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影十三xing格要跑偏了,但是大家要记得他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啊,死倔的人在遇到挡路的问题时就会拧着劲去解决和破坏它。
嗯,其实是蠢作者又跑出了大纲设定。
☆、庙宇之中
(庙宇之中)
影十三拿了个午膳回来脸色就很差劲,赵璟宸问了几句没能问出什么,吃了两口饭菜后,他突然就觉得没什么胃口了,一丢木箸,也甩了脸色径自进了屋。
影十三呆呆坐在凳子上,盯着被用力砸上的门,抿紧双唇,像是在极力压制什么似的,藏在桌下的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膝盖,手背上青筋凸起,十分狰狞。
半柱香后,他方才慢慢松开了手,长出了一口气,带着几分疲倦站了起来,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一下,影十三连忙扶住石桌,这才免了摔一跤的悲剧。
脑袋疼得厉害,连带着膝盖上好不容易养好的旧伤也有发作的迹象,影十三伸手抓起挂在腰带上一个扁扁的小布袋,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一咬牙,拿出了藏在身上的小刀在指上划下一刀,鲜血汩汩流出,流进袋子里,半晌后血自动自发止住了,影十三又连续划了两三回,血全都淌进了袋子里,可那小小的袋子却没有被浸湿,只是从里头传出了几声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响,若不是影十三就把布袋子搁在自己面前,他耳力又好,怕是也听不到那动静。
胡乱舔去了手指上的血迹,影十三将布袋重新塞回腰带里,把桌子上还冒热气的饭菜都收进盒子里,稍稍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走向紧闭的屋门,抬手轻敲了三下,然而却没等里头的人发令,他便一把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赵璟宸yīn着脸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门,那眼神冷得几乎能化出冰刃来杀人。
想了想,影十三轻手轻脚走过去将饭菜又布置好,这才绕到赵璟宸跟前跪下了,低着头道:“请少爷恕罪,属下……属下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他迎着赵璟宸的目光抬起头,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还请少爷用膳,莫要再为难属下。”
赵璟宸气得脸都青了。
他瞪着面前的人,可影卫还是一脸死倔死倔的表qíng跪在地上,想要发脾气吧,一想到这人昨夜里顺从的表现,两人几近水□□融……又想到了更早之前,有人叮嘱的那一句“新伤旧患,时日不多”,一声泣血般的质问该如何忠于他,想到不久前自己才刚说的“予几分信任”……
最终赵璟宸只得叹了口气,脚尖轻踹了一下跟前的人,冷哼一声道:“起来,别又折腾自己的脚,省得我还得làng费药钱。”
影十三一脸宁死不动弹的表qíng,依旧牢牢地稳着身形晃都不带晃一下。
赵璟宸拿起搁在桌上的木箸,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影卫,问:“你不起来,是不打算让我吃饭了?”
他说着,夹了一筷子ròu片,凑到自己嘴边,又侧着脸,弧线完美的下巴微抬,尽管面色有些苍白,身形略憔悴,可骨子里的傲气还是不减半分,影十三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傻愣愣地就被捏着下巴硬塞了一嘴的ròu。
“呃!”措手不及间影十三差点没被噎死,迎着三王爷不满的目光,他憋着一口气,qiáng迫自己别一激动就把嘴里的东西给吐出来。
“乖乖吃,”赵璟宸亲昵地摸了摸影卫的脸,“起来坐,吃完了,少爷带你去踏青。”
——影十三直接吓出一身汗,忙不迭站了起来,拘谨地坐在椅子上,赵璟宸夹一筷子菜给他,他就吃一口,不夹,他就gān吃饭,直接导致到最后赵璟宸都没吃上几口,全撑着下巴给影卫布菜去了。原本影十三也是想要拒绝的,可一抬头就看见三王爷一脸似笑非笑的表qíng,他就生生咽下了话音,乖乖地当个被“服侍”的人。
好歹现在他能自己吃,万一再惹毛了三王爷,脾气一急起来要像早上那样喂他——那岂不是更加悲惨了?
