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柳+番外_Moira绮落【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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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酒(1)
  “殿下。”
  啊,是李妩媚的声音,他在唤我。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却只能半眯着,仍是睡眼惺忪,“小李子,什么时候了?”
  隐隐约约间,李妩媚又翻了个白眼,道,“午时了。”
  我竟睡了这么久?我坐起身来,揉揉眼睛,脑中一片混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昨日做了什么?”
  我难道……喝醉了吗?不然为什么现在头疼yù裂,意识也模模糊糊的?
  李妩媚仿佛有些想笑,道,“您这一醉,可真是不省人事。昨日不是林将军的接风宴么?您明明不胜酒力,却还非要痛饮,口中念着什么‘当浮三大白’。最后还是林将军把您送回来的。”
  我顺着他的话,回忆昨日发生的事qíng。林大将军是……林子央?
  有些东西仿佛清晰起来了。昨日是怀化将军林子央的接风宴,我本是去……拉拢他?!
  啊,我懊恼地拍拍额头,头疼渐渐的舒缓了。我竟对宴上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印象了!想来是醉的太过了……
  我急切地看向李妩媚,“拉拢……”
  李妩媚直接打断了我的话,似笑非笑道,“您在关键时候还挺有用,昨日林将军送您回来时,把这个jiāo给了奴才,说等您醒来时给您看,”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我,“奴才私自拆开看了,您不会怪罪吧?”
  我摇摇头,“自然不会。”
  接过信封,将里面薄薄的信纸拿出,展开,是一方不大却散着幽香的花笺,上面的字迹如同林子央其人一样,刚正遒劲,却又不失优雅。
  “苍茫神州,谁主浮沉?纵有君临,君当取之。”
  短短几行字,却让我暗自一惊。第一个“君”字,指的是……我父皇,朝无忌。第二个“君”字……大抵指的是我了吧。
  这话,是想让我有造反之心?
  为什么他们都想让我造反?
  等等……他们?除了林子央,谁还曾经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为什么那个名字仿佛就在眼前,却想不起来?
  骤然再次而至的头疼令我无法思考,两只手扶住额头,冷汗直冒,如同要裂开一般,紧紧侵蚀着我的感官。
  “殿下怎么了?”
  李妩媚也仿佛被吓了一跳,赶忙过来,以双手二指轻轻揉着我的额侧,带着些气劲,令在脑中乱窜的那股疼痛缓和了下来,我也随即松了口气。
  我想张口问李妩媚:“还有谁想让我造反?”
  却仿佛哑了一般,说不出任何话,只是像个傻子一般张着嘴,什么字也吐不出来。
  李妩媚只以为我还是难受,便继续帮我揉着头。
  无措感和茫然感扑面而来,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我一想到他,就会头痛?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为什么想不起来?
  我只得放弃了问话,想说些别的,便十分顺利地说出了口,“无碍。”
  那封信笺的末尾,还有着字迹有些丑的,与先前的截然不同的另一句话。
  “前尘尽惘,莫失莫忘。”
  李妩媚说他先前读过信,那显然也看过了这句话。我抬眸问他,“这是谁写的?”
  李妩媚一面替我揉着头,一面回答道,“您又不记得了?您和林将军、颜议郎三人一同喝酒……”
  颜议郎?
  是了,颜璟之……在朝中的官职是正六品朝议郎,一介清闲虚职。
  “颜璟之为何要写这句话?”
  李妩媚摇摇头,“奴才不知。”
  以后再问吧,如今是要弄清楚,始终想不起来的那个人是谁。
  我朝李妩媚道,“把那份‘太子学习计划’拿来吧……”说完自己有些想笑。
  李妩媚便去替我取了,顺带拿来了笔砚,替我磨好墨,那墨散着有些熟悉的气味,倒不似寻常的墨——是什么气味呢?我亦是想不起来。
  “这墨——”
  “是林将军送您的,乃是御赐,可莫要教他人知晓了。”
  我有些犹疑地点了点头。御赐……想必上朝时,闻见过这种墨的味道?
  我一翻开那张写满我笔迹的纸,便有一句诗映入我眼帘。
  “江寒早啼猿,松瞑已吐月。”
  这竟莫名有些触目惊心,令我有些摇摇yù坠,“这……”
  这是什么?虽然没有头痛感袭来,我却只觉得和方才我一直想不起来的那人有关。
  “不过一句诗而已,殿下怎么了?”
  李妩媚稳住我,同时接住即将掉落地下的笔,有些奇怪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看向李妩媚,想要再次张口问出那个问题,却仍然未果。这次的感觉和方才不同,我明明感到自己问出了口,李妩媚却仍然没有听到。
  他有些担心的样子,“殿下怎么了?为什么说不出来话?那便写出来?”
  我用力点头,拿住他重新递过的笔,就着那张写着诗句的纸,写下了一行字。
  “我曾心悦之人,是谁?”
  无来由的,本想写“想要助我造反的是谁”,却又临时改了笔,不知为何,令我惶恐。
  李妩媚眯起了眼睛,笑道,“奴才怎么知道?”
