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生气吧。”自己做这样的决定,不会生气吧。
“希望吧。”流安有种要上门提亲的感觉,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要和希未成亲了,想到成亲,才想起自己让人做了吉服,一直在寝宫里放着,有时会拿出来看看,希望以后有机会能两人穿着,拜天地。
快到林赫权那儿,流安还是有些紧张,握紧希未的手,和他一起进去。
林赫权正在看折子,见两人这般,看来是希未已经做了决定,“这便是你的心意了。”
希未点头,“总纠结于过去可不行。”
林赫权总觉得不该是这样,但还是支持希未的决定,“这样也好。”三人一同坐下,林赫权道:“过去如何,我们都不再追究,无论国恨家仇,还是你们之间的恩怨,都是曾经。”说着举起手边的茶,“以茶代酒,一切从新开始。”
希未和流安都举起茶,三人碰杯喝茶。
林赫权仍是不放心,“我希望你对希未好,你曾经做的事,总会对他有影响,总之,你若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没有起伏的声音,听的流安头皮发麻。
流安下定决心好好照顾希未,“曾经犯过错,失去希未,我发誓,这一次,绝对不会放手。”
希未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摸着腰间的小刀,朝林赫权一笑,“我相信他。”
林赫权看希未这一笑,觉得他心里想的并不简单,只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还有一事是林赫权担心的,希未曾经常被人说是给流安暖chuáng的,或者男宠之类,还有更难听的,始终没个身份,“那希未以什么身份去楚阳?”
“这个不必担心,我已经想好,以特使身份到楚阳,联络库师也方便,我会给他绝对的自由。”流安也想到这一点,特使也方便楚阳库师间的联系。
林赫权点头,“也好。”又对希未道:“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信不要停,让我知道你过的怎么样。”
希未无奈,自己是要嫁了还是怎样,“我还没走呢,担心这么多。”
其实剩下的时日也不多,等林赫权登基,宴请各国君王之后,流安也要离开,带着希未回楚阳,“我还是不放心。”正说着,侍女过来说该用膳了,林赫权便要留两人,“都在这儿吃吧。”
饭间林赫权不停给希未夹菜,希未也不伸手,只吃着面前小碟子里的菜,“要吃虾。”希未这一年来被林赫权惯的能不伸手就不伸手。
听希未要吃虾,流安和林赫权同时夹了虾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里。
这顿饭下来流安和林赫权都只顾着给希未夹菜,林赫权倒还好,习惯了,流安却绷着根弦,也没怎么吃。早上那顿希未还自己夹菜,和林赫权一起就懒了,流安不免担心,希未现在很依赖林赫权。
吃过饭希未要回去休息,林赫权叫人把他送回去,留流安在这里,“看你也没怎么吃,再吃些点心。”叫侍女去拿点心,两人继续谈着,“他现在就是这样,给惯的,你照顾的了吗?”
流安点头,过去不还亲自喂过,“他病的时候,不也是我一口一口喂的。”
林赫权哈哈笑着,点头说是,“不过,那件事恐怕给他留下后遗症,前几天你也看到了,刚见你时,忽然昏倒了。”林赫权又叹气,喝了口茶,“还担心到了那里,回忆起不好的事。”
流安满心愧疚,曾因为自己害的希未变成那样,那些不好的回忆也因为自己。流安不停的摇头,不知是告诉林赫权自己不会让希未回忆起过去痛苦,还是在否认自己,最终是一声长长的叹气。
“辜负他太多,我用这辈子还。”
☆、第36章
流安满心愧疚,曾因为自己害的希未变成那样,那些不好的回忆也因为自己。流安不停的摇头,不知是告诉林赫权自己不会让希未回忆起过去痛苦,还是在否认自己,最终是一声长长的叹气。
“辜负他太多,我用这辈子还。”
“若你有任何不忠或对不起他的事,可不会像上次一样,给点东西就完了的。”给这“点东西”却不少,是楚阳多少金钱人力以及通商优惠。
林赫权叫人去拿东西过来,是两张布锦样子的东西,还有一个黑色小匣子,流安猜到,应该是契约之类,那东西被做的很好,背面用金丝绣着库师山川的图案,周围四边也被仔细绣上珠子。
林赫权将其中一份递给流安,“签了他。”
流安接过来看着研究,这次倒没有要金银财宝之类,都是关于希未,林赫权打开小匣子给流安看,流安被下了一跳,里面是一黑色蠕动着的虫子,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林赫权拿起虫子放在手上,“这是蛊,对你身体没有影响,但你若对希未不忠或者不信任他,这东西会要了你的命。”说着将手指点在流安额头上,流安觉得有东西往里钻,却没觉得痛。
林赫权看蛊虫钻了进去便放下手,拿起布锦,“这些你都看好了吧,都是关于希未的,虽然我很想拿楚阳做条件,因为我只知道你十分看中江山,拿它做条件会更有力,但我不想让希未觉得自己被利用了。”抖抖手里的布锦,上面都是要求流安做到的事,“这些都能做到吗?”
