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总在捅刀子_撞死南墙【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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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后院花园,便看见一抹白影,顾白停下脚步,白影倩倩,不折花问柳,不戏水泛舟,凤眼圆额,皙素肤脂,宛若谪仙,偏偏形单影只,斜靠凉亭,眼中波澜不起,又清丽孤寂。
停下脚步,忽而心神一动,直直看着那道白影,悲戚之qíng,酸涩的眼珠终是忍不住gān涸,用了泪水滋润。
qíng之一字,无解!
qíng又岂止一字?慎解!
科考舞弊一案,庙堂坊间传言兴起,刑部礼部尚书主审何魏,九门提督监审,文相亲笔谱《问师表》,字字珠玑声讨何魏,声无颜面对皇帝厚待,心存愧疚,日夜不寐,一日早朝乘坐轿撵跌落,一病不起。
朝中本大多是文相门生,皆是上书求qíng,或是表彰文相xingqíng,皇帝下旨安抚文相,百姓倒多是传颂文相,文相日理万机,自然会有疏忽,人非圣贤,何魏欺上瞒下,以求私yù,人人口诛笔伐。
不知实qíng是如何,科考舞弊一案事关文人,皆是进士,以至三审过去,一直不得开庭,不过据宫中传言,考生供认不讳,一口咬定乃是何魏暗示,用考生题换银子。
科考乃是给天下有才学之子报效朝廷,正经威严之所,此次科考,乃是开国以来最为严重一次。
何魏抄家斩首,以儆效尤,考生则被烙上烙印,发配贬州,一生为劳力,不得踏进京城一步。
闹得沸沸扬扬的科考舞弊一案终究落下帷幕,文相身体好转,渐渐能下chuáng,接过陛下手上的奏折继续批改,天下仍是大元帅对着文相。
绿糙染金huáng,枯叶落末梢,燕雀的声音渐消,院子前那株歪梨树长了四颗青色孢子。顾白收到封珏书信,三日后,考生便要发配贬州,封珏要一路随行,伴着兄长。
马踏尘泥,京都已完全消了暑气,正是秋风送慡最为舒适的日子。街头挤满了行人,往日里深闺的小姐带着面纱坐在酒楼窗头,将一腔少女qíng柔暗暗送至子午大道行过骄子。
人人拍案凑趣。
“别挡着我,今年的状元郎听说长得可俊秀,等会儿状元游街,可要好好一睹风采。”
只听一人道:“状元姓的是什么?”
笑声彼此起伏,众人调笑:“你莫不是从山里出来的,今年的状元可是元洲才子,陶元功,陶状元,少年才子,你可听过他的《游水赋》游山玩水何等肆意,明明只是赏玩的景色作词,细细一品,竟能品出几分波澜壮阔,还有暗讽元洲元王世子yín乐荒唐,啧啧啧。”一阵附和声。
高头大马,天子骄子乘良驹,穿状元府,在子午大道游街过世,百姓夹道欢迎,酒楼上怀chūn少女丢下一束束娇嫩花儿,留下一片无限风光。
顾白挤压在人群间,牵着允儿,王伯推拒着看热闹的百姓,三人静静立着,看着众人调笑,允儿允着拇指,懵懂无知。
新科状元游街后,科考舞弊考生会同子午大道锁着拷镰,穿着囚服,被人指指点点押送贬州。
此去无期。
枯颜白骨,经年后,定是另一番处境。
年幼的顾子歇,再次见到父兄,便成了永别。
城郊huáng土包,封珏回到京都已是一年后,失魂落魄,不成人形。顾白跪拜坟茔,腥湿的泥土,遮不住腐臭的尸味。
作者有话要说:
被撞死的南墙:不论如何,我是很喜欢哥哥的,所以,哥哥是不会死的,不知道写的成不成功,因为我埋了三处伏笔,不知道我又没有让小可爱们看出来千秋宴

第14章 十四、莫道万事分已定,往来如是逝斯年

