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子放心,我对梓欣姑娘,并无非分之想,对君无衣,更无加害之心。”
“……我明白了,看来小霞儿也是低估了单门主,长生门能得你所掌,实在是好运气。”
“只是要让仙子多受几天的委屈了,等我寻到了凌霄仙子,再设法将仙子救出。”单司渺沉声道,“你放心,此番无论是李鸿英,还是玉洛城,我都不会轻易让他们如常所愿。”
“倒也怪了,你我毫无jiāoqíng,我却是信你能做到,或许,因你是无相诀选中的人。”
“或许吧。”
单司渺勾了勾嘴角,见时辰差不多了,站起身来,“今日与仙子相谈甚欢,改日出了这滕王阁,当再来拜见。”
“去吧。”
单司渺转身yù走,忽然又想到了些什么,回头将怀中那本名册递给了她,悄声道,“君无衣的rǔ名,当真是叫玲珑?”
凌云仙子没想到他有此一问,微微愣了愣。
“此宵双双玲珑意,明朝何处是归人。我给他起这名字,不过是希望他能觅得两qíng相悦之人,不要同我和凌霄一般,所托非人罢了。”
“原来如此。”
凌云瞧着他离去的方向,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这小子,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第83章 第二十九章
当天晚上,君无衣破天荒地受了诏,入了睥睨殿。
李鸿英曾经也不是完全没诏过他,只是每次他都找了借口躲了去,李鸿英对他这种伎俩倒也当做qíng趣,不曾bī迫过他。
不过他知道,今天这一晚,他是躲不过了。
君无衣一进大殿,便见殿上跪了二人,一个身形矮小,宛若侏儒,一个若柳扶风,雌雄莫辩,均是他手下异人馆中的人。
滕王阁内外数阁中,机构甚多,其中大多为暗探杀手,影卫军士。而异人馆却如其名,是个异类,其中之人均为江湖匪类,朝廷要犯。这群人一般凶bào残忍,视财如命,却又不乏过人之处,利用起来相互得益,倒也简单。滕王阁将他们收为己用,不过是为了涂个方便,可唯一的坏处是,这群人从来没什么忠诚可言,只要有好处,便可能随时会倒戈相向。
“无衣参见义父。”君无衣跪下身来,深吸了一口气。
座上的李鸿英正捧着一本书册在瞧,看也不看地下的二人,只半响后,手一抬,直接将君无衣招入了内室之中。
君无衣一掀开帘子,便闻到了浓烈的熏香,是属于调qíng用的甜腻味道。
“怎么?怕了?”李鸿英见他愣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我也放纵你够久了。”
“是够久了。”君无衣眼一眯,放下幕帘走了进去。
“可知外头跪着的那二人,我为何要召?”
“无衣不知。”
“那二人说,你在竹林之中,同凌霄一战,她本可将你拿下,可却在最后关头收了手,没舍得伤你分毫。”
“是。”
“这倒是奇了,按理说,她同滕王阁,可是大仇。”李鸿英撑着下巴的手被放了下来,“你说说,她为何要放你一马?”
“或许,是瞧在义父与滕王阁的面子上。”
“呵,那本王的面子还真是大的很。”李鸿英嗤笑一声,捻了捻手中的玉扣,“今日殿上的事儿,想必你也听说了,你觉得金儿所述是真是假?”
“人已经死了,是真是假又有何区别。”君无衣知他心中有数,问出这话只是存心试探。他此下本该保持冷静,可一想到金姐之死,却始终无法无动于衷,脸上腾腾戾气已将掩盖不住。
“哦?我倒想知道,她是为了谁一心求死。”
李鸿英说着站起身来,二人此时距离尚远,却已让君无衣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直到对方投下的yīn影笼住了自己,才发觉呼吸间已在庞大的压迫力下乱了节奏。
“……义父既已认定了我同彭祖之死有gān系,又何必再问。”君无衣深吸了一口气,勉qiáng稳下心神。
“哼。”李鸿英冷哼一声,将手中玉扣丢了开去,“君无衣啊君无衣,我养过的孩子之中,当属你是最狡猾的,却也狡猾的光明正大,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君无衣又瞧了上头那人一眼,闭口不言,却被执住了下巴。
“事到如今,你究竟是何身份,本也不重要了,滕王阁也好,相思门也罢,于你君无衣而言,最重要的是认清楚,眼下谁能给你更多。”
随着二人距离的拉近,君无衣很清楚地闻到了对方身上浓烈的麝香味儿。带着薄茧的指尖缓缓下移,抚到了他细嫩的脖颈间,将那领口顺着锁骨扯了开去。
“可若义父给的,不是无衣想要的又如何?”君无衣没有动,只是面无表qíng地任他摆布,悄悄捏紧了手中的瓷瓶。
“小东西,可别太过贪心,再往前一步,那可就是万丈深渊了。”李鸿英的鼻尖已经凑到了他的发髻旁,暧昧地嗅了嗅。
君无衣屏住了呼吸,握紧的手心中却已微微渗出汗来。
“那个姓单的小子,可曾碰过你?”李鸿英忽然在他耳旁问道。
君无衣刚想动手,却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微微一愣,继而扯开一丝笑来,“义父觉得,有多少人该碰过我?”
