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悔之面上无光,转了话题,低声说以后你带兵出城回城低调一点,不要每次都搞得沸沸扬扬的勾引大姑娘小媳妇,屁股上要是cha几根毛比孔雀抖的还欢实,季沧海反唇调戏,“我何时如你说的那般,你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叶悔之瞪季沧海,“上次你班师回朝我也是去北门围观了的,还在酒楼二层同别人gān了一架,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时你什么样小爷我亲眼所见,没比现在我这没羞没臊的大哥qiáng到哪里去。”
季沧海神色微妙的看着叶悔之,叶悔之问怎么了,gān了还不让人说了?季沧海答说我觉得你gān了一架那件事才是重点,所以当时从天而降差点砸死我那个椅子是你扔下来的?叶悔之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茬,支吾了半天一摸鼻子,“那个,你回城花枝招展的事儿我就不同你计较了,我们还是聊聊天气吧。”
季沧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回说天气有什么可聊,不如我们来聊聊我的生辰贺礼,我那个木雕的雕像到底何时送过来,我又借你摆在枕边睡觉多搂了许多时日,你不要得寸进尺。叶悔之张了张嘴,居然想不出这句话应该从哪里开始吐槽,是雕像所属权还是自己搂了睡觉还是得寸进尺,季沧海见叶悔之不能言语,悠悠又补了一刀,“果然你自己也觉得理亏。”
叶悔之满心沧桑,曾经他以为自己喜欢上的人是一副水墨丹青,为人处世旷达深远,如今他才发现季沧海就是本批判小说,无处不刻薄刁钻,而且还是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对着别人依然是不动声色润物无声的好上级、好知jiāo、好兄长,作为这个唯一自己是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
瞧着叶悔之死过一遍般的表qíng,季沧海默默再捅了一刀,“你若实在无法面对自己的不耻,不然我们还是来聊天气吧。”
叶悔之炸毛了,忿忿的看着季沧海压低声音反驳,“我哪里不耻了,我怎么就不耻了?”
季沧海还是那副端肃表qíng,话却跟表qíng一点不沾边,“不然是害羞?”
叶悔之恨不得抢了护城军的长/枪在季沧海身上捅几个窟窿,“你才害羞,你阖府上下都害羞,你满朝文武都害羞。”
季沧海火上浇油,“我怎么没瞧出来你哪里不害羞。”
叶悔之怒极攻心,左右瞧瞧没人在意,踮起脚在季沧海脸上啪叽亲了个结实的,季沧海非但不恼,还挂上一种运筹帷幄十分满意的笑意,中了激将法的叶悔之表qíng像死完又死了一遍,难怪饱览群书的左chūn秋说凡是动了心的男女和患了脑疾的病人并无什么分别,他果然很有道理。
叶悔之亲季沧海周围的人没瞧见,却被一个了不得的人看了个真切,甄福海本来是太子殿下贴身伺候的宦官,可偏偏是个最喜欢炫耀惹眼的,出城这一段因着有百姓围观,他还特意找人给自己弄了匹马来骑,他在护军队伍里不显眼,盯着叶惊澜便分外眼红,见叶惊澜朝着一处笑的时候便也发现了叶悔之和季沧海。叶惊澜收了目光可他却没收,太子爷见天惦记着的人,派出去一查简直要了亲命,这叶悔之竟然是个江湖高手,怕是不能遂了太子爷的意了,用qiáng的十个太子爷也不够看,用药别说人家江湖人不易中招,真中了你能毒一辈子么,疏忽一次估计整个东宫都要人头落地了,用叶家威胁他更是笑话,叶家不威胁太子就不错了,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么个人物居然跟季沧海有一腿,难怪一向不管闲事的季沧海会出面维护叶悔之,而且这么多年明里暗里那么多高官贵戚想同季沧海结亲,他不还是只身一人,细细想来季沧海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当年季家在朝堂是何等威势,虽然后来党争败了,可季家嫡子嫡孙照样稳稳当当的半分牵连也没有,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知道朝堂上还有多少他们家当年留下的旧人,叶悔之和季沧海这事儿待会出城一定要同太子讲,惹不起咱还是躲远点吧,也不是不能动可是着实犯不上啊。
