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冽闻言皱起眉头,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怒意在心底骤然爆发,他低吼道:“太傅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吗?对,玄琛他是无辜的,但是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缠着你不放!”
“殿下……”穆静尘被他吼得脑子霎时一阵空白,没反应过来。
“玄莫要和我抢皇位,他要对你不利所以我对付他,虽然害得他一条腿残废但是我不后悔,小时候他不也害得我险些没命了么?父皇说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那五皇子呢?”穆静尘听见自己问。
“我讨厌他缠着你不放!太傅你明明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要对他那么好?”玄冽冲动地吼了出来,他不想他的太傅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他只能看他一个人!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待他说完,穆静尘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殿下先静静吧,臣告退。”现下的玄冽正在气头上,他不知可以说些什么才好。
入宫前,父亲便和他说过,皇宫人心险恶,让他不要参与任何皇家斗争,学会明哲保身。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看到了玄冽身处皇家的风光与辛酸,骤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无法安然地抽身离开。
玄冽害了三皇子,本来他是很生气的,但是在明白他的苦楚后,穆静尘选择站在了玄冽这一边,就连这一次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无理取闹的事qíng,在听玄冽吼完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忽略了他。
思及此,穆静尘长叹一声,心思愈发纷乱。
夜晚,穆静尘独自一人坐在院中喝茶,凉风chuī过很是舒适,他撑着脸望着远处的夜空发愣。
现在的玄冽,愈发让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过qiáng的占有yù令他觉得无奈。
回想起第一次见玄冽的时候,其实那时候的玄冽还没有表现出如此qiáng烈的占有yù,但是穆静尘看得出来,玄冽是一个自尊心非常qiáng的孩子,若非如此,他揍他的时候,他便不会一记便记了三年。
也许是天注定吧,如今穆静尘成为了玄冽的太傅,让他一步步走近这个孩子,感受到他的内心,其实玄冽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般难以接近,相反,他对人的依赖xing很qiáng,若他愿意接受你,那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对你好。
没错,玄冽的好,其实他都感受到了。
此时此刻,玄冽躲在一棵树后头,默默地看着穆静尘在院中喝茶,他想走过去和他说话,但是又怕他会责怪自己,于是一直躲在后头偷看他。
又等了一会儿,玄冽握了握拳,准备离开,却听穆静尘轻声道:“殿下站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出来么?”
玄冽愣住,下意识地往旁边走了一步,bào露出自己的身形,犹豫了片刻,他走到穆静尘的身旁坐下,小声地道:“太傅,我……”
“殿下先听臣说吧。”穆静尘微微一笑,抿抿唇认真说:“方才臣也想了很多,这些日子因为皇上临时将五皇子托付给臣,臣无意中忽略了殿下,是臣的错,殿下不要生气了好么?”
“我……不生气。”玄冽张张口,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酸涩感,之前积累的怒气统统烟消云散,半晌,他拉住穆静尘的衣袖,轻声道:“那太傅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只看我一个人好不好?”
“好。”穆静尘答应的很gān脆,他是他的太傅,理应好好教他一个人,“对了,五皇子的夫子明日就回来了。”
“真的么?太好了!”玄冽高兴地跳起来,这样一来,五皇子便再也不会缠着他的太傅了!而且他的太傅也答应以后只看他一个人,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
眼看着穆静尘杯里的茶水快饮尽,玄冽连忙跑去殿内端了壶茶水出来,给面前人的杯子满上,笑道:“太傅请喝茶。”
穆静尘拿起水杯,忽然想到他刚来宫中的时候,那一日赶得急,口渴了想喝水,没想到玄冽把杯中的水换成了烈酒,害得他呛得难受了整个早上。
想到这穆静尘笑起来,和玄冽细细说起他整过自己的那些事,其实他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想去揭露他而已,毕竟那时的玄冽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孩子,他不会和小孩计较。
玄冽被他说的脸红起来,同时心底也暗自高兴,他的太傅竟然把这些事记得这么清楚,是否代表自己在他心里也有一席地位呢?
“不过殿下现在真的成长很多,作为殿下的太傅,臣很高兴。”穆静尘柔声道,看着玄冽由一开始的不懂事,到如今能够为百姓设身处地地着想,这样的改变,让他十分欣慰。
“太傅,以后都不会了。”沉默良久,玄冽说出这一句,他认真地看着穆静尘,眼神郑重。以往是他不懂事,但是现在不会了。
太傅是他最重要的人,珍惜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再欺负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新时间不定哈哈哈,这几天这么早是因为我在利用上班时间码字,上班比较空闲,周末就要晚上更新了哦,因为白天可能要睡觉或者出去làngO(∩_∩)O
☆、第十七章.礼物
第十七章.礼物
五皇子的夫子回来后,玄冽和穆静尘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宁静,每日的课业玄冽从不迟到,上课也不再心不在焉,竖起耳朵把穆静尘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这一日,上午的课业已然结束,玄冽依依不舍地告别穆静尘,往武场走去,但是今日,一个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站在武器架前,一动不动。
那是玄莫。
“三皇弟好些了么?”不能装作没看见,玄冽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嘴角勾起一抹恰似关心的笑容。
“多谢皇兄关心,已经好多了。”玄莫听到玄冽的声音转过身来,忍着心底滔滔涌来的怒意,不冷不热地回答。若不是玄冽,他又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还在这里装关心他,真是令人作呕!
