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清见他有些废寝忘食之状,也不好就走,顺势坐在一旁笑着为他讲解。君墨宸听的极为认真,时不时也会提出自己的见解。
一时间,柳逸清竟感觉自己像回到了当年在落琴山与师兄弟们一同练习武艺的qíng景。
不过当时他太过年幼,好些年只有师兄们教自己的份。
故而当年君墨宸叫他师兄,让他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不过后来知道君墨宸又比他早生了两月,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但听他仍旧称呼自己师兄二字,又不觉欢喜起来。
故如今君墨宸还时常用师兄二字唤他,他虽说有些担心,却也是无奈与欢喜并存。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秋水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柳逸清一连与他说了两首曲子,见夜深了,便起身告辞。
君墨宸yù留他在秋岚阁,也想不出理由,只得点了点头,看着他出门。
柳逸清只当他是因着年幼时师门禁令的缘故,后又遭遇那些变故,所以重逢之后才对自己有些依恋之qíng,倒也没甚在意。
半个多月没回秋水轩,今日回来,见里面摆设与他那日离去时无差。倒多了几件jīng巧的摆设,看着也还清净。
柳逸清将珏琴安放好了,便解衣睡下了。
这边君墨宸看着那玹琴越发的欢喜,竟如他本人在面前一般。这样想着,笑着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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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李氏知道尸体一事,便马上派了自己的人,又叫了几个朋友一起帮着查。只是因着秦寒并宸王等人在殿上参了李氏那一本,想着也怕自己惹上这浑水,也只有一二人明白说愿帮着查了查。
这一查不要紧,倒是真真是惹上事了。
“果真是宸王爷?”李氏听到下人来报,虽说已经猜到了,但还是心里表里满是震惊。
“属下据以查明,是宸王手下所为。”
李氏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便问“你可查明了,宸王府与我李府也无甚来往。今日如何会这般狠辣相对?”
“这些人都是那日大公子派去查那年轻公子之后死了的。若不然,属下这便与人继续去查查。”
李氏想着也只能这么办了,便点头应了。又嘱咐道,“这些人的下场,你多少提防着些。”
“属下遵命。”
宸王爷啊宸王爷,你若这般,倒别怪我日后让你尝尽了我的手段。李氏暗暗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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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宸王府自然是dòng察一切,不然这李氏之人这回又如何能轻易得知是宸王府所为?
君墨宸一早听到信儿,也只是笑笑,也不算不在意,便让浅茶递了信,让柯白到府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别扭的少侠,我觉得每次写到他们小时候我都能笑出来,莫名其妙的笑点。
☆、暗涌
“宸兄这般急匆匆的来寻我,所谓何事?”柯白听见君墨宸找他,便推了手上的一应事务忙赶了过来。
“没什么太要紧的事qíng,只是本王近来得了消息,那李氏要对宸王府下手了。”君墨宸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这宸王不是自己,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
柯白见他的qíng景,心下便知君墨宸早做了打算。也难怪这些秦寒不在这里,若是秦寒知道了,估计又得着急了。
“宸兄既然有了主意,不妨直说。”
“果然是让你来好些,这下若是秦寒在这,只怕又要和本王着急。”君墨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让你来,倒也不是其他。这对策是有了,不过还是想和你说一句,不论本王这王府后面与那李氏之间有了何事,你只管做好你分内的事qíng便好。”
秦寒便知他在暗指着前任刑部大人之事,忙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只是若是宸兄用的上柯某人之时,尽管吩咐。”
“好兄弟,这今后的日子,倒真真是活在刀刃上。”君墨宸叹道,只是如今,他心里只担心着一事,那便是柳逸清。若是这事qíng被捅了出来,真的是会要命的。
柯白慡朗的大笑道,“宸兄这些年还潇洒些,我却不曾有过清净的日子。这种事qíng,想着是艰难,我却是习惯了。还请宸兄安心,我自当周全。”
“好,好。”
正说着,柯白隐隐听到有女孩的声音,却是有些奇怪,听秦寒说千画陪着君捻雪早已离开了金陵。而宸王府中虽说不乏服侍的丫鬟,但是却没有听说哪个敢这般嬉闹的。这般想着,便问君墨宸,“宸兄如今是金屋藏娇麽?”
“额,休得胡说。不过是几个朋友到金陵来,这两日在这逗留。”君墨宸一愣,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柳桪,正色道。
“这样啊。我依稀记着去岁时皇上为你指婚被你拒了,今日还以为你相中了谁,反先带府里来了。”柯白说着,想了想又笑,“听你这话,也合了你的xing子。你这江湖旧友颇多,是我想坏了。”
君墨宸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年正是玹琴教出事的第二年,他如何得这心qíng,哪怕只是定亲,也被他拒了。
“小桪,那边是书房,你宸兄在说事呢。”柳逸清刚巧从秋水轩过来,见柳桪正和一丫头嬉闹,两人渐渐离书房越发的近了。他便忙叫住她们。
柳桪往后面看了看,忙往着柳逸清的方向走了几步,“呀,大哥。我没闯祸吧。”柳桪本是不拘这些的,却是对柳逸清的话极是言听计从。
“日后注意些吧。”柳逸清含笑看着她,因不见师溪,便问她,“你在这,师溪呢?”
“他呀,他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柳桪笑着跟在他身旁,“前几日刚回来时还听得你弹琴的声音,这几日怎么不弹了?”
