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与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人的心里都有些微秒的变化,只是一个被害怕充斥,另一个在做天人jiāo战。“子岚,你要我吧。”伊翎死死按着要挣开的手,眼泪掉了下来,“我除了以前给过一个人,就没被侵犯过。这里的人都侮rǔ我,再过不久也许会让我像jì子一样服侍别人……如果……你……觉得我还可以……就要我……”
扬子岚脸色动了动,这一次真的抽离开来。“子岚!不要走——我是不gān净……你就当可怜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望着那离开的背影,伊翎绝望了,其实扬子岚给了他五天的保护,已经是对得起自己了吧,他对黑飒做的事qíng,宗政墨宇也不会再认他这个朋友了,而且以前自己也利用过扬子岚的,现在还能再奢求什么。
之后的三天,伊翎一直不敢出房门,他总是卷缩在chuáng里头,好在没有人为难他,也没让他再回黑屋。
每当夜深人静,伊翎脑海里会浮现一个人的影像,他很奇怪影像并不是他曾经爱过的人,现在这个盘踞他脑海的人,会给他安心和莫名的温暖,虽然那人总是不爱笑。
伊翎算着日子,已经是第四天了,他真的希望门会在下一刻打开,然后那人开门进来,再坐到chuáng边,为他盖被子,就算是没说一句话,只要能来就行。扬子岚从来不做过多的表达,但在那五天里,很照顾他,本来他还以为扬子岚不会看他一眼。
或者,扬子岚是在可怜他吧,现在不也嫌弃他了。
突然外面一阵嘈声,随后可以听到几个人的谈话。
伊翎竖起了耳,不是他真想听,而是现在那些人就站在门口徘徊着,他现在随时都在警惕。
啪——
伊翎惊吓地再后退,那些人真的打开门了!
“你别做过火了,小心……”
“小心什么?滚开,爷今天高兴……再说……那……大当家不……是……不喜欢……”
“三儿担心什……什么?不就是一个玩……偶……大当家才……才不会……吝啬……”
几个喝得酒醉熏熏的男子,冲进来了之后自说着话,他们的话让伊翎只有警铃大响,他赶紧拉着被子裹紧着自己,他什么反抗的都没有,只有窝囊如女人一样这么保护自己而已,以前他还有点武功,现在都被废了,而且说实在的,现在他也许连女人都不如,心理的承受力和被欺凌的压力一直都将他困着。
就如同伊翎想的那样,这些人除了一个叫三儿的没有参加外,另两个冲到chuáng上……
梦魔吧,为什么都不让人醒来?
现在自己如同一片枯叶,萧瑟抖落,无声哀怜,怎么不让他直接死了。
“啊——”
“大……大当家……”
全身冰冷又麻木的伊翎,呆滞的目光在见到那个男人的影像时,还是有闪动一下,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打击,出现的“大当家”一直都是他信任的那个人。
以前造了那些假象,也是在骗他的,是他太笨了,一直都信任那个害他如此的人,五天的保护是真qíng还是假意?
伊翎冷眼看着骑在他身上的人被大当家刺死,大当家?扬子岚?眼泪模糊了他的双眼,这时连恨都没办法了,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扬子岚面前,他更想死,为什么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害他的人,他无法恨?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还觉得无颜见扬子岚?疯了吧,多么可笑!
“伊翎。”
不要这么温柔,不要可怜我!不需要……
那一夜的事qíng仿佛成了伊翎的护身符,从此没人敢再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了,伊翎有了大当家这个保镖。
“什么时候放我走?”男人握紧他的手腕,很疼,伊翎在那时认真地看都会站在对面的男人,他猜不透,也不敢猜,道破了就只会是伤害,有时近在咫尺,却离得非常遥远。
冷静之后,伊翎知道该是谈判的时候,是他先对不起宗政墨宇他们的信任,现在扬子岚的上级要的只是教训自己,目的达到了,那么该是主题了。
“你们助我回国,如果拿回王位,大王子答应你们的,我一样可以做到。”伊翎的坚qiáng在一点一点恢复,他的心竖起的墙,都只是防护色。做一个被可怜的弱者,不如做一个站在高处俯瞰的王者,是这里的一切教了他,做人不能太天真!
“我可以劝克罗停手,而且我有女皇的密令及半数以上的支持者,你们跟我合作成功的机会,比起大王子要高很多。”
在逆境里成长,会很快,伊翎要想重整并不难。
宗政墨宇事先也有授意让扬子岚全权处理,在合作对象的选择上,伊翎本就是第一选择,如果他没有绑架臻黎的qíng况下。
如今,报复也够了,齐国皇城的逆党也伏法,扬子岚还接到命令,尽快处理此处的事务回去jiāo差。
“王子殿下的诚意,我会转给堡主。”
就这样,有点萌牙的爱qíng,被扼杀在襁褓里,但这两个人的纠缠,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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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皇上——”
烷麟殿外火光明亮,没想到宗政名洁还有残党赶来营救,那时本是受伤的宗政名洁,突然擒住了单雪卿,而宗政倾华的毒正好开始发作,这一乱,殿内的形势就无法接原先的预计走。
单雪卿武功也有,但没有宗政名洁的qiáng,而且宗政名洁像是知道单雪卿的qiáng项,封了单雪卿的xué道。
眼见宗政倾华已经开始吐血,单雪卿只有将希望寄托在臻黎身上。
在宗政名洁没有注意的时候,单雪卿用唇语告诉了臻黎解毒之法,而随后,宗政名洁控制着单雪卿这个人质,逃出了大殿。
“追!”
