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梓尧一震,身体也顾不了了,撑着榻就起来了,还在不住的咳嗽,“快扶我出去看看。”
“王爷不静养吗?”侍卫疑惑。
只是唐梓尧现在还哪里顾得了这些,侍卫看唐梓尧着急的不行,扶着唐梓尧出去。
“快扶我到塞墙上。”
“不行,王爷你必须静养。”
唐梓尧手心冒着汗,连着不停的咳嗽,整个身子都在抖动,双眼猩红。
实在看不下去,侍卫扶着唐梓尧往塞墙走去,期间唐梓尧一直不停的催着,盼着自己快快到那儿。站到塞墙上,看着大齐的将士一字排开,似是准备与敌军对战,对着旁边的侍卫说,“咳咳咳……快鸣金让他们回来。”
转头又看到拓跋的军队到半山腰上将齐军包围,而金陵云和张晋竟然毫无察觉,依然自顾自的打着,心中痛苦不已,眼看着拓跋军将齐军包围,大批将士在浴血奋战白白死在沙场上,自己却无可奈何。
“快,鸣金啊,让他们回来。”
心中慢慢的变凉,虽然大军出发之前,自己想到过拓跋军队不好对付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却败在了自己的人底下,数万将士的生命就白白扔在了战场上。
鸣金声响,转头看到有人向营地冲来,闭了闭眼睛。
“去吧!把营中的烟火点的越多越好,不要被看出营地中的qíng况,让所有的将士到城门口。”
拓跋军见城门打开,城中顿时涌出将士无数,心中拿不定主要,不知这城中到底如此。
“现在鸣金让他们回来吧。”
拓跋夏骑着一匹战马,看着墙上的唐梓尧,“小儿,当年败于你,今日这个还给你。”
等齐军回来已是惨败。
唐梓尧坐在榻上,“让他们两来见我。”单手拄着膝盖。
张晋和金陵云进来的时候唐梓尧扶着额头,“怎么回事?”
“王爷,那孙子骂的太狠我是实在忍不住才……”满脸的愧疚总是如了唐梓尧的脸。
“忍不住?”唐梓尧冷笑一声,“你的一句忍不住,几万人出去回来的一般,你一句忍不住就结束了。”
咬着呀低头说不出话。
“算了撤回辽京吧。”唐梓尧叹了口气。
“这样城池不就直接送给他们了。”金陵云愤然。
“这打仗是个长久的事,现在把这城池先让给他们,辽京整理军队,等时机成熟再来战。”
听了这个消息虽然下面的将士都感到极度失望,但是刚打了败仗,知道这样下去徒劳无功,只好咬着牙回了辽京。
☆、十七 失眠
辽京十一月,屋舍三千,白雪千里。
“王爷到到哪儿了?”企羡翻着书,问道。
游历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万千白雪,施施然道,“明天就到了,不过这次打了败仗,不知会如何?”
企羡浅笑,将手上的书翻了一页,“恐怕有人巴不得这次败了,只是可惜了战场上几万将士的xing命。。”
唐梓尧刚回辽京直接去过宫中,此次战事失败给辽京不少官员带来了巨大的压力,齐帝一心忧心此事,面色蜡huáng,一时间像是老了十几岁,这几年边陲总有拓跋夏等蛮夷来犯不是没有道理的,大齐官员长期处于安逸状态,早已经没有了戒备的心,加之自从有了宁王唐梓尧上战场之后,几乎一直是百战百胜,而今战败,朝中惶惶之人不少,之前唐梓尧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虽然齐帝戒备着他,但不得不承认唐梓尧确实为了大齐的江山贡献了不少。
此次战败,齐帝说不出心中到底是何感想,之前唐梓尧的勇猛委实让自己介意,怕他像他的母亲一般,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但是现在真正等他败了仗,自己又要担心祖宗的江山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唐梓尧欠身,身子还没有好起来说话多少有些有气无力,嗓子带着些沙哑,“儿臣……”
话话还未尽,齐帝将手上的笔放下,靠在龙椅上,“罢了,罢了,朕知道你尽力了。”闭了闭眼睛,“不行就将沧州放弃吧。”
唐梓尧跪在地上,声音凛冽,“不行,沧州虽然不大,但是确实防守北疆的重要屏障,如果现在放弃的话。敌军长驱直入辽京,这事关大齐生死,父皇何以放弃。”
你觉得应该如何?”
