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去过她的闺房,可院子里面不曾见过,这会儿只看到一派热闹,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跟她在一起,没有寂寥的时候。
但今日,好像沉默了点儿。
走到闺房,不等鹤兰玉竹跟上,他反身就把门关了起来。
听到声响,杜若回眸看去,就见阳光被挡在门外了,他高大的身影一下子笼罩在头顶,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
他已经憋得一阵子,走近就将她下颌抬起来亲上去。
极为的凶猛,她惊得直推他,可越推越是无力,那惊涛骇làng卷住了她,叫她根本难以脱身,腰被箍紧了,好像要嵌入他胸膛,舌尖一阵阵的疼,抽离了又被抢回去,她到最后只能不停的找空隙喘气,才能勉qiáng活下来,还谈什么反抗呢。
整个身体变成了水融在他怀里。
他离开时,垂眸看见她发红的脸颊,朦胧的眼睛,手一松,人也好像要摔倒了。
贺玄抱起她往里面走。
她一下又清醒了,惊骇道:“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他道。
语气里肆无忌惮的qiáng硬。
她羞得满脸通红,咬牙道:“不行,怎么能在这里!万一娘找过来……”他们可是在娘家,又不是在宫里,指不定长辈们一会儿有事或者有话要与她说呢?便不是,院子里好些奴婢,难保会传出去,她等会儿怎么出去见人?
大白天的,还在娘家……
“您怎么这样胡闹呢。”她真的着急了,低声道,“皇上,您不要这样!”
“早前你gān嘛去了,现在求我?”贺玄盯着她,“而今可后悔?”
后悔什么?
杜若没反应过来。
贺玄沉下脸,将她扔在了chuáng上,俯身压上去:“说过准你歇息,现在也差不多了,你别怕,朕会轻点儿的。”他低下头,亲她的脖颈。
吻火辣辣的烫人。
衣襟被拉开来,很快就有淤红出现了。
她能感觉到轻微的疼痛,要是他亲在上面一点,可就要露出来了,她大急,心想她怎么得罪他了,偏偏在这时候发作,刚才到底什么事qíng……刚才,她忽地明白过来,连忙道:“我回家见到爹爹娘太高兴了,疏忽了皇上。”
“你这是叫疏忽?”贺玄挑眉,他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她也许是故意的。
好几次他看她时,她都移开了目光。
这种冷待,可不好受,他作势要去抽她腰带,杜若藏不住了,咬着嘴唇道:“我刚才去问哥哥了,那个人是樊遂,以前跟你一起去襄阳的,我想起来,”她顿一顿,嘴翘得老高,“你那次去襄阳,都没有同我说一声,回来也没有来找我。”
是她自以为是,早前看到她年幼时给他做得长命缕以为他念旧,听到他记得她小时候的事qíng,以为他在意过她,可真相是,他绝qíng的可怕。
一旦打定主意,什么都是可以抛弃的。
要不是她梦到将来,他们杜家一家都要被抛弃在长安了,父亲会去世,她会嫁给赵豫……
只是这些她不能说。
但她怎么会想不到呢?
贺玄怔了怔。
都过去这些年了,她还惦记着这件事qíng?怪他不辞而别?可真的想他,怎么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跟“豫哥哥”相亲相爱了?
她还有资格说他?还生气?
他揶揄道:“你那时候不过十一岁,就指望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非你不娶吗?”
杜若瞪圆了眼睛:“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把你当哥哥的,可你竟然去打仗都不跟我打招呼,你知道我……”她扭过头,“算了!”
就当他们小时候从来没有过友谊。
她胸脯上下的涌动,有些激烈,他瞧得一会儿,道:“我是怕你哭。”
她总是在笑,好像从来没有烦恼的事qíng,可不知为何,他要去襄阳的那一天,却怕她哭,她笑着没有什么,她哭了,他怕应付不了。
他反正总要离开她的,又何必去告别呢?
他眸色淡淡的,看不出真假。
他还会怕自己哭?杜若撇嘴儿道:“我没有哭。”
那会儿是等了他许久,也恼过他,但她真的没有哭过。
贺玄冷笑起来:“是,因为你很快就有豫哥哥了。”
事实告诉他,他的想法一点儿不重要,回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勾搭了另一位哥哥,再也没有主动来找过他,现在却还来质问自己,真有些滑天下之大稽。
贺玄有种自己被愚弄了的感觉,猛地抽开她腰带,埋在那团柔软里。
杜若浑身都僵住了,他竟然动真格。
感觉到被坚硬压着蹭着,她一颗心砰砰直跳,往门口看了又看,生怕突然有奴婢来敲门,到时候该如何是好?她轻轻扭动身子想要逃出来,一边低声道:“玄哥哥,你不要在这儿,万一有人呢,玄哥哥你可是皇上,于名声不好。”
在岳丈家,他其实也有顾忌,可平白就这样放过杜若,他也不甘心,伸手捏住她下颌道:“不在这儿,那在哪儿,你说个清楚我就放开你。”
杜若感觉自己的脸要滴血了,叫道:“玄哥哥……”
“要在柜子里吗?”他挑眉。
屏风之后的柜子很高大,容下两个人不成问题。
杜若嘴唇颤了颤。
“还是去房顶?”
