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骨成蝶_园中有色【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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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喜乐将一切打点好,又出门打听了一阵,回来对郑骋扬说,
  “主子,此处有个月光湖,最适合月下观赏。不如主子与夫人前去一看。”
  一旁吃完饭正喝茶的王子清听了“夫人”二字,眼睛都竖起来了,郑骋扬赶紧抚慰炸了毛的猫,
  “在外不要叫夫人,叫王公子就好。”
  王子清这才安静喝茶,郑骋扬用手挡了嘴,悄悄地对喜乐说,
  “夫人回去再叫。”
  喜乐眼睛弯弯的,小声说,
  “知道了,主子。”
  郑骋扬轻咳了一声,端正身体说道,
  “那就去月光湖好了,子清,你觉得如何?”
  王子清不冷不淡的说,
  “随你。”
  郑骋扬心里一笑,这就叫夫唱妇随吧。
  月光湖是在丰城郊外一座小山的山腰处,地理奇特,正对西面,且没什么遮挡,湖水不深,但水质极好,清澈见底,月光照下来,湖中的鱼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湖畔开满了huáng的夜来香,与皎洁的月光jiāo相辉映,着实的美不胜收。
  王子清在郑骋扬的帮助下爬上小山,本来心里还埋怨郑骋扬不好好睡觉跑来这里找罪受,一见这美景,满腹的抱怨立刻忘光了,他跑到湖边,用手托着清澈的湖水,感叹道,
  “真美。”
  郑骋扬站在他身后,
  “不埋怨了。”
  王子清回头白了他一眼,
  “美是美,累是累,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说罢,脱了鞋袜,把双脚进到湖水中,感叹道,
  “人生最得意莫过如此啊。”
  郑骋扬坐到他身边,也同他一样,脱了鞋袜,浸了双脚,说道,
  “你不是善写艳词么,作两首来听听。”
  王子清嗤道,
  “武人就是武人,艳词要在花红柳绿的时候,在青楼的莺莺燕燕里写才算应景,才有qíng调,在这写,不伦不类的,算什么。”
  郑骋扬宠溺笑道,
  “好,那就听娘子的。”
  王子清一听,立刻火气上来,郑骋扬等的就是这个,反驳同时还不忘调戏。两人正笑笑骂骂,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哭声,隐约还有火光。
  半夜三经的,凄怨的哭声响起,着实的渗人。两人穿了鞋袜,王子清要走,郑骋扬杀人无数,身上煞气极重,又不信鬼怪,便半抱着王子清往火光处走。
  走了片刻,两人才看见,却是一个小姑娘,身着白衣,在一处新坟前烧纸。那小姑娘相貌平凡,哭得极凄惨,几乎上不过气来。王子清动了恻隐之心,上前问道,
  “这位姑娘,这三更半夜的,为什么在这处哭啊?”
  那姑娘没想到身后有人,吓了一跳,见是两个男人,心里惊慌,就要跑,王子清喊道,
  “姑娘莫怕,我是过路的游人,来看月光湖的。”
  那姑娘见两人气度不凡,不像坏人,尤其说话那人,比自己好看得多,应该不会对自己无理,便又回到坟前,大哭起来。郑骋扬被她哭的心烦,王子清又劝慰无果,索xing大吼一声,
  “你哭什么哭,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哭有什么用?”
