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存天地》by玄玄于书
文案
昔日饮血教教主阙祤受伤坠崖,为渔人所救,流落荒岛。
因是万里难挑其一的“逆脉之人”被长宁宫当作jiāo换不再受限的条件送给寻教教主郁子珩,从此过上了如笼中之鸟般毫无自由的生活。
一身伤病,心念故土,本想有生之年可以逃离这方寸之地重还故乡,不想却一步一步陷入其间,成为了局中之人。
*********以上仅为受视角,攻视角……概括不出来,亲爱的们还是看过之后自行总结吧。【没错,其实就是我懒了,因为我根本不会写文案= =】*********
这是一篇攻受jiāo替着病歪歪的矫qíng文= =
然后重要的事qíng说三遍:日更,日更,日更。
感谢苏油饼老板赐封面~
题目是跟小伙伴商量来商量去,自己又想了很久才勉qiáng凑出来的,看着真是特别正经!
然而这文其实可以叫《教主的倒霉日子》、《孤岛求生记》、《媳妇真难搞》……
归为了正剧那类,但应该算偏轻松的……应该……
贴上一段证明我没说假话:
郁子珩:“如果他们看到我们,上前动手,你记得躲到我身后去,不要受伤。”
阙祤:“好。”
郁子珩:“你好歹客气一下。”
阙祤:“那……教主,如果他们打过来了,您上?”
郁子珩:“……”还真是够客气。
内容标签: 恩怨qíng仇 qíng有独钟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郁子珩,阙祤 ┃ 配角:尹梵,祝文杰,殷海黎,林当,孟尧,郑耀扬,顾文晖,苏桥,冯宇威 ┃ 其它:教主,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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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
有什么模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点点接近,又一点点飘远;四周好像是白茫茫的一片,又隐隐有黑雾穿梭其中,透着股莫名的诡异;身体很轻,感受不到重量的那种轻,像躺在云端,不知今夕何夕。
这只是一场梦,冗长又无聊的梦,所以你该醒过来了。
阙祤在梦里这样告诉自己。
砰!
他感受到了颠簸,身体翻转时也不知道是撞在了哪里,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声响。痛感复苏,总算唤回了他一直不清不楚的神智。
阙祤吃力地睁开眼睛。
他维持着平躺的姿势对着棚顶看了半天,才分辨出这应该时间屋子,只是光线实在暗了些,也不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时间。脑袋昏沉沉的,身上有些冷,他想,可能是自己病得不轻,要不然怎么感觉整间屋子,连带自己都在晃呢。
又躺了一会儿,就在他以为自己很可能又会这样睡着的时候,耳朵捕捉到了一丝轻微的啜泣声。
那声音来自于自己的左手边,阙祤呆了一阵,拧着脖子向左看去。
他这才发现,原来这间房很大,足够容纳几十人了。不过房间里的人并不多,至少他看到的不多,只有十几个,每个人隔着几步远的位置蜷成一团坐着,都低着头不说话。
哭泣的是个看上去只有十余岁的少年,他的位置靠窗,本就不大的窗口被他的身体挡去了大半,难怪房里这么暗了。
少年看上去很单薄,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还布满青紫伤痕,露出的半张小脸写满忧愁,随着他每一次抽噎,好像连肩胛骨都在颤抖。
阙祤一愣,自己怎么就直接看到人家的肩胛骨了?
他终于迟钝地发现,这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不着寸缕地光luǒ着的,毫无遮挡。
他大惊着想要坐起,头才抬起来一点就晕得厉害,又跌了回去。缓了片刻,觉得好些了才决定再试一次。
这一回他动作很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起来,竟已累得直喘。低头看了眼自己,果然也是什么都没穿,他感觉脸上的温度有攀升的趋势。
左脚腕上绑着一条铁链,阙祤伸手拉了拉,铁链发出难听的钝响,一直响到他身后。
他回头,看到连着铁链的半截铁管就立在自己身后,cha在地板里,死的。
阙祤摸摸被撞的额头,想自己大概就是被这东西叫醒的。
他实在是不习惯如此“原始”的状态,别扭地歪坐在那里,用腿挡住□□的关键部位,手摸着脚腕上的铁链,一边歇息一边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以及这到底是哪里。
少年的哭泣声慢慢弱了下去。
阙祤又向他看去,正撞上听到动静看过来的少年怯懦的视线,他张嘴想让少年帮忙解惑,先于话语出来的却是一串沙哑难听的咳嗽。
只是许久未进水的喉gān倒也罢了,咳着咳着,阙祤开始感觉不妙。丹田处空dàngdàng的,难以聚集真气,还有轻微的痛感。类似的痛感同样出现在心口处,惹得他胸闷难耐,下意识运功想要压制,经脉却不通畅,气血逆行之下,让他差点呕出血来。
阙祤忽然想起了先前自己如何也想不起,又或者根本就是被自己刻意忽略的事。
因为目睹父亲被害,自己与两个弟弟踏上了无归的复仇之路,练了种虽然厉害却极其邪门的功夫,被这功夫所害,现在丹田与心脉都受损,只怕这辈子都不能再妄动真气了。
本来也没什么要紧,自己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相依为命的两个弟弟都已经死去,自己本也是不想活了的,没想到从万丈悬崖上落下,竟还是再见了天日。
那像要让人断了气似的咳嗽总算止住的时候,阙祤嘴角浮起了一抹绝望的笑。
许是他音声太大,房间里又有旁人被他打扰到,却都只是眼神空dòng地看了看他,就又各自埋头发自己的呆。
只有那少年似乎有话要对他说却又不甚敢的样子,颤着嘴唇睁着一双含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阙祤忍着心口的丝丝疼痛,尽量用轻柔的声音问那少年道:“小兄弟,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少年舔舔gān裂的嘴唇,眼里的惧意褪去了些,想要朝阙祤这边靠近,却因为被脚上的铁链阻住,只好放弃,小声道:“一艘……一艘大船里。”
“大船?”阙祤疑惑,“去哪里的大船?我们又为什么是……”他指了指自己,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一提起这个,少年眼里的泪又聚起来,呜咽着道:“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长宁宫的仆人不够了,就会出来抓,被抓进去的人,从来都没有活着出来的。”想到这个,他就悲伤了起来,掉了几滴眼泪才继续道,“这是去长宁宫的船,船上都是他们的人,我们来时都是抵抗的,被他们好顿毒打,特别不听话的,差点就被打死了。”他说着,看了眼身旁蜷成一团睡觉的人,“他们拿走了我们所有的东西,包括衣服,说是怕我们藏匿武器伤害宫主,你说我们哪有那样的能耐?”
