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是一种需要勾心斗角的技术活,当卖方急于贩卖手上的商品时,买方不能显出对商品具有浓厚兴趣,要表现得可有可无,甚至嫌东嫌西,才容易杀价,继而抓准时机,见好就收,不能一味的往下追砍,否则可能会惹恼卖方,gān脆不卖了。
不过对宋烨来说,只要他想要,就算对方不想卖了,他还是会采取qiáng买qiáng卖的手段,非得到不可。
其实宋烨并不真想和柳寄悠杀什么价,也没啥好杀的,就只是心血来cháo逗着好玩罢了,看那一双眼眨巴眨巴的,盛满央求地注视他,竟生了想欺负欺负的坏心眼。
至于「品检试用」,柳寄悠果然没叫他失望,不论身体或反应皆很合他意,他非常期待往后将获得的许多乐趣。
「王爷,关于赵家的事……?」柳寄悠yù言又止的探问。
「本王自会处置。」
赵家提亲的事,宋烨常然有所听闻,而如他所料的,柳寄悠果然来找他了,图的什么,他哪会看不出来,多胆大妄为。
要玩心机,谁能玩过他,不过却没料到他还未提出jiāo换条件,柳寄悠就先把自个儿标价出售,其至怕他不买帐而急着倒贴,宋烨心中不住暗暗的笑,瞧这孩子多傻多可爱呵,或许想先下手为qiáng,事实却是自投罗网呀。
他顺势而为,只用手吃了两回重口味的豆腐,试试手感是否仍为记忆中那般好,并未猴急的就地正法,总要真正到手后,才好高兴怎么玩怎么玩的为所yù为,免得先将人吓跑。
他想,不能再像上回那样,二话不说就把人压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大gān特gān,shòuxing大发的结果就是一觉醒来之后,人逃走了。
查出柳寄悠的身份易如反掌,用不到一个时辰,便能对他的祖宗八代了如指掌,至于此次来汾临县到底真是顺路而已,或者特地来找他?而柳家那批粮货不明不白压在渡头这点,是否与他有关?此间疑问只要他不讲明,无人知晓真正的答案。
能确定的是,对他而言,柳寄悠的身体极至美味,事隔多时,抚玩起来的感觉依旧好得不象样,异常适合他享用,错过了实在可惜。
「王爷,糙民还有个恳求,容乞王爷成全。」柳寄悠最后再道。
「说。」
「柳家有批粮货扣在渡头出不去,望请王爷能替柳家稍行通融。」
「嗯,本王知晓了。」
「多谢王爷。」
这桩买卖双方怎么想都划算,一方付出ròu体做为代价,一方给予所求的帮助疪护,你我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如此这般,柳寄悠自荐入王府当男宠这事儿,就这么用活色生香的方式完成协议了,何者得何者失,犹未可知。
柳寄悠逹成目的,告辞,脚步略感飘浮的回家,虽然顺利的将自个儿推销出去,可心里却有种不太踏实的、说不出感觉的感觉。
咳,倒没想到五王爷记得一年多前的事,实话实说,那时他是故意去撞他的,yù借机接近这个俊美如神的男人,本想先来往几次观察观察,再寻机邀他同chuáng共枕。
料不到当日马上被狠狠的吃gān抹净,数不清宋烨总共要了他几次,只记得他们近乎两只发qíng的野shòu,用各种伤风败俗的姿势翻覆不休,沉溺于前所未有的疯狂qíngyù中。
隔日,带着一身酸疼和红肿不堪的后庭悄悄跑了,然后向二姊告辞离开渭阳城,那时尚不知宋烨的真实身份,认为必定有太多人想爬上这个俊美男人的chuáng,他不过其中之一,萍水相逢chūn风一度对那个男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转身即可忘怀。
偏偏,还记得,似乎连相遇与欢好的细节都没忘,轻易挑起他埋藏在身体最深处的,那种纯粹的ròu体的至乐欢愉……
到底五王爷是他的天遇贵人,或其实是命中克星?他心想,要当这个男人三年的男宠,会不会有去无回啊?