然而玄冽可不在乎他这些小心思,他在心底冷笑一声,走到武器架前随意抽了把剑便武了起来,还武的是玄莫之前最擅长的招式,看的玄莫咬牙切齿。
武师来了后,玄冽不再偷偷关注玄莫的表qíng,开始认真学习,待武课结束,玄冽才发现,玄莫早已不知踪影。
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玄冽告别武师,往崇华殿走去,到了殿中,他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便在chuáng上躺下,想要小憩片刻。
玄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一名白衣男子躺在他的chuáng上,玄冽好奇地伸手去摸那名男子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男子的长相。
模模糊糊的,玄冽俯身凑到那名男子面前,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的长相,突然chuáng上男子轻轻地转了个身,温和的睡颜bào露在他的目光中。
竟然是他的太傅!
玄冽张着嘴,连忙从穆静尘的身上起来,但是身后却似有一股莫名的推力,将他再次推到chuáng上人的身上,两人温热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玄冽僵着身子不敢动,手还搭在穆静尘的腰间,他吞了口唾沫,正想起身,忽然发觉身下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他不会尿chuáng了吧?!
玄冽猛地从梦中吓醒,颤抖着手伸向自己的下丨身,果然摸到一股凉凉的液体,他瞪大眼睛,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他梦到了他的太傅,而且还对着他尿chuáng了!
正在此时,穆静尘从外头走进来,瞧见玄冽僵硬的身子,便伸手碰了碰他的身体,疑惑道:“殿下,你怎么了?”
听见穆静尘的声音,玄冽回过神来,僵硬地转了转脑袋,把身子往chuáng里头缩了缩,又拉紧被褥,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尿chuáng,真是太丢脸了!
然而他的这番动作使穆静尘更是疑惑,伸手便要拉开他身上的被褥,玄冽被bī的无奈,只好极小声地说道:“太……太傅,我……我好像尿chuáng了……”说完,他将脸埋入被褥中,脸红得完全不想抬起来。
穆静尘一愣,忽然想到了某件事qíng,他的脸上也染上片片红晕,过了许久才轻咳几声赶走心底的尴尬,缓缓伸手到玄冽身下确认一番,果然是那样。
他该如何和玄冽解释呢?
顾不得许多,穆静尘先让宫女寻来gān净的里衣里裤,又让殿中所有人都退出去,只剩他与玄冽二人,接着穆静尘在chuáng边坐下,轻轻地揭开被褥,犹豫半晌后柔声道:“殿下听臣说,你不是尿chuáng了。”
“啊?”玄冽怔住,一脸不解。
“呃……”穆静尘也是满脸尴尬,纠结了片刻索xing豁出去,低声道:“殿下并非尿chuáng了,而是长大了,那个……男子长大成人的时候,都会那样的……”
说着说着,穆静尘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自己也经历过这个时刻,那时候父亲恰好在他的身旁,耐心地给他解释着为何会有这一状况,并笑着说他长大了,没想到自己也会遇上给玄冽解释这一状况的时候,实在是太尴尬了,不过转念一想,玄冽如今年近十七,也差不多该到了这个时候。
待他说完,玄冽的脸蹭的便红了起来,他想到两年前嬷嬷曾经给他说过的那些事,其中便包括男子成人时会出现的这一状况,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误以为自己是尿了chuáng,更丢脸的是,还被太傅知道了!
真是无脸见人了!
“殿下擦擦身子,把衣服换了吧。”穆静尘也是尴尬的很,他将gān净的布巾和衣物放在chuáng头,转身到殿外去等待。
玄冽手脚极快地将下丨身擦gān净,又换上gān净的衣物,脸上的烧红迟迟未褪去,半天才扭捏着下chuáng,忽然看见chuáng上有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穆静尘佩戴在腰间的玉佩。
许是方才掉了吧,他这么想,玄冽准备拿出去还给穆静尘,转眼看到上面刻着小小的一行字,他仔细一看,竟是生辰八字。
玄冽盯着那生辰八字瞧了许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竟然没几日便是穆静尘的生辰了!他居然现在才知道!
要给他准备什么礼物才好呢?
走出殿外,玄冽趁穆静尘不注意,将玉佩别回他的腰间,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撇开头去,尴尬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臣先回去休息了。”一阵沉默过后,穆静尘主动开口道,不等玄冽回答,便转身匆匆离开。
玄冽轻咳一声,在院中石椅上坐下,撑着脑袋思索着该送穆静尘什么礼物才好,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些什么来,只好回殿去。
突然一样东西映入他的眼中,那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桃木梳,当年母后尚在的时候,说过桃木可以辟邪,虽不贵重但要他一直留在身边,因此玄冽便一直放着这把桃木梳,平日里也不舍得用。
一个想法倏地在脑中闪过,玄冽眼神一亮,眸中露出笑意,他想到了!
唤来宫人,玄冽让她去寻上好的桃木,准备亲自做个桃木簪当做礼物送给他的太傅,但是他并不会,只好一边学习怎么做,然后晚上无人的时候再慢慢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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