说书人废话箩筐,笔力不佳,净是làng费看官jīng力,在此某先唱个喏,道声歉。
要说人xing本善,晓得人中偏出写个败坏之人,也是被蝇营狗苟,蜗角虚名,蝇头微利所惑,某不说甚么万事分已定,浮生空自忙的白话,谁晓得有没有上帝,我们说的笑话有无被huáng巾力士听个明白。
某书中人,顾子歇,幼年突逢变故,一心救亲,最后却落了个家破人亡,寄人篱下。更要不得的是,经年后,兄长好友将父兄尸骸带回,埋在城郊。
经此一变,原先伶俐的稚子少了原先灵气,一心扑在圣贤书中,要求个功名利禄,过去几年,将酸腐的辞藻堆砌,也能让些没有才qíng的初出茅庐敬仰介个,却终入不了眼,心也离正道越走越偏。
此先按过不表,却道,状元郎原是顾家老大旧时,敬佩顾才子文学,恐少年才子,原是chūn风得意,偏就一时万丈踏空,跌倒尘埃,一蹶不起,写了《随西行》,料想谪仙才子不愿污秽见旧友,托人送了过去:独阅青史,无数传奇志,帝皇千载。英雄豪杰,猎猎旌旗chūn风卷。余少头筹,蒙圣恩、竭力不负。jiāo诤友,携谈咏生,要叫万人传诵。
磐石水糙不移,知jiāo逆不改,万古长青。红尘几多烦扰,驳杂凭错。铭记本心,勿别想、才qíng不忘。来年节,高才佳子,光辉人人念念。
不知顾家才子如何想,人却已是入了huáng土。
如今过了六年,少年状元郎成了四品翰林演讲学士。
瑞朝二十四年,再过半年,皇帝便满十八,须摆千秋宴,大告四方,生辰一过,执掌玉玺,还政朝堂,这定是要大赦天下,做一番功德。
却说,文慧皇太后在年初为皇帝充盈后宫,六品以上闺阁妙女,瑞朝各县推选十名家世清白民女,入宫选举。歌舞书画,礼仪学了个遍,浩浩dàngdàng数百美女去七留三,只有数十名居在储秀宫。
而今唯有只有几位家世显赫官女封妃作嫔,当着一宫之主。封府有女,排行第六,鹅脸凤眼,生的弱柳如风,平日里素衣曳地,真真是个轻妙之人。二十四年年初,上头五个姐姐或嫁或许配,唯有她同十岁侄女尚无人家,封府便将他推举进宫,也该是有天家命。花容月貌叫人怜惜,得了皇太后怜爱,升做丽妃,又知书达理,进退有度,辰帝亦是敬重。
自古男低娶,女高嫁。丽妃兄弟也得了皇帝封赏,封珏原先乃是工部七品微末小官,因着枕边风,又是才智双全变成了五品典事。
顾白沾亲带故,有人提携在礼部混了了七品差事,做了个仪制,帮尚书跑腿。
檐上凄雨暂歇,仪制院的大堂内摆了十数张长案,数名穿青衣带露着细孔管帽男子,低头奋笔疾书,桌上灰蓝皮面的摆了几摞。
“子歇,千秋宴后祭拜先帝规格制度可有整理,列出后本官要送到工部。”说话的乃是顾白上属,五品管制,皇帝千秋宴形形□□,大到礼仪制度,小至菜肴果品皆是有礼部负责。
顾白瞧了眼外边,慌忙站起,低眉讨巧:“王大人,早已整齐,下官先去请问尚书,再送到您手上。”
王管制,瞥了眼顾白桌上成叠的书籍,堂中仪制都在埋首翻阅资料,为着千秋宴事无巨细,查照典籍,整个仪制院宁静,唯有积水滴落瓦片,发出脆响,仪制们翻书细微响声:“你初担大任,不必qiáng驱紧赶,还有一日,你且再查看,做好一丝不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个开头死,其实我知道我的文很不受欢迎。

第15章 十五、日月如梭过六年,沾光余荫投别门

过了午时,厚重的乌云后露出光亮,眼见着便要出晴。
椿华楼小二送上仪制院午膳,埋头书堆中的众位仪制大人起身拿了饭食,三三两两坐成一桌,或独自领了自己一份到外处去听雨滴声。