御林军撤退的时候,宗政墨宇的人也悄然退下。
“你要gān什么?”宗政墨宇握住臻黎拿着匕首的手。
“我有绿灵水的血,能救倾华。”臻黎望进宗政墨宇的眼睛里,他虽然不必征求宗政墨宇的意见,但是他想用心告诉宗政墨宇,他救人的决心。
这样的眼神,宗政墨宇如何看不懂,所以他松开了。看着臻黎为宗政倾华忙碌和献血,他仿佛看到了当时在祁连山上的qíng景。
臻黎,到底爱着谁?直到现在,臻黎对他的心意很肯定,一定是爱,但对于宗政倾华呢?
一样的脸并不可能一定获得同样的爱qíng,臻黎分得清楚,宗政墨宇也清楚,在选择上,谁都有可能被臻黎舍弃,谁也都有可能成为臻黎的终生伴侣。
如果没有这次的出错,臻黎一直呆在黑飒,那么他们应该那样一直到老。
宗政倾华总是成为他们在一起的绊脚石,但他却没能下定决心除去。
这些,都是天注定的吗?
……
终于,宗政倾华有了起色,就在臻黎焦急地等着单雪卿的消息时,御林军送来报告:御林军在大运河围堵乱党,除宗政名洁外,其残部全部擒获,但宗政名洁和单雪卿在混乱时,都掉落大运河,之后就再也没有打捞到。现在大运河全部戒严,如果在明天还不能找到人,怕就是让宗政名洁逃了。
宗政名洁有没有逃,臻黎不关心,关键是单雪卿失踪了,这样宗政倾华的余毒该怎么治?
臻黎再焦急也没用,他就只能怪自身没有足够的本领。
第一百七十章 兄弟过招
乌云遮月,突然一阵疾风,树像群魔乱舞,沙沙声响,风卷着树叶,刮落一地,而随后,雷声大作,闪电破天。
哗——
雨淅沥而下,浸漫着整个皇宫,洗去了些皇宫的压抑。
宗政倾华在用绿灵水解毒后,转好两个时辰不想毒又开始复发,没有人看得懂症状的起因,而且逐渐爬满宗政倾华身体的偏暗色青筋,十分可怖。
那是药物开始反嗜,体内凌乱的内力寻不到出口,只有冲破血脉,再这么涨下去,血管说不定会爆裂。
皇帝中毒之事,皇宫早就封锁了信息,现在皇宫中的紧张一日qiáng过一日,皇帝的生命安全关系到未来的局势,因为才刚刚经历一次bào乱,而隐藏着的不稳定因素如果再来一次,会对整个政权有影响,齐夏的决战即将开始,齐国的后方不能给前线任何压力。
“墨宇,你会留下来吧。”虽然这么要求宗政墨宇有些qiáng人所难,但臻黎盼着宗政墨宇能代替宗政倾华维持平衡。
宗政墨宇好像早就知道了臻黎会有如此要求,他深吸一口气,说:“如你所愿,我会代他打理朝政。”那时宗政墨宇全身散发的涩味和无奈,又何尝不让臻黎难受。
臻察走近抱紧了宗政墨宇,靠在宗政墨宇的胸膛上,他能感觉到,宗政墨宇更加宽广的心与胸怀,已原谅了自己的自私。“墨宇,你如果生气的话,就用自己的身份。”
许久,臻黎的头顶上传来一声叹,宗政墨宇带着包容的语气道:“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生气了。
如果宗政倾华就这么死了的话,他就不该纠结了吧,为了臻黎,他竟然希望宗政倾华能好起来,如果现在宗政倾华死了,那么宗政倾华将永远留在臻黎心里,怎么能这么便宜了宗政倾华!他们从小到大,特别是长大后的相争到现在,可还没有结束!
“墨宇,你如果要用自己的身份处理国事,也不是不可……”
宗政墨宇阻止了臻黎说下去,“不,我要用他的身份,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我扮成他,可能连你要认出来也难。”
“那好吧。”
就这样,宗政墨宇让人大跌眼镜地答应扮成宗政倾华在皇宫坐阵,而寻找单雪卿一直都没有线索,另一方面,鬼医也好弘虚子也好,都没有消息,一时间,宗政倾华的命便悬于危境。
“到底是救你还是害了你。”臻黎看着宗政倾华的睡颜,心思着对与错,只有小心翼翼才会有如此的犹豫吧,臻黎不敢再让宗政倾华喝带着绿灵水的血,他更做不了其它。
“轰隆——”越下越大的雨,沉闷也压抑。
臻黎怔了怔,外面似乎有嘈声,他没作多想立即冲了出去。
滂沱大雨里,走来一人,臻黎擦了擦眼睛,“单雪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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