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
“不疼?”影六一挑眉,表qíngyīn沉,“你们师兄弟练的就只是忍字而已吗?”
“……放手。”
“偏不放!我说你也真是,明明骨头都断了吧,怎么还能跟没事人似的背着个人到处跑,是真打算不要这只手了?”
影二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好友,而影六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老半天,等到院子里出出入入好几个人,有些好奇的影卫探头朝他们窥察的目光后,影二终于一抿唇,躲开好友的注视,淡淡道:“我怕他挂虑。”
影六一口气险些没倒腾上来。
对自家师弟好得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珍惜的傻子,他真不知道是该骂一顿好还是该揍一顿好。
“你你你——冲你对他那么好的份上,这次就暂时饶过你!”影六恶狠狠地撂下威胁,松手改抓住影二的左臂,生拉硬拽把人给拖到他的屋里去,“骨头没好之前见到影三给我躲开!他敢惹你,我就给他下毒!看谁狠得过谁!”
影二的眉目终于柔和了一些,他垂眸,嘴角微微挑起一个细小的弧度,道:“你无需如此。”
“得了吧,万一小十三的伤好了,你倒了,他不得追杀我个把月报了那些药的仇啊。”
想起影十三对喝药的抗拒,影六就有些郁卒。
明明当初bī着影十三喝药的人是影二,可到最后却是他被毁了苦心培养的一亩药糙,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你放心,十三一痊愈,他便会离开。”
“……去哪儿?影一有这么狠心?”
“……碧qíng楼。”影二淡淡地回答。
于是影六迅速住了嘴。
碧qíng楼,死士不清楚,而他们这些接触过机要文件的人都知道,碧qíng楼的后台并非普通人。虽也曾有过猜测,只是众人都没料到原来会是那一位。
“唉,小十三这回可是凶多吉少了。”影六有些唏嘘地说。
“他会没事的。”影二神色凝重地接了一句。
影六转眸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询问起他的伤势。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影十三此行,或许会使得影卫再无第十三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把这章放上来……于是一万字又达成了!
接下来终于回到大纲剧qíng上了,啊啊啊蠢作者好想回去写现代文啊啊啊……
中药是蠢作者心中永远的痛!一天两顿喝到杯子都是药味了!
然后……蠢作者继续消失了。
下次更新依旧是攒够一万。
☆、碧qíng楼中
若是有人问这赵国都城里有什么鲜见的,那赵国子民会如数家珍的样样为其道来,且定会提起“都城三宝”。
这三宝,并不是所谓的死物,或人或事,各有其奇特之处。
第一宝,说的是赵国的庆馨公主,今上的胞妹,尚且待字闺中,却获赏封号和一座大府邸,且府邸坐落在风水宝地之处,极尽奢华靡丽。
第二宝,说的是赵国的沐大将军,年方二十有二,而征战已有近五年之久,虽年纪轻轻,却是百战百胜令北疆敌国惧怕的“血煞将军”。
第三宝,说的是赵国的碧qíng楼,既有名冠天下的绝色花魁,又有文采绝艳的儒雅相公,都说食色xing也,莫说平民百姓,就算是达官贵族,也有不少是这碧qíng楼的常客。
要真说来,本来这朝中大臣是不能随意进出这风月之地,可架不住碧qíng楼幕后身份之高,早先时候还有谏官直言上谏,可皇帝看了敷衍几句,大臣们心有灵犀的消停几日,待风头过去了,又是碧qíng楼的宾客满门之日。
久而久之,再也没有谏官会去làng费jīng力笔诛墨伐这撼不动的碧qíng楼了。
“齐兄,如何,这都城里虽说jīng致不过徽州,可徽州却没有这般的地方吧?”
雕花红木大门前,青衣人摇着手中折扇,空闲的手指着前方内里头的繁华,满脸骄傲对着身侧的人笑说道。
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一身白衣由层层薄纱叠出,既有飘逸之感又不显露骨,而最外层的薄纱还在边口绣了一圈银线,在下摆一转往上勾勒出一朵灿然的奇花,看上去宛如真物般,不提那用料,单是这一份绣工便足以看出这件衣服的价值不菲。
听到好友发问,那白衣男子露出浅浅笑意,他的长相不算是上等,只是眉眼柔和,带上笑意更有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乍一眼便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信任。
“果真如李兄所言,让齐某开眼界了。”
白衣男子的声音也是极为动听,不高不低,天生带着安稳人心的温和。
于是青衣人笑得更加愉悦了,他飞快地摇了摇折扇,哈哈笑着,“齐兄这倒是谦虚了,来来来,既然到了都城,那便由我来做一回主,这不进去看看,可算是齐兄不给我面子了。”
“李兄盛qíng,齐某岂敢推辞?”
青衣人露出了一个贼兮兮的笑容,一副“我懂的”表qíng,还很高深莫测地点点头,然后在门口的俊俏小厮热qíng接待下把人领进了门。
一进楼里,打扮得极为艳丽的老鸨便迎了上来。
只是不同于其他风月之地,这老鸨虽说打扮艳丽,却还是能看出她的姿色不错,搁在一般的地方也算得上是美人,倒让人不免震惊她竟会是一个手掌偌大楼阁的老鸨。
“两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碧qíng楼?不知公子喜欢些什么呢?”老鸨娇笑着发问,声音自带三分柔媚。
“唔,本少爷听闻笑笑姑娘正在寻找一位能配得上她舞技的人?”青衣人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掏出了一块金锭在手上把玩着。
“哟,公子可来得不巧,笑笑前几日着了凉,正卧病着,怕是见不了客了,”老鸨看了那金锭,笑容加深了几分,声音也愈发地妩媚勾人,“若不然,公子见见衔月?衔月的箫技可也是这都城里一等一的。”
“齐兄?”青衣人转头问身边的人,“你意下如何?”
