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阳倒是没什么不自在,他除了韩冬跟谁在一起都是这个样子,而跟韩冬不论和谁在一起也不用担心冷场的事,可丞相不行啊,正襟危坐的身上已经僵了,头上直冒汗,那脸色活像是便秘……
夏暖阳看出丞相便秘的难受,便对身旁的陈青说到;“带我到府里逛逛吧。”
丞相浑身上下被汗都浸透了,放松下来整个摊在椅子上,心说(终于上勾了,这也太不容易了。)暗暗的朝陈青使了一个眼色,陈青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领着夏暖阳去了后院。
韩冬再一次踏进王素素的院子,相比两年前的无可奈何,这一次却是带着一点温怒的,什么时候记忆里温婉端庄的女子,开始学会伙同丞相夫人耍起本来就不多的心眼了。
王素素看见韩冬一脸的惊诧,惊诧过后涌上了一抹喜悦,这些韩冬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感叹(装的可真到位,两年不踏入房门的丈夫,突然来访的不可置信,还有看见丈夫的到来掩饰不住的开怀,这表qíng拿捏的十分到位,这要是在现代,这绝bī是个影后的苗子。)
“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今天会来吗?gān嘛好像很惊讶的样子”韩冬单刀直入。
王素素一愣,低着头声音呐呐的;“对不起,妾身……”
“两年前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是你自己不肯走,怨不得我辜负你,现在你又和我娘达成了什么共识?”
王素素低着头,手指用力的搅在一起,咬着嘴唇不说话。
“说吧,你要gān什么?你想要什么?我名下的店铺你随便选,看上哪个我送你,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离开也都随你,但是不要再以这样的方式算计我。”
韩冬说完便转身就往外走,王素素急忙拉住他。
“相……相公,对不起,这件事是妾身不对,素素不想要店铺也不想走,嫁给相公那天就决定,做定了这罗藤枝。”
“妾身只是……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就这一次,妾身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就错过了最佳年龄了”
说完便开始低下头,浑身带着颤抖的,一件一件的开始褪起了自己的衣服,毕竟骨子里还是大家闺秀,毕竟这样的祈求对她来说,的确是太难堪了。
韩冬看着浑身颤抖成风中落叶的王素素,那姑娘抖的活像个帕金森综合症,脸色白的像个吊死鬼,却还是不屈不挠的解着自己的衣服。
夏暖阳被陈青一路领到了后院,直接领到了王素素院子前头,说了声“王爷随便看看”便躬身退下了。
夏暖阳还有些纳闷,心说这后院不都是内眷的院子吗?难道不用避嫌吗?他根本就忘了自己现如今也是“内眷”这回事儿了。
走了一会,实在没什么意思,心想还是回去跟丞相坐着吧!说不定韩冬和丞相夫人已经聊完了呢。
刚走出几步,就听见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
韩冬看着只脱剩肚兜,一副献祭的神qíng,一步一停的正锲而不舍的往自己面前挪动的王素素,终于败下阵来。
“好了,就这样吧,我给你,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一个一个这么算计我,我给。”
韩冬走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袍,给王素素披上,王素素瞬间泪如雨下,紧紧抱住了韩冬的腰身。
韩冬一时被她给抱楞了,双手还搭在她的外袍上,这平素说句话都脸红的人,今天这是要豁出去的节奏啊。
韩冬无奈心道(没用的,姑娘,豁出去也没用,你别说是把衣服都脱了,你就是把ròu都刮了就剩一副骨头,我该没感觉,还是没感觉啊,根本就硬不起来,你要是个带把的……唉!照现在他和夏暖阳的发展看来,估计,带把的……也没用了……)
好死不死,好巧不巧。
夏暖阳听到的就是这一句,听得清楚的不能再清楚,韩冬答应给那个女人一个孩子,给?怎么给?
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一步一步走近,看到的却是这样的画面。
一个几乎半luǒ的女子紧紧拥抱着韩冬,梨花带雨的脸上还挂着一抹浅笑,而韩冬不但没有推拒,还……还在脱她的外袍……
“好,很好。”夏暖阳紧紧攥着双手,步履僵硬的朝丞相府外走,他得回去,他现在就得回去,再呆一会儿,他不敢保证会不会直接在丞相把韩冬活剐了。
韩冬感到后背一抖,瞬间涌上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
韩冬把豁出去的王素素从身上撕下去,不太客气的说到;
“你都脱了也没用,两年多前,我坠楼那一次,醒过来以后,就再也没对女人有过感觉,”
王素素顿时怔住了,神色就像是被火烧完,又被雷劈了一样,浑身透出一种,焦糊焦糊的气息,愣愣的看着韩冬。
这理由有点烂,但是只能先这么说了,这种事韩冬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就直接一棒子打到死算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对女人根本硬不起来,对男人却可以,所以,以后不用费这种力气了,”
“至于孩子,我一定会要一个,就算为了我爹我娘,但是要孩子的方法,对任何女人来说都算是极度的侮rǔ了,本来想花钱找一个女人,既然你说你愿意……你还是自己好好考虑下吧。”
说完不去理会僵成棍子一样的王素素,径直走出院子,他得去找夏暖阳,韩冬边走边摸着自己心的位置,怎么……这么慌呢!
