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昨晚明明救他的时候紧张的要死…简雨在心中补充道。
“去告诉李长升,我有件大礼要送他。”君无衣说着,瞄了一眼窗外的青竹,“让他备好马车,把礼物带出去。”
“公子是打算……让李长升把人送走?”简雨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先别说李长升会不会起疑心,单凭他那副急色的样子,公子当真放心将人jiāo予他?”
“怎么?我保住了他的命,难道还要替他保住贞cao不成?”君无衣挑了挑眉,手中折扇没好气地一收,“是死是活,看他自己造化吧。”
“……口是心非…”连简雨也知道,无论单司渺送不送走,他们这次怕是都逃脱不了gān系,李鸿英那里定会有一番风雨。
李长升到的时候,单司渺正巧被简雨同君无衣二人架着出了门。
身上内伤未愈的单司渺,一张俊脸显得有些苍白,可依旧掩盖不住其风华之姿。李长升见了人,喜上眉梢,掀开车帘将人送入车内。
“这个,无衣……”
“小王爷jiāo代过的人,我已送到了,接下来如何,但凭小王爷处置。”君无衣说着,贴身上前,“如今阁中出了刺客,小王爷还是把人带出去玩的好,别再弄出些岔子。”
“那刺客,还没抓住?”李长升闻言眉头一皱,回头瞧了眼车内的单司渺。
“据说那刺客昨夜里闯了睥睨殿,义父可发了好大的火,连夜就把楚修叫去了。”君无衣说着,敲着扇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义父伤没伤着,到现在也没见睥睨殿有动静。”
“呵呵,嗨,以父王的武功,怎么会伤在一个小小刺客手下,说不定,那刺客早就被父王解决了。”李长升讪讪笑了笑,转身钻入了车内,还不忘伸头道了声谢,才命人驾车往阁外行去。
“公子,这李长升当真不会起疑心?”简雨在一旁问。
“不会,色字当头,他没那种心思,何况,就算他半路起了疑心,怕是也来不及了。”君无衣嘴角一勾,转身对简雨伸出手来,“楚楚带来的那瓶美人醉可在你身上?”
“公子!?”
“拿出来吧,李鸿英此次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可那东西非同小可,若无十足的把握,切不可……”
“我何尝不知,可是如今,已经别无选择了。”
“……”
缓缓驶出内阁的马车内,李长升正搓着手打量着面前的“美人”。
喜好男色的他,已经等不及马车行到阁外的别院,咽了口口水摸上了面前之人的脸。
不似他常玩的那些倌儿们一般嫩滑,这张脸上完全是属于成年男子的清俊,鼻梁挺拔,薄唇微抿,眉眼之间带着一种不同的吸引力。
“啧,真是个尤物。”李长升赞叹了一声,一手去剥他胸前的衣物,另一只手同时解开了自己的裤带来。
只可惜好事还没开始,忽然睁开的眼使得正打算俯身而上的李长升惊了一跳,才对上那双流华至深的眸子,便感觉胯间多了一个凉凉的物体,正抵着那要命之处。
一低头,便瞧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那呈亮的刀尖儿上正闪着寒光。
“你……”嘴里刚刚吐出一个字,便胯间一痛,命根子被对方狠狠地用手中的匕首划了一道,疼的他张口要喊,却又下巴咔嚓一声,被捏脱臼了。
嘴里的呐喊声生生被堵在了嗓子眼,□□剧痛让他眼泪水直流,也不知道那宝贝是否还在。
“裤子穿上。”单司渺转了转手中的匕首,淡淡道了一句。
李长升此时哪敢不从,赶紧重新系上了腰带,面带惊恐地盯着面前之人。
单司渺掀开车帘朝外瞥了一眼,继而转身抬了抬下巴,“让人把车驶进外阁东南角,关押凌云的地方。”
手中匕首又往他胯间贴了贴,左手掌心在他下巴上狠狠一推,使得他重新有了开口的机会。
“那…那个…不出阁了,去外阁东南院。”李长升揉了揉下巴,慌忙冲外喊道。
“小王爷,去那儿做什么。”
外头驾车的人不明所以,回过头来刚打算掀开车帘,却又被斥声道,“废物,问这么多做什么,叫你去就去!”