流安听林赫权的语气根本不是在询问,而是命令,流安扶着额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事,签这东西反而觉得我对希未好都是被迫的,若被他知道了,只会伤他更深。”
林赫权听了这番话先是笑了起来,又点点头,“你说的也在理,可我不信任你。”
流安指着自己的额头,“它已经足够了。”
林赫权挑眉,又仔细看着自己写下的条件,“我会考虑,但不会放弃这个想法。”让人把两份条约收起来放好,“今晚还请晟王好好休息,怕是这几天都没睡好吧。”
流安自到库师以来都没怎么睡好,现在眼下发青,整个人没什么jīng神,流安尴尬的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那还需要借些好酒了。”
当晚流安真的收到一壶好酒,不打开就能闻到酒香,独自畅饮几杯,微醺浅醉,躺在chuáng上想着希未,他想抱着希未,搂着他,亲亲他的额头、脸颊、嘴唇,闻他身上的味道,手指缠绕着他的长发,伏在耳边小声说着qíng话。
“希未……”流安搂着软枕沉沉睡去。
夜里希未盘腿坐在chuáng上,拿着小刀看的出神,“怎么办啊……”握着小刀躺倒在chuáng上,又把小刀放在软枕下面,扯着被子睡觉。
第二天一早,流安早早醒来,洗漱过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实在是太颓废,拿起梳子将头发扎起,侍女见了过来帮忙,流安欣然接受,下巴上的胡茬也被搭理的gāngān净净。这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流安觉得周围的每一物都变得美好,就连面前的粥都透着甜美。
满足的吃了两碗粥,哼着小曲儿去找希未,什么痛苦的回忆好似全都不复存在。路上的侍女太监都低着头抬着眼看这晟王,前些日子还闷闷不乐,今天是怎么的,又唱又跳。
流安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许多,如同十几岁qíng窦初开,心里想着对方,兴奋不已。
到了希未寝宫,见到之前不待见他的侍女也不生气,笑呵呵道:“快去传话。”
希未刚醒,听流安已经到门口,睡意全无。揉揉眼下chuáng,“让他进来。”又对侍女招手,“洗漱。”
流安得到许可,稳着步子进屋,怕自己又兴奋的跑起来。
这边希未还没收拾好,朝外面喊,“等会儿,马上好。”
一切好似从前,流安忍不住嘴角上翘,“我等着。”看侍女端着吃食进来,也起来帮忙,把希未爱吃的菜放在他位置前。
希未一手撩起纱帐,侧着头,额前的碎发上还沾着水珠,长发温顺的垂下来,眼神有些迷离,可能是还没睡醒,流安想。
“吃了吗?”希未自然的坐到他身旁。
流安起身给他盛汤,“吃过了。”
希未被看的不好意思,嚼着流安给夹的菜,“看我做什么?”
“好看。”
“又不是没见过我。”又抬手要夹菜,流安已经把他要吃的菜夹过来。
希未一笑,“伺候的不错嘛。”
“只伺候你一个。”流安伸手抹掉他嘴角的汤渍。
希未不自然的躲了一下,流安还是固执的擦着他的嘴角。
“不好意思。”
流安轻轻摇头,继续给他夹菜,“不怪你。”
希未只好闷头吃饭。
今天也不打算练弓箭,心里有事,一直静不下来。两人吃过饭也只是坐着,流安不说话,希未也不做声。
流安搓着手,“带我出去看看好吗?”
“嗯?”希未这才缓过神,“噢,好。”
希未慢腾腾的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流安,想了想才伸手拉住他。
流安紧张的手心出汗,没心思看周围的景色,希未一直低着头,回避流安的目光。
“墨白他很想你。”
希未点点头,“他还好吗?”
“还好。”流安观察着他的表qíng。
希未很关心墨白的身体如何,“他身体好像不大好,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你有没有给他找过太医?”
“找了,但总不见效。”流安这才发觉希未之前就知道了墨白被太后用药控制的事,自己知道的倒是很晚。
“这不能耽误了,我们这边很多奇药秘方,不如找人给他看看。”
流安笑道:“已经找了,林川野去。”
希未知道林川野对墨白的心思,“他办事虽然不靠谱,但这些他还是懂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找太医的好。”
流安道:“好。”
两人无所事事,随便闲逛着,希未嫌热的难受,想找个地方避暑,“回去吧,怪热的。”
流安倒是不怕冷热,跟着希未就行。
两人坐上软轿回去,希未领着他去后院,满眼绿茵,很是清凉,石桌上的酒早已经不在。
希未招手让他坐下,“我很怕热,王兄把最凉快的寝宫让给我,这儿不用冰就很凉。”
流安知道希未不喜热,夏天不用冰就过不去,“这里倒是好,空气也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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