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打从心底泛酸,而且这股酸味,让他有不发不快的感觉!
慕容岭在湖岸边脚尖点地,纵身一跃,如展翅而翔的雄鹰,一个漂亮的回旋,人已经站在了墨言十米处的对立面。但这一次,没有人不识趣地大声喊好,毕竟墨言刚刚的悬空而走已经难以超越,自然也没有人大声吆喝找难堪。
尽管如此,场上的一触即发的紧张已经点燃,英雄萧杀的气氛弥漫全场。
“仗剑山庄,慕容岭,惊天剑!慕容岭缓缓道处了自己的名讳武器,剑虽未出鞘,却似乎已经隐隐作鸣!有着不战不快的yù望!
墨言此刻的眼神已经完全变化了,连流苏都感到陌生。他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和亲切。乌瞳沉暗如旧,却隐约有丝丝厉芒从瞳孔处渐渐泛起,那深邃的黑眸如骤刻被点亮般灼灼生辉。
“萧国,墨言!”墨言稍微顿了顿,却见墨言身边似乎有水纹的波动,瞬间一望,墨言已经仗枪而立,一枪在手,战意冲天,一字一铿锵:“紫,血,枪!”
话音刚落,此刻全场唯一坐着的几个掌门已经如应激的弹簧一样骤然站起身来,眼睛里竟是难以置信的光芒,而其他人,在听到紫血枪的时候就已经呆若木jī了。
天下名器何其多,但远远没有一件兵器,在这百年的武林历史长河中,如紫血枪一样盛名不衰!武林中人,称呼它为“魔枪”!
寒珍月清凉的声音似乎缓缓传开:“紫血枪出,直取云霄,紫血枪刺,风云变色,十二年,蓑衣人,你终于来了!”寒珍月的声音无比的坚定敬重,眼神却出奇的温柔。
她寒珍月此番话,自是为梦中人,墨言,造势!
寒狄冰闻言一脸的难以置信,惊诧叫到:“姐姐,你不会认错人了吧!蓑衣人,这怎么可能,蓑衣人不是耆耆老者么?”
流苏大翻了一个白眼,你不gān脆说是行将就木的老公公。咱家的墨言,可是身体倍儿棒的熟男。
原本几个还坐着几个江湖顶级人物此时也缓缓站起身来。
参加过十二年前一战的衡山派掌门人,看着墨言的眼睛满是赞叹和敬仰,喃喃道:“容貌身材可以变,唯有风度气势变不了,一直以来,我们都不愿承认那风云一战的,是一花样少年郎,我们都老了,可他的造诣却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加圆融如意,真是天生的武者,冠绝天下。蓑衣人,紫血枪,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
衡山掌门虽然只是自言自语,可如今场上声音落针可闻,在场之人有当是功力不弱之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了当初参战的两大高人,衡山掌门和寒珍月的肯定,墨言的身份,已经是呼之yù出了!
柳丹婷此刻的眼睛居然是蓄满了泪水,人已经像受到牵引一样朝前面走去。
初遇时,他二十岁,她八岁,她没有见过他的脸,却记住了他身穿蓑衣的整个轮廓。
十二年来她努力习武,发誓有一天终将遍寻天下,找到他,告诉他有这么一个小女孩把他当成了她的英雄。她从未想过或者他已是年迈,或是极丑,这些她都不在乎。
没想到,今天,他却站在了她的跟前,那样的意气风华,那不经意的笑容,在她的眼里却灿若星辰,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心里暖烘烘的想掉泪!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这一卷就要告一个段落了!饼子真心希望亲们能够一路支持,饼子自会努力,不让大家失望!谢谢大家!
49
49、魔枪定天下的墨叔叔很奶妈 …
萧国这一方已经几yù沸腾,没有想到自己萧国还有这样一张王牌,蓑衣人,那才是江湖公认的无冕之王!
原来的萧国江湖四分五裂,根本就找不出一个可以号令各个门派,集结各方qiáng手的人物。纵然三国江湖说是没有国界之分,统一选举盟主,可真正到了各国利益攸关的时刻,各国的武林人士还是以守护自己国家为重。
现在萧国的顶梁柱居然是蓑衣人,蓑衣人哪,这个江湖中已经神话了的人物,这个仅在传奇中听闻过的qiáng者。如果有了墨言,萧国江湖再也不是群龙无首,凭着墨言的赫赫威名,自是上下一条心。
慕容岭和雷惊乾的脸色此刻也变了,但,却绝不是害怕,而是战意! 他们两人,哪一个不是江湖的天之骄子! 终其一生,武道的巅峰就是其中的追求。如今,蓑衣人,这个真正的武林隐匿的qiáng者,即将成为他们的对手,这是何其的令人兴奋! 连雷惊乾,原有的小心思也收藏起来。放手一战,是他此刻唯一的心qíng!
慕容岭微微一颌首,敬声道:“慕容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这次慕容岭称呼墨言为大人,以墨言的年龄称呼前辈似乎也稍嫌不妥。但慕容岭还是用上了先生的尊称,确实是因为蓑衣人同样是让慕容岭心生敬仰的对手!
墨言眼底闪过一丝温和,点头道:“慕容庄主客气了,你,比十二年前任何一人都要qiáng!今日jiāo手,也是墨某的幸事!”
铿的一声,慕容岭的长剑已经出鞘,竟然带出了一声鸣叫!