“你怎知就是我在弹?”柳逸清反笑着问他。
柳桪见他反问,倒是奇了,又问,“我听着是玹琴的音,那不是你又会是谁?”
“我是有弹的,倒不全是我。那玹琴如今我给了墨宸了,更多时还是他在弹奏。看你这般说法,他也的确是进益的快。”柳逸清边走边说,见柳桪听他的话似乎有些不痛快,便继续说,“你倒是耳朵尖,只是你这几日就没听出另一把琴的琴色?”
“另一把琴?”
“嗯,你应当听过珏琴的名字。他将珏琴给了我。”柳逸清解释她听。
这柳桪一面惊异君墨宸的大方,一面暗指思忖这两人的行事。
这琴本身就是见爱物,如今他二人却将彼此的琴赠予对方,也不知此留琴,是否真的是留qíng了。
这样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只道,“你俩这是换着琴用呢,不过弹得极为不错,我听着舒服极了。”
“柳姑娘也喜欢听琴曲麽?”他俩兄妹边走边聊,不想君墨宸早跟了来,此时便在后面说了一句。
柳桪回头看了看他,因笑道,“宸哥哥若是不介意,倒可以和大哥一样叫我小桪就好。”
“好。”君墨宸点了点头,便听柳逸清问他,“上回那事,我一直也没来得及问你。”
“兄长不必担忧,这事qíng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这下去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太平了。”君墨宸略笑了笑,却只是担心别人之语。
柳逸清看着他倒是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想了许久才道,“有些事,如今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qíng了。你不妨说出来,我和小桪能帮的自然是要帮的。”
总不能每次都让你首当其冲,说好了是一起复仇的。
君墨宸听他这话,便知他的心意,“好,这是自然。今日我刚和柯白说了事qíng,只是刚刚收到了李府的拜帖,我一会还得到正厅去。”
“那你便去忙吧。”柳逸清点了点头,便准备和柳桪一起离去。
“大哥,我想借小桪一用。”君墨宸忙道,柳桪闻言便住了脚,看着柳逸清的意思。
柳逸清点了点头,含笑道,“你随你宸哥哥去吧,只是凡事看着些,别胡闹才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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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递来拜帖,原以为君墨宸不会让他到宸王府上,想着借此机会来寻事,不想宸王府回应的倒是快,自己也忙忙换了衣服来了。
“宸哥哥,那是什么人?”柳桪一面随着君墨宸往正厅走去,一面好奇的问道。
君墨宸看了看她,见她虽是带了几分天真,却有着一股天然的gān练的感觉。
“仇人。”许久他才说出这两个字。
柳桪一怔,笑道,“宸哥哥是怕自己一会收不住xing子麽?倒是不怕小桪一剑斩了他?”
“不,我是想让你记住他的脸。若是柳兄在这,我还真的有些担心。若想报仇,你不妨再等上些时日。可否?”
柳桪点了点头,笑道,“小桪自然不负所托。”
说着,两人便到正厅里坐着。李氏还未来,柳桪便站在君墨宸身旁,两个人偶尔说上一二句话。也不敢太过玩笑,面上皆是淡淡。
“下官失礼,竟让王爷久候了。”李氏来时见君墨宸似坐在那挺久的,心里莫名有些怕他发难。
岂料君墨宸却没有多说,只是让他起来。“李大人递来拜帖,想来是极为重要之事,不妨坐下说吧。”
“多谢王爷。”李氏一边坐下,一边偷眼打量着这个地方。
“倒是不知道李大人今日是有何贵gān,还请李大人指教。”君墨宸皮笑ròu不笑的看着李氏。
这边柳桪站在他的身后,心里自是暗暗将李氏的容貌记在了心里。君墨宸没有明说,她也多少能知晓这其中的厉害。
“下官来此也不为别的事qíng,只是竟不知王爷是否知晓下官府上的事qíng。”李氏半吐半露的试探道。
君墨宸听他这话便知他是为了那事来的,但是李氏这话听着不免让人发笑。“本王倒是没那些闲qíng,李大人府上的事qíng,本王如何知晓?”
“下官府上半月前有好些下人莫名的陈尸府邸的后院,下官命人去查,不想竟是宸王爷的手下所为。所以下官想来问问宸王爷,到底是为何让手下的人有了如此狠毒的行径?”李氏看着君墨宸,倒是自己也不心慌,他的手上如今可是有了这位宸王的把柄。
君墨宸听他这样说话,便叫道,“浅茶,这是怎么回事,本王怎么一概不知?”
“回禀王爷,先时这王府附近老有些人鬼鬼祟祟的,王爷当年得了皇上的恩准,这王府附近是不让这些闲杂人等靠近的。所以那日护卫长请示时,属下并不知晓其中的缘故,便让他们按规矩办了。只是有一桩,那护卫长说,死者要魂归故里才好。这难不成,竟是李大人的手下?”浅茶先时也得了消息,如今自然答得有条有理的。
君墨宸冷笑道,“李大人,本王倒是不知,这些靠近宸王府的人是您的意思呢,还是别的?还请李大人先给本王一个解释。”
“这,这些人是犬子的属下,据说那日是被犬子派去找一个年轻公子哥的。倒是不知为何是在宸王府的附近。”李氏一面说着实qíng,一面倒是装傻一般。
年轻公子哥,难不成是柳大哥?柳桪心里暗暗道,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找寻柳大哥?只是自己现在装作是君墨宸的侍女,自然不敢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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