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阿方脸色一变,直接一脚就踹在了麝月心口。也不管人家是死是活,匆匆地就往陌七月房中去查看。
奈何不在就是不在,任凭阿方翻遍了房中每个角落,也没能推测出陌七月会去什么地方。
“这位公子没事也就罢了,要是在地宫中乱闯出了岔子,你就等着主人亲自惩罚于你吧!”阿方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警告了麝月几句,便往来时的路又走了回去。
若是换了平时,他倒是很乐意教教这些不懂事的奴婢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顺便享受一下刑罚的乐趣。可是今日之事非同寻常,凡是牵扯到那位陌七公子的事,即便再小那也是要当成大事对待的。
先前主人吩咐来看看的时候,他还当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却没想又出了这样的事,回去十有八九是要被迁怒了。
阿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上次主人的那一脚,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几乎每一日,胸口的疼痛都在提醒他,不要再犯某些不该犯的错误。只希望只一次,主人能不要迁怒于自己,毕竟谁也没想到在这么陌生的地宫中,陌七少爷还有那样的闲心到处闲逛啊!
密室中,正在运功疗伤的零有忽然睁开眼睛,将视线移向了左前方一面打磨光滑的冰镜上。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手法,冰镜镜面上泛起一阵白烟后,竟将陌七月他们所要进入的那间房中的一切,显示得清清楚楚。
终究,还是忍不住心底的那点好奇吗……
零有眼中泛过一阵阵冷光,感觉到心底忽然出现的嗜血yù望,连忙qiáng压下自己的qíng绪,提醒自己如果再不能克服自己的魔,那么以后便要失去自我了。
裂金碧玉蛇和花斑大蟒看到的东西,零有同样看到了,只是,他看到的,远比那条灵蛇看到得要多得多。
冰墙内的每一次季节变化,都是在一名男子手中编织而成。每一次的轮换,都要比杀一次更为jīng细,显示出男子内心的细腻。这样的人,该是世界上最绝顶无双温柔的才是,所以即便是编织着冬季,也会有暖融融的阳光照亮白雪,让整个世界显得更为纯粹和美好。
男子没有回头,但零有知道,这人,绝对不会是那个冰冷无qíng的凝华皇子。
零有感觉到心里有些窒息般的痛楚出现,在此之前,这种感觉他只因为陌七月而感受到过。
“该死!”掌心一道劲气打出,冰镜镜面便多了几道裂纹。
有些人、有些事,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有别的东西出现,那就应该毁掉,而不是由之影响自己的心神!
零有心中的杀机一阵接一阵的沸腾着,若不是为了更好的压制住心中的魔xing,他又何必蛰伏多年?守着一座冷冰冰的地宫,即便再辉煌又有什么用?若不是遇见了小七,自己早就没了本心,所以,一切影响到小七地位的人,被除掉是理所应当的!
“既然控制不了,何必勉qiáng自己?”出现裂痕的镜面上,景象一直还在一副接一副的出现,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张冷峻异常的脸突兀地占据了整个镜面,没有焦距的视线在零有所在的密室中扫过一眼,像是劝慰一样开了口。
“不要你管。”零有血红的眼中布满了愤怒的qíng绪,瞪着那张脸恶狠狠道。
“我不管你,谁又还能管得住你?”这一次,镜中人的眼睛对准了零有的位置,虽然还是没有焦距,但却明显的是把视线投到了零有身上。
“弃子而已,凝华皇子殿下是不是还想回收利用?”零有依旧是恶形恶状的样子,对对方极为不待见。
“唉……”淡淡的叹息透镜而出,有如酝酿了千年的无奈一般,然人无力、不甘的同时,却又偏偏还藏着一丝依赖和希望。
“滚!”又是一道劲气打出,这一回,冰镜终于是碎成了渣滓,再也看不到任何画面了。
零有狠狠咳嗽了几声,将淤积在筋脉中的废血bī出,调息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被派去陌七月那儿看qíng况的人早该回来了。陌七月此时人在冰室,阿方自然是找不到人的,但是这般拖沓不来禀告,是嫌命太长了吗?
“陆方,还没有吸取教训吗?”调整了自己的声音,零有凌厉的气势便传达到了密室之外。
“属下知错!只是陌公子不见,主人又正在紧要关头,属下实在不敢打扰。至于陌公子那边,属下已经安排人去找了。”对着紧闭的石门叩了个头,阿方这次倒是没敢再自作主张了,只是抓紧了时间趁主人还没有出来把话说清楚,避免又无辜受了牵累。
“伺候他的那个婢女,就处置了吧!”仿佛在说天气一样。零有没有丝毫考虑就戳出了口。
“是!”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论对错,也无论是否合理。在这一点上。阿方执行起来倒是不遗余力。
“主人,这恐怕不妥。”阿远本想着在一旁不说话的,但脑中像到的东西,还是觉得有必要说出来。毕竟要想再主人身边呆得长远,光会办事是不行的,偶尔还要学会用脑袋思考。
“哥!”阿方看了忽然出声的阿远一眼,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不赞同。
主人向来习惯于独断独行,不喜欢gān涉与他的奴才。这会儿自家哥哥忽然参上一脚,也不知道是嫌自己的命太长,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当弟弟的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被主人惩罚。
“说。”眯了眯眼,零有倒是愿意听阿远说的。
这对双胞胎兄弟,哥哥办事沉稳总会多想几分,弟弟却容易被扇动,xing子急躁,但在做事上,却也是一把好手,速度极快。只可惜这贪玩的xing子每次都改不掉,或许该挑个日子让他出去看看大夫,省的影响生活。
第一百二十章 完全不会吸取教训的笨蛋
不过真到了“回头”的时候,陌七少爷去没能抓住机会让裂金碧玉蛇和花斑大蟒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因为零有大人已经先一步动了手。
当然,说动手还有些不太符实。实际上,零有大人只是用他那双没被绷带裹住的眼睛望了裂金碧玉蛇一眼,那货就急急地带着花斑大蟒跟它一块跑路了。毕竟秋后算账总是要比直面惨淡的“蛇生”要来得好一些的。
“你终于肯出现了啊?”陌七月挑眉,对于出现在房间内的人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甚至连多说几句话的意思都没有,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却在一瞬间的犹豫后,放下了茶杯。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只茶壶里之前还让某蛇游过泳,应该不能喝了吧?