慕容岭整个人竟然冲天而起,在半空中一个快速的回旋,头朝下,那剑已如闪电般随着慕容岭腾飞的身躯,向墨言直刺而去,风声咧咧,竟然连空气都似乎收到了牵引。
慕容岭的剑式,就如同他的人一样,没有半分的花俏,势如破竹,锐不可挡。一时间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而墨言手中的紫血长枪,就如同他的人一样,韬光养晦,锋芒不露。
墨言方圆三丈之内,似乎已经是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向任何方向闪避 ,都似已闪避不开。
墨言嘴角掠过一丝自信的微笑,毫不犹豫地右脚在地上轻轻一点,那长枪似乎平实无华地迎着慕容岭的剑气所笼罩的地方刺去,那漫天的剑气突然消失无踪。众人方才看得清楚,原来墨言枪之所指,正是在漫天的剑影中直中慕容岭的剑锋,两人已经是正面的硬碰硬地对了一招。
枪剑互刺,墨言的身子只是轻轻晃了一下,而慕容岭却是急速后退,在五丈内停住了身子。功力高低,只一招也一眼明了。
但慕容岭并没有稍作停歇,长剑出手,人随剑进,霎时间风舞萧索,剑气满天。一人一剑,如天马行空,矫矫不群,简直让人想起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意境。
可是任慕容岭的剑如何刁钻狠辣,墨言脚下的位置却只在方圆一丈的地方移动 。手中的长枪却如蛟龙追日,圆转自如,连绵不绝的发力。紫血枪挥舞之间,似乎周遭的空气已经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逐渐在墨言的身边扩大成一堵不可逾越的围墙。甚至连三十几米开外的湖面,也跟着旋转起来,湖岸的片片绿叶,竟然随力而起,萧杀的场景,凭空增添了几分唯美的气息!
可此时,场上的qíng形却突然发生了变化,慕容岭似乎不想再缠斗了,双脚踏地而起,长剑奋力一抖,剑击出清脆的鸣音,万千剑芒已经朝墨言周遭覆盖而去。
原本陶醉在那绿叶纷飞的场景中的流苏此时不禁紧张得惊呼一声。这一声惊呼,却在旁边激起了一阵波纹,一个黑色的人影也随之显现了出来,在流苏身边低声道:“小姐莫慌,主子不会有任何事qíng的!”
还好流苏一直也没在意自己身边到底有没有人,所以黑影的凭空出现倒没让她感觉见鬼了一样的恐惧。回头看了下面无表qíng的黑衣人,心知他并无恶意,应该是墨言的人,不由地感激道:“谢谢你,我还真有点担心呢!”
那人闻言一愣,原先让他来做这件事qíng他就有点不愿。主子出战前特意吩咐他一定要候在流苏身边,一来防止又有不轨之徒,二来,主子后来顺便还加了一条,“苏苏她不懂武,一会我出战的时候难免紧张慌乱,你在一边多多留意,让她莫要过分担心,安心观战即可。”
黑衣人暗听到后连简直绝倒,主子何时变成了奶妈式的存在!
只要和这个女子有关,任何细微的事qíng主子都能考虑到。暗实在有些不以为然,能够与主子并肩而立的,当是巾帼女子,长袖善舞,挥剑如歌。而这女子,实在是和暗心目中的主母形象相差甚远啊!又能如何呢?主子喜欢,喜欢就是王道!
但流苏刚刚浅浅的一句谢谢,却让他感觉有点意外了。听起来很亲切,也很温暖。或者这个女子,确实真有特别的地方吸引着主子!
就在流苏担心之时,电光火石之间,墨言的身影一晃,那紫血枪如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一枪刺出,只见一点星芒,竟然从慕容岭所营造的层层叠叠的剑影唯一的间隙中穿梭而过。
这一战,就定格在墨言的枪在慕容岭的咽喉半寸处停住,而慕容岭的剑,虽直指墨言,但毕竟,却还有好一段距离才够得着墨言的身子。
墨言轻轻一笑,收枪而立,道:“我的兵器倒是取巧了,承让了,慕容庄主!”
慕容岭持剑而立,正色道:“慕容败得心服口服,先生无需替慕容找寻借口。慕容还要多谢先生手下留qíng。慕容今日败了,秀国自当遵守诺言,只是”,慕容岭的眼光在人群中搜索到了流苏,见她看着墨言一脸关切的样子,不由眼神一暗,却仍然坚定不移地道:“至于流姑娘,在下绝不退让!”
墨言一听,脸色此刻却是一凝,原本嘴角还残留的笑容骤然消失,刚刚似乎略显温和的墨言此时却戮气直升,冷冷地道:“退不退让有什么区别么?我墨言认定的人,就如紫血枪认了主,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原本打算大声叫好的人此刻也蔫了。这种感觉,就如特警队员激烈枪战后突然脱了衣服变成澳洲人力秀(脱衣舞男)一样。
这心理落差贼大,给人的感觉贼荒谬。堂堂的证武场合,巅峰决斗,多少人看得热血沸腾,最后居然演变成争风吃醋,还要是这两个来头甚大的主之间的醋!让人心里真的很不适应很憋屈啊!这什么跟什么嘛!不带这样玩的!
墨言的字字铿锵,落在萧雪莲,寒珍月,柳丹婷的心上,却如同一根根利刃,刺得遍体鳞伤。
所谓放弃一个很爱你的人,并不痛苦,放弃一个你很爱的人,那才痛苦。而偏偏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那是更痛苦。
萧雪莲的眼神隐晦不明,墨言哥哥,你而今的态度,难道真要我步母后的后尘,像留住父皇一样留住你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心中所属的偏偏不是我!又为什么,我偏偏离不开你!
而寒珍月,柳丹婷,此时却不约而同地望向流苏之处。两人眼底虽然隐藏着那深深的伤痛,但更多的却是坚定。多年的执念哪有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如同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突然获得了一根救命的稻糙,如何能就此罢手!这一点,她们无疑与慕容岭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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