  我究竟忘记了什么?连李妩媚也忘记了?那个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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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每日一次的PS环节:
  从这里开始,能看出来,他们联合起来,给朝柳吃下一种药,令他忘记了江浅酒同学,其原因是,楼迦羽有自己的考虑(这个就不说了,反正不是吃醋就对了)
  而新出场的颜璟之同学和林子央同学明显受制于楼迦羽,目前呢,楼迦羽算是幕后的cao控大手。
  前面楼迦羽有说,希望颜璟之可以去帮助朝柳,联系到他一直的举动,可以看出来他一直在帮助朝柳扩充小分队。
  猜猜他究竟是谁?

  ☆、长安酒(2)
  我望着那张纸,半晌不语,终是讪讪地搁下了笔,道,“收起来吧。”
  李妩媚笑道,“您还没写上将军呢。“说罢拿起笔,在我不堪入目的字迹旁写下一行颇为清秀的小字。
  林岭蔼chūn晖,程程入翠微。
  林……
  江寒早啼猿,松暝已吐月。
  江……
  江上白衣凌云,残花浅酒片时清。
  仿佛历历在目,却又无从回忆,只余一点残留的影子久久萦绕在我脑中,不得要领。
  江……浅酒?
  一想到这个名字,我的头仿佛要裂开一般,又疼了起来。不同于方才的两次,这次更为猛烈,直让我全身瘫软,动弹不得。
  “殿下……”
  李妩媚接住我,甚是担心,“您究竟怎么了?是否因为喝酒而……?如是这样,以后都不要再碰了。”
  我用尽力气抓住他的手,想要问他“江浅酒”是谁,却无奈地发现,那三个字,我亦是道不出口。
  眼前一片模糊,忽又仿佛置身于滔滔江水边,见一轻舟,其上白衣飘飘,衣袂留香,青丝如墨,披散而下,回首而视,却是十分陌生的一张脸,颇带了些张扬与不羁,与这如同谪仙一般的气质格格不入。
  他蓦的一笑,眼中却仿佛带了几分嘲弄,临江而叹,道了些我听不大清楚的话,便又径自乘舟而去。
  “有道是……”
  后面的话终是无法明晰,如同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遗留在残空中。
  究竟是,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眼前依旧是李妩媚,此外别无他人,更无那白衣少年的身影,便闭眼细细思索。
  我想,我一定认识那个人,可在我的记忆中,毫无他的存在,这是为什么?
  李妩媚似乎知道些什么,他替我记下的那句代表林子央的诗,开头便是”林“字,而”江寒早啼猿,松暝已吐月“的首字是”江“,便是这令我想起了这个名字,李妩媚是故意的吗?
  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忘掉些什么?
  而李妩媚又在提示我什么?关于那个……江浅酒?
  忍住了如期而至的头痛,我撑着桌子,没有让李妩媚扶我,站了起来,“你记得,朝中有谁姓江?”
  李妩媚有些微微讶异,随即摇了摇头,“并无。”
  啊……是么?
  “咕——”
  有些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尴尬地摸摸头,原是饿了,大抵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未曾进食。
  “饿了?”李妩媚笑道,“早给殿下备好饭菜了,现在要吃么?”
  我用力点点头,“吃!”
  管他什么yīn谋诡计,明枪暗箭,惟美食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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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饱饭足……
  我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御膳房师傅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李妩媚摇摇头,“这可不是御膳房做的,是颜议郎给您送来的。”
  颜璟之?
  我脑中仿佛还残存着些片段,颜璟之,他想买下我的酒楼?
  他这类的经商老手,肯花重金买下我的酒楼,其中定有些什么玄妙之处,我定是不可轻易允诺。
  我紧张道,“他有说关于酒楼的事qíng么?”
  李妩媚再次摇摇头,“并未。”皱眉,又道,“他想买下潋醉楼?”
  我点点头,“是啊,他出……三千万huáng金。”
  李妩媚不禁吃了一惊,道,“三千万huáng金?怕是南越国库都没这么多,您不可答应。区区钱财是小事,若是为此惹得皇上不快,可不值。”
  我轻叹道:“我自是不应的。那间酒楼连三千两银子都不值,他如此高价要买下,定有些什么秘密在其中,我们且需探索一番。不过,父皇大抵是不会因此猜忌我的,他何曾管过我?”
  说话间,有人推门而入,发出“吱呀”一声响,李妩媚已警觉地站起身,意yù拔剑出鞘,却见正是方才我们口中正说着的颜璟之。
  我注意到李妩媚的眉头松了下来,显是对颜璟之放松了警惕,不禁有些奇怪,他们二人认识?
  颜璟之今日穿了件金色的袍子,上面缀着些发亮的金粉,缕着些金线,腰间配饰亦是金的,极尽奢华,我微微侧过头去,疑惑道:“你……”
  颜璟之跪了下去:“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方才敲门半晌不见回应,便径自入内,望太子海涵。”
  李妩媚朝我躬身,意yù回避,被我以眼神制止,便退立到一旁,先为我们关好门,随即静候着。
  “议郎请起。”
  我并未伸手去扶他,实因我对这人没什么好感。穿着这么犯忌的衣服,难道不怕被人找借口整治了?
  颜璟之发现了我的目光,忙解释道,“此衣乃陛下所赐,谓微臣今日穿戴,游于宫中。”
  我皱眉,父皇让他这么穿?父皇……怎么了?
  颜璟之再次下拜,令我有些措手不及,“自今日起,颜氏一族归依太子殿下,不论生死祸福,愿与君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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