回到前院,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夏暖阳,问了丞相,丞相夫人,二老都说,夏暖阳吃过饭后自己提出去院子里逛逛,他们也没见到人。
韩冬直觉上不对劲,心里越来越慌,最后叫来陈青,才问出说夏暖阳先回王府了。
没理由啊,按理说时间并不长,怎么会不等自己呢?难道不舒服?韩冬满腹疑虑的赶回丞相府。
☆、 不虞之隙
夏暖阳回到王府,感觉自己心都要炸开了。
韩冬…韩冬…孩子…孩子!呵!是啊,一脉单传,怎么可能不要孩子。
可是既然如此,又何苦来招惹自己,夏暖阳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韩冬可以给自己带来这样痛苦的感觉。
这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这么闷,闷的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为什么这么重,重的好像四肢都被压的寸步难移。
为什么这么冷,冷的好像五脏六腑都冻成了寒冰。
为什么这么痛,明明没有伤口,却痛的像是快要死掉。
都是假的吗?韩冬说过的话,都是假的吗?那些永远爱护,永远专一,还是,韩冬的专一,是对“每一个人”的专一。
夏暖阳接受不了,他觉得恶心,他不是没有听说过韩冬风流的过往,可他总是以为至少自己是不一样的。
但是凭什么自己会不一样?
那些用心,那些悸动,那些默契,那些甜蜜,怎么可能是假的。
夏暖阳至今都记得,他答应韩冬的示爱时,韩冬抱着自己激动的身体颤抖,和那句带着颤音的“尾生抱柱,至死方休。”
若果不是,那谁来告诉他,他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想逃离,可怎么逃离,逃去哪里?
夏暖阳,叫人拿来了酒,他现在非常想要喝醉,喝醉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
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分割成了两半,一半叫他相信理智,相信韩冬,至少听听他的解释,另一半锲而不舍的重复着刚刚看到的,听到的,蛊惑着他,bī迫着他,直叫他心灰意冷。
韩冬回到王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暖阳醉卧在桌子上,身边全是空酒坛子,不应该说是酒缸,都是能乘下十斤酒的酒缸,还都是空的。
他觉得自己头皮麻的没有知觉了,他不知道夏暖阳喝了多少,可是这些空了的酒缸,都可以拿来泡澡了,这样是会喝死人的!
肯定出事了,还是不小的事。
“阳哥……阳哥?阳哥!阳哥你醒醒!来……”
韩冬刚要叫人去请大夫,夏暖阳缓缓抬起头注视这他。
“阳……”不对,这眼神不对。
韩冬太熟悉夏暖阳的眼神了,夏暖阳不爱说话,开心的,失望的,羞涩的,愤怒的,bào躁的……所有qíng绪韩冬都能从他的眼中读出来。
可此刻夏暖阳的眼中全是yīn霾,还有……绝望?!神qíng就像参天丛林中,晦暗,cháo湿,灰败萎靡经年不见天日的小糙。
“阳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夏暖阳笑了,笑的苦涩无比。
韩冬慌了,是真的慌了,他从没见过夏暖阳这样,这样哀伤,笑的这样苦涩。
“阳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你打算要孩子吗?”
夏暖阳声音十分艰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韩冬看他还要喝,急忙上去抢夺。
“什么孩子?我什么……时候说……”一个惊雷炸开在脑子。
丞相夫人的bī迫,王素素的自荐枕席,夏暖阳的饭后散步。再到……先回王府……醉酒!醉酒!靠!有人算计他,应该说是有人合伙算计他!
“你,你听到了?还是……还是看到什么了?”
韩冬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他都gān了什么啊,夏暖阳都看到什么?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哪里?
“我不该听到什么,还是你不想让我看到什么?!”
“不是……不对……你听到看到的都不对。你听我说,我给你解释……”
韩冬急忙拉住夏暖阳的手。因为紧张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打算要孩子。”
夏暖阳眼中水雾迷蒙的看着韩冬。
韩冬被振的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夏暖阳的眼睛,那一瞬间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心如刀绞。
夏暖阳眼中泛起的不是水雾,是泪雾……韩冬心疼的不能自已。
他突然就冷静了,这件事要是不能一次解释清楚,恐怕还会伤害到夏暖阳,反复割据,不如一刀切个gān净利索。
轻轻的拥抱住夏暖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是打算要孩子,韩家一脉单传,不能在我这里断了香火,我……”
“呕……呕……”夏暖阳吐了,他猛的推开韩冬。
太恶心了,不论是杯中的酒,还是韩冬带着那女人馨香的拥抱,亦或是他柔声细语,却刀刀入腹,字字剜心的……解释?
夏暖阳吐的都是酒,昏天暗地。他想,如果他的真心也能随着这酒一起吐掉该多好?
因为实在一次喝了太多,夏暖阳吐到最后,开始带着数量不少的血丝。
韩冬看到都快急疯了,声音都变了调子;
“来人……陈青,请太医,快请太医!”
韩冬来搀扶夏暖阳,被他一把甩开。
“你别碰我,你打的什么算盘?”
“韩冬,你以为我夏暖阳是什么人?”
“你要生孩子可以,你韩家一脉单传,你要传宗接代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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