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_江湖一支小黄笔【完结】(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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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解药呢?”

  单司渺稍一偏头,也从怀里丢了个小瓶过去,君无衣打开闻了闻,才喝了下去。

  “说罢,找我做什么?”君无衣衣摆一撩,坐了下来。

  “早知如此,刚刚又何必动手。”单司渺对一旁的梓欣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去里屋歇息,自己则在君无衣对面坐了下来。

  “我想,让你帮我混入滕王阁。”

  “笑话,我身为滕王义子,滕王阁的公子,为何要帮你。”君无衣冷笑道。

  “是吗,我倒是以为,你身为相思门中人,该是要帮我的才是。”单司渺嘴角一扬,果见对方面上一愣,一双桃花眼狠狠地瞪向了自己。

  “单门主在说什么?”君无衣垂下眼,整了整身下衣摆。

  “你在留城故意放走了白楚楚一行,又在白楚楚被神弓阁擒住后,故意示意她将长生门牵扯进来,江湖中知道我与长生门关系的人不多,白楚楚想来不是其中之一。”单司渺反问道。

  君无衣抬眼瞧他,笑的风致无双,“就算白楚楚是我的人,也不能说明,我跟相思门有关系,是不是?”

  “嗯,倒也是。”单司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从怀中取出一本名册来,翻开到其中一页,指着上头一个不太清楚的男孩画像,道,“不过巧的很,这本名册乃是凌霄仙子所赠,其中记载均为相思门女子,可我偏偏发现了这当中,竟是混了个带把儿的进去。”

  说到此处,单司渺缓了缓,喝了口茶。

  “此处记载,凌云仙子年轻时曾在姑she山中收养过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子,约莫六岁,只是却一直未曾带回玉真观中,一直养在姑she山上。这么巧的是,这孩子六年后又失踪在洪州,若我没记错的话,君公子好像是十二岁入的滕王阁吧。”

  “所以呢?”

  “而且,妙就妙在,这男孩,也生来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你说巧不巧。”

  “呵。”君无衣陡然松开了手中折扇,笑出声来,“天下间带把儿的漂亮倌儿多的是,单凭一张破画像,一双桃花眼,几句潦糙的手书,就说这男孩是我,单兄为免太儿戏了吧。”

  “我有说是你?”单司渺笑道。

  “难道不是说我?”君无衣冷下脸来。

  “君公子莫气,这事儿我可不敢儿戏。凌霄前辈这次可是千叮万嘱,不惜jiāo换一切代价让我找回这册子里的男孩,你说,是为了什么。”

  君无衣抿唇不语,手中折扇蓄势待发。

  “不如我来猜猜。我猜这孩子本就生在姑she山上,如今年约二十二。二十二年前,凌霄仙子只身独闯姑she山,大战缚焰盟六派盟军,后在山中难产,虽勉qiáng保住了xing命,却也失了腹中爱子。”

  “可谁也不知道,孩子,却是有两个,一男一女,一龙一凤。死了一个,却还活了一个。”单司渺紧盯着面前的君无衣,越发地沉下声来。

  “更巧合的是,这位仙子的师妹,六年后偷偷从山中带出一男孩,就在那仙子所疑之时,这男孩偏偏又失踪了。后来时隔多年,相思门一变,滕王阁显露野心。当她再次得知,这个男孩尚在人世,且藏身于滕王阁之时,自是按捺不住心中一丝希翼,费劲一切心力想找到这个或许遗失的骨ròu。”

  “这些,都是凌霄仙子同你所说?”君无衣开口问道。

  “差不多吧。”单司渺说了这么多,觉得有些口gān,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顺道又倒了一杯下来。

  君无衣见他模棱两可的样子,便知凌霄不可能同他说这么详尽,怕是说了一半,猜了一半。

  “单兄这故事倒是不错,不过却是跟君某半点关系也没有。”君无衣展开扇子摇了摇,看着对面那人的反应。

  单司渺又抿了一口茶,才抬起眼来,“当然和你没关系,因为当年,活下来的,根本就不是那个男孩。”

  君无衣忽然出手,单司渺手中茶杯被一分为二,茶叶茶水洒了一身,烫的他一个激灵。

  “单司渺,说话可小心些,别无端给自己惹了杀身之祸。”君无衣此话说的狠绝,单司渺耳根一动,只听见房间四面八方被数名高手所围,怕是他再说错一句,那些人就会冲将进来。

  论单打独斗,他或许不怕一个君无衣,可现在,他却是在他的地盘上。

  “仙子同我说过,她隐约记得这孩子后腰处,有一颗红痣。可是……你并没有。”单司渺附身过去,在他耳旁轻言,“竹林一役故意露给人看的,是假的。”

  此话一出,君无衣便知此下是再也瞒他不住,轻叹出一口气来。

  “单司渺啊单司渺,你可知道,有时候,太过聪明的人,往往也死的越快。”

  单司渺却是没理会他话中的威胁,依然说的不急不慢,“你在竹林便一眼认出了我来,知道那日破庙一夜缠绵,我或许识得你的那颗痣是假的,才会出手偷袭,想将我灭口。”

  君无衣听他说到缠绵二字时,陡然站起身来,以手撑桌,凑过了身去,在他耳旁沉声道,“你今晚,怕是活着走不出去了。”

