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杏入墙来_黑白剑妖【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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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的时候,浑身慡利,飘飘然如入神仙之境;做完之后,后庭又疼又辣,简直叫他好像去死。

  老实说,事后的疼痛倒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并不想再重新体验一回,那种宛如失心疯的激狂qíngyù,一生经历一次足够了。

  「他不能在外头过夜!」赵天羿霍然喊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地冲过来,快一步将柳寄悠抢到身后。「他爹说如果他敢夜不归家,就要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出不了门。」

  柳寄悠虽然有点感激他挺身而出,但这拙劣的谎言连三岁小孩子都骗不过,何况是jīng明的五王爷,不过仍顺着话附和:「他说的没错,家父真说过要打断我的腿。」

  柳老爷确实说过,只不过不是因为他夜不归家,而是小时候顽皮,爬树掏鸟蛋险险从树头摔下来,他爹又惊又怒,不外乎威吓几句「再爬树就打折你的腿」云云。

  「是吗?」宋烨注视他们一会儿,意无不快神色。「那么本王也不好qiáng留,只能改日再兴寄悠一叙了。」

  「王爷海涵,如今天色已晚,糙民等不敢再打扰王爷,寄悠告退。」柳寄悠打礼告辞,赶忙拉着赵天羿一道走。

  「寄悠。」宋烨忽唤道。

  柳寄悠一顿,不得已回身再揖道:「王爷还有何吩咐?」

  「本王近日仍暂宿于县令府邸,静候你一席水酒,寄悠不会叫本王失望吧?」

  此话听来是询问之语,却已近似命令了,哪能再任他托辞推拒?

  「是,寄悠必备薄酒,到时还望王爷务必赏光,糙民告退。」柳寄悠嘴上应诺,心中却迭声叫苦暗骂,你大爷下午在我哥面前不是装不认识吗?做么不gān脆装一辈子呀!你说你一个天大地大的活佛王爷,gān么和我一小小死老百姓过不去,非得叙什么屁旧不可啊?!

  柳七少寻欢不成,反有种一次被两个人捉jian在chuáng的窘迫难堪,几乎快恼羞成怒了,半刻都不敢再多做留连,至少在他还没恢复镇静前,绝不能再见到五王爷,这个男人绝对是他的克星!

  ──真奇妙,我一见到你这双眼睛,就什么火气都没了,一心只想碰碰你,抱抱你,莫不是你会摄魂大法呵。

  陡不期然,想起那日宋烨曾对他说过的话,低沉的呢喃似在耳边轻轻回响起来。

  我当然不会什么摄魂大法,只不过刻意用眼神勾你罢了……柳寄悠现在想来,自己根本是鬼迷了眼,勾到一尊招惹不起的大神!

  满怀惶恐,逃之夭夭。

  宋烨目送免子逃窜似的背影迅速消失,才回头望向被丢下的两个小棺,瞥见桌上忘了一并带走的新图,移步近前观看。

  「这是柳寄悠画的?」

  「是。」冬官夏官已穿好衣裳,双双恭敬地跪在一边,不敢主动逢迎造次。

  「他经常来此寻欢作乐?」

  「不常,一个月至多只来二三回。」

  「你们哪个与他相好过?」

  冬官微微一抖。「奴……奴家。」

  「不用怕,只是问问,你知道便答,不知道便说不知道,本王不会拿你怎么样。」宋烨和声道,手指轻柔抚过未完全gān透的线条,那线条晕开了,指尖一抹墨痕,像濡染了黑色的胭脂。

  指尖微热,像那人舌尖舔过的感觉。

  「他待你如何?」宋烨淡淡再问。

  「柳少爷是个温柔的人,待奴家很好。」冬官回答。

  「本王是问他的chuáng上功夫如何。」

  「这……」

  「说实话。」

  冬官踟蹰了下,还是实话实说了:「回王爷,柳少爷的chuáng上功夫不怎么好,说是温柔,其实是不喜欢做体力活,觉得累,通常发一次就完事了,不会再玩第二回,有时甚至只让奴家用嘴或手侍候。」

  宋烨一听,嘴角不禁扬高了些,又问:「那男子是何人?与柳寄悠有何关系?」

  「城东的赵家二少爷赵天羿,与柳少爷自小一块长大,汾临县的人大多知道,他……很喜欢柳少爷。」

  「怎么个喜欢法?」

  「大概就像男子喜欢女子的那种喜欢吧。」

  「这倒瞧得出来。」宋烨的表qíng仍带微微笑意,可却教人猜不着真正的qíng绪心思,眼神深邃莫测。「今夜就你来侍候本王吧,本王想看看他摸过的身体是什么样子。」

  冬官又微微一抖。「是。」

  鹿芳苑内,今夜依然灯火通宵灿烂,笙歌逹旦。

  鹿芳苑外,某人有种暂时逃过一劫的侥幸错觉。

  向来悠哉游哉的柳寄悠很少走得这么急呼呼,自从五王爷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后,他整个人像失了主意,异于闲散自在的常态,显得有些毛躁毛躁的。

  出去后,赵天羿立刻连珠pào的质问:「小悠,你为什么会认识那个五王爷?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是不是上回你去渭阳城?」

  「我和五王爷没什么,你别问。」柳寄悠闪避敷衍。

  「我不信,你老实跟我说,你们是怎么碰上的?」

  「我不想告诉你。」

  「小悠,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赵天羿委屈哽咽,一个大男人的眼眶红红,似乎快哭快哭了,和他阳刚俊朗的外貌气质完全不搭嘎,亏他还比柳寄悠长了快一岁,却比柳寄悠更像小孩子。

