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鸣_风吃风【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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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把他们的念头掐死。
  蔺家人愕然半晌,唯一对蔺维言没有坏心的蔺老爷先反应过来,关心地问:“已经定亲了?”
  唐佑鸣拉长了声音:“没有。陛下曾经跟我说过,他要亲自把关独说的亲事,只是不知道这个亲事没成是不是因为这个。独说,陛下跟你说过这件事么?”
  蔺维言又好气又好笑,但他不能驳了唐佑鸣的面子,也存了看热闹的心,于是说:“陛下提过一句。”
  蔺夫人又要揪帕子了。她是真没想到蔺维言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不然在蔺维言回来之前,她就把聘礼下了!到时候改无可改,蔺维言不想成亲也得成。现在这样可怎么办?她本来想着让自己侄女儿把持着蔺维言的后院,也好扶持扶持她娘家,现在想法破灭,就像到手的鸭子飞了一般,非常不甘心。
  唐佑鸣看到她的表qíng,非常恶劣地补了一句:“说不定,陛下想出降一位公主给独说呢。”
  唐佑鸣玩上瘾了,蔺维言并不戳穿他,兀自吃饭。
  “这、这……”蔺老爷激动得都不会说话了,“言儿这么出息!不愧是我的儿子。”
  唐佑鸣复又看向蔺夫人:“所以,夫人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主要是您娘家的女儿实在是……”身份太低,配不上蔺维言啊。
  蔺夫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自己的脸面被唐佑鸣扔到地上踩,笑都笑不出来。蔺老爷忙不迭地说:“什么侄女儿不侄女儿的,如今言儿身份不比以往,哪能随便跟个小门小户的女孩儿成亲呢。这门亲事不过是我和他娘私下里谈谈而已,做不得真的。”
  唐佑鸣向蔺维言露出一个求表扬的骄傲小表qíng,蔺维言心头一软,在桌下摸了摸他的手指。
  没有唐佑鸣,他也不会被蔺老爷和蔺夫人这点小把戏控制住。被bī急了大不了不回来,早在他离家参军的时候,他与这个家的联系就淡了。控制着他仕途的唐佑鸣不会因此认为他不孝,这就够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唐佑鸣这副生怕他受委屈,急着替他出头的样子倒是贴心得很,晚上可以少折腾他一些。
  蔺夫人哪能不再做做争取呢,不知道蔺维言的官职还好,知道了就更没办法放弃了。她一脸为难地道:“老爷,你忘了,你已经让我跟嫂子谈过这件事了。”
  蔺维清没蠢得像他娘一样,阻了一句:“娘,你就说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有谁敢说什么呢?”
  蔺夫人瞪了他一眼,但也反应过来,这事儿没她说话的余地。
  蔺维清举起酒杯:“还没恭喜过大哥,这样得陛下看重,想来日后官途必然一片光明,光宗耀祖。”
  蔺维言只得举杯跟他喝了几杯。
  一桌席面吃下来,几人都有些疲惫,各自回了院落。
  唐佑鸣和蔺维言并肩而行,听着周围潺潺水声,沙沙竹鸣,酒意醒了几分。蔺维言虽是蔺家旁支,可一代一代地传下来,家底并不薄,在旁支里算是过得极好的。蔺家的宅子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开始大概是一座用于度假消暑的园子,后来做了蔺维言这一支的主宅才渐渐建设成如今的规模,可亭台水榭、假山花糙的韵味还在,一步一景,风景很是不错。
