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_曲旦【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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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的表演项目是枪法,五组士兵两两一对互相搏杀,虽是带着固定的套路,却因枪法jīng妙仍十分有看头,而且雷河也在其中,叶悔之忍不住跟着叫好起哄,这时候小狗也离开人群去准备了,下一个项目是she箭,这孩子一直想要在季沧海和他爹面前好好显摆显摆自己的本事。叶悔之对小狗也挺期待,一边看枪法一边还不忘忙里偷闲去看准备表演箭法的那堆人,却没想到人群中似乎出了什么骚乱,小狗正和孙伏虎互相嚷着什么。察觉到不对劲,叶悔之推了推冯且安想让他和自己一起过去看看,不料两人还没动,孙伏虎等人却气势汹汹的朝着他这边来了,季沧海和叶宗石显然也看出了乱象,目光都望了过来,季师傅在季沧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快速赶了过来。

  最先到的人是孙伏虎,他一把推开站在叶悔之前面的几个人,面色不善的盯着叶悔之,“你居然敢偷我的弓!”

  小狗紧随其后,“你少血口喷人,季九不是那种人。”

  叶悔之拉过小狗塞给冯且安不让他参和,然后才看向孙伏虎,“你弓丢了?”

  孙伏虎刚想作答,叶悔之又补了一句,“那恭喜你,不用出去表演丢人了。”

  “分明就是你偷的,这里谁有你穷酸谁有你无耻?“

  “闹什么?”季师傅的脸比平日又黑了几倍,伸手揪过孙伏虎,“你敢在这种时候滋事,考虑过后果么?”

  “我的弓丢了,”孙伏虎扯开季师傅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也不见了平日的惧色,反倒一脸责问,“老家伙,我只问一句,那弓丢了你赔得起么?”

  “那可是机巧楼千两银子才能买到的。”叶悔之在一边替孙伏虎说了,还捎带了个不屑的嗤笑,孙伏虎瞪向叶悔之,“必定是你偷的。”

  “我要你那把破弓做什么?”老子有北境的宝弓望月好么,一座机巧楼都换不回来。

  “破弓?”孙伏虎耻笑,“破到你不知廉耻将他偷了?”

  叶悔之觉得孙伏虎的弓可能在他脑子里,将他脑子撑畸形了,才像个失心疯一样没事找事。这时候常跟在孙伏虎身边的两个跟班一路跑了过来,一个背上还背着孙伏虎那张弓,“老大,你这张弓就在他的chuáng铺下面,我们把他的东西都翻过了,贼人就是他。”

  想到自己行李里还有个没雕完的小木件,叶悔之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你们翻我东西?”

  “翻了又怎样,你个偷东西的贼,寄人篱下的丧家犬。”

  叶悔之起了火气,正想抬手教训孙伏虎,却意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宗石和季沧海也过来了,就站在孙伏虎身后不远处,季师傅拽着叶悔之往自己身边靠了靠,“还嫌不够热闹?”

  察觉到气氛有变,孙伏虎转身,见到叶宗石和季沧海虽然生畏,却还是qiáng作镇定的喊了一句 ,“叶伯父。”

  孙伏虎的爹是叶宗石旧将,他姐姐又抬进府里给叶惊澜做了妾,叶宗石对他自然是有印象的。叶宗石面无表qíng的点点头,声音虽是惯战沙场的坚冷,话倒还算和善,“等有空我再寻张好弓给你。”

  一旁的冯且安压低了声音,“我说他今日怎么如此肆无忌惮的耍混,原来是靠山来了。”

  叶悔之并未回答冯且安,却下意识的去接叶宗石的话,“那弓不是我偷的。”

  叶宗石闻声看向叶悔之,却如看陌生人一般,甚至连句话也没有,只是拍拍孙伏虎的肩转身回了观战台,孙伏虎扭脸看向叶悔之,眼中尽是鄙夷之色,“想和叶宗石讲话,凭你也配。”

  叶悔之立在原地,突然觉得懒得去理孙伏虎,是他偷的怎样,不是他偷的又怎样,根本没有半分心qíng再去理会这种破烂事。使了个巧劲让季师傅放开自己,叶悔之无言转身直接朝自己的军帐走去,将所有人晾在了当场,孙伏虎的几个跟班喊别逃啊是不是默认了之类的,叶悔之只当听不见,见他这般反应,其余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雷河几个正要开口替叶悔之讨公道,不料陪了叶宗石一段路的季沧海又走了回来,也不见他面色有什么不善,目光却严厉,“季九是我知jiāo幼弟,我受他大哥所托将他留在身边照看,以他的家世十把这样的弓他也不会看在眼里,事qíng我会派人查清楚,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不希望听见任何妄言。”

  在场的人全都噤声,他们很少听季沧海说这么多的话,而且还是因为回护一个人说了这么多的话,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沧海已经转身离开了,连季师傅也冷哼一声推开孙伏虎跟着季沧海大步走了。孙伏虎本以为叶悔之不过就是失忆被季沧海收留了狐假虎威,没料到竟然真的和季沧海有些渊源,心下暗道糟糕,只怕龙骧卫考核季沧海要给自己小鞋穿了,殊不知从一开始季沧海就根本没打算给他考核的资格。

  叶悔之回了营帐,也懒得收拾被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躺在chuáng上二郎腿一翘看着帐顶愣神,他本来以为叶宗石如何对他也不能让他更觉得寒心了,没想到此时心中却依然觉得难过,孙伏虎当着他的面骂自己是丧家犬,他不肯相认便罢了,却对冤枉自己的人示好,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儿么。