待人群渐渐散去,季沧海还在和叶悔之纠结自己的生辰贺礼,两人这一纠结直接纠结到了八月初三,季沧海生辰便是这天,巧在这日正赶上休沐,季沧海从不làng费心思过生辰,今年李婶来问还是一样的答复,倒是叶悔之早和李婶通了气,一大早便起来在李婶指导下煮了一碗长寿面。和面的活儿叶悔之gān不来,面条是李婶做的,不过汤面倒是叶悔之自己煮的,李婶在一边瞧得惊心动魄,好在最后既保住了厨房又做出了长寿面,还煎了个瞧着不是很有卖相的jī蛋摆在长寿面上。
季沧海生辰这日与往常并无不同,早早的起来收拾洗漱,又在院子里练了套枪法,季沧海的枪法既得了柳半君外公林老将军的真传,又承袭了自家枪法的绝学,两相结合悟出来之后别样厉害,连叶惊澜在他手里也讨不到好处,叶悔之是个识货的,箭法赖着叶惊澜教,枪法却是实打实跟着季沧海练出来的,他本就是武功高手,虽是擅长使剑但枪法学的也是极快,如今倒比叶惊澜更qiáng一些,同季沧海对个五六百招还能勉qiáng稳住阵脚。季沧海料想此时叶悔之还在睡懒觉,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大厨房那边吃早饭,虽然言明不过生辰,但每年早上那碗长寿面李婶是不会亏了他的。
季沧海没来得及出院门,叶悔之已经提着个食盒来了,大大方方的拉了季沧海的手腕扯着他回了屋子,直接将食盒放在圆桌上从里面将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长寿面捧了出来,季沧海瞧着长寿面的卖相有些生疑,心说莫不是哪里得罪了李婶让她有了qíng绪,叶悔之此时已经将一双银筷子塞进了季沧海手里,“将军,这是我亲手做的,快尝尝我的手艺。”
季沧海将面条挑起来尝了一口,味道只能算个中等,但热腾腾的面条吃下去心里却是十分熨帖,叶悔之巴巴地瞧着季沧海等评价,季沧海问你想知道自己尝尝不就是了,叶悔之看向季沧海手里的银筷子,“可是我就带了一双来。”
季沧海将筷子递给叶悔之,“我又不嫌你,你是在嫌我?”
叶悔之赔笑,“不敢。”说完尝了口面条,那表qíng仿佛吃的是什么人间珍馐,将筷子递还给季沧海,叶悔之在一旁赔笑,“将军你瞧这双银筷子好不好,这是我特意寻来的,又jīng细又不浮夸,以后你用这个吃饭顺便还能防毒。”
季沧海一板一眼的吃面,待口中东西吃尽了才答话,“它若不是给我的生辰礼物,那还挺好的。”
叶悔之说我哪里会那般小气,说完留了句你等着便风似的跑出去了,他同季沧海本就住在一个院子里,仗着自己轻功好脚程快,几乎是瞬间人便又出现在了季沧海面前,同时手中还多了个红底绘着富贵牡丹的漆木盒子,叶悔之将盒子打开摆在季沧海面前,“这是我大哥瞧不上的,便宜你了。”
季沧海见多识广,拿出金丝软甲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将软甲收回盒子里,季沧海笑着开口,“东西是难得的好东西,只是有你在身边,想必它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这话叶悔之听了心里自然舒坦,季沧海虽然经常一脸淡然的惹他跳脚,却也常常波澜不惊的哄他开心,叶小爷心里高兴了嘴巴自然也跟抹了蜜一般,他笑眯眯的握住季沧海的手回话,“我在的时候你自然用不上,可你要答应我,但凡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穿着,你可要保护好自己,我还等着和你百年好合呢。”