“……是。”
“…英…英雄…小心匕首。”李长升害怕对方手一滑,自己的另半个命根子也不保了,小心翼翼地出声求饶。
“嗯,给你。”单司渺陡然撤回手来,匕首往空中一丢,正好落在李长升半举着手上,只是还没等他再一次反应过来,便一巴掌把人拍晕了。
午后的小憩,对于如今一身清闲的君无衣来说,是一种常有的享受,可今日,却是有些不寻常。
本是温香玉软的阁子外头此时空无一人,只有一袭白衣独自临窗而坐,手中捧了一壶浊酒。
哒——哒——哒
轻缓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却不是君无衣在等的那一个。
眉头一皱,一抬眼,便瞧见一袭轻裘入了屋。来者狐眼微吊,面如寒铁,兀自坐在了他跟前。
“今日是chuī的什么风,竟把楚大阁主给chuī到我这儿来了。”君无衣弹了弹衣摆,替面前的楚修倒了一杯酒。
“你这儿的风向,今日可不大好。”楚修冷笑了一声。
君无衣闻言一哂,“好不好,要看有人如何去chuī,又是…在谁的枕边chuī。”
顿了一顿,又笑道,“听说,昨夜义父宣你入了睥睨殿,三哥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定要看在儿时的qíng分上,提点提点我。”
这话说的明白,楚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却破天荒地没理会他言语之中的挑衅,反而沉默了半响,才开口,“你可知道,今日一大早,金姐也入了睥睨殿。”
君无衣手中酒杯一停,抬起眼来。
“你可知道她去做什么?“
“做什么?”
“认罪。”楚修见他眉头紧皱,也跟着沉下声来,“金姐一大早便跪在了大殿外,对义父坦言,说昨夜彭祖是被她所杀,闯入睥睨殿的人,也是她所指派。”
“胡说八道!”君无衣手中酒杯咔嚓被捏了个粉碎,只是刚刚起身,却又被楚修拦住了。
“与其说是认罪,倒不如说她是去存心去找死的,”楚修微微瞥过脸来,盯着君无衣面上的神qíng,“义父招她入殿后,她竟指着义父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甚至出手相向。”
“……”君无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骂了些什么吗?”楚修见他慌了神,却继续道,“她骂义父荒yín残nüè,卑劣无耻,还说义父虽身份高贵,却心胸狭隘,多疑善妒,连女人都不如。”
“她人呢?”君无衣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当年的那一幕,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还在殿上。”
君无衣的轻功一向了得,楚修只觉得面前一阵微风拂过,对面之人便不见了踪影。
可惜,就算他轻功再快,终究是晚了。
君无衣喘着气站在大殿门口的时候,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再三伸出手去,推开了那扇厚重异常的殿门,一眼便瞧见了倒在血泊中的女子。
“金姐!”
空无一人的大殿,鲜血横流在冰冷的地面上,蜿蜒成绝美的图案。奄奄一息的女子,见到了君无衣,终是长舒出一口气来。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君无衣死死抱住女子的身体,一如既往的柔软,却失了平日该有的温暖。
“傻子,哭什么,自你我入滕王阁的那一天起,便知道迟早会有今日。”金夫人伸手摸上了君无衣的脸颊,却将鲜血也印了上去,想抬手给他擦掉,却怎么也使不出半点力气了。
“是我不好,是我该死,若不是我无故将你牵扯进来……”君无衣此时已经有些泣不成声,这个女人,大概是他一生之中,为数不多的真心待他如亲人的一个。
“君儿,你可知道,为何滕王阁这么多孩子,我偏偏只对你好?”金夫人此时浑身经脉尽碎,只拼命用所剩不多的内力护住了心脉,可依然抵不过周身的痛楚,微微蹙起了柳眉。
“因为,你笑起来,真的很像他……”
“金姐,不要,不要说了,求你……” 拼命将自身内息灌入对方体内,却如同风中柳絮,毫无作用。
“那时候,他不过是个低贱的乐师,我习舞,他抚琴,我本天真的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辈子……”
“直到后来东窗事发,老家伙放出话来,我二人之中,只能活一个……我真的恨,恨当年活下来的是自己……”
“金姐……” 君无衣曾听人提起过,当年还是金嫣儿的她,离开滕王阁的那日,亲手杀了她心爱的男子。那是李鸿英给她换取自由的筹码,也是她内心无尽折磨的开端。
他虽不信眼前的女子会这么做,可无论真相如何,这地方,终是毁了她。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没有出现,没有带着和他一样的笑眼出现在我眼前,或许我早随他去了,今日之事,不是你的过错,而是我的解脱……去…去他娘的滕王阁,老娘我今日……今日…真是痛快……咳咳咳…”
大量的鲜血从女子口中溢出,君无衣伸手去接,却压根接不住这么多。
“答应我,活着走出这里,我知道你能做到……”
“好,我答应你。”君无衣死死咬住牙根,才没有哭出声,只是泪水不停的滴了下来,从女子脸旁滑落。
“玉簪头,金丝袖,西阁对捻胭脂扣,悄问傅郎…悄问傅郎……”婉转的低吟最终还是如同青烟般散去,只留下一地的相思。
第82章 第二十八章
另一头,人迹罕至的幽闭园子内,悄悄潜入了一个人影。
屋里依旧没有点灯,可端坐在屋内的女子,却丝毫不减那一份淡定与从容,手中轻捻的拂尘,更是显眼。
“终是把你等来了,单门主。”凌云仙子开口道。
“仙子有礼。”身上内伤未愈,单司渺此时说话还有些有气无力。
52书库推荐浏览: 江湖一支小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