依旧被吊着,随风晃dàng的聂夙,问道:「这几日有人来救聂夙吗?」
「有两波人。」小六说:「第一波颐指气使地叫我们别得罪将军楼赶快把聂夙放下来,否则没好果子吃。然后我就把果子都给他们吃了!打得哀天叫娘的。软蛋!第二波则是一来就往我和哥动手,结果被哥打残了后,给天gān地支丢到苏家门口去。嘶~哥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手真狠,根本上就是一鞭子一个人只剩半条命。」
小三点点头。他心里知道,小五那是被他踹下chuáng踹了太多次,心里头受伤了,所以才拿那些人补回来。
正当这时,小三突然听到了一阵咒骂声:
「苏三你这无良厨子、竟敢把大爷吊在这里风chuī日晒雨淋,没心没肺,连肝都给狗啃了!一滴水一粒饭都没给,你这缺德的东西,大爷回去后定召集人马来砍死你!」
小三仔细看了一眼,才发觉聂夙身旁不知何时竟多了两只随风晃dàng的小少年。一个面露凶相骂不停,另一个则闭起眼睛抖个不停。
「他们是谁?」小三记姓不好。
「是米香开业那日,溜走的两个厨子。」小六说:「他们勾结了船家,打算隔日天亮船家开船时偷偷离开京城,不过没多久便给天gān地支捆回来了。我记得师兄说过要好好教训他们的,就也把他们挂了,跟聂夙一起没饭吃。」
小三点点头,但听那个自称大爷的一直吼一直叫,便拿起桌上的栗子,弹指she出,直接打上那人的鼻子。
「唉呦我地娘啊~」少年眼泪差点喷出来。「你这个有武功的欺负没武功的,简直灭绝人xing!苏三,你没心没肺没肝没天良!」
「吠够了没有?」小三亮出手里的第二颗栗子。「再多叫一声,老子就把你的脑袋she个对穿,再把你放水流,看你爱流到哪就流到哪。」
小三的表qíng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名大吵大闹的少年当下立刻闭起嘴,不敢说话了。
小三看着两个少年说:「当初五大世家斗菜,是我作的见证。你们几个做出来的菜真是丢死五大世家的脸,每一道都不能吃。五大世家如今人才凋零,只待你们掌权的那一日,先人荣耀便会瓦解在你们手里。
若不是邀我去的老头过来为你们说项,我自找麻烦才会把你们留在这里。你们以为米香是什么?一碗饭又有哪处值得你们下心思?我今天就告诉你,那碗饭学的就是基本功!
老子今日能站在这里,姿态比你们高,那是因为我煮过千桶饭、万桶饭,吃过千种米,辨过万种稻。日复一日从不懈怠,才能让你们的族长折服,把你们jiāo托与我。
小子,你们日后要当的是五大世家的掌权者,每一脉留下来的食谱jīng髓,得靠你们延续,也只有你们能延续下去。出来之前,各自家里的族长说过什么你们可还记得?『生死存亡就靠你们了』,而你们,有没有日后回去当族长,将本家菜式流传下去的能耐和体悟?」
那个莽撞的少年咬紧牙关,闭起双眼后怒问:「几个月来只让我们煮饭炖臊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教我们其它的东西?」
「等时机。」小三说。
「什么时机?」少年问。
「等你们开窍,等你们知道厨之意涵为何,等你们了解煮饭不是做苦工,我便教。」
少年突然用力睁开眼,眼里布满血丝。「不藏私?」
「哪来功夫藏私!」小三道:「我只怕我教的,到时候你们五个没一个跟得上。」
那少年胸口大力起伏了几下,遂安静了下来。
另一边一直抖着的少年则颤着声音带着哭腔说:「三爷哥哥,我也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因为想我爹我娘了,就也想跑回去。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畏高啊,要喘不过气来了。」
那少年年纪较小,生得一副白净模样。
然当他脱口而出「三爷哥哥」这词时,正在喝茶的小六猛地把茶水都喷了出来。「噗」地一声后,在后头无声地笑得东倒西歪。
小三转头看向小六,语气淡淡地说道:「笑什么笑,你也想上去吊吊看吗?还不去把那个小的的绳子松了,丢进二楼里。」
小三和小五说了句:「后日再把他们放下来,这段时间就让他们好好想想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
小三接着就不管事了,拿出他的厚厚药膳书,走到二楼躺在榻上看。
因为天凉,所以小五早一步把二楼的窗子都关了,以免小三到时在此处看书时受寒。
如果窗子打开,那小三应该可以看见因为肚子饿又没水喝的聂夙翻白眼昏过去,被秋风chuī得摇摇晃晃的模样。
也可以看见,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少年摆动身体,用力往聂夙身上撞,而年纪小一点的少年,拿着跟木棍小心翼翼地探出二楼栏杆外,打一下聂夙后缩回来,等气息平稳后又往外打一下再缩回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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