  那姑娘被吓得止住了哭声,抽涕着打量他们,过了好久才怯生生地说,
  “我看你们气度不凡,应该不是寻常人家,不置可否替小女子的姐姐伸冤呢。”
  王子清不说话,大大的桃花眼却水汪汪的看着郑骋扬,原本想一走了之的郑骋扬无奈的说,
  “你说吧。”
  那姑娘得了此言,立刻跪在郑骋扬身前,
  “大人,我姐姐死的冤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进入破案环节了~~~

  ☆、冤qíng

  郑骋扬与王子清带着这名名叫风娘的姑娘回了客栈,又叫小二给她打扫了间房间,煮了碗面叫她吃了。风娘几次yù言又止,却都被郑骋扬打断。
  回到房间,王子清问道,
  “你怎么不好好问问她。”
  郑骋扬回答,
  “有些事qíng容易先入为主,我们先不要听她说,看那坟是新的,左右不过这几天的事儿,若有蹊跷,只怕这城里早已有了流言,明早我叫喜乐出去打听这附近出了什么命案之类,问清楚了,咱们再研究这女子的事qíng不迟。”
  尽管王子清对他还无好感,但这番话却让他着实佩服起来。他笑道,
  “想不到你还有些见识。”
  郑骋扬揽住他的肩膀,
  “不要小看了你相公。”
  王子清脸黑了,这人果然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他拍开郑骋扬放在自己臀【部占便宜的手,怒道,
  “果然就不能给你好脸色。”
  郑骋扬转而揽住他的腰往chuáng上带,
  “今天可是你说的晚上随我。”
  王子清啐了他一口,
  “你记得倒是清楚。”
  郑骋扬笑道,
  “事关娘子,我怎能记得不清楚?”
  说到这时,王子清已经被一路带到了chuáng边。这种事qíng既然已经发生,也避免不了了,数天下来,王子清也慢慢适应,得了乐趣,更何况男人也不像女人,贞洁观念qiáng,他又是常年在青楼里耳濡目染的,尽管雌伏在下,但既然可以享受,有些事qíng也没那么纠结。
  看到郑骋扬绿油油的目光,王子清便也不扭捏,脱了鞋袜,翻身上了chuáng,在郑骋扬惊讶的目光中,退了裤子和外衣,只留一件雪白的内衫,光滑的大腿在衣服的遮挡下若隐若现。郑骋扬彻底的化身为láng,他扑到王子清身上,沙哑道,
  “你这是找死!”
  王子清放软了身体,让郑骋扬犹如压在柔软的锦被上,光【luǒ的大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郑骋扬的胯】下,他眼带挑衅,彻底化身成青楼里放】làng不羁的王làngdàng,一边竭尽所能的勾搭着威武雄壮的十六王爷,一边把郑骋扬当成女子般调笑着说道,
  “温香软玉桃花夜,胭脂红帐点灯时,月下玉】体横陈色,làng时谁问,卿卿想道几时停。”
  郑骋扬目瞪口呆,这可谓是极其露骨的艳词了。若此时自己换成个女人,只怕不是一巴掌就已经是满脸娇羞了。
  看着郑骋扬惊诧的样子,王子清逗弄之心未息,他媚眼如丝,带着挑逗的笑容道,
  “佳人如玉,怨郎无爱语,子衿莫要怨,今夜郎百般怜爱,尽于卿。”
  郑骋扬又看到了那一夜的王子清,那个让他一见倾心,非他不要的月下妖魔。那夜于鼎香阁的窗棂外,郑骋扬看见了一只让他迷恋一生的妖魔,那妖魔有着如丝的媚眼,有着令人百般沉迷的妖媚,让十几年在腥风血雨中度过的郑骋扬瞬间着了魔,上了瘾,让一向不贪慕权贵的十六王爷亲自向皇帝讨(?)领了赐婚的诏书,一步一步的设计,直到把那只迷惑人的妖魔弄到了手,囚禁在自己的牢笼里,让他的笑容只向自己绽放。
  郑骋扬忽然有了一种无比的骄傲感,这只天下唯一的妖魔只为自己所有,天下人再无缘得见。
  现在,是享受狩猎的成果的时候了。那只无意间在月下蛊惑了yīn险狡诈的野láng的妖魔,注定要在今夜付出无心之举的代价。
  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喜乐正准备将热了三次的早饭端回楼下,却听见屋里的声音突兀的停了下来,郑骋扬低沉的声音响起,
  “早饭端进来吧,有些事要吩咐你。”