  季沧海走进帐子,绕开满地的乱物,一声不响的坐在了叶悔之的chuáng边,叶悔之闻言侧头,正看到季沧海微皱的双眉,“事qíng我会查清楚,你不必理会。”

  叶悔之其实并没多在乎这件事,却还是答了句谢谢将军,本来见到季沧海出于礼节他也该坐起来,可是这种时候他却半分也不想动弹,季沧海也没觉得什么,只是轻轻扶住了他的肩头,语气也比平日温缓,“你若不嫌弃,将军府就是你家,以后有人再骂你是丧家犬,你大可以顶回去,你并非独自一人,你有人可倚,有处可归。”

  冻伤了的五脏六腑,突然就暖了,叶悔之仰头认真的去看季沧海的表qíng,却对上一双同样认真的眼睛,叶悔之张了半天嘴,最后却只闷闷的发出了一声“嗯”,答完又忍不住坐起身追问,“将军,我是不是进不了龙骧卫了?”

  “是,”季沧海毫不避讳的点头,“龙骧卫选拔这次你并没机会了,不过我身边还空着个近卫官的位置。”

  叶悔之自然听明白了季沧海的言外之意,当即表态,“我做。”

  见到叶悔之有了jīng神,季沧海也安下了心,另一边叶宗石还在等着他,季沧海不再拖延,直接出了营帐,在出来的路上他看到地上有一个半成品的木雕,自然又是出自叶悔之的手笔,看模样是在雕人物,脸还没开始雕刻,可衣服分明是他惯穿的一件常服,季沧海知道这定然是叶悔之雕好后要送给他的,只当没提前看见这份惊喜,大步走了。

  ☆、27

  季沧海在选训营公然承认和叶悔之的哥哥是旧识,如果遇见个嘴巴快的将这话传到叶悔之耳朵里,他一定会想一想是不是季沧海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但雷河几个明显不是嘴巴快爱讲家长里短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们自作聪明的以为叶悔之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家世,所以一个个都闭嘴不言只当自己不知道,就连孙伏虎那伙人也是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倒不是他们也会考虑叶悔之的感受,主要是这件事打的是他们的脸,谁没事再把脸伸出来自己抽几下子。叶悔之自从知道了季沧海是想让自己给他做近卫官,也没了之前那股子郁郁寡欢的模样,没事做便抱着棋盘缠着季师傅下棋,季师傅一瞧他那狗尾巴又摇起来的欢实劲儿,连输棋拿藤条抽他时候底气都足了许多。

  听季师傅的意思,季沧海身边一直都没放近卫官,近卫官说白了就是随身伺候、大小事qíng全包,自立惯了的季沧海觉得有这么个人反倒累赘,他身边有洪修和玄夜,在公事上两个人办事都稳妥,有些杂七杂八的小事还有绯夜和白夜,用起来也顺手。叶悔之觉得自己这次是因祸得福了,真做了龙骧卫也是要搬去跟白夜他们十人一屋,反倒是做了近卫官岂不是可以混进季沧海的小院住着,早起能欣赏他们家将军练枪法,晚上还能去赖着下两盘棋打发时间,小日子越想越美。

  没过几日就到了龙骧卫选拔的日子,头一天季师傅公布了没有资格参加考试的名单,还把每个人前犯过的规矩一条条列出来,脸上写满了秋后算账的四个大字。孙伏虎知道自己被淘汰闹了一场,但显然季师傅不吃那套,估计是也忍他很久终于不用忍了,直接叫人拖出去bào揍了一顿军棍了事,和孙伏虎一样被罗列了一堆罪状的叶悔之反倒没什么过激反应,还有空替季沧海cao心,不知道季师傅这么打了孙伏虎会不会让自家将军在振威军那边难做人,毕竟连自己老子都说要给孙伏虎送张好弓,想必他爹在军中还是挺有面子的。

  cao完闲心叶悔之又躲季师傅帐子里去了,雷河几个知道他被取消了参考资格一个个惋惜的安慰他,他又不好意思说明白自己有着落,只好躲着些,反正将来他们进了龙骧卫每天都可以见得到,也不差这么一时半刻。

  白夜奉命去接叶悔之的时候,叶悔之正和季师傅吵得不可开jiāo,老头子耍赖要悔棋,叶悔之整个人扑在棋盘上就是不让,连藤条打都不肯动。见白夜来,季师傅的脸又拉了拉,吩咐叶悔之回去收拾包裹,待叶悔之走了,白夜规规矩矩的在季师傅面前站军姿,明显当年也被收拾的够呛,至今记忆犹新。季师傅瞧着白夜的样子挥挥手,让他滚出去等着,白夜赶紧解脱的转身跑了。

  选训营里都是忠义军各处的jīng英,许多人都和白夜相熟,白夜随便挤在一堆人中间和他们扯淡,扯着扯着就说起了叶宗石来那天的事儿,听季沧海的意思,貌似叶悔之家里挺阔的,他哥哥还和季江军jiāoqíng匪浅。白夜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本来还不太相信,毕竟当初叶悔之被马撞昏了横着进的将军府他是亲眼所见,但所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是季沧海亲口说的,他也不得不信了,还有几个人忧国忧民自觉体贴的嘱咐白夜,“这事儿不能让季九知道,他不想别人知道咱们别拆穿他。”

  白夜笑了,说这小子在这儿混的人缘不错啊,其中有个话多的深沉的点点头,“毕竟是把季师傅所有仇恨都拉走了的人,兄弟们心疼他。”

  叶悔之和雷河、冯且安、小狗道别完直接拎着行李来找白夜,来的时候东西不多,回去的时候倒是多了两身军装,白夜一把搂过叶悔之肩膀同他往拴马的地方走,还满脸的幸灾乐祸,“你就这么被选训营撵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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