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你有所央求,并非本王主动提出,想入王府当男宠的人不在少数,本王为何一定要收你?」
柳寄悠被噎住了,想起王府后院的相关传闻──
五王爷原有一房正妃,因病辞世之后即未再娶,只纳了数名姬妾,收有三个男宠。男宠只挑选刚满十五岁的少年入府,及至十八岁给笔丰厚银子放出去,然后再挑选新的少年入府,三年一轮,不多不少固定三个。
而他已十九快二十了,长相又不是多漂亮好看,光基本条件就不及格,想想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悻悻道:「顶多我不拿月钱。」
宋烨未应,只似笑非笑看着他。
「期满出府时的银子也不用给我了。」
宋烨依然不置可否,眸中兴味更盛。
「那……大不了我倒贴给你!」急得都胡乱说话了。
「本王更不缺钱。」
柳寄悠又噎了下,索xing吶吶反问:「哎,王爷请说吧,您到底怎样才肯收我?」
宋烨微微一笑,道:「当本王召你侍寝时,你必须乖乖侍寝,如此而已。」
这句话无疑是种提醒,提醒他「男宠」真正的用途是什么。
柳寄悠闻言一怔,他光只是一股子脑热想混入王府,拿五王爷当挡箭牌来闪避赵天羿的纠缠,当真忘了男宠是给人用来宣yín亵狎的玩物。
宋烨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视破他白白占便宜的侥幸心态。
「那个……王爷,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柳寄悠期期艾艾的再问。「我可不可以名为男宠,实为门客?」
「寄悠,本王并不缺男宠,也不需要一个专写野本的门客。」宋烨淡淡回道。
这次柳寄悠被狠狠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心忖,他怎么就忘了最重要的事,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王爷,请容糙民想想。」
「仔细些想,想好了再来与本王说。」
柳寄悠揖了下礼,步出小亭,在另一边的回廊下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很难立刻下定最后的决心,当真要去做这个男人的chuáng上玩物?
宋烨远远见他状极苦恼的踱来踱去,口中念念有词,唇角微微勾起,又掰起饼喂鱼,闲适得很,不急于知晓他的答案,耐xing的等候。
柳寄悠思前想后,反复掂掇,忖度当五王爷的男宠有几项好处──
其一,主要能让赵天羿不再纠缠他。
其二,顺便解决柳家粮货被扣于渡头的问题。
其三,趁机到外头见识世面,也算一种人生磨练。
其四,体验不同的生活方式,到王府当男宠这种事,说不定以后能拿来撰写成文。
其五,五王爷对他有种莫名的qiáng烈诱惑……
咳,这点是临时加上的,与五王爷的肌肤之亲,不得不说确实有若人间极乐,而且根据一年多前的那次经验,他和五王爷亲热后即文思泉涌有如神助,这是其六,对于正处于瓶颈的他而言,算是一种急病乱投医了。
你瞧瞧,人家是一石二鸟,他是一石好几只鸟呢!
当然,他也想过不只有好处,坏处必定是有的,例如离乡背井、弄臭名声、惹家人愤怒伤心、未来究竟如何实难预测,搞不好会不小心玩完了一条小命等等,可俗话说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总要先付出代价与勇敢冒险,才能得到想要的收获与结果。
有得必有失,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即不轻言放弃,写作是,自荐沈席也是,总而言之,既然敢提出要当人家的男宠,就该有所觉悟了。
不就是给男人捅弄屁眼儿,捅一次是捅,捅两次也是捅,反正不会弄出孩子,没什么大不了,何况他也不是不能从中得趣,应当不难熬才是。
所以,就忍个二年,换取一辈子轻松自在吧!
牙一咬,心一横,抬头挺胸,转身再往临水小亭大步走去,整一个视死如归慷慨赴义的壮烈模样,不明就里的人瞧了,还当他是要去为国捐躯哩。
「可想好了?」宋烨问。
「嗯,请……咳咳,请王爷收了寄悠吧!」
「过来。」
柳寄悠向前小挪一步。
「走近些。」
再走近一步,三尺距离。
「脱衣服。」
「啊?」
「每一个男宠在收入王府之前,管事都会先检视身体,不过出门在外,凡事从简,只好由本王亲自看看。」宋烨公事公办的口气,这回他亲自检看算是破例了。
柳寄悠听过富贵人家如何挑选男宠,尤其是皇亲贵族,那是jīng挑细拣,万中选一。相貌要美、肌体要秾纤合度、腰枝要柔软不失韧xing、皮肤要细致无瑕疵,不能有疤有痣等等,这些都是基本条件,而这样的人很多是特地养出来的。
有需求就有供给,有些人牙子会特别为此养瘦马,王府后院的男宠即多买gān净年少的瘦马,全由管事去挑,再由教习公公做基本调教,初赐恩泽时才会见到是何模样。(注)
为此,不禁稍稍失了些自信,心想人家一个王爷必见过美人无数,肯定是挑剔的主儿,眼光与要求极高。
他自认长相一般,肌体还算匀称,但腰枝并不特别柔软有韧xing,皮肤虽光滑白晳,可小时候难免淘气的上跳下窜,少不了磕磕绊绊的小伤小疤,而且尾椎骨上有颗绯红色的朱痣,正好位于臀沟上方正中央,不偏不倚,宛如刻意妆点上去。
从命相学来看,这叫「jú上一点红」,归于美人桃花痣一类,天生长了这种痣的屁股蛋子,乃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名器。
柳寄怒没习过命相,自然不知道这个专业知识,他只知道严格的品检下来,他显然不够完美的身体,将可能是被淘汰的次级、不良品……
哎,会不会被退货呀?
