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子一路小跑过来,“王爷,您醒了。”
“企羡呢,我怎么不见他人啊。”唐梓尧迷迷糊糊的说着。
小风子看着自家王爷这副样子,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企公子给王爷换了药,便回去了,我进来时看王爷正睡的好,也没敢吵王爷。”
从chuáng上下来,看着窗外扶风暗动,树叶在夜风中摇曳动人心弦,转头问着,“小风子,本王可会使剑。”
讶异于王爷虽然失了忆还记的自己会使剑这回事,心中又为王爷会使剑感到惊喜,一路小跑着将王爷的宝剑去了来。
屋外暗风掀动长衫,在这满空繁星之下,皓月无踪,垫了垫手中的长剑,看着手上布满剑茧,才觉得自己可真是个懂剑的行家,将剑从剑鞘中拔出,在浓密的树下开始行如流水般,一道道剑影在古木上起起伏伏,再出招时,只见眼前一人。
“王爷。”一声哝哝唤声在这寂静的夜中轻响,唐梓尧一个激灵,双眸一下变得圆滚,黑暗中一道银光滑过,将剑指在来人的脖颈之上。
那人在剑影之下,差一点哭了出来,一双含水之眸看着唐梓尧,含qíng之意不难看出。
“怎么是你。”唐梓尧收了手中的剑,皱了皱眉头自己到底是有记xing,这应该是早上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少年。
听闻到王爷这般冰冷的口气,少年不由心中哀冷,从怀中拿出帕子擦着眼泪,“王爷,可是常敬做错了什么,惹着王爷生气了。”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想象自己到底是有多风流,自己喜好男风吗?为什么自己没有丝毫的感觉,按理说就算失忆了,喜好应该不会变吧。
“没有,你来到什么。”声音缓和了几分。
听着王爷声音软了下来,常敬才擦gān了眼泪,扯了扯嘴笑着,将怀中的篮子向上提了提,“我来给王爷送夜宵,这可是常敬亲自做的呢。”
常敬炫耀着。
正好自己也饿了,没有推了的意思,“送过来吧。”走进凉亭,常敬将篮子打开取出里面的菜,在这暮色华灯下,不说吃怎样,看着就有兴致。
吃了几口,唐梓尧想想起了什么一般,“我问你啊,你和企羡熟络吗。”抬着头,看着常敬。
常敬看着王爷俊眸黑白分明,虽然在这暗夜中看不清,但也知道此时王爷眼中定只有自己一个人,想着脸上带了些绯色,“说不上熟络。”想想自己这样的人,和企羡怎么会熟络呢。
“那本王和企羡呢。”唐梓尧追问着。
刚出现的红霞就在脸上停留了这么一瞬间,“我知道,我们这些人中王爷最是欢喜企羡公子,但我们……”
常敬这么一说,‘他们’难道企羡和常敬一样,是自己的男宠,不会吧,今日看企羡的样子,不带淤泥之姿,不染红尘之色的样子,怎么会雌伏于自己身下,还和那么多男子,想到这儿,唐梓尧摇了摇头,定然不是这般。但这常敬又叫企羡公子,看来身份确实是比他们高一些。
“你也不必挂心,本王只是随意问问。”
“嗯。”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唐梓尧起身要走,刚转身常敬拉着自己的袖子。
“本王要回去了。”唐梓尧有点儿不耐烦。
可怜兮兮的放开了唐梓尧的衣袖,晚风chuī过,衣摆掀起。
☆、府中无女眷
小风子站在门外边,这王爷也太能睡了吧,手中端着朝服,这再不叫醒王爷,自己可就是真的完了。
小风子探着身子进去,轻轻动了动唐梓尧,眼眸微皱,对这个吵醒自己的人,明显的不满,睁开眼睛的一瞬,能看见王爷眼中的怒火,王爷之前没这毛病啊,睡懒觉。
轻声细语的道,“王爷您今日要上朝的。”
唐梓尧起身揉了揉脑袋,对此深为不解,“为什么,本王不是个闲散王爷吗?”
小风子yù哭无泪,闲散王爷你自己真的能想出来,又像哄小孩子一般,“王爷,您抱病几日了,企公子说让我来唤你,这早朝上五天修一天,您明日可休着了。”
“奥。”唐梓尧软趴趴的从chuáng上爬起来,看着小风子给自己更衣,皱着眉头,“这府中没有丫鬟吗?”
小风子看着王爷,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
这府中没有女眷,这难以想象啊,“你去管家那儿,让他买几个丫鬟回来,这府中没女的怎么成。”
这王爷是心xing变了吗?虽是疑问也不敢说话,更衣完之后,又用盘中拿出一款蟒纹玉佩,坠于腰带之上。
小风子早上才找了企羡说王爷说买几个丫鬟的事,这还没有过一个时辰,就传到了常敬的耳朵里。
踏着青石小径,曼展腰肢,比女子还柔上几分,脚下发出的轻碎响声,打破这而原有的宁静,常敬看着榻上的人,如泻青丝随意的垂在地上,几片落叶落至霜白胜雪的长衫之上,一双漆黑俊眸中寒若潭水,看不出只深潭之下的一丝半缕。
看着常敬走了过来,企羡将手中的书简放下,等待着常敬开口。
本来这企羡本来和自己是一样的,就是这王府内的男宠,论姿色自己怎么说也要胜上几分,不知这王爷看上企羡什么,每次伺候王爷,自己都是一大帮子,一起去,说是什么伺候,也就是看看摸摸罢了,哪有什么后续,王爷在这方面没那般激烈,只是,不由叹了口气,只有企羡,王爷总是喜欢和企羡独处,想来心中不免有一团火,但是今日既然有事,态度软一些还是好的。
常敬走至塔前,从来未行过礼的常敬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这时碍于面子却是难以说出话了。
企羡浅笑,看着常敬似是有些窘迫,嘴角噙笑,“可是有事?”
