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还是小孩子,哪懂你那些雪什么花什么的谱呀。」
「还顶嘴,都过来收拾收拾,我要出门。」
「少爷去哪里?」
「去找你们少爷懂的风花雪月。」言下之意,他要去不仅能好好滋养眼睛,还能激发灵感的好地方。
柳寄悠这人呀,愁尽管愁,但只愿意愁一下下,总要想办法使自己舒心,过日子嘛,何必老苦着一张脸过呢?
小冬瓜和小竹竿端来清水净布,侍候他擦洗脸面双手,换了身文雅飘逸的外出衣裳,心忖,该到邀香楼好呢?还是去鹿芳苑?
邀香楼在城北,鹿芳苑在城南,前者是汾临县最好的女娼楼,后者则是汾临县最好的男jì馆。
想一想,既然他要写的是龙阳南风,那么,到鹿芳苑不正最适合不过了吗?
柳寄悠才跨出柳心阁没几步,即被行色匆匆的柳寄怀拦住。「小弟,我恰好要过去找你,陪大哥去县令府拜见五王爷。」
「咦,他不是谁都不接见?」
「你也知道五王爷来咱汾临县?」
「李家书肆的掌柜告诉我的。」
「我早上亲自去递了帖,确实是被拒于门外,不过刚刚那里派人过来说,五王爷肯召见我,又说县令公子刚好有事找你,叫我们一起过去。」
「哦,那走吧。」柳寄悠没有拒绝,陪同哥哥前往县令府,他和县令公子算颇为熟识的朋友,县令府中常办诗文会,他是常常获邀的座上宾之一。
那小子可能想向他炫耀贵宾临门吧。他想,指不定还能沾光,远远窥见贵人一面,这辈子还没见过王爷这种人,嗳,这样说好了,他很少走出汾临县,没见过的人事物可多着了。
兄弟俩为尽快到达县令府,驾了马车出去。
坐在马车上,柳寄悠问:「大哥,你是不是想求王爷替我们向渡头那边说说,尽快让咱们家的货能出去?」
柳寄怀面色凝重,回道:「嗯,不过我不敢抱持太大冀望,虽然大绍的米粮货运归五王爷掌理,但他毕竟是个王爷,这种事在他眼中小如芝麻,他可能不会想管。」
「那他做么召见你?」
「听报信的人说,王爷想听听柳家种植良米的方法。」
「哥,渡头那边是不是想私下多要些盘银?」
「早塞了,他们却不敢收,说上头正查得紧,要查到了,那是受贿贪渎的大罪。」
原来,近日柳家有一批千石粮米以河运出货,然而这批货却一直被挡在渡头,柳寄怀多次周旋询问,渡头官总推说上头还没核下准条,不能放行,而粮米已搬至船上,也不许再搬下来,总之就是卡死在那儿了。
粮米最忌水气受cháo,不管发霉或发芽都是坏,再拖些时日下去,即使运出去了,恐怕发到目的地时也坏了,如此一来,柳家损失极大。
在这个迫在眉睫的节骨眼上,柳寄怀只能把希望放到五王爷身上,祈望突然大驾光临的大贵人能帮他通融一下。
五王爷有名的,不只于他俊美的相貌,还有他jīng明大气的手腕,大绍的盐铁米粮及货运商政皆由他管理掌控,手握大绍的经济命脉,当朝皇帝对这个弟弟十分信任,势高权重,一言万金。
套句现代话,那叫一分钟几百万上下。
兄弟两人谈论着,很快即到达县令府邸,一名府邸管事已于门口候着他们,客气有礼的引领他们进府。
三人步上连接内院的回廊,经过一个叉路时,一个端了盆水的丫头恰好从另一方回廊走来,不知怎地,身子突然一个踉跄,整盆水哗啦啦全倒在柳寄悠身上,泼了他浑身湿淋淋。
丫头惊慌失措的跪下道歉,吓得都快哭了。
「别害怕,不要紧的。」柳寄悠不恼怒,温和微笑地扶起她。
管事斥责她几句后,对柳寄悠说:「柳少爷,真的很抱歉,请您至偏听稍等,小的立刻拿gān净衣服与您换下,顺便请我家少爷过去找您。」
「那就劳烦管事了。」柳寄悠应允,和大哥约定稍晚一道回家,便随那冒冒失失的丫头往另一边走。
不久,丫头领他来到一间小偏厅,取一件毯子给他。「柳少爷,请您先脱下湿衣,免得受寒,奴婢去拿我家少爷的衣服过来,请您稍等一下。」
「嗯,多谢。」
待丫头离开后,他才脱下二层几近湿透了的长袍外衣,只留一层里衣亵裤,虽然这两件也有点湿,但在别人家里脱光光不大好,于是只好暂时忍耐,用毯子把身体包起来。
厅内墙壁上挂了数幅山水挂画,他包着毯子近前观看,索xing利用等待的空闲观赏。县令虽非很大的官,可怎么也是个地方父母,县城里帽子戴得最高的人,不少名士商贾会予礼馈赠,收藏理当不会差到哪里。
当他略微专注的观赏品评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想是县令公子来了。
「易书兄,你来啦,特地唤小弟前来,是不是想向小弟炫耀贵府来了大贵客啊?」微笑回头,登时怔住。
来人不是县令公子,而是一个半陌生、半熟悉的人。
一个一年多前曾见过面的、容貌俊美得不像凡人的男人。
「别来无恙。」磁xing的音嗓仍是记忆中的温柔、有力、充满一种令人不知不觉沉沦其中的诱惑。
男人的长相异常俊美,鼻梁高挺,双目深邃,轮廓五官像jīng雕细琢刻出来的,却毫无女相,是那种充满男子气的俊美,气宇轩昂,英气bī人。
柳寄悠瞠目怔怔觑着他,在这里遇见认为此生中不会再遇见的匆匆故人,惊讶又惊吓得一时发不出声音。
男人唇角微扬似笑非笑,举步朝他走去。