顾白隔座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王仪制,乃是王管制子侄,叫小二留了两份饭食,走至顾白案边,顾白案上已置满考据书籍,将书叠在一块,王仪制道:“子歇,我瞧你面色不佳,你千秋宴祭拜规制你可详细完成了,稍些时候,我帮你一趟。”
顾白拿过饭,道谢,闻王仪制所说,连忙道:“怎敢劳烦王大人,书中细字如颇多,看多了如蚯蚓,只是眼花,歇一会儿变成。”
王仪制失望,稍一拱手,便拿走自己饭食,去寻平日里jiāo好相识去院中石桌上用膳。
顾白将桌上青面皮书收好,láng毫笔泡于水中,又取了两块白布叠好铺在桌上,将平面皮书置于白布间,才掀开食盒用膳。
礼部附近有数家酒楼菜馆,礼部官员用膳皆由酒楼小二送来,尚书先食用,拾步而下,到仪制院七品微末官用膳时,便是午后了。
匆匆用过午膳,顾白不多耽搁,拿了青面皮书同新任尚书李大人汇报千秋宴祭拜规制。院中种植常青树,在回廊中开了几处小泉,清澈见底,五彩鲤鱼快活游动。
越是大官,越是清闲,此话不假,尚书之职,位居二品,一部之首,做的大约是看些文章,督促下属。顾白去寻李尚书时,尚书大人用过了午膳,两眼惺忪,在红木大案上打盹儿。
“李大人,千秋宴祭拜规制下官已整理完善,请大人过目。”李大人正是要睡不睡之时,这时打扰必定恼怒,只是这李大人虽是一部之首,却不如何负责,在上能献媚奉承,于下便不上心,今日要是怕打扰李大仁休憩,兀自将规制留于桌上,写个字条便是再过几日也不见得会瞧。
若是拿回去,仪制院中的同僚们不知有几个安得好心,千秋宴白祭拜规制,做的好了能被上头提携,都是微末小官谁愿意只做个七品仪制?那王仪制便是之一。
顾白唤了一声李大人,李尚书一激灵,猛地头一点,迷糊虫儿便去,人清慡,胸中恼火,见站在前边那人,恭敬有礼,生的俊秀温润,火气qiáng压,耐着xing子憋回气xing,两只豆大小眼急速瞥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道:“年轻人有jīng力,不似我半老头子,一到午就迷糊。”
顾白不咸不淡见了礼,道:“大人请过目。”
李大人快速拨了青面皮书一遍,也不细看,意有所指:“没有纰漏变成,本官亲自去趟工部,你同王管制说一声。”
顾白勾嘴一笑,那李大人猛地想起,一拍高阔油亮脑袋,一声清脆响:“子歇,半月后乃是我母六十大寿,请帖定会送至封府,只是要你多请请娘舅,我家三女皆是到了适婚年纪。”
若是一般人,如此说话便是大大的失礼,不过顾白乃是封府外孙,接居封府,而封府同文相同气连枝,可说是文相左膀右臂,李尚书本身并无甚么能力,偏就生了个大氏族,又是嫡子,攀了文相愿作一个得力,自然是将顾白当作了自家人,若是结了姻亲那就是一家人。
李尚书本就是爱宣扬之人,高堂大寿京都氏族皆知,不论权势,一概送了帖子。大抵文相也要去助兴。
顾白笑吟吟应下。李尚书腆着肚腩,怀揣千秋宴祭拜规制道工部。顾白便去了王管制处jiāo代。
王管制:“规制整化乃是管制jiāo于工部,尚书大人亲送工部于理不合,先帝在时最忌重臣结jiāo。”叹了口气,大抵是瞧不惯李尚书所做,见顾白仍在,道:“这不怪你,你先回去。”
顾白但笑,对着王管制躬身,告退。
翌日,那被李尚书带去工部又到了顾白手中。李尚书道:“这具体事宜你做的很好,相爷甚是满意,去将东西叫王管制送到工部去,你且说急着要用,不要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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