“儿臣认为,拼死也要坚守,如若真的将沧州让了出去,我大齐的威严有放到哪里,拓跋一族虽然难打,但是没有这涉险的勇气,我大齐又怎么能有君临天下的气势。”
齐帝摆了摆手,“朕这些天也被这些事弄得心烦意乱的,你先回府上修养几日,沧州的事先jiāo于其他人处理吧,择日再率兵攻打。”
“父皇,儿臣告退。”
出了皇宫,唐梓尧被人扶着回宁王府,从马车上下来只觉这离开不久辽京当真是冷。
一抹浅灰色的衣衫偏偏,漫天的大雪,一人从白茫茫中向自己走来,微微颔首,浅浅一笑,王爷回来了。
心中不知应该是何感,且喜且悲,点了点头,声音哝哝,“嗯,回来了。”
到了沧làng阁,底下的人走了,唐梓尧靠在chuáng栏上,企羡给唐梓尧把脉,“这病拖了这么久,怎么不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咳咳咳,怎么没有,这不是没看好嘛。”带着些绵软的鼻音,唐梓尧说道。
从怀中拿出一个青色的瓶子,“用这个吧,好的快一些。”这是企羡没事自己钻研出来治疗风寒的方子。
唐梓尧将企羡素白修长的手握住,软绵绵的哼着,“离我近一些。”
浅笑着往唐梓尧的身边移了移,唐梓尧顺势将自己的头靠在企羡的肩上,慢慢地蹭着,“企羡啊,我是真的想你了。”
“嗯。”
“你知道?”唐梓尧依旧将脑袋放在企羡的肩膀上,“你真的知道吗?我是真的想你了,真的,真的想你了。”
企羡听着唐梓尧近乎说胡话的声音,答了一句,“我也很想念王爷。”
唐梓尧听着这一句,总觉得这比以前听着娴妃对父皇说爱慕什么的都让人心动,将脑袋抬了起来,“是心里吗?”指了指企羡的心。
企羡点了点头,依旧是一抹微笑。
是夜,唐梓尧一夜未眠,这几日唐梓尧病着,古岸风也不敢轻易走了,时时在门前候着,听着房间中这长吁短叹,不断翻身的声音,大着胆子在门外问了一句,“王爷,可是失眠了。”
唐梓尧本来是睡不着,心中忧虑听了古岸风这句心中更为忧虑,“你进来,说说话吧。”
古岸风进来,点了灯,看着王爷的两个灯笼眼,这本就瘦了许多,看着眼睛越发的大了,“王爷想说什么?”
唐梓尧在chuáng上坐了半天,不说话,古岸风以为自己王爷是身体不舒服 ,“要不要去请企公子过来?”
唐梓尧给了古岸风一个白眼,“大晚上的,叫他过来做什么?”
古岸风哑然不说话。
听着唐梓尧又开始长吁短叹,良久来了一句,“你说整天念着一个人,吃饭时念着他,睡觉时念着他,打仗胜的时候念着他,败得时候也念着他,你说这是什么?”
古岸风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爷,“王爷这难道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唐梓尧差一点从chuáng上摔了下来,“你这个混账,说什么胡话呢?”
“哎呀,王爷,真的是冤枉啊,虽然吧,我也没有过成过亲,但是王爷说的这些完全符合我听我娘说的啊,王爷肯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古岸风的笃定,让唐梓尧差点直直的晕在了chuáng上,自己果真是完了吗?
“啊……”躺在chuáng上一声长吼,中气十足。
古岸风暗叹,看来王爷的病好的是差不多了,听听这中气十足的感觉,明日终于不用守夜了。
“王爷,还有个法子,我娘说,如果你抱着一个人,突然心跳加快了就一定是喜欢,如果没什么反应就是不喜欢。”古岸风道。
唐梓尧听着,到了句,“你娘给你教的真多。”
说是说,宁王殿下还是乐于行动的,昨日吃了企羡给的药,确实是好了不少,一早儿,就站在企羡的卧房前,游历过来的时候看唐梓尧站着,冷哼一句,“你不是病了吗?大早上的还站在这儿做什么?”游历哈了口热气在自己的手上。
敲了敲门,径自进去了,唐梓尧两个眼睛瞪着,‘本王爷在门口站了这么久,你说进去就进去。’
“小子,你给我出来。”唐梓尧伸手将游历的后衣领抓着,转头看着企羡在自己绾发,眉头微皱,淡然道,“王爷。”
唐梓尧脸热了一会儿,果真是怎么看着怎么好看,呆呆的看着,完全不顾在手里要死要活反抗的游历。
企羡起身,翩然走过来,“王爷先将游历放开吧。”
轻轻的送了手,游历满脸怨念的看着唐梓尧,又不能做什么,心里骂了这个王爷无数次。
“企羡啊,那个,我要和你说个事……”唐梓尧不断的搓着自己的手。
企羡脸上挂着笑,“嗯,你先出去吧。”对着游历说了一句。
这个王爷还真是讨厌,看来自己还是去找王爷那个更讨厌的侍卫好好欺负以报此仇好了。
唐梓尧憋着一张大红脸,看着企羡,手上的汗也越发的多,怯懦懦的问了一句,“企羡啊,我,那个,就是……哎呀,就是我能不能抱抱你。”
说了一句话,感觉这时间个了好久,闭着眼睛等着企羡的回答,一片静默,唐梓尧愁苦,暗骂自己,叫你不想好就开口,这下好了吧,要是企羡讨厌你就完了。
“好。”抬头看着企羡那张如玉般的的脸,似是和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一个样,师父将企羡拉倒自己的面前,告诉自己这是你的师兄,放在宁王府你们好有个照应。那一次他白衣袂袂,脸色苍白像个鬼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不太喜欢这种文弱的书生型。只是现在自己好像要栽在这个师兄的手上了。
轻轻的将企羡揽入怀中,将手放在企羡的漆黑的发上,想紧紧的把他压向自己,用头像个小猫一般蹭了蹭企羡的头,良久之后,为什么没有什么变化,不是小风子说,抱抱就知道到底喜不喜欢吗?难道我不喜欢企羡,叹了口气,大概是最近太恍惚了。不过,抱着企羡还真的是舒服啊,唐梓尧越发的往企羡的身上凑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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