其实,五王爷虽见过无数美人,却不是个太挑剔的主子,男宠仅仅只是供他宣泄xingyù的玩物,无有qíng爱,毋需施予太多关注,乖顺好用就好,况且不管再怎么挑,也挑不出一个比得上他的人。
「你若不愿,当可反悔拒绝,本王不会qiáng迫你。」宋烨一脸无所谓。
「我们先前说好了,无论如何,王爷都一定会收我,对不对?」柳寄悠小心翼翼的问,怕王爷打开商品包装之后,反悔拒绝的人变成他,那岂不白走一遭了。
宋烨见他如履薄冰的样子,眼中浮起一丝哂意,眉毛又一挑,目光上下扫视他。「你对自己的身体没自信?」
「王爷之前已瞧过,也摸过了,就不必再看了吧。」柳寄悠脸颊微热,确实没自信。
「事隔多时,总有变化。」
「还不就那个样子,没什么太大变化的。」昨天不是才摸过,这样是事隔多少时了?
「既然如此,你走吧。」宋烨稍显不耐,露出放弃这椿jiāo易的表qíng。
「好,我脱,我脱就是,可能不能到屋里去?」柳寄悠急忙道,就算再怎么没脸没皮,于无遮无蔽的光天化日之下脱光光,也会觉得太羞耻,更何况若被其它人看见怎么办?
「不,就在这里,光亮些才能好好看清楚。」宋烨坚持。「放心,无人胆敢窥视本王,脱吧。」
没办法,柳寄悠暗自深深吸一口气,颤巍巍地缓慢脱去外袍,解开腰带。
故意拖延的慢吞吞动作,在宋烨看来,反而有种彷佛勾引的诱惑风qíng,深邃的眸子闪烁兴味光芒。
不经意回想起他们的初遇,他们在路上不小心撞上,柳寄悠手上拿的一杯杨梅汁当场洒了两人一身。
柳寄悠连声道歉,忙不迭拿手巾替他擦拭,那时他因为一个严重贪渎的案子心qíng恶劣,气得都想杀人了,然而却在与柳寄悠的眼睛对视的剎那,似有一道沁凉水泉在他胸口流淌而过,浇熄了冲天火焰。
真对不住,弄脏了你的衣裳,在下赔你银子吧。柳寄悠抱歉的说,音质轻轻软软的,犹带一点点的稚气,介于男孩与成熟男人之间。
不需要。他说,瞅着那双清亮的温润的眼睛,明明未笑,却好似含着盈盈笑意,叫人一看便舒开了心。
那在下拿回去替你洗洗,洗gān净了再还你。
你的衣服也脏了,不如到我那里换一件gān净的再走。
不用了,不打紧的。
走吧。不容拒绝,他抓住柳寄悠的手臂,半qiáng硬地将人带进暂宿的别馆,当时他也像这样,看着柳寄悠慢条斯理的脱下外衣,当他伸手来接他递去的衣服时,他握住了他的手。
柳寄悠迷惑的抬起眼,望向他,眼尾眉梢之间,竟流露说不出的婉转风qíng,像要把人的灵魂生生勾了出来。
这一眼,有没有勾了他的魂他不知道,但明确地从他的下腹勾起一道滚滚热流,汹涌窜上,原先的怒火是消了,却无意腾起另一种火,yù火。
不由分说,他拉着他,双双滚上了chuáng,做了一场淋漓尽致的鱼水之欢……
如今,他的回忆都已滚完一圈了,柳寄悠身上还穿着里衣亵裤,拖拖拉拉要脱不脱的,少了一年多前的潇洒大方。
回想当日luǒ裎相对之后,若非柳寄悠的反应生涩,神qíng瞒不住腼腆羞怯,且后庭明显未经人事的极其紧致,他会以为他是已历经百战的水xing杨花。
「记得那个时候你的衣服脱得挺快,怎么这会儿倒扭捏起来了?」宋烨哂然轻谑。
「是你脱的。」柳寄悠咕哝反嘴,瞟了他一眼。
状似不经意的顾盼,眸光莹莹流转,又是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诱人风qíng。
宋烨原本放松的肌ròu不觉绷紧了一分,记忆中的那道热流,蓦地在他身上卷土重来,自下腹腾腾直冲而上。
前者眼睛故意乱放电,导致后者jīng虫冲脑,这能说成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你是我后面的第一个男人,我怕疼,对我温柔一些好吗?
那日柳寄悠说的话随着回忆浮起,这个满溢桃花chūn水的男人一旦想勾谁,被勾了的那人根本无法平心静气的展现温柔,只想当场将之扑杀,生吞活剥!
「那么,这次还是由本王动手吧。」宋烨伸手过去,动作稍显粗鲁的替他脱了。
柳寄然没推攘反抗,温顺的胀红脸垂着眼,任由剥扯最后蔽体的衣物,低声道:「如果王爷不满意,恕糙民斗胆请求,请王爷收寄悠做一般王府门客可好?」
事实上,他比较想话的话是──货即拆封,概不退换,管你要不要拿来用。
「待本王看过再论。」宋烨不置可否。
剥光了,一具粉白匀净的年轻ròu体赤条条地,曝露在亮晃晃的空气中。
正值初秋,已有些凉意袭人,柳寄悠的皮肤浮起细细的小疙瘩,除了凉意,也可能有其它原因一并引起,例如某个王爷太过赤luǒ的巡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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