宽肩蜂腰,身形挺拔,加之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尊贵威仪,气势bī人,令柳寄悠感到压迫感十足,直觉后退三步,背部几乎快碰到墙面上的挂画,困难的挤出声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找你。」
柳寄悠又说不出话来了。
「说笑的,顺道路过而已。」
柳寄悠暗暗的稍稍吁了口气,心想,人家看起来就是十分了不起的上等人物,才不会特地惦记着巴巴找来呢。
接下来二人相对无言,气氛不自在的凝滞。
柳寄悠不知该说什么好,双手紧紧抓住包裹身体的毯子,感到即惶恐不安,又虚怯难为qíng,身体莫名微热,心头小鹿乱乱撞,毕竟一年多前的那次相遇,实在是……嗯……教人很羞于启齿……
男人静静望着他半晌,眼中闪烁不明光芒,蓦地一下抱住他。
「你、你做什么?」柳寄悠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一只手抓着毯子,一只手用力去推男人,然他一手无搏jī之力的文弱书生,平时专注写作而疏于qiáng身健体,根本脱不开铁钳般的双臂,只能又慌又怕的叫着:「请你放开我!」
男人忽然松开他,却一手握住他的颈项,将他压在一幅红粉缤纷的杏花园林图上,力道不大并未掐痛他,态势却极霸道,不容挣扎。
「你……」柳寄悠大惊失色,双手下意识去掰掐在咽喉上的手,毯子唰地从身上滑下,落在地上。
男人目光闪了闪,另一只手忽伸去扯下他的亵裤,扯到大腿处,然后单刀直入地袭向胯间那处,用宽大的手掌包握住。
「啊!」低叫一声惊恐僵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脖子被掐住,下身被拿住,人体最敏感与脆弱的两个器官部位落在别人手中,就算最镇静大胆的人也要心慌,吓得都不敢再挣扎了。
男人不语,一手依旧圈着脖子压制住他,握着那里的另一手猥亵而挑逗地抚揉,有技巧的勒动起来。
柳寄悠的身子剧烈颤了颤,那手像是具有魔力,一道一道qiáng烈的电流冲击扩散,抽走他全身气力。
「求你……别……」他觉得很可怕,猛然袭来的快感让他的理智迅速涣散,抓着男人手臂的手不自觉一紧一松,不知是要拉开或者要抓住。
男人不理睬他微弱的祈求,技巧高超的狎弄,掐住脖子的手缓缓抚上他的双唇,侵入口腔,抚玩湿软的舌头。
「唔……」柳寄悠颤颤低吟一声,想咬,却不敢咬,只能用舌头推拒灵巧的手指,反而像在舔它似的。
男人目光炽炽,注视着他的表qíng与反应,见他的眼神愈来愈蒙眬,下腹与双腿的肌ròu愈绷愈紧,胸口的起伏愈来愈明显,感受手中的东西随着狎弄愈来愈饱满、灼热、湿润。
撩拨到一个极限,忽然放开了手,同时抽出口腔中的手指,带出一丝连绵银线。
「不……」柳寄悠的双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
「不要停?」耳语诱惑。
眨眨眼,柳寄悠稍稍回神,忙松开他的衣襟,声音微颤的请求道:「不,不是……请你不要这样戏弄我。」
「你说错了,是你想戏弄我,就像你在渭阳城做的那样。」
「我没……唔……」
男人不给辩驳的机会,再度掌握完全挺立的玉jīng,这次的动作又快又狠,毫不留qíng地,将眼前人的yù望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不行了……快要忍不住了……
柳寄悠用力咬牙,不肯呻吟出声,却无法抵挡男人带来的汹涌快感,这个男人只用手,便能轻而易举将他推入qíngyù漩涡里。
挣扎沉沦的姿态,水光迷蒙的眼睛,压抑的急促喘息,男人的眸色愈为深沉,加快手上的速度,bī他冲向巅峰。
「嗯……啊……」陡地拔高一声闷闷的呻吟,继而咬住下唇,紧闭双眼,身子一颤一颤地轻轻抽搐。
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柳寄悠丢了,白色虹流喷溅而出,星星点点地,沾染了男人的手与衣服。
男人专注地凝视他,不自觉几乎屏息。
在这一时刻,他的每一根头发、每一吋肌肤似乎都抹上一层袅袅艳色,宛如一枝在chūn风中颤抖的盛开红杏,乍见平凡无奇的小东西,竟能绽放出如此动人心魄的妖媚。
真是个妖jīng!
凑近一片嫣红的秀气耳朵,用充满磁xing的低柔嗓音,在他耳畔沙哑呢喃:「寄悠,你又弄脏我的衣裳了。」
说完,男人松开手,后退。
柳寄悠腿软,背靠着墙缓缓滑落坐至地上,亵裤还褪在大腿上,光溜溜的屁股接触到冰凉地面,不由又颤了颤。
闭着眼,垂着头,他不敢抬头去看男人是否已经走了,身体冷热jiāo加,心头乱糟糟。
那个人为何在这里?又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他到底是谁?脑子乱成一团,不期然忆起早上掌柜对他说,五王爷来汾临县寻访故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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