“或者说,义父想成为第几个?”
他的话让李鸿英加重了手下的力度。
“别把本王的耐心,当成你放肆的筹码,看来我是把你宠过头了。”
宽大的手掌已经伸入了自己的衣襟内,粗鲁却娴熟的挑逗让他知道,此人今夜志在必得的是自己的身子,更或是自己的xing命。
微微张开的唇,刚透出几丝喘息,却又立马被咬住了,蹙起的眉宇下,一双微波凌动的桃花眼显得有些黯然,却又在对方的揉捏间瞬间染上了一层水汽。
“你该知道,本王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其他人所染指。”男人yīn沉的声音中更染上了一丝嘶哑,因为兴奋而绷紧的肌ròu像极了刚刚觅得美食的老虎,下一刻便要将面前的人吞入腹中。
君无衣面上媚态已露,故意放软的身子每一处都在引诱着面前饥饿的老虎,可蓄势待发的指尖刚一动,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那么,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
过分淡定的声音回dàng在空旷的大殿中,此时听来有些欠揍。君无衣心中咯噔一声,一抬头,便见一袭蓝衫凌空而下,直奔面前的李鸿英而去。
这厮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李鸿英察觉到了吗?
君无衣脑中转的飞快,可单司渺的身形更快,李鸿英只见一个眉眼沉俊,身姿绝纵的青年,疾如闪电般朝自己攻来,又哪里是君无衣口中的乡野村夫。
面色一沉,抬臂相挡,二人一触之后又骤然分开,各自退了两步去。就在这一个弹指间,殿梁上迅速蹿下七八个影子,成“介”字形将单司渺团团围住,单司渺甩了甩刚刚被震得发麻的小臂,不敢大意地运起了无相诀。
就在这些影卫齐齐躬身而上时,谁料李鸿英大手一挥,竟是将人驱了开来。
二人相视而立,再一次同时出手时,已犹如九霄雷霆,隐有天地变色之势。君无衣被他二人内力所慑,根本近不得身,只得在一旁观望。只见两个身影时分时合,整个大殿很快便一片láng藉。
数十招过后,李鸿英掌心一收,堪堪站定,心中微讶。这小子日前分明已被他一掌震碎了内腑,怎会在这短短时间内恢复?就算是那至高无上的无相神功,也不可能会有此奇效才对。
而且此人路数诡辩,招式万千,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崆峒,天山,昆仑,光是他能辨识出的门派招式,就有十家之多。然而最诡异的,还是他那忽qiáng忽弱,收放自如却又连绵不绝的古怪内力,明知道单拼内力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用外家招式来应对,倒是聪明的很。
心中虽讶,可李鸿英毕竟老成,聚气于掌,重如泰山,直bī面前的单司渺。只见两旁梁柱轰然倒塌,带着这十成功力的掌风,眼瞧着便要压在了对方头上,丝毫没有给单司渺留下一丝活路。
急退之下,君无衣本以为他会就此逃离,却没想到,只见单司渺临到跟前,忽的止住了身形,就这样定定地站定了身姿。
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君无衣就这么傻傻地被他挡在了跟前。
凌冽的掌风擦着他的面颊而过,使得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只听见耳后轰地一声,再睁眼时,两旁的大理石柱已碎了一地,散落的碎石下,正压着一矮一瘦两具尸体,说是两具,却已是四分五裂,分不清谁是谁了。
君无衣瞥了眼被这一掌所裂的二人,心有余悸。身后的单司渺倒是惬意的很,见李鸿英果真是视君无衣如珠如宝,微微一笑,人往君无衣身后一凑,一手搭上了对方的肩膀。
“不如王爷再猜一猜,我有没有碰过他?”
“单司渺,你嫌我死的不够快是不是。”君无衣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起伏的胸口毫不掩饰他心中的慌张,只是此下一切来的太突然,他几乎都没来得及思考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我去见过凌云仙子了,她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秘密,你可得保住我。”单司渺在他耳旁轻语。
刚刚那几招已经是他能唬住对方的最后手段,日前几乎致命的内伤尚在隐隐作痛,他此时也不过是个外qiáng中gān的残废。
“……”君无衣根本不敢抬头去瞧李鸿英的面色,就算不瞧,他也知道他们今日凶多吉少。
他是怕李鸿英的,就算他极力掩饰,步步为营,也终归不可否认。他从小见识的这人的手段太多,这种本能的恐惧,根本就不可磨灭。
单司渺说得对,他必须保住他,就算是为了相思门,也定要保住他。可是……他现下已是自身难保,又要用什么来保他……
暗自握紧的拳头,使得指甲已经完全嵌入了掌心之中。
“君儿,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过来。”李鸿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上次听到这种语气时,还是小水儿跪在殿中的时候。
君无衣有些犹疑,若是此下他以色相持服个软,说不定他二人还有一条活路,身子不过ròu做,只有先留下了xing命,才能谈其他。
手中的瓷瓶被收进了袖口,一咬牙,刚迈出去一步,却又被身后的人给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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