关于这个有点两光的问题,答案于三年后自会揭晓,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宋烨目送柳寄悠的背影离去,眼神若有所思。
对于这个人,莫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qíng绪,也许是不甘心一年前曾被他「始乱终弃」,才会来到这里,设下手段想叫他付出代价。岂料,曾经预想的种种手段只施行了一二,人就傻傻的自投罗网了,完全谈不上煞费苦心,甚且可说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次投怀送抱,一次自投罗网,柳寄悠,不管你是无心cha柳或刻意为之,本王都不是你可以算计戏弄的对象,你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比你能想到的多更多。
拿起剩的饼掰碎了,洒入水池,看着贪吃的锦鱼争夺抢食,轻唤:「来人。」
一名下人迅即出现,恭身道:「王爷有何吩咐?」
「把这池子里的鱼全杀了。」
「是。」
吃了那个人的jīng水,只多活几年也没什么意思,本王就大发慈悲,让你们这些畜牲直接升天吧。
(注)养瘦马:古时人贩子买来贫家幼童,依据各人秉赋品貌从小培育,养大之后,再卖给大户人家做侍妾或奴婢。
第四回 十日忙杀游chūn车
应该如何向家人说明,又是件颇困难的功课。
柳寄悠返回柳府后,踟蹰思量好一阵子,先做好遭责骂的心理准备,才对还在为赵家烦恼的父兄说:「爹,大哥,赵家的聘礼抬去还吧,我已解决这件事了。」
两人疑惑,柳寄怀心下生起不好的预感,弟弟的先斩后奏常使他们哭笑不得,问:「你如何解决的?」
柳寄悠迟疑一会,模棱两可的回答:「我要跟五王爷走,去三年,五王爷答应要收我……当门客。」
柳老爷一时反应不过来,以为是耳背听错,身份为「王爷」的这种人向来天高皇帝远,大多数平民压根儿见识不到他们是圆是扁,想不到儿子就碰上一个,还要跟人家走?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可一劳永逸的方法?」柳寄怀皱眉,不由心里怀疑,几乎能确定他与五王爷应是旧识,否则不可能只匆匆见过一回,就敢冒然去找人,而且不仅没被拒于门外,甚至答应收他。
「嗯。」柳寄悠无意识摸了摸鼻子,眼神闪烁不定的撒谎,说不出实话,说他不是去当有机会光宗耀祖的门客,而是可能让祖宗蒙羞的脔宠。
「三年后赵天羿若还纠缠你呢?」柳寄怀再问,敏锐察觉小弟的神色有异,摸鼻子是他企图隐瞒什么时才会出现的小动作,这事必有蹊跷。
「到时再说吧。」柳寄悠语意敷衍,谎言愈说愈惭愧,不自觉又摸摸鼻子,作贼心虚,都不敢直视大哥了。
柳寄怀听他语焉不详,目光犀利的端详他,眼尖发现他的颈侧有枚可疑瘀痕,只要是识得qíng事的人,多能猜出这痕迹是怎么产生的,蓦然联想到五王府后院收有男宠,听说即是三年之期,前后连贯一想,当即猜到柳寄悠gān了啥个么蛾子,不禁怒从中来。
他们家的宝贝弟弟竟然把他自个儿给卖了?!
「跪下!」柳寄怀bào然怒喝。
稳重的柳家大少爷甚少大发雷霆,更别提是对心肝儿么弟大声咆哮,柳寄悠一惊一乍,心知谎言被大哥视穿了,而且惹他生大气了,噗通一声跪下,可怜兮兮的唤:「哥……」
全家上下他谁都不怕,就只有长他近十岁的大哥压得住他,大哥疼他,但当他顽皮闯祸时,只有大哥能真狠下心罚他,连爹娘求qíng都没用。
「怎么啦?为何突然要你弟弟跪下?」柳老爷还搞不清楚状况,心疼地要扶他起来。
「爹,不要扶他,他若不说实话,就不准起来!」柳寄怀色愠言厉的怒道。「是不是请出家法才肯说实话?」
柳家的家法说来不过是块红色板子,平时供在祖宗牌位前,项多拿来打打掌心或屁股,做做样子,柳寄悠从来没在怕,然而此时不由得畏缩了下,怕的不是家法伺候,而是bào怒的大哥,以及隐瞒实qíng并对家人说谎的愧疚。
「爹,其实……我不是去当五王爷的门客,而是……」支支吾吾,满面惭愧赧色。
「快说!」柳寄怀横了心bī问。「你是去当五王爷的什么?」
柳寄悠本就不擅长说谎隐瞒,索xing牙一咬,豁出去,大声向他们坦白道:「我……我是去当五王爷的男宠!」
此言一出,登时炸开了锅,柳家最疼爱的小儿子竟要去当别人的男宠,全家自是一阵jī飞狗跳,闹得屋顶都快掀了。
柳老爷极度震惊震怒,气得险险一口气快喘不过来,指着他直骂孽子!不孝孽子!
柳寄怀则面色铁青,要他去向五王爷推了这事,岂料柳寄悠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持要跟五王爷走。
「大哥,我知道这次是我太过任xing,我晓得你们一定会反对,可是我已下定决心要这么做,如果我去做五王爷的男宠,赵天羿就会对我死心了,我只去三年,三年期限一满就会离开王府。」柳寄悠鼓起勇气说道。「何况我和五王爷说好了,君子一诺千金,岂可反悔?」
「这等丑事不必一诺千金,别说三年,半天都不行,赵家之事我自会设法,你不必自做主张!」柳寄怀的态度更qiáng硬,毫无转寰余地。「说实话,五王爷是否qiáng迫于你?」
「没有,是我自愿。」嚅嚅嗫嗫,哪敢再对有双火眼金睛的大哥撒谎。
「你竟然不知羞耻,自我作贱!」答案表明了是他自个儿巴巴贴上去的,柳寄怀更气得不行。「我柳家男儿竟甘愿以色事人,祖宗脸面都给你这不肖子孙败光了!」
「哥……」柳寄悠哽咽,虽然明白这事必会遭受很大的责难,他早做好心理准备,可听到最敬爱的哥哥严厉斥骂,还是难受得快哭了,膝行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只要不把真相说出去,别人会以为我是去王府当门客,不会让咱家蒙羞的!」
「放开!你若执意跟他走,我今日就打死你先,免得出去叫人笑话,污了柳家家门!」柳寄怀扬起手臂,一把掌打在柳寄悠脸上。
清脆响亮的一声「啪!」,白净皮肤上立刻浮现五指红印。
霎时一片静默,在场的人全吓愣了,没想到大少爷竟然打了小少爷。
大哥真打我了……柳寄悠从小到大从未曾被打过脸,可见大哥这回真给他气极了,委屈伤心的咬住下唇,忍抑不住,一颗豆大泪珠无声掉了下来。
他并不气忿或怨怼,明白全是自己的错,他太恣意妄为,一心只思及自私的愿望想法,忘了顾全柳家颜面与家人的心qíng,才会令疼爱自己的大哥气到动手,他心里更明白,比起外人的风言风语,大哥其实最在意的是他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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