心中暗道,既然企羡都问了,自己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吧,皱着眉头,“这两天王爷怪的很。”
企羡从踏上坐起,宽大的袖袍惯了一阵风,如若寒潭白莲,“怎么怪。”
常敬委屈,像个委屈的小丫头,“王爷从前一直宠着我,这两天却是冷淡多了。”响起昨日唐梓尧的什么,心中更寒。
将书中合起的书简放置广袖中,“这两日过去也就好了,再者王爷朝堂上也有事处理,又何必想着给王爷添乱呢。”
常敬急急躁躁的说了一句,“可王爷都想着买丫鬟了,这怎么好,王爷又不喜欢女的。”
“那你想怎么做?”企羡问着。
虽然知道王爷最喜欢的是企羡,但自己不想承认,可是今日若真是丫鬟进了府,自己哪还有活路,想想自己从十岁到现在一直是跟着王爷的,要是王爷不要自己,自己又能去哪儿呢,虽然也不奢望王爷喜欢自己,但是自己还是喜欢目前这种生活的。
拉着企羡的衣袖,明明是这样少年的脸,看了却心生畏惧,“公子,你让王爷不要买丫鬟好不好。”
企羡默不作声的将袖子从常敬手中拉了出来,这些日子唐梓尧忘了些事,自己也不愿去打扰他,只是看咋眼前这常敬凄苦的样子,心中实在有些不忍,这府中的男宠也就这常敬在府中待的时间长,而且服侍唐梓尧是这几个月才有的事,多少也能了解他心中的不安。
“好,我答应你。”
对于企羡如此痛快的答应自己,虽然有不解,但是事qíng只要解决就好,有何必多这么些闲话,“常敬多谢公子。”扶风摇曳的从企羡的居处走了出去。
马车行至宫外,唐梓尧本是没有什么可恐慌的,可是自己现下没有什么记忆,自觉心中激dàng不已,不久揉揉xué位,恢复清明。从马车上下来,只见远处似是有人同样从马车上下来,四爪金龙,头戴官绾,见到自己绽出些许笑容,只是这笑的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唐梓尧走上,就算什么不知道,也知道穿四爪金龙的是太子,而今早小风子有叮嘱了自己,太子是大哥,只是太子虽然是长子,但不是嫡长子,太子的母亲敬妃安于宫中,不问世事,一心礼佛,双手抬起,“皇兄。”
太子摆了摆衣袖,走了过来,扶着唐梓尧的胳膊,“免了,今日看三弟气色可是好多了,前几日听说三弟受伤,皇兄可是担心坏了。”
“多谢皇兄挂念,这几日好多了。”只是自己这脑袋上还包着伤口呢,不知这太子怎么瞧得,就觉得自己好多了。
“好了就好,这几日朝廷上事也多,三弟也可帮皇兄分担一些。”说着拍了拍唐梓尧的肩膀。
看着太子似乎没有要走的姿势,唐梓尧也随着站着,自己失忆了,也就府里几人知道,在府中还好过,只是看这太子对自己好像并不是真心,自己看来确实要谨言慎行,
顺着太子的眼睛看去,又一人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红色官袍,上面绣有蟒纹,天庭饱满,有着一双如鹰般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与自己有几分相像,不同于企羡的声音,说话倒是悦耳,“三哥,皇兄。”
“六弟。”太子看着唐书尧,叫了一声。
“六弟。”唐梓尧问道。
三人并行,走在这雕龙画栋的宫中,石台玉阶,红袖楼头,宫人形色匆忙,步子却安而不乱,三人闲谈,这秋季本是没有什么重要的活动可行,这六皇子唐书尧又是个爱玩的xing子,“今年秋猎,你们可是要参加?”
“你就是这爱玩的xing子,距秋猎还有半月之久,你倒是现在就想着。”太子笑着说道。
“皇兄就知道说我,哪年你们没参加,都没见你们让着我这个弟弟一些。”说了撇了撇嘴,去年秋猎只是,唐梓尧在南疆打仗,“三哥,你呢?去年秋猎你就没参加,本来我还想着和你比比呢,不过就算去年你没参加,我也没赢了五哥,哎,这五哥呢,这娶了新娘子,上朝都晚了。”唐书尧抱怨着,也就是随意说几句胡话。
这五皇子都娶了妻,而自己竟然还是一个人,这倒是奇怪,“这以后再说吧。”
唐书尧两眼放光,他对三哥向来敬佩,不止是三哥的好身手,更多的是对三哥气魄的敬仰,三哥和自己的其他兄弟几个不同,长年征战沙场,少年英才是所有将士心中闪耀的存在,他有时会想着三哥在行军途中要经过怎样的风霜洗礼,在战场上又看到怎样的腥风血雨,喜乐地上前,“三哥可是说好了,今年秋猎无论要去的。”
“到时有时间我便去。”唐梓尧看着这个弟弟,知道这是自己最小的弟弟,对皇上又不怎么上心,倒是觉得有几分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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