  这更让唐佑鸣恼火起来,这么大的园子,就分给蔺维言那么一个地方!看来今天的奚落还是太温和了。
  或许是旧地重游,蔺维言也有些说不清的感觉,轻声道:“我记事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很喜欢在这些园子里玩,我娘不拘着我,不管我玩得多晚都陪着我。”
  他不是没能力替自己争取更好的条件,不过是不在意罢了。他不像唐佑鸣一样对环境有那么高的要求,而他在意的东西,他全都得到了。继母想让他推迟上学,想给他请不好的夫子,他全部想办法解决了。后来,他发现他爹绝对没能力给他挣得一份推荐,甚至在他继母chuī过枕边风后,提都没对蔺家嫡系的人提过,他就彻底熄了这个心思,自己出去打拼。
  其实没什么不甘心,只是有些怀念和感叹。如今他再次回到了这里,身边的人变成唐佑鸣,另有一番感觉。最初认识唐佑鸣时,他从未想过今天,无论是他们的身份,还是他们的关系。
  唐佑鸣捅了他一下:“别伤chūn悲秋,过年呢。要是你心里不慡,我替你教训他们。”
  蔺维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唐佑鸣看到他这个眼神,琢磨半晌,摸摸下巴,也不吭声了。
  蔺维言的院子里只有一方石桌和几根翠竹,看竹子的年份,指不定还是蔺维言亲手种的。唐佑鸣走到石桌边叹息:“怪不得跟苦行僧似的,这种条件,想重享受喜放纵也不可能啊。”
  意有所指。
  蔺维言抱臂看他:“故意惹我很好玩吗?”
  唐佑鸣挑衅地看他:“反正比讽刺你那继母有意思。”
  蔺维言沉默:“是你激我的,可别喊后悔。”
  唐佑鸣张扬一笑,神采湛然:“无论何事,朕从不后悔。”

☆、夜晚(一)

  蔺维言十分惊奇于唐佑鸣的本事,他确定唐佑鸣在他的院子里只呆了半天不到,现在进主卧却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桌子上摆着晶莹剔透的八角盘,在灯火的映照下仿佛盛着一弯水;chuáng帏上坠着红色的玛瑙珠和绿色的翡翠坠儿,微微地摇摆着,反she出华美温润的光;角落里甚至摆着一尊jīng致的袖珍佛塔,浮雕密密麻麻,一看就不是凡物。
  “你信佛?”蔺维言很好奇唐佑鸣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弄进来的,这个宅子都在他继母的控制下。晚饭的时候没见他继母表qíng有异,想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但唐佑鸣是不知道收敛的,怎么可心怎么来,运进来的东西可不算少,怎么避过别人耳目的?蔺维言忽然想到什么,笑着说,“怎么京里还没人上折子说你骄奢yín逸呢?”
  唐佑鸣端起茶盏,悠然自得:“信佛?怎么可能。不上折子当然是因为我动作隐秘,没有别人察觉。”
  比方说浩然殿内殿和外殿的装饰绝对不同,与泰和殿又相差了一个等级。要是这还能被人挑毛病,唐佑鸣真的要冤死了。这些钱还是他登基之前赚的,跟国库有一点关系么?更别提这一次给鞑靼运送东西,不少物资还是他自己商队出的,当他提出补贴的时候,户部尚书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皇帝内库和国库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遇到灾年,偶尔也有皇帝为了鼓励众臣捐银子,率先从内库拨银子。但皇帝内库的丰盈程度基本跟国库挂钩,除非要亡国了皇帝还在享乐。户部尚书表示,这种国库窘迫,皇帝却是个土豪的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蔺维言将那尊佛塔放到外间:“梁昌信佛,你却叫他做刑部尚书,有意安排的么?”
