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柯黎连忙起身,拉住他的手,“你身子不舒服,我抱你吧。”
顾肖狠瞪了他一眼,一巴掌将他拍开,扶着chuáng畔下了地,刚站稳,那腿便止不住发抖,腿间也淅淅沥沥流下来一长串白色液体,激的他差点没站住。
当然这场面让还躺在chuáng上的楚柯黎也颇为有些尴尬和得意,这可都是他的杰作,眼看着他身子打颤,便下chuáng走到他跟前一把将他抱起,“逞什么能,这样哪能走路?”
顾肖靠在他怀里不吭声,良久才闭上眼睛任他将他抱进水中。
楚柯黎一边给他擦洗,也一边小心的观察着他,虽说昨晚也是你qíng我愿的,但终究是在喝醉酒的qíng况下,这会儿酒醒了,还不知道怎么怨他呢,但是吧,这昨晚的滋味确实妙多了,要不然也不会一不小心把人做成这样,这小脸都煞白煞白的,得亏自己下的去手。
顾肖此刻脑中一片混乱,昨晚的qíng形他虽记得不太清楚,可是却也感觉自己并没有被qiáng迫,甚至还主动的很,这难道是说,他骨子里并不排斥楚柯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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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还是说,他竟有搞基倾向?这是被男主带的开始三观不正了吗?
“是不是很不舒服啊?要不我给你上点药吧?”
见他一直在发呆,楚柯黎小心翼翼问他,接着便明显感觉到掌下的肌肤一抖,某人转过脸面无表qíng的盯着他,“你能先消失一段时间吗?本座现在见到你就烦。”
嘿,怎么说话呢?这昨晚还郎有qíng妾有意的,现在下了chuáng就不认人了是吧?
“你莫不是要将我始乱终弃了?”
顾肖额间青筋直跳,冷眼看着他,“我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柯黎本来心头还一片涟漪,对他也是柔qíng蜜意,这下被他当头一盆冷水浇下,那是什么滋味都没了,只剩下一片苍凉之感。
“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顾肖别过头,侧颜成雪,声音里也透着冷酷,“有区别吗?一直以来可都是你在纠缠本座,本座可从未回应你半分。”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全是他在自作多qíng啊┈┈
四周寂静一片,楚柯黎在那僵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发现他还是那副表qíng时,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走了出去。
半晌外面听到关门声,整个房间的空气都都好象静止不动了,顾肖坐在那木着脑袋等了很长时间,那人到底没有回来,他叹了口气,歪在水里,思绪不知道飘到何处。
这几日侍阳已经加紧时间训练暗卫了,那什么屠魔盛宴虽说坊间还没有消息传出,可是难保那群人不会有动作。
他虽没有顾司邈的武功,但是这脑子还是够用的,这屠魔盛宴十分有可能就是那楚泗阳在背后一手策划的,目的也相当的直白简单,明里便是要拿下他给那些惨死的无辜人一个jiāo代,这暗里还是与楚泗阳身上的病有关,现在这么加快速度,大概他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
二月二龙抬头,天气也稍暖了些,外面的阳光正好,他让人抬了张榻放在院子里,自己则躺上去眯着眼晒太阳。
这些日子以来,楚柯黎那个缠人的家伙竟然再没有出现在他面前,那日的话大概确实是伤到了对方,可是他也不过是一时冲动,怎的那人却偏听偏信,倒弄得自己好像有多对不起他似的,这任谁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的,连一个缓冲期都没有,叫他如何回应呢?
“宗主┈┈”
听到声音,顾肖睁开了眼,面前的侍阳满面严肃,腰侧挂着佩剑,似乎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能冲锋陷阵。
“来了?”
顾肖从那榻上起来,一手按到那榻的外侧,瞬时那处便陷了下去,空出来一个暗格,他从里面抽出来一柄剑,轻轻弹了弹,那剑的韧xing极好,弯成一圈也没什么问题,他随后便将那剑绕cha在腰侧,恰如一条腰带。
“走吧”
两人一路没有逗留走了出去,外面早已被人层层围成一圈,一见他出来,都怒睁着眼拔剑。
那青年寒着脸冷视着众人,若不是早知他是那魔头,任谁也不敢相信这人如此丧心病狂。
一旁的楚泗阳见他出来,早就内心激动万分,这会儿看他还能跑到哪儿去,有了他身上的血,又何愁治不了自己。
而那玄花宫宫主木宓华早在见到是他时明显一愣,“肖顾?”
却见那人朝她递来一笑,口气清冷异常,“没想到木宫主还记得本座,那可还知道本座叫什么?”
木宓华自然知道歃血老祖叫什么,顾司邈,这个名字听起来飘渺俊逸,但是又怎么能想到会是个杀人魔头的名字呢?
而站在人群中的男子此时却一脸嘲讽的看着她,说出的话竟能轻飘飘的砸中她的心扉,“当日,木宫主在看到本座第一眼时,好像对着本座喊了一声阿鹤,也不知你怎么还有脸叫出这个名字?当真是可笑!”
她听到了什么,这人,这人竟真的与阿鹤有关吗?