阙祤仔细地想了又想,也没想起江湖上有这样一个门派,更没听说过这么古怪的规矩。不过该不会一直不给衣服穿吧?他皱眉想。
“只有你是被半路带上来的,”少年又道,“船走到第三天的时候你被人拖进来,我听他们说你是他们从渔船上捡到的,他们中有人觉得你活不成,捡来也是白费力,可你还是活过来了。”
渔船?自己为什么在渔船上?他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落崖后是坠入了水中,被那崖底湍急的流水一冲也不知道冲哪去了,可能是被打渔的人给救了起来。阙祤伸手按了按不停跳着的太阳xué,问道:“我上船后又过了几天了?”
“五天了。”少年见他点了下头就不说话了,有些着急地追问,“大哥哥,你说我们能活着回去么?”
阙祤明白这孩子心里也是清楚答案的,可还是想自己能给他希望,一个能字说起来简单,但这般不明qíng况的随意敷衍未免太不负责,他只好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少年的双眼彻底黯淡了下去。
正当阙祤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的时候,船停了。
头顶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搬东西的声音,阙祤敏锐地察觉到,那些个原本漠然的男子也都多多少少变得紧张了起来。
少年回到窗口,努力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个球。
有人说笑着朝这边走来。
虽然真气不能动,丹田虚空,但是阙祤的听力到底要比旁人好一些,听得清那走近的人所说的话。
来的应该有十来个人,说话的只有当先的两个,其中一人道:“要不是寻教那些个混蛋,我们哪用得着跑那么远去抓人抢东西,这一趟真是辛苦胡老弟你了。”
“郑堂主说的哪里话,”胡老弟殷勤道,“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上次的那批一个另令宫主满意的都没有,这次怎么样?”郑堂主问道。
胡老弟嘿嘿一笑,道:“这次虽说数量不多,可还真是有个尤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走走走,咱们这便瞧瞧去。”
阙祤眉头皱得更深,看来这脱光了衣服可不是为了不让人藏武器,而是更方便这姓郑的堂主为他们的宫主选人。可如今落到了人家手上,自己的功夫又不顶用,除了认命还能有什么办法?
再死一次?
这个念头在心头一闪而过,阙祤无力地叹了口气。
落入河流那一刻被冰冷刺骨的水包围时那种没顶的绝望还不曾忘却,水钻入口鼻时却无力挣扎的感受也跳出来提醒他,死,其实也没那么好受。
上天留了自己一命,也许该珍惜这再生一次的机会。
他还在走神,房间的门已经被人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的男子指挥着身后的人,“来来来,把这些个贱骨头的脸都给我擦gān净了,给郑堂主好好瞧一瞧。”他说着,朝阙祤的方向看过来,见他已经坐起来了,不由惊讶地“咦”了一声。
阙祤认得他的声音,就是那个姓胡的,那么旁边那位看上去斯文了许多的玄衣青年想来就是郑堂主了。
郑堂主顺着胡老弟的视线看过来,双眼蓦地一亮,“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哪儿来的?”
阙祤半路上船,一直晕着,也就没受什么苦,脸上还是gāngān净净的,虽说面容苍白憔悴,却为他本就jīng致如画的眉眼多添了几许病弱的动人。
胡老弟感觉有戏,已经开始算起自己将要得到的奖赏来,“这个还真挺意外,在海上碰到了艘渔船,我就想下手,谁知道那老渔夫鬼jīng,自己跳到海里逃了。我想他怎么也抓了不少鱼吧,好歹供我填饱一顿肚子,就叫两个弟兄到船上把鱼提上来,没想到竟发现了这么个俊俏的小哥。”
☆、浑浑噩噩
七八个人提着水桶和破抹布开始给那些个光着身子的人胡乱擦脸,阙祤看了一眼,只觉得心烦不已。
还好他并不脏,没有人到他跟前忙活。
靠窗的那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阙祤看过去,就见那少年咬着嘴唇,想躲又不敢躲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求助般地看着自己。
可他又能做什么呢?阙祤转开脸,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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