他们在房顶倒是单独待过两回了。
杜若真的要哭了,要是知道他这样,借她两个胆子也不敢生气,虽然那是一个心结,她也可以忍住的。
红唇紧闭着,眸光却水亮,贺玄低头在她耳边道:“要不马车?”
“好!”马车的话是不在家里了,她来不及细究,脱口就答应。
贺玄笑出声来。
杜若看他笑容放肆,脸更是滚烫,才发现自己是上了他的当了,要是自己不着急,他肯定也不会怎么样的,毕竟是在岳丈家里,真要被撞到,脸面能好看吗?
她气得推开他,翻身起来。
正当这时,门口响起玉竹的声音:“二姑娘,四姑娘,谢姑娘,请稍等,奴婢好去传话。”
那两家就住在近旁,而今皇帝带着皇后回门的消息早已传得满长安都知,作为女方亲眷,她们自然是要来看一看杜若,热闹热闹的。
可没想到把杜若吓得够呛,她急着就找腰带。
刚才被他抽走了,也不知道扔在何处,抬头却见贺玄已经整理妥当,站在chuáng边玉树临风,而自己呢,衣衫都是散乱着的。
怎么见人?
她恼道:“都是你害的!”
贺玄不慌不忙把她抱下,找了腰带系在腰间,又给她拉好衣襟,调笑道:“怕什么,别人知道只会羡慕你,‘chūn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史上也许会多一个如这贵妃般的皇后。”
杜若恨不得把脸捂起来。
贺玄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她连忙跟上,笑道:“二姐,四妹,月仪,你们来了呀!”
阳光洒进来,她脸若芙蓉,娇羞怎么也藏不住。
第119章 119
刚才门关着,鹤兰玉竹守在外面,杜莺一来便察觉不对了,只奈何杜绣已经开口,玉竹又要去传话,往回走并无必要。
倒是真的打搅了。
她有些歉然,行礼道:“见过皇上,娘娘。”
杜绣,谢月仪也跟着行礼。
大齐最尊贵的两个人而今就站在面前,其中一人还是她的堂姐,杜绣目光落在杜若身上,瞧见那一身的雍容华贵,比阳光还要刺眼,反倒贺玄不曾穿皇帝的龙袍,显得在衬托杜若一样,心里免不了又有些发酸。
因这等荣宠实在超出她的想象了,早知当初,她应该多亲近亲近贺玄,有那么多年的感qíng,今日结局就会不一样,或许父亲也不会被赶出长安了,弄得她被杜莺牵掣,白白错失了一段好姻缘。
在她看来自然是好的,这杨家再怎么说也是侯府,杨雨谦还是嫡子,她一个庶女有何可挑的呢?
别说杨家借机攻打长公主府,而今他们能保住侯府的爵位便是自凭本事,杜莺凭什么替她拒绝了杨家的好意?真没见过这样坑害姐妹的!
“娘娘越发漂亮了,三日不见,更像是堕入凡间的仙子呢!”杜绣疾步上去拉住杜若的手,“今日听到这消息,我跟做梦似地,真的没想到您能回门,娘娘真是好福气呀。”
那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杜若有点不习惯,笑一笑道:“是皇上的恩典。”
“皇上可真疼娘娘。”杜绣又朝贺玄笑,“也不枉娘娘往前对皇上好了,我记得皇上以前来我们家里,娘娘有好吃的,总会第一个送给皇上。”
贺玄低头瞧了瞧杜若,想起她九岁时的样子,微微一笑。
那时候她是正贪吃呢,脸生得圆圆的,粉粉的好像水蜜桃,讲起话来奶声奶气,不若后来是透着少女的娇美,个头也是抽条似的一下就变得高挑了。
从襄阳回来,他差点认不出她。
他看着自己笑,杜若却还在为马车的事qíng生气,早知道才不送吃的给他,她该不认识他才好,没想到年纪越大越是坏了,他以前冷冰冰的哪里会调戏她欺负她?
杜若拧眉道:“什么娘娘娘娘的,你们要再这样叫,我现在可就要回宫了。”
杜莺轻声一笑。
一说话就露馅,恨不得要跟她们撒娇呢,她道:“好,好,不叫娘娘,我们也是过个场罢了,还不知道你的脾xing吗?”
“是啊,三姐,谁不知道呢?你就算是当娘娘,我们的qíng谊是不会变的,走,我们去你屋里叙叙旧。”杜绣道,“我听说你是住在chūn锦殿?我们都不曾见过呢,三姐,你何时请我们入宫看一看呀?”
杜若道:“过阵子就请你们来。”
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贺玄作为男人也实在不方便待着,便先离开了此地。
“不光你们,大姐我也要请的。”杜若笑着道,“最近与大姐真是见得少了,她要带妙儿总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可不是?嫁人便不一样了。”杜绣目光朝谢月仪脸上打了个转儿,“月仪表姐,你很快也要嫁了罢?我可是听说媒人将你们门槛都踏破了呢。”
比起自己这庶女身分,谢彰因杜家的关系青云直上,谢月仪也跟着沾了光,而今住在大宅院里,身边也添置了好些奴婢,一点儿不比大家闺秀差,也变得很是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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