  “不见得吧。”单司渺拍开他的手来,笑了笑,“留着我,或许还有更好的用处。”

  “哦?比如?”君无衣手中折扇捏的咯吱作响,半响,终是再一次坐下身来,门外的动静也跟着小了些。

  “比如,我帮你救人。相思门以惑人之术著称,你就算再小心谨慎,使手段时也不免会露出一二来。我能想到,李鸿英不会想不到,怕是夜宴上吕思捷一死,他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吧。”

  “我凭什么信你?我可是上过你一次当的。”

  “救人于我没有坏处,你知道的。”

  “可我偏偏不想给你这好处,你也知道的。”君无衣摇着扇子挑了挑眉。

  “那君公子可就是意气用事了。”单司渺笑道,拿起了他的那一只茶杯来,饮了一口。

  “意气用事又如何,你是觉得,本公子没这本事?”君无衣也跟着扬起了一边嘴角。

  “那倒不是,只是……”

  “小心,又玩火自焚。”单司渺语重心长地道,一个“又”字说得十分欠揍。

  君无衣努力保持着嘴角的弧度,桌下的指节却已经捏的咯咯作响,手一摆,刚想让人出手先将他拿下,却忽地闻人来报。

  “公子,楚修来了。”

  “你看,我就说你需要我的。”单司渺说罢往后倚了倚身子,将手中茶杯递还给了他。

  “我知道了。”

  半响,君无衣应了门外一声,又转身接过了单司渺手中的杯子,用力一捏,便碎成了两半。

  “入阁之事,我自会考虑,你此下最好安分些,别给我添乱,不然……”

  单司渺目光一哂,瞧了瞧那地上的两个可怜的杯子,随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君无衣虽不信他,可此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确实已经覆面受敌,自顾不暇了,若是此时再跟单司渺扯破了脸,倒不如为了双方利益迁就一下。

  可是,理智虽告诉他该是如此,心中一团怒火却是高涨不下。

  每次碰到这人,总觉得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十分讨厌这种感觉。

  长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焦躁的心qíng,才迈步走了出去。单司渺瞧着那离去的背影,莞尔一笑,眼中算计却是越发的深了去。

  “楚大阁主,竟也喜来这种地方。”君无衣扶梯而下,清雅大堂中瞬间众多目光冲他聚集而来,而他却习以为常的展扇一笑,与下方的楚修四目而对。

  “君公子能来,难道我不能来么?”

  “哪里的话,楚阁主这么说,倒像是我不欢迎你来似的。”君无衣走了下来,“大家同为寻欢之客,君某和楚阁主,不是一样么?”

  楚修狐眼一眯,走至他身旁,“既然一样,遇到了,不如一起喝一杯?”

  “也好。”君无衣虽是应下了,却没急着让人腾出房间来,反而在大厅里寻了个视野敞亮的桌儿,随意的坐了下来。

  “君公子喜在大堂?”楚修见他如此,也只得跟着坐下,四下打量起来,这二位人物往当中一坐,顿时六宫粉黛均失了色彩,寥寥恩客,正勾着脖子yù瞧仔细些,却一一被姑娘们赶出了门去。

  “也不算,只是今日怕错过了好戏罢了。”

  “哦?什么好戏,楚某可有幸一睹为快?”

  “自然。”君无衣眼色一瞥,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款款而上,丝乐声起,附一曲轻舞绝艳,着实jīng彩。

  可jīng彩的,还在后头。

  背着弓的汉子脚步实沉,还未进门,便见君楚二人停下了手中小酌来。附耳密言几句,楚修神色一变,瞄向了一旁的君无衣。

  “楚阁主若有急事,自可先行一步。”君无衣的目光未从台上美人的身上移开,嘴角的弧度却是恼人的紧。

  楚修脸色十分难看,连道别的话也没说出口,便匆匆离去。

  阁楼上,单司渺放下了手中帘幕,眉眼一挑,对前头似有若无盯着他的一个丫头招了招手,递过手中的蝴蝶坠去。

  “替我jiāo还你们公子吧,还是戴着好看。”

  丫头脸一低,接过坠子,福了个身。眼角间却瞧见,男子神色慵懒地瞥了瞥下头大堂中独坐的那人,才转身回了里屋之中。

  第74章 第二十章

  第二日一早,单司渺二人便被赶出了榭香小筑。昨夜里还客客气气,言语周到的小厮,今日却是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将二人打发了出去。问其原因,也不答,只说是他家主人的吩咐。

  单司渺心道一声小气,回头瞧了瞧那块雅致的招牌,便带着梓欣回到了杜家别院内。

  二人回到杜家,只闻素颜雅香二人出来相迎,开口一问,才知叶盟主率人去了楚修所住的乾坤阁中,而白楚楚,则不辞而别了。

  “单大哥……” 梓欣见他面有思容,忍不住开口道。

  白楚楚意图bào露,会走是自然,单司渺反倒担心玉蝉子那头,相思门的人蛰伏其旁,不知会作何盘算。

  “你身上毒伤刚愈,不易走动,先在杜先生这里好好修养。”单司渺扭头对一旁的梓欣道,继而转向了雅香问,“杜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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