于是这一顿午膳,吃得是无比融洽,只是到底有没有填饱了肚子,大概也只有此间两人心知肚明了。
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了,影十三láng狈地收拾了残羹剩饭,匆匆奔向后厨将东西一股脑丢下去,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影卫们住的地方,跟闲得发慌的影一jiāo待了几句,让他点几个人跟着,一转身看见门口站着的影二,他冲着那边笑了笑,却是没有说什么,径自走开了去。
“十……”影二想要伸手抓住身侧经过的人,抬起的手又无力地垂下了,他低着头,心中嗤笑着自己惺惺作态,又莫名地难过着。
影一左看右看,不明白这对师兄弟怎么忽然闹起了矛盾。
回了院子,影十三用一路的自我暗示顺利以正确的心态去面对三王爷,将方才的吩咐都告知了赵璟宸,得到他的许可后,影十三这才折返回自己的小屋子拿了佩剑,整装待发准备陪着赵璟宸去所谓的踏青。
虽说已不如在都城里时那么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但赵璟宸的排场还是摆起来了,一个管家三个侍卫一个大夫,原本一群闲得发慌的影卫死士们还打算凑齐八人大轿给抬过去,奈何赵璟宸眼皮一抬识破了他们的伎俩,随口就点了影一影七影八影十三,其他人,他愣是一个眼神都不施舍——除了靠医术脱颖而出的影六。
于是得了空的影六笑嘻嘻地背起自己的药箱子,很是招摇地朝被迫留下看家的一群人挥挥手,愉快地跟在赵璟宸身后出门了。
他们准备去的庙只是一个普通的寺庙,虽说香火旺盛,然而昨日的花朝节,许多人赶去了花神庙里头,一对比之下,就显得这西山庙冷清许多了。
可一个赵璟宸大病初愈贪静,一个影十三不喜人多喧闹,这样一来,反倒是让这两人心qíng更好了几番,连带着相处起来又呈现出了早起那会儿的腻乎劲,直把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看得一身冷汗,也不知该劝他们王爷勿以色为重好,还是劝他们兄弟千万要慎重jiāo心好。
被念叨的两人心境倒是好,转了又转将西山庙外围都逛了个遍,漫山翠绿jiāo织着山下树花挂着的红纸彩绳令人赏心悦目,赵璟宸心qíng大好,兴致一来给身侧的小影卫说了一些幼时听来的水乡旧闻,又与寺里的僧人说了几句佛法,哄得胡子花白的住持都亲自出来迎他们,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入了寺庙后院里的一间小木屋。
结果是赵璟宸嫌人多嘴杂,把人都赶了出去,就留着他与住持两人,就着两杯清茶说了两个多时辰的佛法。等到出来时,天色都暗沉下去了,跟着来的五人有四个在屋外树下瘫成了一片,只剩得一个影十三还抱着剑,安静地低着头站在门外不远处一动不动。
不知怎的,赵璟宸忽然觉得心口某一处就塌了,似乎就这么陷了下去,而他也并不愿意去做出些什么挽回补救。
察觉到门口有动静,影十三抬起头看向门边,两人恰好对视上了,空中弥漫开寂静而又莫名的qíng愫。
“说好了带你走走,结果我却自己取乐去了,”赵璟宸率先笑了下,开口道,“昨日花朝节也没让你好好过,倒是本少爷的错了。”
影十三摇了摇头,回他:“是少爷体恤属下,少爷欢喜即可,属下不敢僭越。”
住持笑着打量了两眼身姿挺拔的侍卫,拈着胡子冲赵璟宸点了点头,道:“施主今日来得正巧,西山庙有习俗,二月十五后既是灯照节,天色也晚了,施主不若留下来,且看看灯照节的盛况。”
“哦?灯照节?”赵璟宸被挑起了兴致,“不知是如何?”
“呵呵,听施主口音似是北方人,想来施主也曾见过水波逐灯之行,”住持笑眯眯地问着,看到赵璟宸点了点头,他这才继续说下去,“所谓灯照节,其实也是与这河灯相似,只是河灯之行我辈不多加gān涉,而这灯照节,则是一人一灯,能守过了这夜不熄不灭,灯烛燃尽,即可乞求一年平安无事。”
“这般有趣,看来我是不能缺了。”赵璟宸听得兴起,于是双掌一拍,就这么决定留下来了。
一群人跟着住持用了一顿庙中风味极佳的素斋,赵璟宸又遣人去捐了香火钱,领过住持专门送来的几个制作jīng巧的灯笼,顺着指点的路线出了西山庙,又往上爬了一阵,到了偏北侧的一片斜坡上。
住持说,这地方算起来还是西山庙的地,往年都是他们庙里来人到这里点灯守夜,只是今年因着北边战乱饥荒,庙里决定在灯照节这日点起长明灯,在佛祖前为众生祈福,于是空下来的地方,就gān脆舍出来给难得的有缘人。
那斜坡不算大也不算小,只是临近山边,往前几步就是悬崖,人烟鸟shòu罕见,时日月朗星稀,夜色正好,赵璟宸心里很是满意,一手挑着灯,一手拉着脸红得能冒烟的小影卫,遣散了其他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点了灯,将两只jīng巧的灯笼搁在一起,又拉着人舒舒服服地躺下了,望着天际的星子,好不舒适。
影十三被抱在怀里,倚着男人偏冷的身体,迟疑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反手抱了回去,试图暖和对方,而自己又下意识就将脸埋在男人的胸口,任由男人怎么打趣逗乐都不肯动弹。
赵璟宸禁不住笑了出来,低沉的笑声碎落在风中,影十三紧贴着他的胸口,闭上眼感受着那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跳动,悄悄握住了自己戴着的小布袋。
“说起来,我倒还是记得去年与你放河灯的时候。”突然间赵璟宸开腔打破了平静,影十三猛地睁开眼,听清了那话,略有些无奈,他也记得是那一个晚上,他们难得的温qíng后,他为所谓的世俗理念所困扰,下药bī得两个人几近疯狂的相缠,因此昏迷了数日之久。
“那会儿,你可许了什么愿?”
影十三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轻声回答:“……记不得了。”
赵璟宸了然点点头,道:“也是,我也不记得了。”他想了想,又笑着道,“说起来,放河灯这种事,本王也就在幼时与三皇叔一同看过。”
影十三从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微微仰起脸,男人眯着眼,总是冷漠绷紧的脸部线条柔和下来,嘴角略上翘,整个人都透着种很容易就让人沉溺进去的柔qíng。
对于赵璟宸而言,他的三皇叔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在那短暂的生命里,给幼小的他留下了不一般的影响,想起来时,心中还是会有不断涌现的敬佩之意。
“那时,三皇叔领着我站在城墙上,那夜云雾重重,月色模糊,护城河上那一片星星点点却更是耀眼……他说,若是心诚,许下的愿,定会实现。”赵璟宸轻笑了一声,“大约是哄骗小孩儿的话,而本王却是信足了这么多年。”
那声音里莫名就带上了悲凉之意,影十三骤然收紧自己的手,更加用力的抱住了赵璟宸,低声说:“若是真的呢?属下……属下也曾听闻过这些……”
“哦?”赵璟宸闻言,立刻就提起了兴致,“也是如本王所听闻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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