  「嗳,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了?」柳寄悠不耐又无奈,这小子从小就特爱对他黏黏糊糊,活像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的尾巴跑。说实在话,他并不讨厌他,就是有时被他黏得烦。

  「你对我很坏!」赵天羿指控,只差没跺脚咬手帕。

  「我哪里对你很坏了?」柳寄悠终于受不了他的无理取闹,皱眉道:「我说你,别老像个娘们忸忸怩怩的成不成?我要回家了,你也快回家吧。」

  「小悠,明天在家等我,我明天会再去找你,我有很重要的事qíng要对你说!」赵天羿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柳寄悠没响应,头也不回的朝反方向走开,此时他的心绪复杂,烦闷得不得了,实在懒得再理睬青梅竹马的叽叽歪歪,腻都给他腻歪死了。

  回到柳家后,往chuáng上一倒便虚乏得想睡了。

  想想,今天先被有jianqíng的一夜qíng对象轻薄后,得知他能吓死人的真实身份;再被青梅竹马打断好事,大闹一顿;最后,与有jianqíng的吓死人的那人再度娼楼重逄,叫他窘得只想挖地dòng……

  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在鹿芳苑除了画张图之外,什么好事坏事全没做成,还被吓得险些没屁滚尿流,柳寄悠的身与心皆感到异常疲惫,彷佛才刚打过一场大仗。

  睡吧快睡吧,这一切都是幻觉,五王爷什么的吓不倒我的,明天醒来后啥鸟事都没啦!催促自己快快入眠,好逃避这一团乌烟瘴气。

  ──别睡,再陪我一回。

  ──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想看看我要着你时,你的眼睛会是什么样子?

  愈想睡,脑子却不听话的转得愈勤快,且偏偏什么不好想起,竟想起那日qíng热缱绻的耳语……

  ──你的身子好香,尝起来是甜的,你说,如何会这么想就这样吃了你呢?

  久远的回忆随之清晰起来,柳寄悠脸也腾地热了起来,胯下那儿彷佛又被某人的手掌握住、揉弄,一股火烧般的战栗由背脊底直窜而上,身体愈来愈热,愈来愈热……

  受不了!哪里还有一丝半毫的睡意,索xing下了chuáng,倒杯凉茶咕噜一口喝下肚,压压莫名臊气。

  凉茶入口,思绪反而更清醒,更睡不着觉了。

  ──你怎么就这么勾人呢?真想把你关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这样你往后就勾不了别人,只能勾我。

  勾什么勾?本少爷勾你大爷全家啦!控制不住,柳七少连身子都着了火一般,简直臊热得想翻桌,这还叫人怎么睡啊混蛋!

  整夜翻过来覆过去,柳寄悠好不容易才入睡,却睡得很不安穏,反反复覆胡乱梦一通,睡了醒,醒了睡。

  梦见自己变成一枝含苞待放的杏花,不知伸入谁家墙头,本来好好的,未料被某人折了下来,yùqiáng行拨开他的花瓣,他惊慌大叫:「不要乱开我的苞啊!」

  然后,他又梦见化身成一只鱼,不过浮上水面透气一下,竟被某只大鵰鸟刷地从水中抓起,他再度惊慌大叫:「不要吃我啊!」

  结果,花被开苞,鱼被吃得一乾二净不留渣,他迷迷糊糊的惊醒,又迷迷糊糊的睡去,只感到愈睡愈累,半梦半醒,身体又疲乏得不想动。

  「少爷,可要起chuáng了?」早晨服侍的丫头轻声唤他。

  「唔……我还要睡……我想起来的时候自个儿会起来,别喊我……」

  丫头轻手轻脚的下去,习以为常,少爷有时会在晚上写作,白天睡觉,老爷夫人对此不少叨念,可到底还是惯着他,又担心他身子熬虚了,只得常常炖煮补品让他多吃些。

  本想睡到中午饿到自然醒,可约莫才日上三竿时,即被近一阵远一阵的喧哗声扰得不能好好睡。

  「外头吵什么?」蹙眉呢哝,拉起被子蒙头盖住。

  「少爷少爷,出大事啦!」小冬瓜和小竹芉咚咚咚地大喊跑来,推开房门闯进去。

  柳寄悠恁地好脾气,严重睡眠不足让他也不由生了火,掀开头上的被子斥道:「少爷我睡得好好的出个屁大事!」

  「就是少爷你出大事啦!」两人冲到chuáng边嚷嚷,一脸兴奋。「外头正闹着,少爷快起来出去看看!」

  「不看,我要睡觉。」蒙头继续赖chuáng。

  「真的是很大很大的大事,别睡了快起来!」小孩子不顾尊卑的去扯被子,吵嚷不停。

  瞧他们火烧火燎的,柳寄悠又气又无奈,躺在chuáng上恹恹的问:「好吧,你们先说说,到底出什么大事啦?」

  「赵家拿好多东西过来,说是来提少爷和赵二少爷的亲。」

  「哦哦……啊?!」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惺忪半瞇的双眼瞬间大睁,刷地弹坐而起,蓦然想起昨晚赵天羿曾说今天还要过来找他,并且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莫不就是想娶他?

  那个混蛋疯啦?!

  「老爷和大少爷都到大厅去了,少爷你也赶快去!」

  「快快快,快拿衣服过来!」柳寄悠跳下chuáng,匆匆让小冬瓜小竹竿帮着穿上衣服,随便抹一把脸,三步并两步的跑向大厅。

  远远的,即可听见大厅里外的嘈闹,聚集在外头观望的家仆见到少爷出现,赶紧纷纷让道。

  柳寄悠沉了沉气,走进大厅,尽量让自己泰然自若,不慌不忙的一一请安:「爹、大哥,还有赵世伯,寄悠向您们请安。」幸好娘近日上山礼佛,因而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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