  唐佑鸣嫌弃地说:“你不觉得今天月色尚好,十分适合花前月下互诉衷肠么?能不能不提国事败兴。”
  蔺维言坐到他身边:“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想法。”
  唐佑鸣不会在意梁昌在这个位置上受多大的煎熬,他在意的是,梁昌会尽力减少冤假错案,面对重刑、大刑的时候会更加慎重;而他的耿直又让他不会因为私人感qíng降低应有的惩罚。
  一般的案子闹不到刑部尚书面前,他可能一年都办不了几件案子,但有他督促,刑部的乌烟瘴气一定会有改善。
  一切完美,除了梁昌本人内心的矛盾。
  唐佑鸣好半天没回话,蔺维言向他看去,发现他捧着茶盏,白皙的脸藏在热气后面,显得稚嫩无辜,只是目光毫无焦点,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上去竟然有点呆呆的。
  蔺维言像被蛊惑了一样走过去,捧起唐佑鸣的脸,温柔地吻了上去。
  唐佑鸣的回应迅速热qíng,伸出手搂住蔺维言的脖子,直接带着他向chuáng上倒去。蔺维言察觉唐佑鸣qíng绪有些不对,很配合地跟他亲昵,动作不激烈,但非常亲近。
  来的路上唐佑鸣话很少,平时他们一起看书,唐佑鸣总会跟他jiāo流几句。到了蔺家更是奇怪,按理说,他爹和他继母根本不够资格被唐佑鸣看进眼里,当初唐佑鸣对待蔺海、史泰那种愿意说就说一句,不愿意说立刻就打发走的态度才是常态。唐佑鸣今天却一反常态地讽刺他们,给他们找不痛快,这很奇怪。出发点是怕他被欺负,可这与唐佑鸣常用的手段并不相同。唐佑鸣不喜欢对无关紧要之人呈口舌之快,更别说用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段刺人了。
  那么多人反对唐佑鸣打鞑靼,唐佑鸣依旧要求毕其功于一役,可见唐佑鸣的xing格,绝对是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将对手打入尘埃,何况蔺维言父亲、继母尚不能算唐佑鸣的对手。
  唐佑鸣做什么都会对蔺维言讲,但他不说,蔺维言也不会主动询问,何况能让唐佑鸣心神不宁的事qíng绝对不寻常。
  虽说蔺维言极尽体贴,但毕竟是两个男人,qíng动的时候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本来带着安抚意味的吻由缠绵变得激烈,两个人抱着对方在chuáng上翻滚着,似乎都想将对方吞吃入腹。
  暧昧中带着野xing,包容中带着征服,喘息声越来越重,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蔺维言本没打算这样快地进入这一步,至少他得控制住自己不能伤了唐佑鸣。但开始不在他的掌控中,发展就更加脱离预想。有些事qíng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下,激动和澎湃的感qíng如同雪球从雪山顶上滚下,一路飞奔着膨胀着起来,停下就是粉身碎骨。
  又或者,唐佑鸣对他的吸引力超出他自制力太多,让一向克制守礼的他激动如野shòu,恨不能叼住唐佑鸣脖颈控制住他的行动,让他彻底在自己掌控中。
  但唐佑鸣不会在任何人的掌控中,蔺维言失控了,他还在对蔺维言笑,笑得越来越艳丽,越来越得意,生怕蔺维言不能将自己撕碎一般。像是地狱里盛开的花朵,妖艳地伸展着诱惑着,人类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被恐惧和心动同时淹没心脏,无法控制地癫狂起来,从想着不能去不能去直到嘶吼着我要它!
  人类无法抗拒这种诱惑,一步步靠近了就再也无法离开,眼睛红着也要停驻在那里。
  翻滚的同时,两个人的衣服渐渐减少,本能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就算神志不清明,依旧渴望接触。yù望甚至是次要的了,感受对方、接触彼此带来的感官才是最刺激的。
  qíng绪莫名地高涨,顺理成章得让两个人分外茫然。但谁还能想那么多呢,翻滚、抚摸、亲吻,像野shòu的搏斗一样,最原始的野xing完全爆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不会卡很久……今天晚上就应该能更。

☆、夜晚(二)

  很快,两个人的衣服都被脱了下来。唐佑鸣抱着蔺维言的肩膀笑,这是真饿狠了么,效率这么高?蔺维言骤然停下来,抱着唐佑鸣,重重地喘息。
  唐佑鸣屈起一条腿,在他身下缓缓地磨蹭:“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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