“顾司邈,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嗤!”他斜斜的看着她,眼里尽是嘲弄,“也不知你口中的阿鹤九泉之下若是知晓,你今日带人来杀他的儿子,会不会下辈子也不愿意原谅你呢?”
木宓华手中的剑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颓然掉到地上,他真的是阿鹤的儿子,难怪,难怪会这么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她?
“木宫主!切不可被这魔头所迷惑!”楚泗阳在一旁早就发现这女人和那小子之间不对劲了,一见她丧失斗志,连忙大喝一声。
顾肖见效果已经达成,也不多做纠缠,冲着楚泗阳道,“楚门主下的一手好棋,本座不得不佩服,但是本座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你拿到了本座的血,你身上那病也治不了。”
他的话就跟炸雷一般,在那些人中间炸开。
“盟主身上竟然是有病的吗?”
“会不会是顾司邈这魔头在胡说八道?故意转移注意力。”
“盟主要他的血做什么?”
顾肖周围一片乱哄哄的,便又对他道:“你可心慌?”
楚泗阳自然不会心慌,他在这武林中闯dàng了近三十年,什么大风大làng没有见过,不过是这小子区区的几句话,如何能使他自乱阵脚,这小子只怕是故意说出这段话想扰乱众人的视线。
☆、他这种人
“这魔头向来狡猾,诸位不可轻信,老夫是何禀xing,难道诸位还不了解,”楚泗阳轻抚下巴上的髯须,说出的话里没有一丝在意。
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正气凛然,那些人此时听到他发话,都停下来议论,其中一人上前对着顾肖长剑一指:“魔头,休得挑拨离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其余的人随着这一声,也纷纷附和。
“就是!还不快快求饶!”
“到时也让你免受折磨。”
顾肖凝视着那群人,面上未见一点慌乱,外人看来,他是没有一点胆颤的,可是站在他身后的侍阳却瞧得清清楚楚,他的那双手在身后攥的死紧,足以见得此时他有多紧张。
楚泗阳站在对面看不清顾肖脸上的神色,不过看他身形却是笔挺利落,并不为那些人的话所影响,心里不免也对他颇有些刮目,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在下一眼便脚尖轻点,从身侧拔出一柄细如柳叶的宝剑,旋身朝顾肖刺过来。
顾肖没想到他突然来袭,不过好在他这几日来自己都在练习那嵩鹤剑法,身体素质增qiáng,对这种攻势还能应付,他往旁边一躲,不等喘息,便从腰间将剑拔出,不做其他修饰,单手侧身指着对面老jian巨猾的中年人。
四周的人也因为他们这一进一退打破平静,又躁动不安起来,但又不敢上前,只好在一旁看他们观战,只等顾肖一败就冲进去。
侍阳被顾肖这一让也惊到了,之前一直以为宗主身上一点功力都没有了,可是今日看来,他至少恢复了点,要不然他又怎么会退得这么gān净利索。
楚泗阳心里也微微一惊,之前将这小子绑来时,明明是没有武功的,可是他刚刚那举动分明是习武者才有的灵敏,莫不是之前一直装作丧失功力,引他入瓮?
顾肖持着剑,直直的指向他,脸上虽是麻木冷漠,可是心里却忍不住为他自己捏了把汗,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这老家伙擒住。
单是这么一想,他就头疼,落到他手上那还有什么好下场。
那边,楚泗阳虽心有余悸,不过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这么对武林同道在看着他,他自然是不能撤下,况且那小子就算没有废了武功那又怎么样,就凭他这身jīng湛的功力,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小娃娃?
“哼!老夫来领教领教你这小儿的武功。”
他手中的剑很是柔软,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中弯成了螺旋,周围人还未看清,下一瞬,他就一个跟头侧翻,带着那剑向他刺来。
顾肖提剑迎上,歪着脑袋向站在一旁的侍阳打了一个眼色,侍阳会意,他看了一眼那些武林人士,他们此时都紧盯着场中缠斗在一起的人,都未注意到他,这倒给他打了一个掩护,他悄悄向空中招了招手,不过刹那间,在这些人周围都悄悄bī近了一群暗卫,他们手拿弓箭,直指着场中,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将那些还一无所知的人she倒在地。
却说顾肖与楚泗阳缠斗在一起,他本就是会点皮毛,又怎么敌得过面前这人,能撑到此时,已经是差不多耗尽了力气。
楚泗阳也早就看出来了,他一面使剑缠住他,一面从旁一掌击了过去,直直的打在顾肖的胸前,直接将他打得飞了出去,侍阳忙飞身上前将他接住,又急急向后退去。
那些人又怎会准他们逃走,都持着剑向他们刺来,顾肖闭着眼喘息了会儿,他口中泛着腥味,不用想也知是被打出了血。
侍阳看他满嘴是血,扶着他的肩膀急唤道:“宗主!”
顾肖睁眼冲他摇摇头,才借着力站稳身子,看着眼前的数柄宝剑,唇角微勾,“各位,你们都不看看四周的吗?”
那些人一愣,随后都讥笑他:“顾司邈,大难临头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顾肖伸手冲着空着打了一个手势,“咻”的一声,一只箭就飞了过来,不偏不倚cha在当先一人的发髻上。
这忽然的变故,使他们都赶忙转向后方,却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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