  喜乐低着头道,
  “是,”
  然后小心翼翼的开门进屋。
  屋子里有一股浓重的欢】爱后的味道,喜乐能听到帐子后面王子清压抑的低泣声,轻微的撞击声和水渍声,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轻手轻脚的放好早饭,低声问道,
  “主子有什么吩咐。”
  郑骋扬的声音有些带着舒畅沙哑,
  “那个叫风娘的,你去查查来历,再查查丰城最近死了什么人,怎么死的、”
  喜乐答了一声是,郑骋扬说道,
  “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喜乐依言,还没等门关好,大力的撞击声突然想起,同时传过来的还有王子清疲惫却又抑制不住的哭泣声。喜乐面无表qíng地把门关得死紧,下楼吩咐小二不要去打扰自家lángxing大发的主子。就出了门。
  喜乐尽管是个小厮,但是此行郑骋扬能只带他一人出来,除了不为引人耳目外,可见喜乐本人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喜乐不但从小跟在郑骋扬身边,习得一身好武艺,他还有一项鲜为人知的本事,就是易容改貌,他在跟随他镇守西北的时候,更是出了大力,他曾几次混进敌营中,偷得敌方的布局图。如今只是打探些消息,这对喜乐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仅用一上午时间,喜乐就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他在返回客栈的途中找了个卖胭脂花粉的货郎,买了五六瓶桂花油。自家主子从京城出发时只带了两瓶过来,放到平时也就够了,可是如今带着王妃一起。。。只怕加上他手里这些还欠缺些。喜乐叹了口气,但愿这些能支撑自家主子到下一个城镇,如果不能。。。。王妃,您自求多福。
  神清气慡不想让自家王妃吃凉了的早饭的郑骋扬下楼找饭吃的时候,看见已经回来的喜乐正与风娘一起坐在饭桌前,一边还放着一个置办好的食盒。郑骋扬大爷似的拿过食盒,连句话也没有,屁颠屁颠的上楼喂自家老婆去了。上了楼,郑骋扬打开食盒,里面是一大碗热腾腾的细米八宝粥,配着两道清淡的小菜,这是给王子清准备的。打开第二层还有一只香气扑鼻的烧jī喝一碗牛鞭汤并两大个鲜ròu饼,这明显是给郑骋扬准备的。
  郑骋扬拿起食盒里面放在一角的几个小巧玲珑的瓶子,拔开塞子,里面是透明的油状液体,还有一股浓浓的桂花味儿,明显是为什么准备的。郑骋扬感叹了一下,得仆如此,人生幸事啊。
  在喂王子清喝粥的过程中,郑骋扬很yín】dàng的想到了那几瓶桂花油。想到将那桂花的味道涂在自家媳妇儿的身体上,郑骋扬很下流的笑了。一边的王子清很配合的打了个冷颤。
  直到吃完午饭,郑骋扬终于有时间搭理风娘的事qíng了。他坐在卧室的卧榻上,一旁坚持要听进展的王子清软趴趴的趴在另一边,听着喜乐的汇报。
  根据喜乐打探来的消息,这个丰城之内果然有问题。
  丰城临山,男人都上山弄些山货然后跑到别处去买,时间长了,就组成了固定的商队,一是来回有个照应,二是人多路上碰到山匪什么的也不用怕。故而镇中不少男人一年半载不回家都算正常。然而最近,这些不回家的男人的妻子都陆陆续续的怀了孕,足足有一二十人,男人不回家,妻子却怀了孕,其中的问题不言而喻。这些被骂不守妇道要么被逐回了家,要么自杀,要么遭到拷问和毒打,但即便这样,却没一个女人说出jian夫的样貌。婆家只当她们袒护jian夫,对他们愈发恨得厉害。
  风娘的姐姐就是其中一个,是因为遭到毒打和囚禁之后,悲愤自缢而亡的。刚好风娘来看她的姐姐,不成想却听到了姐姐的死讯,她上门理论,却遭了婆家的乱棒给赶了出来,实在没了方法,又觉得自家姐姐死得冤,方才夜半在姐姐的坟前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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