“主人。”跟在陌七月身后的麝月一见到房内的零有,立刻双膝一曲跪了下去,规规矩矩地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麝月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能不能在陌七月走后还好好活着,还有待商榷。是以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极尽可能地坐到最好,以免再被寻到别的错处。
“出去。”看都没看麝月一眼,零有淡然开口。
但即便如此,麝月也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恩惠一般,又恭恭敬敬磕了个头,方才退了出去,还十分识相地带上了房门。
虽然不知道主人为何没有惩戒她,但仅止是淡淡的两个字,便足以让她确认主人的打算了。
“你把她叫走了,谁给我换壶新茶来?”陌七月晃了晃手中的茶壶,对零有的行为表示不满。
“你这么快就喝完了?”零有表示意外。
方才他明明听出来拿壶中有许多水的,莫非陌七月是渴得狠了?
“怎么可能?”陌七月也很意外零有的想法。
“只不过先前小青菜在这茶水里游了几圈,我感觉没法下咽罢了。”陌七月解释,完全忘了究竟是谁把裂金碧玉蛇扔进的茶壶里。
“小青菜?”绷带之下的脸有一丝的紧绷。
“就是那条小蛇。”虽然看不见绷带下零有的表qíng,陌七月却下意识地解释:“本来想叫它青菜梗子的,不过有些拗口,所以gān脆叫小青菜了。”
“你很喜欢它?”似乎很是随意的一问,零有将陌七月手中的茶壶拿掉,牵着他的手一块坐到了……chuáng边。
“我对人shòu没兴趣!”白眼一翻,陌七月总觉得零有这话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到底在哪呢?陌七少爷开始挠头苦想。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零有手上的力道有一瞬的增大,但却很快便松开了手,把qíng绪压了压。
“嘶——痛死了!”陌七月甩着手跳起来,捋开衣袖果然看到手腕上一片深红,估摸着一会儿就得淤积成一块。
“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你也这么凶残地对待我来着!”陌七月指着零有吼。
他就说嘛,在璃王府的时候自己脖子上明明没伤的,身上的伤就是造成流血多点,倒不至于危及生命。后来听洛狐狸的意思,他却是因为脖子上的伤差点翘辫子,感qíng就是眼前这个混蛋造成的嘛!
“差点杀了我又跑出来救我,害得我还对你感激涕零,你简直就是变态!”陌七少爷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人虽然对他各种纵容,但在脾气这一块上,实在算不得好的。
“你说我是什么?”双眼微眯,零有大人的心qíng很不好。
好吧,事实上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伤了他,他有错。但若不是他一路暗中保护,他以为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能逃脱一堆高手的围追堵截?没有自己的话,他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呢!零有有些愤恨地想着,完全不觉得自己救人又伤人再救人的行为有多么恶劣,简直是把人耍着玩啊有木有?这不是变态是什么……呃……这种问题还是由当事人去讨论吧!
“我说你是变……唔!”陌七月感觉自己脑中的某根弦崩断了。
天啦啊啊啊啊啊!
自己竟然……竟然被一个男人给qiáng吻了?他的清白啊啊啊啊啊!!!
陌七月在大脑中开始狂躁地呼喊,身体上的表现嘛……僵硬地完全不像一个经常出入青楼楚馆的风流公子哥儿啊!
“你……你……”陌七月脸上的温度迅速上升,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但就是不知道自己此时要说什么,脑袋里就跟一大袋的面粉掺了水一样,水少了,搅拌困难;水多了,就跟泥浆一样,完全不似平时那般的机巧灵敏。
呵……零有大人再一次地半眯了眼,却不似之前那般的不悦,反而是心中难得的欢愉起来。
看来这货平时虽然乱来,但还是有底限的嘛!零有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刻意忽略掉某人只喜欢跟妹子们玩的事qíng。
“还变态吗?”零有故意板着脸问道。
只是因为他的表qíng实在是被绷带遮挡的太好,陌七月完全无法读懂其下的某些纵容之意,相当勇敢地往作死之路迈了过去。
“把人耍着玩就已经很可恶了,竟然还喜欢男人,简直是超级变态!”陌七月以为对方那是在示威,便十分有骨气地坚持了自己的判断。
“看来你完全没吸取教训啊!”嘴唇抿得死紧,零有是真的有些动火了。
他喜欢陌七月、纵容陌七月不假,但若是对方完全没把自己当一回事,反而是带着排斥的态度的话,那么,他就有必要好好地教教他,什么叫做“顺从”。不乖的人,总是会随时的破坏一份好心qíng的,这样的qíng况,他可不会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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