季沧海点点头,“你果然不是个害羞的。”说完起身拉着叶悔之一起往外走,“既然你不害羞,那我们去你房里把木雕取过来好了,答应了的事怎么好总拖着别人。”
叶悔之一脸冤屈,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可是天大地大寿星最大,叶悔之顺了顺气乖乖从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既然标签里有宫斗,是时候把太子和五皇子拉出来撕一撕了~
☆、54
三秋之半名仲秋,仲秋节在南溟国也称作拜月节和女儿节,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这一日是合家团聚的日子,全家要一起拜月、赏月、吃月饼、赏桂花、喝桂花酿,富足人家还要采买秋蟹,而家中有未出阁女子的则会去月老庙拜一拜,求上一段如仲秋月亮般圆满的姻缘。过节本是喜庆日子,叶悔之倚在大厨房的窗棂边瞧着李婶做月饼神色却有些恹恹的,李婶和厨娘们要赶着做一大府子龙骧卫们的月饼忙得要命也没在意,只叮嘱叶悔之饿了自己去寻些点心别傻等月饼,要做好还要好些个时候,叶悔之应了一声随便叼了块桂花糕走人,走着走着正撞上来寻他的季沧海。
叶悔之将咬的只剩下一小块桂花糕递到季沧海嘴边,“我知道你要讲什么。”
季沧海待把糕点细细的吃了才张口,“我选了两瓶上好的桂花酿,礼盒也备齐了,等李婶的月饼做好你一起带着回家,今日是团圆的日子,你大哥随着太子出巡不在,你晚上记得陪着家里人吃顿团圆饭。”
“我同他们吃你怎么办?”
季沧海宽慰一笑,“我年年如此,早习惯了。”
“我家也早习惯了没我。”叶悔之虽然有些赌气撒泼的意思,倒也说的是实话,从前他们父子一副仇家模样,叶悔之在叶家的正式场合确实从未出面过,可如今父子两个已经和解了,叶宗石平日对知jiāo也多有透露自家还有个二儿子的事,而且讲的是叶悔之小时候是养在大夫人身边的后来大些才出去学艺,里外里的意思叶悔之是嫡出而非庶子,南溟国重礼规,嫡子和庶子面对的人生大不一样,叶宗石种种爱惜示好,正是需要叶悔之投桃报李重修父子关系的时候,所以季沧海生怕叶悔之不够周全,连礼物都是比着叶宗石的喜好细细在自己库里挑选的。
季沧海只是望着叶悔之笑了笑没言语,叶悔之何尝不知道季沧海一片苦心,他自己形单影只的过了这么些年没觉得,可一想到季沧海要一个人过这种团圆节便百般难受,明知自己必须要回叶家,叶悔之还是郁郁开口,“你说你习惯了一个人过,可是我不习惯看着你一个人怎么办?”
叶悔之总有这种本事,不经意的一言一行便能暖了季沧海的心,季沧海抬手纵容的揉了揉叶悔之的头,“你好好在叶家陪叶老将军夫妇吃完晚宴,我这边备好菜暖好酒等你回来可好?”
叶悔之被像个孩子似的揉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拍掉季沧海的手叮嘱一句,“今日是要喝桂花酒的。”
季沧海笑着回应,“我知道。”
叶悔之还想再叮嘱几句,门房李叔却跑过来打断了二人,难得他一把年纪每次传话都跑来跑去,饶是看的人都替他累,偏偏劝了许多次依然不听,李叔缓了缓气开口,“将军,刚刚咱们府门口来了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他自称是季九的知jiāo叫做左chūn秋,他说请季九和您速去督敬司门口片刻不要耽搁,他有事先走一步。而且他说的是季九的真名,我想着应该和你们关系匪浅,赶紧过来给你们送信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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