“齐某目光浅陋,这会儿可要凭李兄做主了。”白衣人依旧是温和地笑着回答。
“那便去左楼罢,你可要多叫几人,好好招待我这兄长。”青衣人把金锭放在老鸨手上,笑容意味深长。
老鸨迅速收了金子,上道地捂嘴娇笑连连,“公子大可放心,定让两位不枉此行。”
一旁的小厮得到暗示,赶紧上前把两人引向左侧走廊。
一路上,青衣人兴致勃勃地不断给好友介绍着碧qíng楼的一切,那熟悉程度,令前面带路的小厮听了都不免汗颜,态度也更加的恭敬了。
“……要说这笑笑姑娘舞技倾城,可衔月公子的箫声也是如幽谷深兰般沁人心脾,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定能让你念念不忘。”
“呵呵,能得李兄如此赞言,看来衔月公子也是个不凡之人。”
“齐兄谬赞了,”青衣人眯眼笑笑,“这衔月公子可不止箫技过人,他的文采也是极佳,想必到时候吟诗作对,齐兄只怕会流连忘返啊。”
白衣男子闻言,轻笑一声,“若是到时候齐某不倾心几分,想必还亏欠李兄这般殷勤了。”
“哈哈哈,齐兄莫怪,齐兄莫怪啊!”
两人就这么一边笑谈着,一边穿过长长的走廊,左右有些闲散的小倌悄悄打量着二人,眉梢眼角都带上了chūn意。
也不怪他们心猿意马,只能说是这二人气质太过上等,且那一身作料一看就知非富即贵,任楼里谁见了都想要搭上几分。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目的地时,白衣男子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他脚步一顿,那身影似有察觉,忽地转过头来,彼此打量的目光对上了,霎时间两人都是一愣。
“齐兄?”青衣人走出几步,见好友没有跟上来,便疑惑地回过头去问,发现对方正直勾勾地看着某处,他跟着看过去,只见池子对面有一个穿着很是一般的男人靠在勾栏上,也一脸漠然地看着这边。
男人长得不算好看,甚至连跟前领路的小厮都比他还多几分姿色。那张脸就是很普通的市井平民脸,大街上随处可见樵夫屠夫,模样生好一点的,大抵都是那样。虽说也不算是难以入眼,只是让人很难想象他会在这样美人云集的地方出现。
“这……齐兄莫非认识他?”思来想去,青衣人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猜测了。
白衣男子慢慢地摇了摇头,轻笑道:“李兄不觉得此人十分有趣么?”
“……哪儿?”
“四周的人都面带笑容,唯有他一副目中无我的模样,倒是教人好奇。”
青衣人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确,其他人都是面带几分或羞赧或诱人的笑容,只有那个长得不咋地的粗布男人眼帘微垂,似乎并不把他们当成贵客。
可还是不好看!
青衣人一边默默腹诽着,一边呵呵笑着开口:“齐兄倒是眼光独特。”
“只怕是齐某无福见那位衔月公子了,”白衣男子微微侧头,面带笑意,“想来,李兄也知缘分难求。”
青衣人听了这话,一时间满面笑容褪去,神色很是复杂,看着白衣男子的眼神也有些晦暗不明。那白衣男子倒也不惧,眼眸一转,便跟着回望回去。两人僵持半晌,终于青衣人率先移开目光,无奈地轻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原也是要让齐兄享受一番,既然齐兄有意,那我又怎好勉qiáng。”说完,他顿了顿,又有些好奇地问,“只是我仍是不解,齐兄到底看上那人哪里了?”
闻言,白衣男子笑意深了几分,他看了一眼粗布男人,声音有些轻快:“李兄不觉得他的眼眸……宛如夜中星子么?”
青衣人忍不住也看了一眼粗布男人,可饶是他左看右看,穷尽眼力,都没能看出个所以然,委实是找不出哪儿像星子了。
“唉……齐兄你……”青衣人无比憋屈,“罢罢罢,来人,把那个人给本少爷带过来。”
小厮机灵得很,老早就发现两位贵人对那个最低等的小倌感兴趣,这会儿得了令,应了一声,赶紧找了另一个闲暇的小倌过去叫人。
那小倌心有不甘,可他的等级也不高,就算是一般的小厮他都不敢得罪,只好一步三扭地扭过去,对着粗布男人一撇嘴角,不耐烦地说:“算你小子有能耐,这样都能钓到金guī,哼,还不快些过去!”
粗布男人扫了他一眼,转过头,不理会,连敷衍都懒得施舍。
“还不快去?!”
小倌心中有气,一伸手就想要去拽人,谁料男人背后跟长眼似的,恰到好处的一个轻巧转身便避开了。小倌一下抓空了,止不住自己的力道,整个人猛地朝前扑了过去。
于是扑通一声,众人便眼睁睁看着人掉进了池子里。
粗布男人扭头走人。
小倌拼命挣扎着呼喊,看戏的其余人也慌忙地四处□□和小厮过来,一时间乱成一团。
“……齐兄可还要那人?”不远处的青衣人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眼皮不由得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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